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將桌上美食消滅乾淨,唯獨中間那道來歷不明的菜動也沒動。
寒蕭瑤喝着茶,突然覺得雙手指尖有些刺痛,她放下杯子甩了甩手,痛感立刻蔓延,遍及全身。
她眉頭緊鎖伏在桌上,凌駕塵見狀道:“怎麼了?”
寒蕭瑤額頭冒着汗,虛弱道:“不知道……”
凌駕塵趕緊跑過去扶起她,小肥走了過來,驚訝道:“呀!姑娘怎麼了!”
凌駕塵道:“我需帶她求醫,飯錢日後必付。”
小肥道:“那位公子已經付了錢,小哥就與姑娘快些走吧。”凌駕塵點點頭,拽住寒蕭瑤的胳膊,打算背起她,她連忙擺手道:“我自己能走。”
凌駕塵只好前面引路,步伐也放的慢了,寒蕭瑤緊跟在後面,扶牆而行,腦海中一片混亂。
古時醫館少之又少,但開醫館的都是些有真才實學卻沒有什麼名氣的人。
最終,還是凌駕塵扶着寒蕭瑤,纔到了醫館。此時寒蕭瑤已痛得臉色煞白,走不動路,但她仍是咬緊牙關,全無痛苦**。
醫館之主至深山採藥,只留一小學童守門。那小學童看見寒蕭瑤,興奮之餘,把脈之後,立即拿銀針在她身上又扎又戳。
凌駕塵道:“這是在醫人嗎?”
那學童不理會他,滿心歡喜地拔下銀針,又幫寒蕭瑤推拿起來。寒蕭瑤只覺得疼痛漸漸消失,卻還是胸口沉悶。
那學童道:“再吐一下大概就沒事兒了。”凌駕塵急道:“怎麼能是‘大概’沒事!”
寒蕭瑤跑了出去,吐盡腹中污物,頓時神清氣爽,沒有絲毫不適。
凌駕塵看她進來,跑上前去,她摸摸駕塵的頭,笑道:“我沒事兒了。”
那學童“嘿嘿”地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潔白的門牙,說道:“師父可真厲害。”
寒蕭瑤笑道:“你叫師父?”
他說道:“錯!師父是呂復雅。”
凌駕塵道:“呂復雅就是這醫館的主人吧。”
學童答道:“又錯!我以前住在渝州,師父教了我兩個月醫術,我便離開來到了揚州,在這個醫館當個學童。”
他倒了一杯藥茶遞給寒蕭瑤,寒蕭瑤接過,一飲而盡,又連喝三杯。
他笑道:“你只是中了種小小的毒,現已清毒,可以走啦!”
寒蕭瑤詫異道:“誒?免費的?”
學童緩緩說道:“我只不過是拿你試針。”
寒蕭瑤苦笑,理理衣裳,道:“幸好剛纔沒有被你扎死,不過也夠丟臉了……”說罷,便與駕塵離開了醫館。
寒蕭瑤邊走邊抱怨道:“一種小小的毒……還拿我試針!是哪個該死的下毒!”
凌駕塵道:“那封信好像有些奇怪。”
寒蕭瑤沉思一會兒,道:“是很奇怪……那墨色和味道……”
凌駕塵從袖中拿出信,笑道:“你看,我給拿來了。”
寒蕭瑤拿過信,反覆查看,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終於,沿痕撕開信封,將信封從裡翻了過來,裡面有着幾排小字。
上面寫着:“信上墨裡有毒,只需吸入體內,便可渾身疼痛難忍。菜中用藥,催吐效果顯著。不知姑娘是否覓得良醫、已解痛楚?自認聰慧,還需謹慎,切記切記。”
凌駕塵湊過來,看了之後便捧腹大笑。寒蕭瑤感到羞愧,將信夾在信封裡撕個粉碎,又在腳下又踩又跺,還未消氣。
凌駕塵笑道:“別生氣了。”
寒蕭瑤捏着他的臉,說道:“還笑!”
他道:“因爲好笑嘛。”
寒蕭瑤碾着腳底的碎紙片,惡狠狠地說道:“最好別讓我找到這個人!”
凌駕塵道:“他可是幫你付了飯錢啊。”
寒蕭瑤怒道:“我自己沒有錢嗎!他必定是覺得良心不安,纔來彌補一下。”
看着她氣沖沖地向前走,凌駕塵追去,急道:“喂!等等我呀!”
待凌駕塵跟上,她腳步放慢,突然回頭看着他,說道:“阿瑤。”
凌駕塵被她看得有些膽怯,緊張道:“什麼……”
寒蕭瑤道:“我允許你叫我阿瑤。”
他急忙應了一聲,寒蕭瑤道:“以前,只有我大哥可以這樣叫我。”
凌駕塵道:“我還真是榮幸啊。那……你大哥呢?”
寒蕭瑤復又向前走,漫不經心地說道:“他四年前就死了。”
凌駕塵望着她的背影,似乎看到了另一個人,和之前的寒蕭瑤不同。他笑笑,跑上前去攬住寒蕭瑤的手臂,一起邁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