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要你死!】

聽到戴小樓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話,艾一戈倒是愣住了。

戴小樓的爹,唔,好像是叫戴慶發吧?副省長的身份啊,現在居然在牢裡呆着了麼?那傢伙犯的什麼案子,艾一戈貌似還真是沒注意到。

雖然是對戴小樓那個爹也沒什麼好印象,不過人家的父親進了大牢,艾一戈的家教還是讓他不至於說出什麼落井下石的挖苦話兒來。

不過真要是叫艾一戈去說什麼安慰的話,那也是沒什麼可能的,根本挨不上麼,況且艾一戈心裡也沒什麼覺得對方太值得同情的。說句難聽的,就算是彭連卿的老爹進去了,艾一戈從道義上出發都不會覺得有太多可以同情的,真要是覺得難過,那也絕對是因爲兩家人的關係的緣故,更遑論一個八竿子打不着的戴慶發?不管是穿越前的世界還是穿越後的,艾一戈都覺得,把現在那些身居要職的官員拉出來,排成一溜兒,全都斃了,那肯定是有冤枉的。但是隔一個斃一個,那漏網的就太多了。

對此,艾一戈也只能把剛纔那種不屑的表情收了起來,換了一副較爲嚴肅的面孔,對戴小樓說:“戴副省長出什麼事兒了?居然……”

可是他不這樣還好,擺出這麼一副姿態,卻讓本來也沒什麼特別大的把握的戴小樓越發的憤怒起來。戴慶發實際上是因爲一個連坐的事情被弄得雙規,然後就查出來他的經濟上有些不乾淨。如果不是有人蓄意針對他的話,其實這種所謂的經濟問題根本就不成立。說句難聽的,真坐在那麼高的位置上的人,有幾個是屁股上乾淨的?古代都有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說法,那麼那些貪官呢?就更加不知道要賺多少銀子了。

戴慶發也是倒黴,處於一個三網合一的夾縫之中。早在幾年前,中央就提出要將電信網絡、互聯網以及電視的網絡三網合一,但是阻力是相當大的,畢竟誰都知道,這三個大塊的業務已經被分割成無數的小塊,每一個小塊的利益都是不等的。現在要三網合一,等於是要把許多人口袋裡的錢掏出來,把他們實際掌握的權力分給別人,這樣就觸犯了很多人的利益,於是三個大部門後邊都有各自的撐腰的人,於是乎三網之間的明爭暗鬥就越演越烈。

在這種類似於運動的過程中,必然是會有一批官員被扶上去,也會有一部分官員被下馬的。戴慶發很不幸,就落在了那部分被下馬的官員之中。也真是有人存心針對他們這個派系,大家都在進行爭鬥和妥協,最後戴慶發上邊的人也不是非要說保戴慶發,總是需要做出一些妥協和讓步的。結果麼,自然就是戴慶發被以其他的名義拉下了馬,最終落得一個鋃鐺入獄的下場。

從根本上說,戴慶發就是個政治鬥爭的犧牲品,前些年他借了光,現在麼,就是他付出代價的時候。不管是官場還是商界,其實都跟《無間道》裡那句著名的臺詞一樣,出來混,遲早要還的。戴慶發顯然就是到了要還的時候了,只不過,他還的比許多人都早而已。

這件事戴慶發自己是清楚的,但是他斷然是不可能把這種事兒跟戴小樓講,而且,他的進去,也換來了他背後那位腿比較粗的人的一些妥協。那就是戴小樓在國外的安全,以及戴慶發早些年擄到手的那筆錢,也被默認不予追回了。下落麼,自然是給了戴小樓,否則戴小樓哪兒來的原始資金去做生意?當然,這些戴小樓自己是不知情的,都由戴慶發一手一腳安排好了,怎麼讓他合理的拿到這筆錢,說穿了,也都是國內的一些妥協之後得到的結果。擁有了這筆錢之後,戴小樓纔有了投資的股本,然後才能到現在這種相對比較得意的程度。

可是問題就出在這兒了,戴小樓這人本來就有點兒單細胞,戴慶發又不可能把這些政治鬥爭產生的結果告訴他,他只是看到了自己的父親鋃鐺入獄,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賺取的第一桶金居然也是戴慶發送給他的,在他的腦海裡,似乎就只剩下了對於艾一戈的仇恨和忌憚。

原本也只是猜測,覺得這事兒很可能跟艾一戈有關,加上他在自己的老爹出事之後,還特意的查了查艾一戈最近在國內的事兒,他能查的渠道當然不會是那種新聞媒體之類的,而是跟其他一些官員的子弟去打聽。打聽到的結果就是艾一戈先跟徐雨辰發生了衝突,最後搞得徐雨辰灰頭土臉的不得不嚥下了那口氣,然後又跟田庶恆產生了齷齪,結果卻是田庶恆似乎拜伏在艾一戈的腳下。這就讓原本就單細胞的戴小樓更覺得,艾一戈是那種睚眥必報而且一定要搞得對方完全沒有還手能力的人。

現在當着艾一戈的面說出了這番話之後,看到艾一戈的反應,不但是不覺得艾一戈是有點兒兔死狐悲,不想太傷人,反倒是覺得艾一戈惺惺作態,認爲他不過是在更進一步的取笑自己。這不由得就讓戴小樓更是大爲光火!

這人,不管多慫的人,一旦被搞得自認爲是退到了絕路上,有時候就會爆發出很奇怪的能量。被衝昏頭腦的事情就屢見不鮮了,現在的戴小樓就真的有點兒站在了這一步上的嫌疑。

艾一戈也不會知道戴小樓現在的心理,不過知道了他也沒辦法,戴小樓本來就單細胞,學術上可能很不錯,但是在人際交往上以及政治經驗上就差了太多,或者說乾脆就沒有任何政治上的頭腦。做做幕僚,分析資料然後根據資料製作圖表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或許可以,指望他做那個出面來進行斡旋以及打點場面的人,就實在是強人所難了。

“艾一戈!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戴小樓咬着牙齒,臉上已經完全扭曲了,甚至於他此刻真的涌起了不管不顧也要幹掉艾一戈的念頭。

艾一戈卻是皺了皺眉頭,不過由於剛剛得知戴慶發的事情,他還是不想把話說的太難聽,躊躇了一下,還是說道:“戴副省長的事情,我也覺得很遺憾,你……唉,算了,我也不想說什麼了,既然小蝶不在你手上,我先走一步了。”說罷,艾一戈就想要轉身離開。

可是他這個舉動卻讓戴小樓誤會他在心虛,而且說什麼很遺憾,就好像是美國許多黑幫電影裡很狗血的橋段。某兩個幫派明爭暗鬥,然後有一方的老大掛了,另一方的老大跑去弔唁,遇到的當然全都是充滿敵意的目光。那個老大站在靈堂裡,多半都是做出一副貓哭耗子的表情,說一句什麼我很遺憾之類的。再加上艾一戈轉身欲走,戴小樓就越發的覺得他是心虛的想要逃跑了,不由得所有的怒火都一瞬間爆發了出來。

“想走!?哼哼,沒那麼容易,今兒,你就留在這裡吧!”說完,手一揮:“幹掉他!”最後那兩個單詞,用的是英文。

周圍那幫人一聽,倒是也並沒有太多的猶豫,反正是上頭交待了,讓他們聽戴小樓的安排。雖然從打斷雙手雙腳改成了Kill,但是對於這些個殺人早就可以沒有絲毫心理負擔的人而言,他們也不在乎多收拾一個艾一戈。

一聽到戴小樓那句話,艾一戈知道今天不留下點兒什麼恐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頓時就轉過身來,伸手在口袋裡飛快的摸了一下,一揚手,一塊之前就在外頭撿來的石頭,便飛向了戴小樓的腦門。

戴小樓那種廢柴,那躲得過艾一戈扔出來的石塊兒?完全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那塊石頭就砸在戴小樓的腦門上了。

原本對於戴小樓所說的戴慶發進去了,艾一戈還真是多多少少也有一丁點兒的同情的,畢竟是一個大活人麼。但是戴小樓剛纔那句話,卻又徹底觸怒了艾一戈,所以那塊石頭,艾一戈倒是一點兒都沒留情的出了手。

咣嘰一聲,石塊兒結結實實的砸在戴小樓的腦門上,毫無懸念的把戴小樓砸出一個後空翻,哼都沒哼出一聲,就滿腦門的血,然後摔翻在地。雙眼一起翻白,直接昏死過去了。

艾一戈挾怒出手的石塊兒,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而且,他這一下子,也讓那幾個摩拳擦掌準備上來圍毆的人被震懾了一下,看起來,這個並不健壯的年輕人,似乎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好對付。

不過,自己暫時的主子就這麼被人在自己眼前弄得暈死了過去,而且額頭上鮮血橫流,還不知道情況如何,這幫人也是覺得面子上難看,更是乾脆的一對眼神,一左一右衝上來兩個人。

艾一戈也不敢怠慢,從之前那個引他過來的人身上,艾一戈已經充分的看出這幫人的素質了,而且,他們剛纔從那些紙箱子後邊衝出來的時候,那很有點兒整齊劃一味道的步伐,也給艾一戈提了個醒兒,這幫人,至少都是有軍隊經驗的。這種部隊退下來的素質,或許在單個人的時候未必有多麼的顯眼,可是在一羣人一起出現的時候,就很容易看出他們曾經的軍隊生涯來。這一點對於艾一戈這個從小就是軍人家庭出身的人,絕對是深有體會的。並且他在有一次去夫子廟的時候,也曾經見識過一次。那次是一個旅行團,一車老外,從車裡一下來,居然就很快自己整理了一個隊伍,根本不用導遊費心。當時那個動靜還被好事的市民拍了下來,事後一打聽才知道,這幫人,從前都是在德國某支軍隊裡服役的人,退伍很多年了,雖然現在各自的體型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一個個也都腆着大肚子了,不過當德國政府給了他們這樣一次福利,讓他們一起到中國來旅遊,他們整體的那種曾經的軍事素質就盡顯無遺了。未必是戰鬥力,但是行動上那種統一性,卻是不得不叫人稱道。

剛纔也是如此,那幫人雖然是從不同方位跑出來的,但是落腳之間的步點兒,幾乎就是統一的。一起擡腿,一起放下,統一的叫人吃驚。

這樣,也給艾一戈註上了備註。

一看到衝上來的是兩個人,艾一戈暗暗比劃了一下方位,身子迅速的靠到一邊的紙箱子之前。雖然早就看出來這些紙箱子背後是空的,但是至少這樣也算是有個屏障,不至於把自己的背部交給敵人。要知道,在對打的時候,把背部交給敵人是最不可容忍的事情。

看到艾一戈選擇的位置,那幫人也彷彿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於艾一戈重視程度也有所提高。不過他們還是太過於大意了,總覺得像是這樣的一個體型的亞洲人,怎麼也不會是太過於棘手的對手,所以並沒有因爲艾一戈這個舉動而多衝上去兩個人。

艾一戈很清楚,他必須一擊制勝,不能給這些人太多的喘息機會,大致掃了一眼,盤算了一下出手的方式和角度,艾一戈毫不猶豫的挺身衝拳,拳頭到了左邊那人的面門上的時候,看到對方擡手格擋,艾一戈便變虛爲實,右肘一曲,兇狠的自上而下砸了過去。

對方還是有點兒大意了,總覺得拳頭變成肘子也不會有太大的分別,依舊保持格擋的姿勢不變,可是這樣卻恰恰給了艾一戈機會。

這一肘子剛剛捱到對方的手臂上的時候,那人就覺得不對勁了,這個並不太健壯的亞洲小子,勁兒可是真夠大的。而且,艾一戈的身體重心已經完全側向了那一邊,一肘子打實了,將那人的腳步打的浮虛了之後,便立刻跟進,腳下直接蹬在對方的小腿迎面骨上。沒有太大懸念的,雖然沒能一腳把對方的腳骨踢斷,但是卻也讓那人受創不輕。

身子是直接倒了下去,艾一戈也順勢一低身,剛好避過了另外一邊衝上來臉色頗有點兒變化的傢伙的一記老拳,自己的拳頭則兇惡的擊打在歪倒下去那人的側臉上。那人被艾一戈這一拳打的腦袋一偏,露出了一大片的脖子,艾一戈順勢補上重重的一掌,切在他的大動脈上,直接將那人打暈了過去。

同時,艾一戈在地上一個半旋,右腳順勢甩出,趁着身後衝上來的那人立足未穩,腳背踢在了那人的腳踝上。那人也是頓時站立不住,艾一戈的腰部發力一扭,人也順着剛纔那一旋之力轉成了面對那個傢伙。身子猛然站了起來,起來的同時,一腳踢在那傢伙的襠部。這種時刻,也沒有什麼陰招不陰招了,一切都以打倒對方爲首要目的,扯別的都是婦人之仁。人家都是準備着要他的命了,要是艾一戈還講究什麼君子風度,那純粹就是腦殘。

一聲慘叫,那傢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從此會變成一個廢物,可是艾一戈卻並沒有因此而給他喘息的機會。貼身上去,背部一扛,直接腦袋上衝,頂在那人的下巴上,雖然自己的天靈蓋上也傳來極大的痛苦,可是這一撞,卻也給了對方很大的創傷。雙手在背後一抓,擰住對方的胳膊,一個背胯,就把對方從自己的肩膀上摔到了前方,右腳擡起,重重的踩在對方的胸口上。輕微的咔嚓聲過後,這人的胸骨至少斷了兩根,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可是艾一戈覺得還是不夠保險,抓住那人胳膊的手還沒有鬆開,往外一扭,小臂補上去一下,那人的胳膊也頓時斷了,算是徹底不可能再對艾一戈產生任何的威脅。

眼疾手快的艾一戈,看到那人腳上的軍靴上插着一把匕首,自然是手掌一抹,就把那支匕首取在了手裡,雙腿蹬地,身形急退,又重新站立在了之前的那個位置。如果不是地上已經躺到了兩個沒有反擊能力的人,恐怕很難有人相信,就在一個照面之下,艾一戈已經痛下殺手幹倒了對方兩個人。而且,下手只狠辣,比起在場任何一人,都不遑多讓。

而艾一戈,站回到原位之後,手裡多了一把匕首,胸口也只是微微起伏,剛纔那番大動作,對於他而言,不過是個熱身,真正的廝殺要等一會兒才能開始。不過,看到艾一戈那氣都不帶長出的樣子,剩下的五個人,也終於知道,他們面對的根本不是一隻不入流的小貓,而徹徹底底的是一頭老虎。一頭隨時都可能給他們帶來重創的老虎。

剩下的幾個人,眼神開始變得凌厲加上謹慎了起來,相互對視了一眼,便朝着最外手的那個人緩慢的靠攏。靠攏的同時,也沒有放棄對艾一戈舉動的捕捉,生怕艾一戈這時候會發難。

而艾一戈就在這同時也猛然動了,雖然這五人都很謹慎的防備着艾一戈,可是艾一戈也明白,如果這個時候再不動手撂翻一兩個,等到他們五個人真的聚到了一起,自己恐怕很難有太大的還手之力了。而且,那五個人很聰明的都選擇了往門口靠攏,顯然也是防備着艾一戈一看無法取勝就想脫圍而出。

不過艾一戈身子一動,卻是並沒有朝着最裡手的人撲去,雖然絕大多數人可能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艾一戈撲向的那個人,卻反倒是最外手的傢伙,那個看起來最不容易受到攻擊的人。而且,艾一戈看得出來,這個人,恐怕就是這些人中的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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