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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容顏歪着頭,看着舒硯,一副無辜的模樣。“怎麼這麼說?”
“你……”舒硯看着她鐵青了臉色。看着她那妖豔的小臉上一臉的無辜,心中的怒火宛如被澆了一桶汽油,燒的越發的旺盛了。“我告訴你,不要得意,總一天他會厭惡你,看你一眼都煩!”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美人遲暮,那時他還會把你當寶一樣對待嗎?
容顏聳了聳肩,容顏甚是淡定的說道:“放心吧,要嫌棄也是我嫌棄他!”那人如果不是對她那麼好,就他那龜毛的性子又有幾個人能受得了?
“你……”舒硯指着她,心中再一次想歪,認爲容顏就是故意在她面前顯擺,盯着容顏那張美豔的小臉,舒硯最後一絲理智繃斷了,擡手就去打容顏,哪裡還想到不遠處緊緊盯着她的警衛和皇甫湘,只想好好教訓眼前這個人,讓她在她面前顯擺,讓她嘲笑她……高高擡起的手,卻沒能如願的落下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腕,讓她動彈不得。
“放手!”舒硯愣了一下,一邊怒吼一邊回頭,便看見一個清瘦的中年男人,四十幾歲的模樣,捏着她的手腕,眼神譏諷的看着她,又是這種眼神……又是這種眼神!憑什麼……他們憑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她?憑什麼?
容顏同樣驚訝的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清瘦矜貴的模樣,一身黑色的大衣顯得越發的修長挺拔。在腦海裡搜索,卻沒有這人半點的印記,顯然,是個不認識的。目光落在一步之遙的車上,容顏的眸中閃過了然。怪不得能如此及時了。
“小豬,你沒事吧!”此時,皇甫湘和警衛小王都跑了過來,皇甫湘把容顏拽到自己的身旁,一臉擔憂的詢問。
“不用擔心,我沒事!”容顏揮了揮手,讓皇甫湘不要擔心,警衛小王直接站到了容顏和皇甫湘的面前,擋在他們和舒硯的中間。
“你鬆手!再不鬆手小心我告你騷擾!”舒硯看着徐傲鬆,聲音冷冰冰的開口。
“呵……”徐傲鬆輕笑一聲,聲音平淡的說道:“就你這長相也想別人騷擾?忒沒有自知之明瞭!”冷哼一聲,直接將她舒硯甩了出去。
舒硯不防他會有這麼大的力氣,一個沒站穩,直接跌倒在地,就在這時,又來了幾個人,正是皇甫卿和蕭敬東寧宗三人。當舒硯看到皇甫卿的時候,突然便委屈了,一雙眼睛也微微泛了紅,好似受到了多麼不公的對待一般,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容顏向邊上讓了讓,不讓前面這兩隻擋住自己的視線,有趣的看着舒硯的目光一直落在皇甫卿的身上,唔,舊情人相會,兩眼淚汪汪?顯然,事情沒有按她預想的方向發展,皇甫卿看也沒看跌坐在地上的舒硯,直直的走向容顏,卻在看見徐傲鬆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眼中難得出現一抹訝異。
徐傲鬆在看見他的時候,也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謝謝先生幫了我的妻子!”皇甫湘對徐傲鬆甚是恭敬的說道。
容顏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驀然便瞪大了眼睛,呃呃呃……這是什麼情況?這還是她家的皇甫卿嗎?竟然對別人低頭?
皇甫卿身後的蕭敬東和寧宗,與皇甫卿一樣,在看到徐傲鬆的時候,眼睛不受控制的大睜,便是身體,也條件反射一般的做出了相應的調節——立正,擡頭,挺胸,收腹。
“舉手之勞而已,如果真的想謝謝我的話就請我喝杯茶吧!”徐傲鬆掃了他們一眼,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
“好!”皇甫卿點了點頭,這才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然後看一眼寧宗和蕭敬東,這才拉着呆立的容顏向華府豪庭走去。從頭至尾,看都沒看一眼舒硯。
除了留下來的蕭敬東和寧宗,其他的人都回到自己各自的軌跡上,舒硯坐在地上,半天沒能爬起來,看着皇甫卿的背影,眼中滿是荒涼,他……他就這樣,看都沒看她一眼,便理她而去了?眼淚撲簌的掉了下來,他真的就這麼狠心嗎?
“舒小姐!”這時,蕭敬東和寧宗終於看不下去,不得不開口說道。
“……”舒硯一愣,擡頭,才發現眼前這兩人,蕭敬東她是知道了,怪不得那天覺着熟悉,原來是皇甫卿身邊的人,想到這裡,心中越發的痛了,原來,自己被矇蔽了這麼久,如果……如果她早點知道,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舒小姐,你還是起來吧,這天多冷,你坐在地上多……”蕭敬東開口,溫潤如玉的模樣。
“……”舒硯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們兩個,不知道皇甫卿特意把他們留下來幹什麼,難道是……一種想法在心中升騰,原本覺着自己全盤皆輸的舒硯突然又滿血復活,他不是對自己冷血無情,他也想將她拉起來,只是礙着那個女人在場,所以……所以才表現的那麼冷漠?是了,一定就是這樣,否則,又怎麼會把他身邊的人特意留下來?想到這裡,舒硯的嘴角漸漸的染了一抹笑容,原本灰暗沒有血色的臉也變得好看許多,相由心生,便是這個道理了。
蕭敬東依舊一臉微笑,寧宗則受不了的翻了個白眼。
舒硯卻不曾發現他的表情,費力的從地上起身,自然,她是淑女,這爬起來的過程也是很淑女的,不會像那些個沒有教養的人,隨便一翻雙手一撐就自己爬起來,淑女,做任何事情,都要給紳士出手相幫的機會。只是,她自認自己是淑女,卻忘了考量自己身邊的兩個男人是不是紳士。
就在她不穩想要藉助對方幫忙的時候,一個彎身一個仰頭看天,舒硯白了一眼仰頭望天的那個男人,這才微笑着將手伸向彎身想要幫忙的蕭敬東的手中,只是……同樣伸手去扶的蕭敬東,卻在碰到她的手之前又連忙縮了回來,而他這麼做的結果就是……舒硯再一次跌倒在地,只是之前是四仰八叉,現在是五體投地,姿勢完全不同。
“你在幹什麼?”這下子,啃了一嘴灰的舒硯也不矜持也不淑女了,忽的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灰頭土臉的瞪着蕭敬東,怒氣衝衝的質問。
“舒小姐息怒!”蕭敬東依舊很是紳士的說道,“我本想扶着小姐起來,只是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想到男女授受不親,這要毀了小姐的清白,我如何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舒硯聽了,差一點噴出一口老血,你當你在演古裝劇呢?還授受不親?“行了,別說了,阿卿讓你們留下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麼?”說道這裡,心中的不忿少了些,甚至還有一點點小激動。顯然,很是期待他和她說的話。
“嗯!”蕭敬東看着舒硯,很是溫和的點了點頭,“boss是有話要和舒小姐說!”
“嗯?他想要說些什麼?”舒硯開口,甚是急切的問,隨即又想到自己的身份,着實不該這般表現,如此的急切,倒失了自己的身份,想到這裡,立刻又咳嗽了一聲,高昂着腦袋狀似很淡然的模樣,眼睛卻不住的掃向蕭敬東,那模樣,着實期待的緊。
於是,蕭敬東也便不在浪費時間了,開口,很是直接的把話說了出來:“舒小姐,boss交代了,以後舒小姐切莫靠近夫人方圓三步以內,否則……就別怪他不講情面了!”
“……”舒硯愣了一下,好似沒聽清一般,擡頭,傻傻的看着蕭敬東:“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
“哦,不妨事!”蕭敬東對她的道歉很是無所謂的揮了揮手,顯然,多說一邊與他而言也是沒多大的影響的。“boss交代了,以後舒小姐切莫靠近夫人方圓三步以內,否則……就別怪boss不講情面了!”
“……”這下,舒硯的臉終是白了,所有的妄想在這一刻全被打碎,她冷冷的看着站在自己對面的兩個人,這一次,那麼清晰的看見他們眼中的譏誚,毫無掩飾明明白白的閃現在她的面洽。
蕭敬東和寧宗兩人再不做停留,直接轉身進了華府豪庭。
舒硯看着他們的背影,好似看到了那個人,比他們還要冷漠還要狠心,那麼輕易的將她尊貴的心摔個粉碎,皇甫卿!我會讓你後悔的!我一定會讓你後悔這樣對我的!眼中的愛意或執迷漸漸的幻化成另外一種東西——偏執的恨意。
舒硯在長椅上坐了下來,腦海中想象着自己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的,她的生命,大部分被這人給佔有,是這人,讓她生了成爲所有女人眼中的標杆的心思,而今……也是這人,將她所有的能力堅持都給打碎。舒硯從來沒想過,原來愛和恨如此的接近,只是片刻,愛已不在恨已生根。
而此時,容顏他們已經回到了壹號院。
因着感謝徐傲鬆的相救之恩,容顏特意親自給泡的茶送到徐傲鬆的手中。
“你和我這般客氣,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徐傲鬆接過容顏遞來的茶輕笑着說道。
“是叔叔救了我,我自然該謝叔叔的!”容顏對着徐傲鬆笑眯眯的說道。
“行了,我來謝就行了,你上去休息吧!”皇甫卿看了看時間,這纔對着容顏甚是體貼的說道。
“……”容顏卻是看都沒看他一眼,而是對着徐傲鬆甚是熱情的開口:“叔叔吃過晚飯了麼?”
“吃過了,丫頭,你就別忙了!”徐傲鬆對着容顏甚是和藹的說道。
“那好,叔叔你坐,我就先上去了!”容顏這才罷手,小聲的說道。
“好!”徐傲鬆點頭,臉上帶着溫潤的笑容,讓原本清冷的人看起來柔和不少。
容顏這才離開,卻是看都沒看皇甫卿一眼。
皇甫卿是何人?到現在自然知道了事情不妙,只是……確定容顏上樓之後,皇甫卿才站了起來,很是認真的對着徐傲鬆行了一個軍禮:“老師好!”
“行了,坐下吧!”徐傲鬆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皇甫卿這才收了手,乖乖的在徐傲鬆的旁邊坐了下來,那姿勢,自然不是以往雙腿交疊的大爺樣,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跟坐在小馬紮上一個效果。
不一會兒,蕭敬東和寧宗都趕了過來,與皇甫卿一樣,對着徐傲鬆,認認真真行了一個軍禮:老師好!
“行了吧,放鬆!放鬆!”徐傲鬆揮了揮手,顯然,不樂意這些繁文縟節的狗屁規矩。
“老師!”蕭敬東和寧宗收回手之後立刻就衝了過去,只是還沒碰到人,便被對方一腳踹了出去,被踹的兩個人互看了一眼,隨後齊齊的向徐傲鬆攻了過去。徐傲鬆罵了一句,卻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這幫混小子。
皇甫卿看着,臉上漾着清淺的笑意,倒也沒介意他們把他家的客廳當成比武場,只是……“砰壞了什麼按價賠償!”此言一出,打的正是興起的三人瞬間便住了手。
“哈哈……老師,英雄不減當年啊!”蕭敬東對着徐傲鬆笑嘻嘻的說道。
“滾,臭小子,就知道合起夥來欺負我!”徐傲鬆罵了一句,這纔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呵呵呵……誰讓你是我們的不敗教官呢!咱們就是以贏你爲目標的!”寧宗也卸了冷硬的面具,難得微笑着說道。
“狗屁,老子早八百年前就讓你們這羣混蛋給扳倒了!”徐傲鬆罵,生平第一次敗北就是敗在皇甫卿這個混小子的手中,這件事情他可能會寄到死。
“呵呵呵…。那不是有boss麼?咱們也想單打獨鬥把你撂倒!”蕭敬東推了推鼻樑桑的眼鏡笑呵呵的說道。
“單打獨鬥?這些年我沒見你們,成語都會用了?誰告訴你們兩對一是單打獨鬥來着?”徐傲鬆睨着他冷着聲音問。
“呵呵呵……”
“一羣子奸商!”最後徐傲松下總結道。
“請不要把我也扯在其中!”皇甫卿聲音淡淡的提醒。
“你是個中高手!”徐傲鬆一點面子也不給的說道。
“……老師,你對我誤會頗深!”皇甫卿愣了一下,只得這麼說道。
“就是,咱們都是老實孩子!”蕭敬東在另外一邊坐了下來,聽到自家boss這麼說連忙跟着應道。
“滾吧!”徐傲鬆被他們這麼沒臉沒皮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最終只得出腳趕人。
蕭敬東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寧宗拉住,“老師既然有事,我和東子就先走了!只是希望老師別再玩銷聲匿跡這種小兒科的遊戲了!”
“誰跟你們玩遊戲了!”徐傲鬆黑着一張臉說道,還小兒科,他是那樣的人嗎?
“呵呵……老師再見!”蕭敬東笑了笑,終是擡手,和寧宗一起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兩人這才轉身離去。
“老師!”皇甫卿看着他把兩人趕走,以爲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連忙開口詢問,“有什麼事情嗎?”
“我叫徐傲鬆!”徐傲鬆看着他聲音淡淡的說道。
“嗯?”皇甫卿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兩秒過後,驀的瞪大了眼睛,“你就叫徐傲鬆?”那語氣,驚訝莫名。
“是!”徐傲鬆點了點頭。
皇甫卿沒有回話,只是認真的消化着這個信息,在他的記憶中,他的老師只有一個名字——夜梟,當然,他也有另外一個名字,同樣甚少人知道罷了,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老師就是徐傲鬆,商緋月的父親,自己岳母的前夫,那個差一點開車撞到容顏的徐二夫人的丈夫。唔,剛剛,他還狠狠教訓了一下自己老師的夫人女兒,呃,事實上只能說曾經的夫人曾經的女兒。
“老師的來意如何?”皇甫卿問,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師對容顏會有怎樣的態度,是以纔會有此一問。
“我來自然是找你幫忙的!準確的說是找你的媳婦兒容顏幫忙!”徐傲鬆也不浪費時間,甚是乾脆的說道。他想見邇雪,一刻都不願意多等,只想着快點見到她,可兒子卻告訴他那人不想見他,而唯一的辦法就是帶上容顏。那人想要見到容顏,就像他想見到那人是一個心思。所以,他也只能來找自己的學生了,明明打定了注意,可是還是有些畏懼,怕那丫頭不能接受,這才坐在車上等,這一等便等了這許久,然後便遇見那丫頭和別人談話的事情,而他也終於得了一個下車的好時機。
“爲了岳母的事情?”皇甫卿想也不想便知道,“你都和岳母離過婚了,又喪心病狂的娶了她妹紙,即便現在離婚了,你以爲岳母還會原諒你麼?”皇甫卿毫不客氣的說道。覺着他便是求了容顏,岳母也是不會原諒她的。離婚,是商家對外的說法,她總不能說自己被騙了藉助在徐家十幾年吧?而徐傲鬆,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兒,倒也沒有反駁他們的說法,只想着她們離開了自己的世界別再出現在他面前就行了。
聽了皇甫卿的話,徐傲鬆的臉瞬間就黑了,原本清冷不易發怒的人終於控制不住低吼出聲:“誰和她離婚了?”
“沒離婚?”皇甫卿更驚了,“沒離婚你還找岳母做什麼?問問她過的好不好?你不是會像做這種蠢事的人啊?”
“……”徐傲鬆覺着,這一生最大的敗筆就是教了皇甫卿以及他手底下那幫混小子,專門來克他的!“我沒和商邇嫚離婚,因爲我從始至終就和她結過婚,我也沒和商邇雪,也就是你岳母離過婚!只要我願意,我們的夫妻關係便存在併合法!”
“……”皇甫卿看着他咬牙切齒的模樣,終於乖乖的閉上了嘴巴,良久才挖了挖耳朵,小聲的說道:“曉得了,這麼大聲做什麼!”
“……”徐傲鬆瞪着他,半晌無語。
當年,那人只給他留了一張自己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便離開了徐家,再無音訊。這一走就是十八年。
“怎麼樣?”良久,徐傲鬆纔開口問。
“什麼怎麼樣?”皇甫卿看着他傻傻的問。
“……”徐傲鬆的臉又黑了,他說了這麼些話就是空氣麼?一點作用也不起?最終還是咬牙說道:“幫還是不幫?”
“我說幫也沒用啊!”皇甫卿看着他甚是坦然的道,“你不是說了麼?需要容顏的幫忙!你問我有什麼用?”
“……”徐傲鬆差點咬碎了一口白牙,這混賬東西,從第一天遇見他開始,就沒讓自己舒坦過一天。
“明天吧,今晚我問問她明天給你答覆!”覺着欺負夠了,皇甫卿這纔開口說道。
“行吧!”徐傲鬆乾脆的說道,就怕自己一遲疑對方又給他出什麼幺蛾子。“我走了!明天我會再來的,如果你說不通就讓我自己和丫頭說!”
“不再喝杯茶了嗎?”皇甫卿起身,甚是認真的問。
“不喝了!”徐傲鬆氣呼呼的說道,喝茶消火,可是和他一起喝,自己只會越來越火。
“老師再見!”皇甫卿行了個禮,這才送徐傲鬆離去。
看着徐傲鬆離去,皇甫卿這才轉身上樓。卻在臥室門口被一扇門給擋在了外面,唔,門被鎖了。皇甫卿在開了兩下卻沒能開開來的時候頓時就黑了臉,他以爲自己把丫頭趕走了一切就OK了,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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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花了,我歇會兒在再寫,先發這些,如果不二更的話,明天就儘量補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