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悠緊張地拿了結果,果然醫生告訴她,她是真的懷孕了。
只有一次就中招了,她怎麼那麼倒黴。
都怪自己沒經驗,光顧着傷心也沒有吃避孕藥。
“林女士,你過二十天再來複查看看有沒有胎心。”短髮醫生貼心的囑託道。
冷清悠木然地點了點頭,又弱弱地問:“醫生,我能做流產嗎?”
醫生挑了挑眉:“現在還不行,再過幾天你做個彩超,確定是宮內孕再說。”
冷清悠“嗯”了一聲,像行屍走肉一般離開。
出了門,她還能聽見短髮女醫生在屋裡嘀咕:“現在的年輕人真不愛惜自己。”
她不知道怎麼回的公寓,仇還沒報,又意外懷孕,她上輩子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如此折磨她。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公寓大門口走來走去。。
冷清悠慌地躲在牆外邊。
這個男人到底想怎樣,還指望自己跟他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嗎?
不過似一場露水姻緣,就不能放過她嗎?!
她靠在牆上,不停地薅牆邊那棵小樹。
燕厲尋很執着,直到接了一個電話,才匆匆離去。
冷清悠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回到臥室就開始收拾行李。
“悠悠,你今天下班真早,去醫院看了嗎?”孟楠一邊換鞋一邊問。
冷清悠深吸一口氣:“看了,沒事。”
“你收拾行李做什麼?”孟楠有些奇怪,“住得好好的,爲什麼要走?”
“額,我養母病了,讓我回去。”她撒了個謊。
“哦,你那個刻薄的養母太壞了,還管她做什麼?”孟楠撇撇嘴,她極不贊成冷清悠回去。
冷清悠早就想好了理由,她嘆了一口氣:“我的戶口還在她家,不回去怎麼辦,等我戶口遷出來就好了。”
“唉,苦了你了。”孟楠對她家的事也是無能爲力,“你什麼時候走?”
“明早,我定了車票。”要走了,她有些傷感。
大仇未報,又添新愁。
清早,孟楠送冷清悠坐早班車離開。
殊不知她前腳剛走,燕厲尋便來了。
路途漫漫,她坐在車廂裡閉目養神,痛苦地記憶像潮水一般涌來。
“你這個喪門星,還不快去地裡拔草。”養母白白胖胖的,一邊嗑瓜子一邊訓斥她。
“媽,你跟她費那麼多話幹嘛,打她一頓就老實了。”養母的女兒林清晗翻着白眼,惡狠狠地說。
她放下剛剛寫了一半的作業,背起竹簍便去幹活。
那時候她才8歲。
9歲那年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便被養母吊起來打了半個小時,養父剛幫滿身傷痕的自己說兩句話,養母又開始第二輪毒打。
“我打死你個浪貨,好的你不學,偏學狐媚子勾引人。”她用最惡毒的語言羞辱她。
那時候她只會無力地反駁,“我沒有。”
自此她再不敢跟老實木訥的養父說一句話。
十三歲那年她第一次來大姨媽,林清晗把這件事宣揚的整個學校都知道。
她連着一個學期都不敢擡起頭。
……
她最後一次見他們應該是十六歲的時候,她考上重點高中,卻爲了全年免費,還有獎學金拿,只上了一個普通高中。
自那以後她就再沒有回去過,
她還沒有傻到自投羅網,她甚至都不願意隨養父姓林。但是隨了他們的戶口,外人都知道她姓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