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夜下了龍虎山。
“這是六庫仙賊。”
馬仙洪扔了一個噬囊給了白夜。
旁邊，帶着眼鏡的呂良，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在巴倫被捉住後，就帶回了據點，讓呂良使用雙全手，提取了巴倫關於六庫仙賊的記憶。
“很好。”
白夜輕輕一笑，也不客氣，收下了六庫仙賊。
“但是少爺，這六庫仙賊太邪性了，我的雙全手真的鎮壓得了六庫仙賊產生的異化嗎？”呂良問道。
白夜之前就說過，讓他雙全手和六庫仙賊同修，說不定能夠互相壓制雙全手和六庫仙賊的副作用，可呂良卻感覺這像是在走鋼絲，如果控制不好的話，容易從半空中掉下來。
“我也只是猜想，不確定，如果你害怕的話，不修六庫仙賊不就好了。”白夜笑道：“只要你自己甘心的話。”
呂良想了想，感覺也是，他的天賦比不上老天師張之維、張楚嵐、張靈玉這種人，縱使得到了雙全手，也絕對跟不上這些人的腳步，不劍走偏鋒的話，他得遠遠被這些人傑甩在身後，看不到山巔的風景，他能甘心嗎？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他眼神一狠，還是決定幹了。
“對了。”馬仙洪開口說道：“那個巴倫，怎麼處置？”
白夜：“好歹是個八奇技傳人，如果他願意棄明投暗的話，就給他一個機會，跟着我們混，但如果他不識相，就送他一程吧。”
“明白。”
……
全性據點。
當白夜帶着馬仙洪、呂良、巴倫，乃至於凱恩等人到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坐在高位，伸手依住下顎的夏禾了——巴倫還是投降了，畢竟他可不是龍虎山眼高於頂的異人，在國外混的他知道奧斯本的含金量，跟奧斯本混，一點也不丟人，反而是鮑上大腿了。
而下方，全是橫七豎八躺着的全性中人。
“不是讓你等我們來再說嘛，伱一個人就搞定了？”白夜看向夏禾。
夏禾帶着銀鈴般的笑聲說道：“沒辦法，全性因利而聚，利盡而散，從昨晚回到據點之後，就不斷有人離開，我要是再不出手，人都要跑光了，我還能怎麼辦？”
“這些人就這麼着急嗎？一晚上都等不了？真是……”
白夜摸了摸鼻子，好吧，昨天晚上他忙着攻略枳瑾花，以及去和傅蓉做愛做的事情，浪費了不少時間，被紅顏禍水了。
可老實說，擁有堪比人形計算機大腦的枳瑾花，價值或許是整個全性加起來，也比不上的。
嗯，白夜讓夏禾當臥底，拿下全性，是準備讓呂良洗腦之後，放入巨神公司亞洲分部用來做高級炮灰用的——既然曲彤可以靠雙全手撐起一個堪比十佬的勢力耀星社，到了白夜這裡，沒道理不行啊，依樣畫葫蘆而已。
再多的炮灰，再多也就那麼回事兒。
“夏禾！”沈衝不甘心的掙扎：“都多少年的老朋友了，你竟然爲了一個男人，出賣朋友，背叛全性？”
“朋友？呵呵，沈衝，你說這話不感覺臉紅嗎？”夏禾笑道：“誰敢做你沈衝的朋友啊？你哪個朋友不是被你放高利貸敲骨吸髓，家破人亡，榨乾最後一絲價值才肯放過？我可沒那個榮幸，當你沈衝的朋友。”
沈衝被懟得說不出話來。
“這位施主。”雷煙炮高寧在盤膝運功療傷，此時也忍不住睜眼看向白夜，說道：“夏禾風騷浪蕩，看着誘人，其實是一朵有毒的罌粟花，今天她能夠背叛我們，來日就要小心她背叛你了。”
“這就不用你們擔心了。”夏禾從高座上走了下來，攬着白夜的脖子，就來了一個溼吻，像一條美女蛇似的，纏繞在白夜身上，笑吟吟的看着倒地的衆人：“害怕被我背叛的男人，不過都是駕馭不了我的廢物，真正的強者，怎麼可能會害怕我一個弱女子呢？”
“呸！”苑陶毫不猶豫的吐了一口唾沫：“你夏禾也能算弱女子？沒想到啊沒想到，我老苑頭陰了別人一輩子，結果卻被你這麼個小丫頭給陰了！夏禾，你倒是真夠能藏的，誰能夠想到，全性之中，除了丁嶋安，最強的人竟然是你。”
夏禾在經過白夜幫助進行的各種強化後，她的實力已經抵達了十佬的層次，而整個全性，也只有丁嶋安在這個層次。
也是因爲這樣，夏禾實力比四張狂和苑陶等人已經強很多了，還下陰手，這些人猝不及防，就被夏禾全部撂倒了。
誠然，這也是因爲昨天進攻龍虎山的全性好手，已經離開了大概一半的緣故，否則夏禾還真不一定能夠把整個全性一口吃下。
“不不不，老苑頭你沒有看錯我，之前我的實力，頂多也就和你與沈衝、竇梅差不多，只不過我最近有奇遇，實力猛地提升了一個檔次而已。”夏禾靠着白夜的肩膀說道。
苑陶疑惑：“奇遇？什麼奇遇？”
“放心，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一臉純良的呂良，來到了苑陶的面前，一隻手放射紅光，一隻手放射藍光，帶着詭異的笑容，按在了苑陶的腦袋上。
全性這些人，卑鄙無恥，下流放蕩，只是靠語言讓他們投降自己，白夜是絕對不敢輕易信任的。
不說白夜了，就算是全性掌門龔慶，使用這些傢伙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被這些傢伙聯手反噬了。
所以這白夜能忍？
當然不可能。
那麼就不如先讓呂良給這些人全部洗腦一遍，這樣用起來就放心多了，縱使偶爾有些個例能夠衝破雙全手的記憶封鎖，那肯定也是極少數，根本不用怕。
“你這是幹什麼？我……我是誰？好像……我是苑陶！全性……奧斯本……我是奧斯本派遣進駐全性的臥底，目的是……目的是爲了奪取全性的最高權力……三年之後又三年，三年之後又三年，我都快當上老大了……終於我還是成功了。少爺，我回來了！”
在呂良的雙全手洗腦之下，大量的記憶刪除、捏造、複製、粘貼，苑陶很快就迷失了自己，卻又很快重塑，不過短短五六分鐘的時間，苑陶便站了起來，一臉恭敬的朝着白夜單膝下跪，他看向白夜的眼神中都帶着狂熱：
“少爺！”
“呼——！”
呂良抹了一把額頭的細密汗珠：“這老傢伙意志有夠堅定的，費勁啊。”
“好吧，開始下一個。”
呂良的目光再度從眼前這些人之中梭巡，然後就挑中了沈衝。誰讓這個傢伙整天對自己吆五喝六的。
“呂良你要幹什麼？”沈衝看到苑陶的樣子，頓時驚恐萬分：“你不要過來啊。”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雷煙炮高寧看着被洗腦的沈衝，眯眼說道：“一隻手紅色的炁，一隻手藍色的炁，看着有點眼熟啊。”
穿腸毒竇梅也疑惑起來：“這炁，以及這效用……分明是八奇技的雙全手啊！”
高寧說道：“竇施主你這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不錯，這正是雙全手。但是我很疑惑，雙全手是先天異能，而呂良又不姓端木，明明是呂家的人，他哪裡來的雙全手？”
竇梅眼中精光一閃，呵呵一笑：“高寧你難道忘記了，呂家的明魂術？”
“原來如此。”高寧琢磨出味兒來了：“端木瑛原來落到了呂家的手上？嘖，呂家的瘋狗呂慈，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端木瑛落到他手上……阿彌陀佛。”
他雙手合十，一張胖臉上，竟然露出了憐憫之色。
“你這胖和尚，自己都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竟然還在憐憫端木瑛？”夏禾稀奇道。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喜樂悲愁，皆歸塵土。”高寧說道：“不過是放棄一具臭皮囊而已，有什麼值得悲傷的嗎？但那端木瑛……醫門世家濟世堂的大小姐，修行目標是能夠醫治世間所有疾病，沒有她救不了的人。結果卻落到了瘋狗呂慈的手上，讓人可悲可嘆。”
夏禾真不知道這和尚到底是善是惡了，分明他身處全性，可是殺了不少人，可是卻經常冒出來一些慈悲之語，搞不懂，她是真的搞不懂。
呂良搞定了沈衝之後，下一個就是高寧了。
然後是竇梅。
白夜看着竇梅，感覺很可惜啊，這個女人年紀有點大了，長得還是很漂亮的，即使是現在都說得上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她年輕時候是何等的風華絕代，如果她再年輕個五六歲，白夜感覺也不是不能拿來用一用的。
在呂良爲竇梅洗腦的時候，白夜收到了來自風正豪的消息：“呂家下山了。”
……
龍虎山大戰結束。
王家和呂家的人，都以爲沒了全性，他們下山之路就安全了，於是便急匆匆的收拾東西，分別準備下山。
都沒有等羅天大醮真正分出勝負。
然而事實往往出乎意料。
打頭下山的呂家，便遭受到了襲擊。
“什麼人？敢襲擊我們呂家？全性？你們不是被殺退了嗎？”
“風正豪？你身爲十佬之一，竟然聯合全性襲擊我們呂家，你等着被哪都通制裁吧！”
“呂良？是你這個小兔崽子，殺了呂歡不算，竟然還聯合外人來攻打我們？小王八蛋！”
進攻呂家的人，除了白夜一行人之外，還有全性，以及風正豪風家的人馬。
呂家的人再厲害，也頂多能夠對付全性、風家和白夜手下三方之一，而面對三方聯合起來的攻勢，根本無力抵擋，被摧枯拉朽的攻破了防線，直接碾壓。
趴在呂恭背上的重傷的呂慈也急得吐血了：“呂家……呂家不能敗啊！父兄傳到我手中的呂家！要是沒了，我死了都沒臉去見他們，去見呂家的列祖列宗！呂良……呂良，你讓他們停手啊！呂良！”
誰也沒見過，兇狠暴戾，以瘋狗爲外號的呂慈，竟然也有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
“原來……”呂良推了推眼鏡，鏡片底反射出一道光芒：“那個在我心中宛如神明一樣不可對抗的太爺爺，其實，也不過是個普通人啊。”
呂家被快速拿下了。
而呂良面色近乎猙獰的立馬過來拿呂慈開刀。
直接上了雙全手，對呂慈搜魂。
“呂歡到底是誰殺的？爲什麼你們所有人都要說是我殺死了呂歡？太爺爺，你的心中到底埋藏着怎樣的秘密，纔會讓你一直以‘瘋狗’的外殼示人？我想了很久才明白，你那瘋狗模樣，不是因爲本性極端強勢，而是因爲你在害怕，用僞裝來保護自己。”
“嗯？”呂良的眉頭很快皺起：“太爺爺你也不知道呂歡被誰所殺？只是疑似雙全手的傳承者？難道是曲彤或者端木瑛？”
然後呂良就開始搜尋呂慈記憶中關於曲彤和端木瑛的記憶。
“不認識曲彤？那就端木瑛！太爺爺你不可能不認識端木瑛吧？”
但是……
呂良很快人就傻掉了。
在白夜催促下，呂良簡單講了一下他搜魂呂慈發現的秘密。
端木瑛確實被呂慈抓住了，不光是關在地下室生孩子，而是直接把端木瑛的手腳齊根砍斷，只留下一個肚子和腦袋，能懷孕就可以了。
甚至舌頭，耳朵，眼睛，鼻子這些器官統統廢掉，反正又不影響生育，只是影響審訊而已。
而且雙全手的紅手特質會不斷的讓端木瑛的手臂和腳恢復過來重新生長。
呂慈就不斷的把端木瑛長回來的手腳砍掉，不讓端木瑛能有四肢可以使用雙全手這個技能。
端木瑛被關了多少年，呂慈就砍了端木瑛多少年的手腳。
甚至在這期間，呂慈爲了獲得更高純度的雙全手血脈，還對端木瑛採取了母豬配種般的回交血脈繁衍方式。
生下來的孩子，還恰巧是呂良、呂歡這明魂術天賦最高的一脈。
驟然得知自己的血脈如此黑暗、血腥、殘忍和罪孽，呂良忍不住當場嘔吐起來，伸手扣着自己的嗓子眼，恨不得把自己的胃給吐出來。
白夜和夏禾面面相覷，臥槽，臥了個大槽，端木瑛她……真的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