及笄禮過後,絳雪依然每天和西門一起練劍,卻不再是笛聲與劍。西門練的是殺人的劍法,所以從不和自己對招,但各自練劍的兩人卻在梅林中成了相得益彰的景緻。
劍式方收,西門吹雪對絳雪說道:“明日我要離莊。”
“去哪兒?”大半年未曾見西門離開過萬梅山莊的絳雪不由好奇。
“江南。”
“我能同去嗎?”自幼長大於江南的絳雪,聽到西門說出“江南”二字時,不由心中一動,想看看這個世界的江南是何種模樣。
“我去殺人。”
“我不會打擾你,只是想看看這裡的江南與我待過的江南是否一樣。”
“好。”極少探聽絳雪來歷的西門聽後,也想看看到了江南的她會是什麼反應。
次日清晨,皆是一身白衣的二人一同離開萬梅山莊。
方到江南地界,絳雪便對西門說:“你自去辦你的事吧,我在這裡四處遊玩,若我離開必定到和芳齋給你留信。”
看了看絳雪,西門終是說“好。”
絳雪沿着街道一路閒逛,遇到感興趣的攤子就停下看看。逛了小半日,她尋了一座茶樓,坐在窗邊細細品茶,時不時看看周遭過往的人羣,看看街邊的小攤小販,別有一番趣味。
“小二,這江南可有什麼獨特的地方值得一賞?”
“咱們江南的風景名勝可多了!除了黃鶴樓、滕王閣、岳陽樓這三大名樓,還有西湖美景、揚州二十四橋明月夜等等。”
“離着近的,可有哪些值得一觀的地方?”
“江南花家,花七公子住的小樓裡面百花盛開,值得一觀。花七公子人也隨和,您便是不客套地直接上門說明了來意,他也會欣然邀您入小樓一賞。”
“聽你這麼說,這花七公子倒是個不錯的人。”
“可不是不錯,這江南花家的人都不錯!雖然富甲一方,可是從不壓榨百姓,經常救濟慈善,咱們這說起來誰不說一個好。”
“現在,我倒十分想去這小樓一觀。剛纔你說花七公子的小樓離這兒近。你可知怎麼去他這小樓呢?”
“離這兒到還真近,您出了這條街往左一直走下去,一看便知。”
從茶樓出來,絳雪便按着小二所說沿着街道往左,走了不過數百米就看到了小二所說的小樓。小樓的門並未關上,稍息遲疑後,絳雪便上前在開着的門上敲了敲。不多時,一個溫潤的聲音自裡屋傳來。
“貴客到訪,不知有何指教?”
“聽聞花公子的小樓十分雅緻,小女子有意一觀,不知公子可否應允入內?”
“姑娘請自便。若有看中的花也可帶回。”
“噗嗤。你將這些花養得如此繁茂,想來十分用心。你我不過萍水相逢,竟捨得送我嗎?”
“若姑娘看中了,自會好好待它,送予姑娘又何妨。”
“你倒是個頗有意思的人。”說着,絳雪開始細細打量眼前的花七公子。
“姑娘既入了小樓,何不觀花,反而這般看着我,可是在下有什麼不妥?”
“你的眼睛,看不到?”仔細觀察花七之後,絳雪發現自他出來後,他的視線竟從未動過,不禁猜測到。
“是。”花滿樓說着這話神色絲毫未變,臉上依然是溫潤的微笑。
絳雪何等聰慧敏感,自然能感受到花滿樓身上溫潤的氣息從未變過,當真是公子世無雙,不由爲眼前之人感到一陣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