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 偷心遊戲
我的一生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慧極必傷,情深不壽。
小的時候,我有一個很幸福的家,沉默老實的爹,溫柔賢淑的娘,最重要的是,我是他們唯一的孩子,他們都很愛我。那時候我是東方柏,普通的農家小孩,而不是前途無量的東方香主。
如果沒有十二歲那年的橫禍,我是不是也會像那些在街上行走的農民,勤勤懇懇的田間勞作,然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一個爹孃滿意的媳婦。生一堆孩子。或者憑我的聰慧,寒窗苦讀十年,然後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那是我三十歲前棄如草芥,丟若敝履的生活,卻在三十歲後求而不得的生活。
那麼多年過去了,我依然記得父母慘死的樣子,彼時被母親藏在米缸裡躲過一劫的我,第一次嚐到悔恨的滋味。如果不是我一時好奇,又自作聰明的把受了重傷的童百熊帶回家,也不會引來那些江湖人的報復。這也是爲什麼童百熊對我照顧頗多,而我卻始終無法對他推心置腹的原因。每次看到他,我就更加痛恨我自己。即使再多的補償都無法彌補心靈的缺陷。
我隱約是恨童百熊的,也恨自己,但是我最恨的卻是那些自稱正派,卻連普通百姓都遷怒殺害的那些人,他們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
所以在童百熊滿帶歉意的找到我時,我毫不猶豫告別了剛剛收養我的家,和他回了日月神教。我要親手殺個那些畜生。
雖然起步的時間晚,但是隻用的短短三年我的武功就趕上了神教普通的弟子。連傳我功夫的長老都讚歎我根骨奇佳,接着又會很是惋惜的看着我,嘆息我已經年長,錯過了最好的擴脈的好時機。要不然不出十年,我在神教內除了任教主以外,絕對會無人可敵。可是我卻並沒有沮喪,自暴自棄。我的性子從小就倔強而固執,認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只是錯過了打基礎的年齡,但是筋脈也並不是在十歲之後就一定沒有變化。只要有一絲可能我不會放棄。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
經歷了三年時間的磨礪,我這麼拼命不止是要爲父母報仇,也是爲了成爲人上人。神教本就是適者生存地方,沒有能力的人在他們眼裡是沒有生存價值的。就比如我的父母,我想在童百熊眼裡如果我不是資質甚好,他大概早就不記得我是誰了。他對於我的父母就如對於螻蟻的愧疚,不過是一閃而逝的情緒,不值一提。
我更加刻苦的練功,爲了練就煞氣,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我的武功飛速的長進着,在我二十歲的時候,黑木崖上年輕一輩已無敵手。
爲什麼要對那些人卑躬屈膝?爲什麼要忍受別人的侮辱和肆意譏諷?爲什麼要在別人的壓迫下戰戰兢兢的生活?然後在那些人稍微施捨個笑臉的時候就受寵若驚。我絕不要一直過這樣的生活!我要站在天地間,高高在上受人膜拜,掌握自己的人生,也掌控別人的人生。這纔是我想要的生活!
那一年,我手刃了仇人,讓他們全族都雞犬不留。我他們的頭顱祭奠着爹孃。傍晚的紅雲好像我澎湃的殺意和戾氣。不過八年,爹孃的墳前已經長滿了草,這對淳樸的農民夫婦,除了我,還有誰記得他們?那間曾經充滿溫馨和笑意的小木屋,也早就化爲灰燼。
我給自己改名叫東方不敗,日出東方,唯我不敗。總有一天我會站在頂端。
能力卓越,武功高強,行事果決,對待敵人心狠手辣,機智精敏。這些不止讓我得到童百熊一衆長老的欣賞,同時也讓我得到很多教衆的追隨和效忠。我在神教內的勢力飛速發展。
一切都在像我規劃那樣的發展,可是我卻不知什麼時候惹得教主的猜忌。雖然被任我行打壓的嚴重,但是我卻並不覺得挫敗,吃一塹長一智,我更加謹慎,在任我行的各種刁難中,飛快的成長。危機綜是與機遇並存的。如果沒有任我行的猜忌,也無法成就現在的我。他猜忌我,打壓我,明槍暗箭,卻也成就了我。在我心裡恨他,卻也不得不生出一絲興奮和欣賞。任我行是梟雄,武功高強,足智多謀,有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對手,也是人生一件暢快事。這也更加激起了我的野心和鬥志。任我行的確厲害,但我東方不敗也不是好像相與的人。
迫於形勢,任我行只得把我升爲風雷堂的香主。想到他要氣的吐血,我一通暢快。誰知道他居然趁我在黑木崖的時候,對着上官瑞下手了。上官瑞算是我的死忠。他這是明顯的我打他一巴掌,他卸我一個臂膀。上官瑞在開封府受重傷消失的消息,讓我的心情一陣沉重。
我匆匆的趕到開封府,卻意外看到上官瑞留下的信號。循着信號尋找着,確定信號消失的地方,就是在西邊的一排四合院附近。我很容易就發現了上官瑞所在的地方。
讓我驚訝的同時,也鬆了口氣,不知該說他幸運,還是倒黴。居然被平一指所救。平一指這個人我是知道的,雖然他現在在江湖上名聲不顯,還立着,“殺一人,救一人。就一人,殺一人的古怪規矩。但是我敢肯定,作爲上代藥王的嫡傳弟子,能讓藥王感嘆,已無可授的徒弟,一定已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江湖上聲名鵲起絕對只是時間問題。況且他不僅善醫而且善毒,這樣的人價值無窮。非常值得拉攏。即使是不能爲我所用,也絕對不能讓他站在我的對立面。保持利益相關的盟友也未嘗不可。只是被平一指試藥的上官瑞,我都能想象他的悽慘了。不過難得培養出忠心有能力的臂膀,上官瑞我還是要救的。
我便在估計上官瑞傷勢已經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找上了平一指。也是在那個時候見到了小冰,他是平一指捧在手心裡的師弟,也可以算目前平一指唯一可以利用的弱點。而我則擅長利用一絲一毫的機會。開始見到小冰我是厭惡的,神教的總總讓我很難接受陌生人的親近,肌膚接觸已經是讓我本能防備暗殺的距離。但是爲了平一指,我還是忍受了下來。我看着面前對我笑的像個白癡一樣的男孩拉着我不停囉嗦,心裡滿是厭惡和輕視。甚至在他冒冒失失拉住我手腕時,殺意凜然。我的視線在他漂亮精緻的臉上劃過,這樣單純無知,柔弱,除了外貌沒什麼出彩的人,讓我本能的厭惡。真是討厭的笑臉。沒見過黑暗生活的螻蟻。
帶走了上官瑞,儘管我想盡辦法也只是得到平一指的遊離態度,任我行逼的越來越緊,我也只好先忙着應付,暫時放下平一指的事。
在我當上副教主之後,任我行直接忍不可忍,居然在執行秘密任務的時候,直接讓向問天帶人劫殺我,他以爲遮住臉我就認不出來了嗎?雖然有所防備,但是沒想到我的手下居然出了叛徒,一招不勝,差點滿盤皆輸,不過也只是差點。
雖然逃除了圍殺,但是我不僅受了重傷,感覺到四肢的麻木,和頭部的眩暈,聞到身上慢慢散發的類似檀香味,這是黯然香?我知道那些刀上絕對有毒,看來任我行還真是花了很大力氣,這幾乎絕跡的藥都用了出來。任我行還真是怕我死的不乾脆。
但是讓他漏算的是這裡離開封府不遠。只是沒想到,平一指明明可以救,卻不願意救我。我很是疑惑,明明上次接觸時,他雖然沒有和我合作,但是對我觀感還不錯。雖然身上不能動,但是我還是留有意識,我心裡一時涌出無限的憤怒和不甘,我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在這裡?
那個時候是小冰的哀求讓平一指妥協了。他說我是他喜歡的人,只是這樣一個讓人忍不住發笑理由,平一指居然就妥協了,看來對於平一指來說,這個弱點真的不是一般的弱。
臉上輕柔的觸感,這種彷彿擦拭最珍貴易碎的瓷器一樣的動作,讓我彆扭極了,想發怒,想推開,卻無能爲力。我知道是那個少年,喜歡?我都忍不住想冷笑了,喜歡我什麼?不過是倆次見面。這麼久以來,我身邊不乏獻身的男女,他們無一不是愛我的地位,愛我的俊俏,愛我的前途無量。這麼膚淺而愚蠢的感情對我來說猶如垃圾。真是沒想到我居然會有一天,因爲這類似垃圾的喜歡而被救。
解毒的死後,很是痛苦,幾乎每次那種彷彿被萬蟲撕咬的痛,都讓我時時刻刻處在奔潰的邊緣,但是我都挺了過來,我知道這種無形的折磨不乏平一指拿我泄憤的原因。但是爲了命受這些罪都值了。
解毒的那一個月,那個叫小冰的少年又開始時不時的在我面前晃悠,然後在我爆發之前離開,弄的我苦笑不得,沒想到我居然也會被一個少年弄的無可奈何。這樣一來二去,我對他的惡感也消失了,不得不說他雖然單純,但卻很是細心聰明。對於聰明的人我並不討厭。並且只要我的稍微迴應他都會樂的像個傻子。彷彿他所有的快樂都寄託在了我身上。接觸久了,我也發現,這個少年好像是真的喜歡我,沒有理由。這種純粹的喜歡,讓我哭笑不得,卻也無法再把他和以前的男男女女劃爲等號。最主要的是有他就不愁平一指不能爲我所用。
所以在我的毒已經接的七七八八要走的時候,他央求我帶他一起上黑木崖的時候,我雖然很是驚訝但是還是猶豫了,以我現在的情形平一指的幫助可以很快的扭轉局面。
我告訴他,隨他,只要他能讓平一指同意,並且我並不會保護他。看着他興高采烈的離去,我第一次心神動了動,他雖然單純但是並不蠢,真的沒有看出我是爲了他師兄在利用他嗎?還是隻要待在我身邊,被利用也無所謂?
不知道他找平一指談了什麼,出來之後就面色蒼白,目光空洞,把自己關在房間裡,老爺不纏着我了。平一指不同意也在我意料之中,畢竟我從來都沒有掩飾過我的野心。自己都況且這麼毫無原則的在乎,真的只是師兄弟的感情嗎?或者是感情已經變了質,平一指自己都不知道?
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變得空洞,只有在看到我時纔會閃現出一絲神采和痛苦。讓我難得的悸動和心軟了片刻。但是我很快就壓下了這絲情緒,我在等着平一指的妥協。
在我離開的前天晚上,看着等在我房間裡很是憔悴,面色不善的平一指,我毫不猶豫獅子大開口。在一番的討價還價中,我許下絕對保護小冰安全的諾言,換來的是可以幫我掌控手下的三尸神腦丸和解藥。以及平一指在三次幫我救人的條件。輸的永遠是在意的那個人。
我帶着小冰上了黑木崖,把他安排到我的院子裡,既然答應了平一指,我就會把他放在我的眼皮底下。
我任由他幹他想幹的事,出乎我的意料,他除了總是看着我傻笑外,居然任何干我以爲會有的一些任性的事,只是乖乖的待在院子裡,並且他的醫術也很是不錯,我不在的時候,就會幫受傷的手下治傷,得到了我很多手下的認同。並且只要我回來,就會圍着我團團轉,並不是像以前一樣拉着我沒話找話,只是細心的照顧我的生活。他在試圖一點一滴的滲透我的生活。看着他總是洋溢的幸福的笑臉,我並沒有阻止。心裡那絲柔軟在不斷擴大,我知道對於這樣的小冰,他就像一團水不知不覺把我溫柔的包裹了起來。雖然我依然對他沒喲偶多大變化,但是我還是敏感的感覺到我對他的不同。我曾經以爲的毫不動搖,早就在不知不覺中融化在他溫柔如水的愛意中。等我發現時,扼殺已經來不及了。
看到他因爲後院女人懷孕而事而變得蒼白而絕望的臉,即使那個孩子並不是我的。任我行送的女人,誰知道有沒有毒?我怎麼會碰?那些寵幸都是點的迷香。但是我並沒有準備解釋,但是感覺到他滴落在臉上滾燙的淚,他手軟的手指描畫着我的輪廓,他小聲呢喃我名字的聲音,還是燙傷了我的心,我終還是不能對這個小心翼翼注視着我,愛着我的傻瓜無動於衷。
我撫摸着他腫的像個核桃的眼睛,聽着他在我的問話下慌亂的狡辯,看着他被我拆穿時委屈的眼淚,吻上了他的脣。罷了,我東方不敗看上了就看上了,既然想要就把他留在身邊有何不可?
他被我吻的滿臉紅暈,總是黑白分明一閃一閃的眼睛裡波光粼粼,還帶着些懵懂和疑惑,嘴脣紅潤潤的,微微張開,不斷的喘着氣,裡面的丁香小舌若隱若現,讓我不禁下腹一緊,一把火燒上了全身。
他一點都沒有引火燒身的自覺性,依然傻傻的堅持着向我要着答案,“爲什麼吻我?”
□困擾着我的理智,解釋的話脫口而出。
“我相信你。”那雙眼睛像清晨穿過迷霧的太陽,放射着耀眼的光芒,讓我不忍直視。□在這種傻乎乎全然的信任,歡喜,以及愛意裡消散了。這種時候,突然來一這麼一句破話氣氛的話,真是個傻瓜,我彎了彎嘴角,感受到心裡那一瞬間的顫動,但是這樣的傻瓜在我心裡真是意外的可愛。
有了一絲心軟,就會有以後越來越多的心軟。看着他毫不猶豫擋在我面前,受了傷還是一臉傻笑的望着我,我都有一種扶額的衝動。這個人明明不笨,怎麼一遇上我就變成這種傻兮兮的模樣。而這副模樣現在對我來說卻很是勾人。
在一起也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看着他在我身下沉淪哭泣的樣子,卻愈發勾引出我身體裡的慾望和亢奮。我吻了吻昏睡過去的小冰,他的五官絕美,難怪即使知道他的性別,神教還是有許多人喜歡偷偷的看他。不過這個人是我的。莫名的有些喜悅和得意。
我沒想到任我行居然會把葵花寶典給我,這可是神教代代相傳的神功,我搞不清他的意圖,只能小心翼翼的確認它的真僞。
認真看過葵花寶典之後,我看着開頭的欲練神功,引刀自宮的字樣,忍不住冷笑,原來是這個樣子。儘管知道任我行的不懷好意,我仍就被誘惑了。這是陽謀,我卻唯有踏進去。任我行知道我的野心和不甘。神教教主只有能力而武功不濟是絕對不行的。想到我那麼多年的堅持和努力,只差一步遙,我就更加不甘。反覆思量,我還是準備先練習神功,也許到時候並不一定要自宮。
夜裡我輾轉反側,看着身旁熟睡的小冰安詳的睡顏,心情更加躊躇。這一年的相處我無疑也是喜歡他,如果小冰知道這件事,一定勸我放棄吧。會危害到我自身的事情,即使利益再大他都不會希望我做的,況且葵花寶典牽扯的衆多,我不想把他捲到裡面。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把事情告訴小冰。
那時候的我野性勃勃,根本沒有想到小冰的存在會在未來一天站在我心中霸業的對立面。
我深刻的認識到了葵花寶典的威力,只是短短不到一年,我發現我的武功已經隱隱有超過任我行的趨勢。我沉迷於武功,越來越少回院子,我並不擔心,我知道小冰會理解也不會怪我,只要我不負他。雖然武功極速增長,但是我卻也明顯感到弊端,由於沒有自宮的原因,內力很是不穩定,甚至在最後我一時岔氣變走火入魔,受了重傷。這些都逼着我不得不作出選擇。
對於子嗣,我根本不在乎。唯一讓我有一絲猶豫的就是小冰。但是也只是一絲。對於那個位子,在這麼多年的謀劃下,已經成爲我的心魔。不理會突然心底的空落,我決定再放棄之前再好好和小冰待一天,這會是我們最後的甜蜜的記憶。
屋裡還點着燈,小冰以前說過,這樣無論我什麼時候回來都不會覺得失落。我看着熟悉的睡顏,心抽痛不止,一直被壓抑的感情隨着愧疚和悲傷一起爆發了。我瘋狂的要着他,不顧體內不斷翻滾的內力。等到我停下來不斷吐血的時候,他早已經昏了過去。身體裡翻江倒海,我慢慢的起身把一切都清理好,吻了吻他的額頭才決絕的離開。即使未來他會恨我。
自宮了之後,內力也就平和了下來,再也沒有出什麼亂子。但是一切並不像我想象的那樣,因爲功法的原因我的情緒變得更加敏感,以前的心性也有所改變。我不在回院子,甚至命令手下幫我重建一個院子。不知什麼時候,我對小冰的愛,夾雜着不止是愧疚,還有一點憤恨和想要毀滅的瘋狂。他是我胸口的硃砂,見不得,動不得。看着鏡子裡越來越模糊的輪廓,我憤恨的摔了一面又一面鏡子。
我變得越發喜怒無常,身邊伺候的人都戰戰兢兢,讓我更加心生煩躁。楊蓮亭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我的視野裡,這個人卑鄙狡猾,偏又很會揣摩人心。不得不說他的殷切照顧,讓我自從不見小冰感覺一直都不舒適的生活,舒坦了些。我也對着他揹着我弄權謀利的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手下的人還以爲他是我新的男寵,只得對他忍讓幾分。而楊蓮亭居然不以爲恥,反而在知道我和小冰以前的事情,認定我喜歡男人,費勁心機勾引我。直接就把他打成重傷,扔了出去。想到那個還在院子裡等着我的少年,即使我們已無可能,但是除了他我本能的厭惡別的人靠近。我心裡只有那麼一小塊屬於感情的地方也已經全給了他。
沒了楊蓮亭,那種種種不適感又出現了,所以我就又把他招回了身邊,這次他學乖了,不再做哪些多餘的事情,我也就再次默許他待在我身邊。
趁着任我行練功走火入魔,我輕而易舉的擒住了他。我輕而易舉的奪得教主之位,以很小的代價。對外宣稱他已經逝去,但我並沒有殺他,只是把他囚禁了起來。甚至還把他不到十歲的女兒立爲聖姑。神教三分之二的勢力都在我手,神教那些任我行的人只能妥協。
我意氣風發的站在臺上,看着底下黑壓壓的一片行着禮,高呼我的名字的衆人,心底豪氣沖天。這種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生活我終於得到了,那麼多年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聽暗衛來報,小冰不吃飯只是在院子裡坐着一直望着門口,現在都半夜了,無論侍女怎麼勸都不動。在我的記憶裡他總是微笑着,傻傻的,順從的。恍惚中才發現這是他第一次無聲的抗議。我匆匆的走進記憶的門裡,看着坐在那裡如果去千百萬次對我微笑的小冰,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我聽着他說“人還是那個人,心卻不是那顆心了。”,看着他眼角劃過的淚,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憤怒。但是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我們之間在我選擇自宮的那個晚上開始就已經隔了一座山,而現在相隔的距離也越來越遠。
小冰在見到楊蓮亭的時候徹底爆發了,我看着他的傷心癲狂,任由他誤會着。其實他說的也沒錯,我是拋棄了他。在我自宮的時候,就決定用一生的孤寂來死守住這個秘密。無論是他還是我自己我都在我的野心和抱負面前被我放棄了。
可是在這一刻,我才發現即使我已經放棄,我也根本無法接受他的眼睛注視着別人。那一刻我恨不得殺了他,這樣他就仍舊永遠都屬於我。但是看着他微笑着說死在我手裡沒有怨言的人,我的心絞成一塊,舉起了手顫抖着根本下不了手。只能狠心讓他離開黑木崖。
我在他追問我曾經的感情是不是真的時候,心都快裂開了,怎麼會不是真的?但是既然放棄了,我絕不允許自己後悔。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大步走出門去,門外我依然是那個大權在握,意氣風發的東方教主。
即使他已經回到了開封府,我還是沒有召回安排在他身邊的暗衛,這樣的放下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不到三年,我便厭倦了教主的生活,我討厭那些繁瑣的幫內事務。是不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我對教中的權力棄之如草芥,卻愈發羨慕家的溫馨,待在冷清的蓮中閣,我每次看到那些臉上帶着幸福的教衆,心裡都會滿是嫉恨,甚至有種毀滅的衝動。我愈發頻繁的夢到小冰對着我微笑的樣子,那些我以爲會流逝在時間裡的記憶,卻在時間的清洗下愈發清晰。
即使知道楊蓮亭對我的討好都是虛假的,我依然任由他把持教權。讓我感覺越來越空虛和無聊的生活,即使那種關懷備至的照顧是假的,也算是現在的我唯一的慰藉。這個世界小冰只有一個,卻被我丟棄了。
我知道他越來越好看,人溫和,醫術又好,開封府給他說媒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暗衛無數次私下解決那些覬覦他美貌想用強行手段的男男女女。我只是在他做診或者採藥的時候遠遠的看着,或者趁他熟睡時仔細而眷戀的看着他。我不敢出現在他面前,即使他這麼多年一直孑然一身,但是依然不足以說明時間已經抹去我曾經傷害他的痕跡。我厭倦神教,厭倦諂媚的圍着我的男男女女,厭倦着這個世界,甚至厭倦了越發陰暗的我自己。我居然害怕他會用仇恨或者陌生的眼光看着我。那已經是我對這個世界最後的眷戀。
當我得到暗衛傳來他爲了救治令狐沖以命換命的事情。我根本來不及阻止。暗衛說他說他做這些這是爲了換任盈盈一個承諾,爲了一個對他最重要的人。這麼多年來走進他的生活的只有平一指和我兩個人。那個人是平一指?或者是我?心裡一面嫉妒的發狂,一面又欣喜若狂,一面又極度悲傷慌亂。如果他死了,我不知道我會發狂變成了什麼樣。
所以即使知道任我行逃了出來,我依然任由楊蓮亭把持教權,讓他變本加厲的以權謀私,把神教弄的烏煙瘴氣,逼得舊衆,紛紛投奔任我行。我漠視着這一切,冷眼旁觀。這個世界除非我想,否則沒有人能殺死我。不過是些跳樓樑小丑。
我看着咄咄逼人的任我行,這麼多年他以爲我還是當年那個一直被他壓制的人嗎?看到任盈盈手裡的楊蓮亭,我更覺得可笑,這個人對我來說只是條狗罷了。我把神教交給他,是因爲現在的神教對我來說毀了都無所謂。
可是小冰居然突然出現在這一場決戰中,他眼裡還是像以前一樣只有我一個人,我定在那裡看着他走向我,微笑着說,“東方,既然你不來見我,我就來見你了。”“我來帶你離開這裡。”好像我們之間只是普通的吵架。那些拋棄和傷痛都不曾發生過。
他還是愛着我的。
我看着他,腦袋被這個認知炸開了,明明是該高興的事情,我卻感到極度的悲傷。
向問天和任我行居然同時偷襲,而他幫我擋了任我行一掌,倒在我懷裡。?我看着他蒼白的像一張紙的臉,心彷彿被刀割着。
我聽着他和令狐沖以及任盈盈的話,那個重要的人是我嗎?果然,當他出現在這裡時,我就有預感了。
我不知道小冰是怎麼在剛剛那一掌的時候把任我行武功廢了的,我也並想問,這麼多年爲什麼我們明明相愛,卻這樣錯過?他說他好高興,因爲我也是愛着他的。我看着他在我懷裡不斷的吐着血,整個人幾近癲狂。我後悔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如果我不是一心教主之位,也不會爲了練了葵花寶典,就拋棄了小冰。是我的錯,自宮之後,從來都沒有從小冰的角度想過,只以爲他肯定接受不了,就先一步拋棄。是我的錯,在他離開黑木崖之後,不敢面對他,卻從來沒給他見面解釋的機會。是我的錯,什麼事都不告訴他,讓他傻傻的白白以命換命爲了我留後路。是我的錯。對啊,一切都是我的錯。無論他到哪裡,我都要陪着,再也不放開他的手,即使地府也一樣。
我抱着他出了黑木崖,即使死的時候他也是溫柔的笑着,像以前每次我出門的時候,一句一句的囑咐着我。我靜靜的聽着。
“東方,我一直都愛你,重來都沒有變過。”
“東方,你已經沒有野心了,是不是?”
“東方,退出江湖吧,找個平靜的地方,好好的活着。”
“東方,我死後,再找一個愛你的人吧。”
“東方,我死後把我葬在開封府吧,是我對不起師兄的教導。”
“東方,只要活着纔有希望。你必須好好活着,要不然在地府裡我也不會安生的。”
“東方,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東方,我愛你。”
我平靜的看着他的手垂下,那雙亮晶晶猶如天邊最耀眼的星星的眸子再也不會睜開。
我抱着他直接用輕功快速的趕向開封府。
平一指看着我,我也望着他,我們臉上的表情都平靜的詭異。
“他想葬在開封府,我帶他回來了。”
“你怎麼不一起去死。”
“我死了,你能把我們葬在一起嗎?”
“小冰爲你而死,我不會再幫你辦任何事。有你在,小冰死了也不會幸福。”
“不幸福,他選擇的也只是我。”
我轉身不在理會平一指。
開封府,西處的一片荒廢的小林子裡,周圍一片荒涼沒有人煙,不到一會被我找人搭起高高的乾柴。看着眼前熊熊燃起的烈火。
我吻了吻小冰的冰冷眼臉,小冰走慢些,我來陪你。
黃泉路上看見我不要生氣,沒有你我怎麼可能好好活着。
對不起,小冰,連你死的時候的話都沒法做到。
小冰,我也愛你。
我抱着小冰,對着站在遠方的平一指笑了笑,你看,我和小冰會永遠在一起。
轉身一躍,跳進了火海,黑色的煙霧直衝天際。
小紫和小落的雷,麼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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