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局長這麼說是料想不到的,當一個人面臨生死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坦然面對呢?
站在我的角度來說,確實是偏袒劉志龍的,畢竟他不是主觀上的殺人,情有可原,的確是做事有些魯莽,但是爲周圍老百姓的安危考慮。
世事就是這樣折磨人,有些事情不能用對還是不對來判斷,雖然是爲了給老婆治病,但也不能到銀行搶劫,現在的社會有很多可以求助的方式,如果天下人都用搶劫這麼極端的行爲來獲得滿足,整個社會就亂套了。
我並沒有說話,而是緊緊地盯着厲鬼,同時手裡暗掐法訣,等着厲鬼如何做。
“這是你說的!”厲鬼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而劉志龍嘆息一聲閉上雙眼,一副等死的樣子。
厲鬼渾身陰煞之氣再次聚攏瀰漫,就連血腥的雙手都長出鋒利的指甲,向着劉志龍的喉嚨就刺去!
心中無奈,這個厲鬼真是冥頑不靈!我怎麼會讓他傷害劉志龍,這件事已經發生,再去追究誰的責任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而怎麼去解決纔是真正需要做的。
正當我要出手的時候,厲鬼刺向劉志龍喉嚨的雙手停在半空中,向我的背後瞄了一眼,說:“哎!世事弄人啊!這就是天意吧,老天不公!”
這個厲鬼竟然在這時發起感慨,其實對於這樣的表現,我還是很滿意的,從他的話語裡可以聽出,他已經想明白了,應該是想化解此事,然後給他超度輪迴。
“你不殺我了?”劉志龍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厲鬼,人就這樣,當坦然面對困難的時候,會發現困難就沒有那麼難了,當劉志龍不怕死的時候,就不會懼怕什麼厲鬼了。
厲鬼長長嘆息,說“殺了你又能如何?難道能讓挽救我妻子的生命?這件事就算了吧。”
“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幫助你的家庭,算是作爲我的補償!”劉局長高興的承諾道,人就是這樣,雖然總天天抱怨,但都知道好死不如賴活着。
“冤家宜解不宜結,就像你說的,這就是世事弄人,你幹什麼!”正當我放鬆警惕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厲鬼突然發難,雙手刺向劉志龍,長長的指甲完全刺入肉中,鮮血流淌不止。
經過短暫的失神,急忙一個劍指將厲鬼擊退,然後查看劉局長的傷勢,在他的前胸,十個深可見骨的血洞正往出流着黑血。我急忙在天突穴、華蓋穴、紫宮穴、玉堂穴和膻中穴上輕點,一是止血,二是防止指甲上有毒流進體內。
這時,厲鬼帶着凶煞之氣再次撲來,四周溫度快速下降,彷彿突然降至冰點,“劉志龍!我非殺了你才能除掉心中這口惡氣!”
“孽障!你既然這樣執迷不悟,就不要怪我不講情理!”說完,急忙念動法訣,同時雙手交叉,快速結出多種不同手印,隨着手印的不斷變化,掌心出現絲絲雷電,轉眼間一顆小雷球便出現在手心。
這時厲鬼也衝了過來,一個掌心雷就轟了過去,“轟!”的一聲巨響,伴隨着刺眼的白光,當光亮消失耳中依然嗡嗡作響,可見這掌心雷的威力多麼霸道,而在客廳中,已然空無一物。
這個厲鬼被掌心雷轟的魂飛魄散,“造孽啊!”見此情節,心中很不忍,其實我是從心底裡可憐這個厲鬼的,可是他做事太極端了,明知道下場會這樣,可還不知道回頭。
“嘭!”的一聲響,才發現劉局長由於失血過多已然昏迷了,便想拿出手機打120,想了想又將手機收了起來,現在他是被厲鬼所傷,到醫院也沒有什麼方法,而且劉志龍肯定中了陰煞之氣,如果不能祛除,必然命不久矣。
哎,爲什麼每次辦事受苦的人都是我呢?只好將劉志龍背起,也顧不得他身上的血,到樓下上了一輛出租車就往北山的別墅駛去。
當我們上車的時候,司機一看有個人昏迷不醒,身上鮮血不止,便要求我們下車,在我出示了劉志龍的證件後,才威脅司機開車。
一進院子我就大聲喊:“鼠哥!快出來幫忙!”
“天佑,你小子咋還背個人回來的,身上好濃的血腥氣啊!”鼠哥一開門就說道。
現在也沒有時間跟鼠哥解釋,急忙說:“我現在需要白及、血餘、仙鶴草、三七、側柏葉、艾葉、地榆、槐花、大、小薊、白茅根、紫珠草、茜草,你去幫我找來!”
鼠哥也不作聲,一溜煙就消失在客廳中。
鼠哥對於藥材比我精通的多,因爲他嗅覺靈敏,並且有這方面的天賦,平時沒少和老爺子研究醫學方面的書。
沒過多久,鼠哥拎着一個大箱子回來,往我的面前一放說:“都需要多少你自己取,我去燒水!”
我按醫術所記載,每種藥材取了相應的劑量,然後將劉志平放在沙發上,當我扒開他身上衣服的時候,不由得吸了一口涼氣,十個手指粗的深洞往出冒着黑血,周圍的皮肉都泛黑並且腫大。
眼看劉志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我急忙告訴鼠哥快點去熬藥,然後去老爺子的房間拿出銀針,先是給他用銀針放血,儘可能的將陰煞之氣放出。
當傷口處的血液稍微變紅後才停止,然後扶着劉志龍坐起,雙手抵住後背,開始運氣幫他疏通經絡,一直等鼠哥將熬煮好的藥端過來我才停止,這才發現自己渾身已經被汗水打溼。
費很大勁纔將藥灌下去,又給他包紮好傷口,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他的呼吸才逐漸變得平穩,蒼白恐怖的臉色也恢復紅潤,應該是沒有大礙了,便給他換上我的內衣,擡到房間休息。
“天佑,你都快成夜間工作者了!”鼠哥用爪子拍了拍大肚子說道。
這時我才發現,鼠哥的肚子又變大了,以前它就胖的跟豬一樣,但爲了渡雷劫天天修煉,好不容易纔瘦下來,現在弄到騎馬布又開始大吃大喝了。
我忍不住開玩笑說:“鼠哥,你是不是有了?跟我說實話幾個月了?哈哈!”
“臭小子!”鼠哥見我嘲笑自己,便向我撲過來,我們打鬧在一起。每個人都有小孩子的心性,只有在自己關係最好的朋友面前纔會表現出這一面。
“喂,師父,怎麼這麼晚打電話?”剛和鼠哥鬧完手機就響了,一看是老爺子打過來。
電話那頭好像很急,“你一早就坐車到長白山,我會讓其他人也去!”
“什麼事?”我不解地問道。
老爺子好像很不耐煩,說:“你們碰面就知道了!”說完便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