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姐……”
任由祈萌萌發揮了足足小半個鐘點後,魚純冰終於還是開口了,神色也大見緩和。
一聽魚純冰開口,祈萌萌立刻住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魚純冰。
“你也是一派掌門,在咱們春城大小也算是個人物,體面些吧。”
拋下這句話,魚純冰頭也不回地登上了車子。
祈萌萌愕然呆在當場。
停滯的隊伍重新行動起來,陸續上車。
雍博文走過祈萌萌身旁,微笑道:“祈掌門,論起悔過的誠意,你比顧掌門可是差多了。”
祈萌萌彷彿發現了救命稻草般,立刻伸手想抓住雍博文,可惜她的這個動作被跟在雍博文身旁的潘漢易毫不留情地攔下了,只好抓着潘漢易的胳膊,急急向着雍博文道:“雍總,我是真的知道錯了……”
“不,直到現在,你也沒弄清楚自己錯在了哪裡,回去吧!”雍博文沒有閒心跟她囉嗦,轉身上車。
開玩笑,道歉是要靠行動來體現誠意,而不是光靠說的,你在這裡囉哩囉索了半天,光聽滿嘴空話,不見半點實際內容,真當大家都是傻子不成?
魚純冰是心軟,可她也同樣是好惡分明的。連逄增祥最後選擇了站隊,她都難以原諒,更何況這段時間來上竄下跳,着實歡得緊的祈萌萌。
車隊迅速揚塵而去,只留下祈萌萌呆在原地。
原本聚在邊上看熱鬧的衆人眼見着事情結束,紛紛散去,倒也沒有人上前打擾祈萌萌。
就像魚純冰說的那樣,再怎麼在魚純冰和雍博文面前伏低做小的祈萌萌那也是一派掌門,在春城大小也是個人物,不是什麼人都能惹得起的,眼見着祈大掌門連節操都不要了,幾乎算得上是當衆跪添祈求諒解,卻是沒有效果,想來現在的祈大掌門正處於爆發邊緣,誰也不會那麼沒有眼力勁地湊上去找不自在不是。
祈萌萌呆立好久,直到整個車隊消失在街角,纔回過神來,恨恨地道:“姓雍的,你別太得意了,你以爲你是魚承世,可以在春城一手遮天,爲所欲爲嗎?等着瞧!”只是這發狠的聲音卻也不敢太大,壓得低低的,說完整理一下略有些凌亂的衣襟,匆匆離去。
金鼎軒門前這一齣戲不過是春城目前風緊浪急的大戲之下的一個小小插曲罷了,相比較祈萌萌當衆道歉不被接受這件事情,還有更多更要緊的事情值得觀注,這件事情雖然很快就傳遍了春城術法界,但也僅僅是轉眼就被衆人拋到了腦後。
在陪着魚純冰參觀地獄殖民地的過程中,雍博文先後接到了許佑重和林嶺高的電話。
雍博文還沒有正式動手,兩位副主席就已經撐不住了。
許佑重本來是打算親自過來面見雍大天師的,不過打聽到雍博文正陪着魚純冰在地獄殖民地參觀,就放棄了這個念頭,而是先給雍博文打了個電話。
在電話中,許佑重很坦率地誠認了自己前段時間所犯下的錯誤,並且認爲無論雍博文給他什麼樣的懲罰都是理所應當的,但希望雍博文能夠放過金河派,他不希望金河派因爲他的愚蠢決定而受到牽連,個人是個人,門派是門派,他個人的行爲不代表整個門派。爲了表示歉意,他願意放棄副主席的位置,並且根據雍博文的意見推薦繼位人選。
雍博文對許佑重能夠正視現實,並勇於承認和承擔錯誤,表示了讚賞,同時又表示自己從沒有想過干涉春城協會的人事變動,他是否繼續幹副主席這個工作選擇全在他自己,當然了,如果許佑重副主席願意進一步深入交流的話,可以約個時間面談,又提及自己將於週末在金鼎軒舉辦一場晚宴,宴會結束之後,他大概能有相當長的一段空閒時間,如果許佑重願意的話,可以過去面談。
許佑重儘管已經急得快要火上房了,但主動操之於人手,再急也沒有用,想着若是自己能夠消除雍博文的敵意,金河派轉危爲安,也不過是雍博文舉手間的事情,自己同樣是再急也沒有任何用處,只得按住性子,表示自己到時一定拜見雍大天師。
放下許佑重的電話,幾乎腳跟腳的,林嶺高的電話就過來了。
林嶺高出身的正陽派主要經營的生意是避邪器具和護身用品,生意雖然不是很大,但也做得甚爲興盛,最主要的是正陽派的這生意無論是跟魚承世的術法物品製造公司還是跟雍博文的地獄殖民公司,都沒有直接的業務往來,所以沒有像許佑重那般立刻就感受到了來自於雍博文的巨大壓力,以至於連一天都沒有撐不過去,就直接乾脆地舉旗投降。只不過現在春城暗流涌動,大傢伙都急着向雍大天師獻投名狀,多個跟正陽派有生意往來的門派公司都不計代價地與他們中止了合作,這讓正陽派也是感到了一定的壓力,而且對前景極不樂觀。
在這種情況下,林嶺高儘管百般不情願,也只得給雍博文打了這個電話。
相較於乾脆利落投降的許佑重副主席,林嶺高副主席還是很拿捏了一下身份,在電話中對雍博文干擾春城術法界正常的經營秩序表示了譴責,希望雍大天師不要再繼續這麼做下去,有什麼問題可以當面鑼對面鼓地拿到桌面上來討論解決,這種背後使陰招的行爲是不得人心的。
雍博文的回答倒是乾脆,拋了句“我不清楚你說的那些事情”後,就直接掛了手機,並且乾脆地把林嶺高的號碼拉進了黑名單裡。
林嶺高被雍大天師無恥的乾脆否認給激怒了,接二連三地再打過去,想再說一說,可是怎麼也打不通,便猜自己被拉了黑名單,索性也不再給雍博文打了,而是掛給了周童先和衛朝陽,約兩人晚上見面,共商應對雍博文的大計,本來他也給許佑重掛了電話,可惜的是許佑重已經先行投降了,婉拒了林嶺高的邀請不說,還很客氣地告誡他,不要再折騰了,在春城這一畝三分地上,他是折騰不過雍博文的。但林嶺高卻沒把這告誡放在心上,放下電話只是罵了兩聲後,便繼續再接再厲播打電話。
暗流已經開始涌動並變得湍急起來,雍博文這邊尚沒有全面發動,有些人就已經坐不住了,在一個或數個有心人的聯繫組織下,那些沒有選擇只能站在雍博文對立面的法師們迫不及待地開始串聯,打算組成一個反雍博文的聯盟,阻止雍博文一手遮天,全面掌控春城術法界,爲自己和自家門派搏出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