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非常震撼,想哭的震撼。直到這一刻敲打出這些字時依舊想流淚。
我看到一句話:“站在街角不等誰,這本身就是一種力量感。”多好的一句話,讓我忍不住反覆咀嚼細品它的味。我從未深思過這種力量。獨自一人的時候,我會選擇用一種巧妙又愚蠢的方式藉助某種道具在沉默裡拒絕別人的打擾。甚至,也不願面對自己,就那樣將所謂的精力集中到另一個世界去。我以爲,這樣就好。這樣就是漫不經心。這樣就夠了。
可是,不是。
走一段路,等一個人,要來的同伴還沒有來便閒得無聊,想快速找到一種方式打發,不然自己便是心急火燎。聽歌,看書,不過是一種小心翼翼的掩飾。自以爲不被他人看穿。
原來我從未聰明。連小聰明也不。
也許,你曾經吸一支菸的理由就是爲了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不至於顯得那麼無事可做,就是爲了不讓自己的發呆不那麼呆。我才明白,與自己好好相處纔是最難的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或熟悉的地域便會敏の感至極,甚至擺脫不了一種緊張感。像掉隊的小獸,不知所措時刻警惕地可笑。不敢輕易靠近誰,也不想被誰輕易靠近。
小時候需要拉着小夥伴一樣上學放學,那時候,如果沒人等我我會哭好久好久。那時候,還不懂得在不言語不宣泄中靜靜難過。再大一點。連去洗手間都要找個人一起。常常是兩個人,或者是更多。其實是誰都不那麼有所謂。原來那不是自己太合羣,不是。
真的不是。
再長大,手裡拉得就是異性戀人。他陪不了自己便是低沉抑鬱難過,不可自拔。再不然便是大鬧、撕咬得指責,抑或是幾度黯然落淚。
記得以前在咖啡廳的同事說她和她的男友。如果吃飯不是一起吃,她寧願不要吃。因爲自己會選擇一個人坐在角落,還會選擇背對他人。那感覺,着實不好受。
這就是越迴避獨處越是害怕孤獨;越是躲避傷害,越是迎來傷害吧。
大部分人越是把自己收拾的體面精緻,甚至讓人津津樂道,越是內心脆弱得像塊薄冰。敲不得,輕易碎。活在別人眼裡都是希望被別人肯定。被動的永遠是自己。
曾一度,我活在你的眼裡。所以覺得卑微,低到了塵埃卻沒有開出花來。所以,我會哭。你的眼裡我的倒影,終究是不被我肯定的完美。所以纔會如此。你從未做錯什麼,我也從未做得不夠好。
原來,只是這樣。
我終於找到了答案。
我再也不要落寞的聽“請賜予我無限愛與被愛的力量……”
我要擁有一個人的力量。自己給自己力量。
我可以。
不等待任何人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不用任何道具隔離自己也就不再隔離任何可能性,不再那麼狹隘;不害怕發呆的呆更能進入另一個精神專注的狀態。若有一天,我爲了專心發呆而掛掉你的電話。請爲我喝彩。我已擁有他人難以掌控而被我輕易捏在手的力量。我將無比自信與美麗。我將,更加快樂。
不爲你,只爲我。
格爾木的天空很藍。這是我來到這座城市第一眼便發現的。初來乍到,我像大多數人一樣不太適應這裡的氣候。不得不承認,它讓我吃到了苦頭。
呼吸,原來也可以演變成一種折磨。
特別是睡覺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並瞭解到“一口氣憋死”的真理。絕不含糊。乾燥的天氣,如刀削的風,一層裹一層的衣服,無孔不入的寒冷。我通通當做是它獨有的特色,不予計較。我只是還沒習慣。
因爲偶爾外出的時候我還會看到有人在公園前的廣場上咿呀扭唱,一旁的假花叢猛一眼看上去也算是奼紫嫣紅。遙相輝映,似乎在嘲笑我不該在本應瘋狂的年紀這樣沉悶的老成。那這是爲什麼?
“不知道。”沒有比這更好的答案了。
或許是我沒出息,我從未想過要去解答開這個問題,我只會盯着那些碩大的饃饃發呆,然後在身體感覺不舒服的時候再返回家。
其實沉寂下來時,我大多還是會思考的。思考一些算是問題的問題。不過我沒七巧玲瓏心,所以大多問題都是想了很久也沒得出答案後,最後只能用“順其自然”來寬慰我不過人的智商,以及暫且搪塞我狂熱的求知慾。
有時候,我們需要糊弄的是自己。儘管還是會後期糾結。
“你開心嗎?”
“不知道。還好。”
“你想哭嗎?”
“一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