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從會所出來,林木木和孫菲她們通了電話,大家各自回家,林木木也開車回家。林木木剛走到公寓門口,後面有人叫她:“木木姐!”

林木木回頭,嫣然一笑,是耿雷。他坐在機車上,把帽子摘下來,依舊一臉帥氣的笑意。林木木遠遠的看着他,覺得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大男孩,她總是讓她可以鬆一口氣,看着他,和他在一起,自己可以毫無防備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也總是微笑的欣賞她的一切肆意放任。

他給她一種被嬌寵的感覺,而這個男生卻比自己小十歲,這種感覺很微妙。見她不過來,耿雷招招手:“你過來啊!”

林木木笑着走過去:“你怎麼來了。”

走近,耿雷沒有說話,只是笑着看着她,眼中盡是柔情,突然他用手挽過她的頭,吻上了她的脣。

隨後,他笑了:“想你了,過來看看。”

林木木有點錯愕,隨後也笑了。

“你幹什麼去了?吃飯了嗎?”耿雷問她。

林木木點點頭:“這麼晚了,這麼可能不吃飯呢?”林木木笑的甜蜜。

“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耿雷說。

“什麼地方?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呢。”明天就是沐浴乳的那則廣告的敲定日,對方代表會來公司洽談,於英特別交代過讓她不要遲到。

“不會誤了你的事情的。走吧。”耿雷見她猶豫就說:“其實我只是想和你多呆一會兒,我不來找你,你根本連個電話都沒有,我好想你。”

耿雷說的動情,讓林木木不好拒絕,猶豫了一下:“我上去換件衣服,這沒法坐車啊,你看。”她示意自己穿着一條緊身裙,沒辦法跨到機車上。

“好吧,那你快點,不會耽誤你很久的。”耿雷做了個OK的手勢,隨後林木木笑着轉身進公寓。

走進家門前,蘇秀逸剛好從王家琦家裡出來,看到她很複雜的表情在看到林木木的下一秒收了起來,兩人依舊高調對視,隨後,蘇秀逸轉身離開,依舊無語。

看着蘇秀逸的背影,林木木笑笑,看來出了問題了!是該出問題了,如果再不出問題,這個冷麪型男就受不了打擊了,這個連一條褲子都如此認真的人對感情該是怎麼樣的一種認真呢?

她又有點同情起王家琦,清醒吧男人!

她搖搖頭走進家裡。突然想到自己也是和蘇秀逸一樣的女人,心裡不免感覺到羞愧,但是,她不是想通吃不是嗎?她只是想在他們中間選一個如意郎君而已。

沒什麼特別不可原諒的錯誤!沒錯,沒什麼不可原諒的。

這樣想想。林木木第N次在矛盾中原諒了自己。

等林木木出來,耿雷笑着再次衝她招手,林木木換上了一套休閒服,把頭髮紮起來,這樣跟耿雷站在一起,感覺就好多了,林木木和耿雷在一起不能忽略年齡的問題,因爲實在是有太大的差距。

“上車吧!”耿雷笑着遞給她一個安全帽,林木木接過帶上,跨上機車,機車飛馳而去。

車飛馳在路上,感覺心也飄了起來,林木木的心情很好,她得手輕輕的放在耿雷的腰際,感受他的溫度,一種甜蜜的氣息。風肆意的掠過她的身體,逗弄她的感覺,讓她美麗的臉龐掛上怡人的笑意。

耿雷身上有種香味,有種被陽光曬過的香味,她慢慢的貼上去,靠在他得背上,深呼吸,陽光就進到心裡,酥酥麻麻的。有點癢。

機車在目的地停下來,耿雷停好車子,讓林木木下車。林木木解開安全帽遞給他,他接過掛在車把上,理了理亂了的發,兩人溫柔對視。

他們進入到一個住宅小區,而眼前就是一棟單元樓,耿雷笑笑說:“走吧。”

“去哪裡?”林木木疑惑的問他。

“去我家。”耿雷笑笑。

“什麼?去你家?”林木木嚇了一跳,他不會是讓她來見他的父母吧?

看林木木的表情,耿雷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爸爸媽媽在國外旅行還沒回來,家裡沒有長輩,只是我的一些同學。”

林木木搖搖頭:“那也不好啊!我怎麼能和你們的同學在一起呢,我會不知所措的。”的確,這麼大年紀了,和一些小男生女生在一起,實在是有點…那個。

耿雷微笑的看着她牽起她的手:“木木姐,今天是我的生日,本來,我不想衝動的去找你,就是很想見你,很想讓我的朋友們知道,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平生第一次,我爲一個女人心動。我想讓他們知道因爲你我很快樂,也許,我們註定在未來的某一天形同陌路,請給我一晚上的時間,真正的屬於我。他們都是我最好的朋友,讓我在21歲生日這天,成就此生最美好的記憶好嗎?”

耿雷的話像詩,慢慢的繞過林木木的心,讓浪漫插上翅膀在半空中飛翔。她慢慢的靠近他,主動的送上她的香脣。

在月光下,林木木墊高腳尖,吻上低頭的帥哥耿雷,這畫面很漂亮,也很動人。

而樓上,因爲看到這一幕,有個女孩正黯然神傷。

當耿雷和林木木進門的時候,大力幾人還有其他的一些同學們正在等他切蛋糕,看耿雷林木木兩人,朋友們都圍了上來:“耿雷,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讓你快愛死了的美女吧!”一個女孩咋咋呼呼的說,林木木從她的眼中看出了友好,隨後對她笑笑。

“姐姐,你真的好漂亮,耿雷的眼光不錯啊,現在很流行姐弟戀,我們支持你們!”女孩說。

其他的友人們就鬧開了,嘻嘻哈哈的,這就是20歲的年華。

林木木一直微笑,沒有說話,而耿雷的幸福溢滿他的酒窩。眼睛也異常的光亮,大家便叢勇着耿雷拉着林木木切蛋糕,許願,和林木木擁抱,接吻,歡呼雀躍,唯獨鄭欣宜。她只是遠遠的看着,很失落的表情。

她的失落很快被林木木看在眼裡,明白了這個小姑娘心思,林木木刻意和耿雷保持距離。但是,耿雷完全沒有發現或者說是完全忽略了鄭欣宜的存在,他一直看着林木木,沉浸在快樂中。

吃完蛋糕,大家建議去慢搖喝酒,鬧哄哄的下樓,林木木本來不想去,但是考慮到是耿雷的生日,他的朋友們都很二熱情,並且毫無惡意,很好相處,林木木也就順了耿雷的意思。

到慢搖吧的包廂之後,耿雷被拱上臺爲林木木唱首情歌,本意是讓林木木一起去唱,但是林木木執意拒絕,也不好強求,耿雷上去演唱了一首周杰倫的《請給我一首歌的時間》,說實在的,他真的具有歌星的潛質,唱得很好。

正在欣賞耿雷美妙動情的歌聲,鄭欣宜坐到了林木木的對面:“你知道保羅•奧斯特嗎?”

林木木愣了一下,連村上春樹都說:“能見識保羅•奧斯特是我此生的榮幸”

林木木自然知道的,只是她沒想到鄭欣宜也知道他。

“知道”林木木看着鄭欣宜,突然有了一種說不出來的親切感。

對於保羅.奧斯特的書,就好像在聽六十年代初比爾•埃文思和喬治•拉塞爾等人的紐約派新感覺爵士樂。之所以這樣覺得,是因爲奧斯塔作品的根本部分含有豐富的音樂性。行文簡潔明快,極具音色和律動感。比之美國最近的“新現實主義”年輕作家,奧斯特的桀驁不馴很讓林木木欣賞的。

但是,林木木自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說這個,她只是覺得鄭欣宜能提到這個人就很不簡單了。

“我看過他《紐約三部曲》”鄭欣宜看着林木木說。

林木木點點頭:“我也看過,還看過他的《在地圖結束的地方》”

鄭欣宜笑笑:“能陪我喝杯酒嗎?”

林木木沒想到她會和一個小女生談這些,同時也感覺到這個女生強烈的痛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好啊!”

鄭欣宜爲林木木斟滿酒,這是瓶洋酒,加冰喝,或者按照流行的喝法,加紅茶,但是,她就那麼倒滿了兩個杯子。

這樣的話難以下嚥,是種苦苦澀澀的味道。

但是鄭欣宜一口悶了。連眉頭都沒皺。林木木是過來人,知道這個女孩用情很深,但是就算沒有她,估計耿雷也不回看她一眼,他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林木木的心裡有些感慨,想起了一些酸酸的事情,但是具體是什麼事情,她的心裡也沒有概念。

她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鄭欣宜又給她倒滿,爲自己也倒滿,再次一飲而盡。

如果這樣喝下去,不出五杯,兩人絕對倒地。

本來,林木木要拒絕了,鄭欣宜說了這麼一句:“我在想,如果在此時此刻,我消失了,會不會有人在記得我,像《紐約的地圖》裡的主人公一樣。”頓了頓,她又說:“你知道憂愁淡淡籠罩在心裡是什麼滋味嗎?姐姐?”

林木木點頭:“我好像經常有這種感覺呢!”

“那你知道沒有淡淡憂愁的滋味是什麼滋味嗎?”鄭欣宜的酒量肯定不好,這會兒她的眼神就有些迷離了。

這句話林木木沒有明白。

“如果心中有牽掛一個人的理由,那麼那一絲絲的淺憂愁是很幸福的感覺,可是,如果愛着一個人但是對方從來沒有看過你一眼,那是和憂愁無關的感覺,我很遺憾,在我需要這種感覺的時候,沒法享受到這種感覺。”

不知道爲什麼,林木木對她的這句話有些觸動,女人有時候很容易被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觸動。不過這句話確實很有道理。

於是,她端起杯子倒進一整杯澀液體入胃。

這下,林木木頭有點悶,她主動爲鄭欣宜倒上了酒。

鄭欣宜看着她:“姐姐,你真的好特別啊,又漂亮,還有種讓人無法討厭的特質,呵呵,像你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感情困擾吧?”

林木木笑了:“不,是另一種與憂愁淡淡無關的困擾。”

兩人又碰了一杯。

鄭欣宜就說:“哎,你得到了耿雷的心,真好。”

林木木搖頭:“可是,還是和憂愁無關。”

兩人圍繞着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又幹了一杯。

隨後,那一夜之後發生的事情,林木木就慢慢的完全的不知道了。

她再一次醉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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