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靡花
阿蘼是個很有品位的姑娘,躺着非常適合自己的捲髮,並且從來都穿着符合自己風格的衣服。所以,在人羣中是往往能一眼便認出她得。正如她是個一針見血的存在。
十幾歲的阿蘼是跳上枝頭的梨花。在學校裡沒人不認識“蘇蘼”這個名字。就連在路上遇見初次見面的老師也會聽到對方十分驚訝的感嘆:“你就是蘇蘼吧!”不可否認,阿蘼周身的光環讓她的朋友很多。可是,沒一位朋友能探到她內心深處。
白天和黑夜是翻轉的空間,阿蘼就在這個空間裡不厭其煩的跳躍,任由其筋疲力竭。
白天,阿蘼穿過各個走廊,同遇見的每一個人笑靨如花,在廣播室,教室灑滿自己透着陽光的聲音。夜晚,她又將自己鎖在不開燈的房間裡大口大口灌着啤酒,直到自己整副身子貼着牆像腐敗的花瓣脫離活力的灌溉癱在地上,直到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晃來晃去模糊,爲止。那時,她會滿足的笑。
阿蘼後來告訴我,那是一個極其美妙的過程。讓她甘之如飴整個青春。
我笑不出來。而阿蘼被一羣騎摩托的大男孩團團圍住時,仍能笑出來。
那天的陽光算不上明媚,阿蘼在電話亭講完電話,一個轉身就是幾輛摩托車貼了上來,她心裡不慌張是假的。那幾個笑得誇張的大男孩說:“喲!這不是XX校的蘇蘼嘛!跟我們去玩玩唄。”馬達的轟鳴和小丑級的笑聲刺激着阿蘼的每一根神經。“嘣”的一下神經彈開。阿蘼突然向身後一個空擋衝去,飛蛾撲火的姿態。最後她脫離了包圍超乎自己想象地奔跑在大馬路上。身後是令她厭惡痛恨的追趕。一個轉彎,她看見緩緩停在站臺的公交車,於是見縫插針地鑽了進去。“哧啦”一下車門關上,阿蘼隔着一層玻璃揣着咚咚發顫的心臟對着大馬路上的幾個男孩扯出一個異常詭異的笑。一瞬間,所有人都滯愣的看着這個女孩。
“當時我一定很害怕,不然怎麼連摩托車都跑得過。”這是阿蘼告訴我的,說的不痛不癢,好像事不關己。
——
誰有病
這個一月走進尾聲,我的愛情也結束了。初戀。
我失戀了。
在我失戀的第十個小時,我告訴自己第二十四次。然後我就看見了蘇笙洛。那個背叛我的男人。他正摟着剛搶了我愛情的小妖精情意綿綿的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突然恨透了這城市怎麼如此小!
“許簫,你一個人啊?”他溫和又囂張的笑,手臂將懷裡的人攏了攏,生怕我看不見似的。
我忍着衝上去抽他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回答:“關你屁事!”
這世道真是讓人不得不爆發了。小三趾高氣揚的斜視我:“說話別這麼尖酸刻薄,不然真沒人要!”
我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幾乎就在她話音剛落的同時。也許我就等着她開口,然後狠狠出擊!大街上立馬有人停步指指點點。我是蘇笙洛眼裡的瘋子,這樣的場面我一點也不在乎。並且我還認爲這是老天爺賜給我的機會。
我捏起她不斷迴避的下巴,對着那漂亮的五個指印笑得嫵媚,聲音更是調到最動聽的聲頻:“他可以背叛第一次,就可以背叛第二次。”然後手腕一轉使勁一扭,剩下她痛苦的哀嚎瀟瀟灑灑的轉身走人。
身後傳來蘇笙洛辱罵:“有病!”
我昂着頭,告訴自己剛打了場漂亮的勝杖。我許瀟任何時候都不做被同情的那一個,我剛乾的漂亮!
可是,依舊有滾燙的液體灑滿了臉。耳邊是他那句:“有病!……”一聲一聲的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