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天刀山莊的門人弟子,藐視朝廷王法,哪怕是就地格殺,也是咎由自取。”
姚劍冷哼一聲,眼中殺機閃爍道:“怎麼,莫非你們二人想要看看我手中長劍鋒利與否?”
“是又如何?”
林海峰勃然大怒,右手摸上刀柄,似乎下一秒就準備拔刀出手了。
“林師兄……”
一旁的張曦若見狀,連忙伸手將其拉住。
眼下,並非是動手之時。
其一,這皇庭司畢竟是乾皇延伸出來的爪牙。
皇庭司的成立目的,就是要掃平江湖各大門派,徹底確立朝廷的威信。
在這樣的目的之下,皇庭司爲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
他們作爲擅長的,也正是網羅罪名,緝拿抓捕江湖高手。
倘若此時的林海峰選擇出手攻擊姚劍,那麼就正中了姚劍的下懷。
其二,眼前的姚劍,並非是無名之輩。
姚劍能夠成爲三品銀牌總捕,足以證明其實力非凡。
與之相比,林海峰的實力差了不止一籌。
哪怕是算上張曦若,也還差得遠呢。
不管出於哪個理由,向姚劍出手,均是極爲不智的選擇。
“林小友,且慢動手。”
“姚總捕既然是爲了貧道而來,那有什麼手段,貧道接着就是了。”
郭林緩緩起身,出聲阻止了林海峰。
姚劍畢竟是爲了他而來,他還不習慣讓無辜羣衆捲入其中。
“郭道長快人快語,我甚是喜歡。”
姚劍聞言,淡淡一笑。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郭林,不敢有任何疏鬆大意。
畢竟眼前之人,可是乾淨利落地斬殺了血魔韓祀明。
哪怕當時的韓祀明身受重傷,但也不容小覷。
“不知姚總捕想要留我,究竟所爲何事?”
郭林面帶微笑,不慌不忙地問道。
“我的問題其實很簡單……”
“敢問郭道長,那血魔韓祀明,可是死在了你的手上?”
姚劍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
“正是。”
郭林微微頷首,這倒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而且就算是他否認了,姚劍也絕對不會相信。
“果然是你!”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姚劍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隨後,他又問道:“不知那血魔韓祀明的屍體,如今何在?”
“安然入土。”
郭林淡淡道。
“入土?”
姚劍聞言,眉頭一皺。
司馬鴻所交與他的任務,乃是韓祀明身上的一件東西。
如今韓祀明入了土,這讓他怎麼去拿到那件東西?
他心思轉動,突然靈機一動道:“不知道長把血魔的屍體,埋在了何方?”
“這血魔殘害無數生靈,需要以正典型,還請道長把他的屍體交還給我皇庭司。”
“人已死,豈容褻瀆屍體?”
郭林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嘲諷意味。
因爲姚劍的這番話,讓他更加確定了,皇庭司的確在打血魔宗的主意。
不然的話,也不會這般惦記韓祀明的屍體。
“郭道長不肯交出血魔的屍體,難道是另有隱情?”
姚劍嗤笑一聲道。
他心中已經想好了一個周全之法,可以逼着眼前的郭道人交出血魔韓祀明的屍體。
至於是什麼周全之法嘛……
除了他們皇庭司最爲擅長的編織網羅罪名外,還會是什麼?
“莫非道長就是血魔的同夥?”
“助血魔以假死之名,金蟬脫殼,逃過我們皇庭司的追查?”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還請道長交出血魔的屍體。”
“好讓我們皇庭司來確定一番,血魔韓祀明到底是死,還是活?”
他的這一番話,就相當於是把屎盆子硬生生扣在了郭林的腦袋上,逼着郭林做一個選擇。
假如郭林想自證清白的話,那麼就要交出韓祀明的屍體。
以此,來證明韓祀明的確是死了。
但若是拒不交出韓祀明的屍體。
那麼皇庭司就會將郭林打成血魔同黨,進而被朝廷通緝。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郭林神情平淡道。
姚劍的險惡用心,他自然是能看得出來。
如果放在剛重生的時候,他或許會選擇妥協。
畢竟皇庭司背靠大乾朝廷,實力雄厚。
之前的一次兵圍太玄山,就已經搞得太玄道宗人心惶惶,幾乎各個都要變身二五仔了。
而他自己又是穿越而來,沒有繼承東林老道的修爲,純廢人一個。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選擇妥協,還能選擇什麼?
那時硬剛的話,就只有死路一條。
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已經有了一絲底氣。
想逼我做選擇?
信不信老子直接把桌子給你掀了?
“這麼說,郭道長你是不準備交出血魔的屍體了?”
姚劍臉色一冷,厲聲喝道:“血魔同黨,人人得而誅之!”
話音剛落,他便拔出了手上的寒星冰月劍。
儘管,他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
但他還是拔劍了。
因爲他想要看一看,這位來歷神秘的郭道長,究竟是何根腳。
他相信,只要對方出手的話,那麼憑藉他這些年來的見識,就能夠判斷出對方的來歷。
可就在寒星冰月劍剛剛出鞘之際。
掛在姚劍腰間的那枚銀牌,突然憑空浮起,化作一道銀光,阻攔在了他的眉心處。
隨後,只聽“砰”的一聲悶響。
那銀光瞬間炸裂。
與其一同炸裂的,還有那枚代表了皇庭司三品總捕官職的銀牌。
“……”
這一幕,直接讓姚劍懵逼了。
要知道,他腰間的那塊銀牌,不僅僅是官職的象徵,同樣也是一件一次性的防禦法器。
當有致命危險出現時,銀牌便會瞬間激活。
自從他成爲三品總捕以來,已經有十餘年的時間了。
而在這十多年內,他經歷過無數血戰,但銀牌卻從未被激活一次。
可就在剛纔,銀牌卻莫名其妙被激活了。
這也就意味着,剛纔有致命的危險出現。
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姚劍一臉懵逼與茫然。
對面的郭姓道人,明明一直站着沒動,怎麼突然間會有危險出現呢?
難不成這周圍,還隱藏着什麼厲害的人物不成?
思來想去,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畢竟他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老手,若是周圍有人潛伏的話,他怎麼可能感知不到呢?
想着想着,他突然想起了熊山所描述的一幕場景。
貌似在棲霞法會之時。
眼前的郭道人,就是在一動不動的情況下,以神秘功法,洞穿了孫聖的眉心。
這般情況,與剛纔的一幕,似乎如出一轍。
想到這裡,姚劍的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因爲剛纔拔劍之時,他竟然忘了對方這詭異神秘的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