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必安緩緩現出身形,笑意吟吟的看着馬小玲。
馬小玲順着謝必安看了過去,只見謝必安的身後就站着剛剛那個小男孩,此刻正拉着謝必安的一角,一臉氣鼓鼓的看着自己,似乎只要等謝必安插話,就會將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爲全部加油添醋的描述出來一般。
謝必安似沒看見馬小玲的異樣一般,笑眯眯的朝小男孩揮手道:“你先下去”。
小男孩有些不甘,嘟着嘴看着謝必安道:“小白,可是她……”。
“乖,先下去”謝必安摸了摸小男孩的腦袋,下一刻小男孩突然幻化成一股煙霧,消失不見。
“你來幹什麼?”馬小玲沒好氣的看着謝必安。
“馬小姐,上一次你封印太遲,導致有幾個鬼怪逃走了,所以這一次我專程上來同你商量這件事情的。”
“你沒說錯吧,如果不是我冒死遁入地府通報,逃走的鬼怪可不止這幾隻,你這番上來,我怎麼一點誠意都沒感覺到,相反,全部都是推卸責任,明確告訴你,逃走的這些只要沒有招惹到我,我是不會出手的。”
馬小玲冷冷的看着謝必安,轉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降魔伏妖不是你們馬家的天職嗎?”
“馬家的天職裡沒有替地府善後這一條”馬小玲毫不畏懼的瞪着謝必安,開玩笑,一番話就想將屎盆子扣到自己腦袋上,然後拼死拼活的去幫地府做事?哼,沒有好處自己還要倒貼人力物力財力,這事談都不要談。
“馬小姐,地府可是掌握生死薄的”謝必安也隱去了笑容,一臉陰森的看着馬小玲。
馬小玲緩緩勾起一抹笑容,笑意盈盈的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不好意思,這單我絕對不會接,你想改就去改吧,慢走不送。”
馬小玲直勾勾的看着謝必安,見謝必安臉上陰晴不定,然後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最後化成一抹煙霧,緩緩消失不見。
馬小玲心裡一陣不爽,居然威脅自己,居然威脅自己,真是可氣,地府的人怎麼這樣,真是太可惡了,馬小玲環眼望了望,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將一旁的行李箱拉過來,然後開清清點衣物。
她不相信閻王會真的敢去修改自己的生死薄,畢竟隨意修改是有傷天和的,不過這件事情也休想就這樣輕輕鬆鬆的揭過,如果你們有本事就去另請高明吧,反正本小姐是不願意奉陪了。
s市離峨眉山很近,不過幾個小時的車程,馬小玲聯繫了鄭先生,鄭先生立刻將一切行程都打點好,等王貴人前腳剛踏進房間時,馬小玲二話不說,將行李箱塞到王貴人的手中,笑道:“走,我們去爬峨眉山!”
王貴人坐上車,偏頭看了看錶情有些嚴肅的馬小玲,試探的問道:“閻王刁難你了嗎?”
還沒等馬小玲開口,前面的司機卻被王貴人的話語嚇出了一聲冷汗,直覺性的踩下剎車,差點造成了追尾。
身後的司機罵罵咧咧的上來拍窗子,馬小玲冷冷的看了一眼負責開車的人,言語中有些不滿:“還是我來開車吧!”
說完也不容人家反駁,直接開門下車,對着身後衝過來找茬的司機看了看,語氣不善的道:“沒有發生事情就算了,你這樣不依不撓是想怎樣?”
“喲嗬,你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在馬路上急剎車嗎?”
被馬小玲的談話嚇的有些失神的司機見馬小玲與人起了衝突,連忙從駕駛室出了來,一下車,原本蜷縮在一起的身材舒展開來,足足一米八的大塊頭往人家面前一站,氣勢洶洶的望了那個司機兩眼,原本兇狠的準備跟馬小玲打一場口水戰的司機,立刻嚥了咽口水,二話不說,連忙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馬小玲換到了駕駛室,王貴人偏頭看了看這個大塊頭,也起身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王貴人眯着眼望着前方,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寒意。
“沒有,都說閻王好說,小鬼難纏,我到是體驗了一把,不過,你怎麼知道我見了地府的人?”馬小玲有些疑惑,餘光瞄了瞄慵懶的靠在副駕駛位置的王貴人。
“本來我準備回去的,聽到房間裡有聲音,所以才這樣猜的,我是不是很聰明?”王貴人勾起一抹笑,得意的看着馬小玲。
“哼,我看你是在電梯裡就被那個小男孩摸到腿了,所以很害怕的提前跑了吧?”馬小玲似笑非笑的看了看王貴人。
王貴人也不去接話,只是淺淺一笑,扭頭對着身後已經臉色蒼白的大塊頭道:“你怕什麼?”
大塊頭扯了扯嘴角,聲音有些顫抖:“我也不想害怕,但是聽鄭先生說了兩位高人的能力,又突然聽到你們聊這些,我總覺得周圍陰涔涔的。”
馬小玲笑了笑,將車開的飛快,一路上無言,很快就到了山腳,大塊頭拎着兩人的行李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匆匆告辭。
馬小玲心滿意足的看着酒店的房間,翻手將行李箱的東西一一掛了出來,眼下就等着半個月後的交易會了,等錢一到,自己剛好趕上這交易會,說不得可以淘些好東西,再者,這交易會在這個時候舉行,少不得會碰到一些同道中人,交流一下經驗也好。
自從自己入了這一行,唯一交流的也就是求叔和國外的一個朋友,眼下這麼好的一個交流大會,自己還真是莫名有些期待起來。
不過爬山還是不要穿裙子的好,馬小玲有些糾結的皺起眉頭,自己似乎全部是清一色的超短裙,沒有褲子怎麼辦?
馬小玲悄悄的將眼神投在另一個行李箱上,探頭看了看正在洗手間的王貴人,嘴角噙起一抹竊笑。
良久,王貴人才從洗手間出來,洗了個澡,身上舒服了很多,擡眼看了看馬小玲,就見馬小玲坐在沙發上拿着一本書認真的翻看着。
奇怪了,這孩子平時沒有這麼愛學習過?王貴人擦了擦頭髮,失笑的搖了搖頭,進到臥室,隨手從行李箱裡拿出一件亞麻色的長褲和純白色的短袖,哎,自己明明有三條褲子,洗手間有剛換下來的一條,自己手上拿了一條,還有一條去哪兒了?
王貴人疑惑的翻了翻行李箱,還是沒有找到,難道馬小玲給自己收拾的時候沒有放進去?算了不管了。
王貴人穿好衣服,又伸手招來一陣清風,這清風繞上了自己的髮絲,下一刻空氣中突然就多了一小團波動的水球,王貴人伸手揮了揮,水球緩緩的飄出了窗外,而原本溼漉漉的秀髮,已經變的如絲質般的順滑。
伸手將長髮挽起,隨意插上一根髮簪,這髮簪是一頭妖獸的靈骨所做成的,露在髮絲之外的一邊雕刻着一個骷髏,細細看去骷髏的兩個黑眼圈裡似乎有魔力一般,能夠讓望見它的人沉浸進去。
馬小玲聽見了王貴人的腳步,下意識的擡眼望去,只覺得眼前一亮,王貴人的頭髮從來都放下來,散散的落着,最不濟也是隨意用絲帶在蝴蝶骨處系起來,看上去就像cos裡面古風味十足的人一般。
可是這一次髮髻高高挽起,修長的脖頸似天鵝一般昂立,小巧的耳垂透過陽光呈現出透明的狀態,自己似乎能夠望見那脖頸處細膩的膚質。
馬小玲突然意識到自己癡癡的盯着王貴人瞧了好久,連忙清了清嗓子,目光有些慌亂的收了回來,望着手中的雜誌輕聲道:“你頭髮盤起來挺好看的。”
“你的意思是放下來不好看?”王貴人嘴角隱隱掀起一絲笑意。
馬小玲心裡鄙視自己剛剛做出來的冒失舉動,本來沒什麼的,自己幹嘛要驚慌,索性揚起頭直勾勾的看着王貴人道:“沒有,各有千秋,放下來比較古典美,而盤起來很乾練,御姐味十足。”
“欲姐?”王貴人臉色一黑,目光不善的盯着馬小玲。
馬小玲見王貴人惡狠狠的盯着自己,又想了想剛剛的話語,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叫道:“我忘了,你什麼都不懂,御姐你都不知道?這是讚美你,說明你很成熟漂亮有氣質,大致是這樣的,這種詞語只可意會不能言傳!”
“謝謝”王貴人一臉的平靜,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只是挨着馬小玲坐下,然後指着馬小玲的短褲輕聲開口道:“我只有三條褲子”。
馬小玲只覺得老臉一紅,轉念一想,自己似乎對王貴人太苛刻了,從到自己身邊這都半年了,自己居然就只給她買過三套衣服,每次拉着她去逛街,卻從來沒有考慮到這些,想着想着,馬小玲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愧疚,再望向王貴人如古井一般,毫無波瀾的眼神時,這愧疚就像紮根了一般,揮之不去,卻在慢慢生長。
“走,去逛街”馬小玲拉着王貴人就往外面跑。
好在這山腳因爲常年來不斷增多的遊客,也慢慢的形成了一定的商業規模,馬小玲拉着王貴人一口氣跑到了大街上,好在平時常常這樣鍛鍊,這一番折騰下來,居然面色不改。
馬小玲笑意盈盈的看向王貴人,卻發現王貴人的髮髻有些鬆動,一絲調皮的青絲落在臉頰旁,這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是鬼使神差的就伸手將那髮絲撥到了耳後,指尖觸碰到了王貴人的耳廓,有些冰涼的感覺也瞬間讓馬小玲意識到了自己的作爲,連忙收回手,又不小心碰到了王貴人的耳垂,軟軟的感覺讓馬小玲想到了可口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