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無聊是無聊了點兒,不過能逼得你親口承認是我的女朋友,也算是功德一件。嗯,我會記住這個日子的!”艾一戈自然知道靳可竹指的究竟是什麼,不會是他跟花子期比富的惡俗橋段,而是指的他藉着花子期更令靳可竹煩惱的事兒來威脅她讓她承認是自己的女朋友。
果然,一聽到這句話,靳可竹就氣的小臉漲紅,可是囁嚅了半天,也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彙來斥責艾一戈,只得做出一副深惡痛絕的惡狠狠的模樣,說了一句:“卑鄙!”
看到靳可竹臉上那“惡狠狠”的實在有點兒慘不忍睹的可愛表情,艾一戈再次哈哈大笑,覺得靳可竹實在是太可愛了,一個連惡聲惡氣都不會的女孩子,恐怕真的就是男人們心中終極的夢想了吧?她那輕嗔薄怒的表情,由於鬱悶而緊緊抿起的雙脣,微微都有些發白了,都讓艾一戈看的心動無比,若不是顧忌到靳可竹很可能隨時跟他翻臉,現在他就有一種將靳可竹擁入懷中好好憐惜一番的慾望。
車子終於動了,但是前行不多久就又停了下來,被卡在了逸仙橋上,下了橋也就是幾百米的路程就到軍區總院了,可是偏偏就是這點兒路程又被困住了。
眼看着前邊車水馬龍的估計一時半會兒是動不了了,十字路口上堵的結結實實全是車,紅燈綠燈完全沒有作用,艾一戈乾脆伸腿擡手,把車裡的電臺打開了,隨便調了個臺聽點兒音樂。
“說說話吧,這還不知道堵到什麼時候去呢!”艾一戈偏頭看着靳可竹,微笑着說。
靳可竹卻是閉着雙脣,死活也不開口,目不斜視,盯着正前方,理也不理艾一戈一聲。
艾一戈無奈的笑笑:“要不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也不管靳可竹回答不回答,艾一戈就開始給靳可竹講他以前跟靳可竹談戀愛的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這些事對於艾一戈而言,都是親身經歷過的,說起來自然娓娓動聽生動無比,而聽在靳可竹的耳朵裡,就有些陌生但是卻又覺得都是一些很溫馨的愛情小故事,而且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小故事偏偏還讓靳可竹在陌生之餘又有些小小的親切感,好像自己也對此有些奇怪的印象一般,不由得就聽入了神。
說到最後,不可避免的又談起了魏老師的病情,靳可竹的情緒瞬間又低落了下來,一雙美目之中竟然又隱隱蒙上了一層薄霧。幸而這時候車子已經可以動了,雖然依舊緩慢,但是好過紋絲不動,攏共不過幾百米的距離,也就是十來分鐘,總算是把車開進了軍區總院。
下車的時候,艾一戈笑着對靳可竹說:“行了,別弄得悲悲慘慘的樣子,趕緊把眼淚擦擦,一會兒讓魏老師看到還不定以爲我路上怎麼欺負你了呢。”
靳可竹瞪了他一眼,但是還是從車頭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眼角,猶豫了一下,說到:“艾一戈,我想跟你談談。”
艾一戈稍稍一愣,但是還是重新坐回了座位,關好車門之後說:“嗯,有什麼事兒,說吧。”
“我想知道,你剛纔在校門口的時候,那個人都罵了你是狗了,爲什麼你都不生氣?你連市長的兒子都敢打,剛纔怎麼沒打他?”也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別的原因,靳可竹問到。
艾一戈不假思索的回答:“要是天天都跟這樣的人計較,那我的手還不得打人打到腫啊?那個戴小樓是因爲侮辱了你和我的朋友,至於這個,僅僅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屁孩兒罷了,我跟他有什麼好計較的。”
“你真的是這樣想的?”靳可竹似乎不信。
艾一戈笑了笑:“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是真的覺得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但是如果他罵的不是我而是你或者我其他的朋友,我倒是說不得會教訓他一下。”
再次猶豫了一下,靳可竹似乎相信了艾一戈的話,終於說道:“如果我說我不會再去告你了,還會到派出所去撤銷報案,你會不會很高興?”
艾一戈的臉上卻並沒有浮現笑容,緩緩的搖了搖頭說:“如果你告訴我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了,這樣我纔會高興起來。”
靳可竹有些茫然的看着艾一戈,越發的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嘛了,如果說他只是爲了讓自己不去告他所以才做這麼多的事情,那麼現在自己明顯已經鬆了口風,就算他要裝的不是那麼興奮,也不至於還要堅持說讓自己做他女朋友的事情纔對。是演技過了頭讓人完全看不出真假,還是說他的確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他一個高幹子弟,母親又是大集團企業的統帥,怎麼會看上自己這樣平平凡凡的小丫頭呢?
心裡徘徊難定,卻又聽到艾一戈嘆了口氣說:“唉,算了,咱們還是進去看看魏老師吧,明天魏老師就要動手術了,我們今天好好陪陪她,前幾天她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已經鬱悶壞了。我也知道你依舊很討厭我,只是爲了魏老師才如此委曲求全。該裝就接着裝一段時間吧,等到魏老師全好了出院回家之後,你想怎麼都行!”
正當艾一戈打算推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靳可竹卻再一次的叫住了他:“你等等……”靳可竹大概也算是想明白了,撇開魏老師的事情不談,艾一戈這些天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也實在是讓靳可竹難以將他和一個壞到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傢伙聯繫在一起,心裡頭早就接受了艾一戈的解釋——所謂一時糊塗。加上艾一戈的確爲魏老師一家做了很多,真是要讓靳可竹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堅持一定要把艾一戈送進監獄,且不說她是否最終能做到,即便能做到,她現在也不禁產生了猶豫。
既然已經搖擺不定了,不如就此作罷,靳可竹本來就是一個善良到連螞蟻都捨不得殺生的女孩子。
“我決定了,我不去告你了,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撤消報案。但是,你也得答應我,等到魏老師的病好了之後,你就再也不要來煩我,就當我們從未認識過吧,我不想再看到你。”靳可竹做出了決定之後,突然就平靜了下來,非常鎮定的講出了這番話,語氣裡毫無絲毫煙火之氣,淡定的叫人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