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再次觀察了一番花滿樓,開口道:“小女子略通醫術,若花公子不介意,我可爲你看看眼睛。”
“姑娘不必勞煩了,家父曾尋訪無數名醫爲我診治眼睛,不過是徒勞罷了。”
“我觀花公子的雙眼,眼珠並無損傷,想來你無法視物應是毒物所致。昔日我母親所練的乃是一身毒功,而我父親則濟世行醫,我對毒物也有所瞭解,花公子不放讓我看看,就算無功,讓我長長見識也好。”
“勞煩姑娘了。”
“我叫梅絳雪。”
“有勞梅姑娘。”
絳雪爲花滿樓診脈後,仔細觀察他的雙眼。方道:“實在可惜了,你的雙眼確實是毒物所致。一身餘毒被逼至雙眼處,才傷了你的眼睛。可惜你中毒時間太長了,若早幾年遇上,我還能以鍼灸之法在以毒攻毒後保住眼睛的活性。如今時日已久,以我目前的醫術實在沒辦法在不換眼的情況下讓你復明。”
“以毒攻毒而不傷眼?”
“沒錯,我母親最厲害的一是她的毒功,二是她的五毒追魂釘。前者以毒攻毒讓自身潛能被激發出來,後者則是利用鍼灸刺穴之法讓人痛苦不堪。鍼灸刺穴既能讓人痛苦也能救人,端看怎麼用。”
“這麼古怪的手段可不像什麼好人的做法,這樣的人竟能養出如姑娘這般人物,可真是有趣的緊。”說着,從窗外飛入一個身披紅袍的男子。只見那人嘴角揚着玩世不恭的笑,鬍子像眉毛一般粗濃,臉上卻又有幾分稚氣。
“陸小鳳,你又不走門。”花滿樓無奈的笑着說。“梅姑娘,這是我的朋友陸小鳳,他說話不討喜,你多包涵。”
“無妨,他說的沒錯,我娘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也是奇了,怎麼叫‘小鳳’的人都不怎麼樣。”絳雪收回打量陸小鳳的視線,淺笑着說。
“是在下的不是,胡亂猜測,惹姑娘生氣了。可是聽姑娘這話裡,莫不是令慈……”陸小鳳看清絳雪的容貌後也是一驚。眼前的女子長髮披垂,眉目如畫,膚白勝雪,纖纖玉指,瑩若珊瑚,年紀尚小容貌卻已美豔明淨,假以時日,此女必定美豔絕倫,不可方物。
“我娘也叫小鳳。我確實沒生氣,因爲我孃的確是個魔頭。花七公子的小樓的確值得觀賞,哪怕沒有這許多花,只是公子就沒白走一趟。今日叨擾公子了,絳雪就此別過。”已看過了小樓,自己也治不好眼前人,想來如今有客登門,自己也不好久留,絳雪便向花滿樓告辭。
“姑娘倘若未生氣,何故這麼快就要走?不妨一起嚐嚐七童這裡的花釀。”陸小鳳眼見佳人慾走,當下出聲挽留。
“我怕遇上另一個壞人小鳳,就不多留了,下次有機會再嚐嚐花公子的佳釀。”
“下次梅姑娘再來,在下必定拿出珍藏的酒,請梅姑娘品鑑一二。”
“告辭。”絳雪說罷,飛身而出,徒留一抹倩影。
“七童,好好的大美人讓你氣走了。”陸小鳳看着絳雪遠去的背影,差點急得跳腳。
“……”花滿樓只得無奈的搖頭苦笑。
離開小樓的絳雪,此時正去往和芳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