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完美大結局

大殿內北晉國的朝臣雖然個個臉色不好看,可是卻一時說不出話來。蘇綰雖然狂妄得令人牙癢癢的,可是衆人卻看得很明白,人家有狂妄的資本。

身爲西楚的皇后,東海的公主,確實有狂妄的本錢,若是她在北晉國出了什麼事,北晉國所有人只怕都要陪葬。如此一想,北晉國的朝臣有人站了出來:“皇后娘娘不必動怒,不必動怒。皇后娘娘與我皇陛下關係一直不錯,這兩國邦交之事自然是好說的。”

一人說完其他人紛紛點頭贊同,一改之前的挑釁找刺,個個客氣得不得了。反觀蘇綰的態度卻依舊強勢,冷冷的望着身遭的所有人,直到大殿上首的皇帝緩緩的開口:“來人,賜座。”

一聲令下,太監很快搬來了椅子,請西楚國的人坐下。而且椅子還是擺在最前面的,就在皇帝臺階下面不遠的地方。

大殿上首的皇帝臉上是溫和的笑容,只是眸光中滿是幽暗,不過面上卻是不顯的,說出口的話卻是分外的溫和:“沒想到此番西楚來使,竟是皇后娘娘帶隊的,這真是大出朕的意外,朕以爲,這一生皇后娘娘最不想見到的人應該是朕。”

殿內,皇帝陛下感概萬千的話,使得大殿內衆臣立刻望向了蘇綰。這些人同時的想着,西楚的皇帝怎麼放心讓皇后娘娘來北晉的,難道就不怕羊入虎口嗎?

大殿內,蘇綰挑眉望着上首的皇帝,這男人是打算打親情牌了嗎。還是想讓別人多想,脣角勾出若有似無的譏諷:“我和皇帝陛下有關係嗎?此番本宮帶隊前來北晉國只是想問皇帝陛下,之前突如其來的攻打我西楚究竟意欲何爲?本宮這是本着爲天下蒼生着想,所以纔會前來北晉國走一趟的。若是按照我朝皇上的意思,那是直接和東海聯手滅了北晉的。”

蘇綰話一落,大殿內衆人臉色皆白了,上首的皇帝臉色也不好看,蘇綰此話分明是威脅他的,可偏偏讓他無話可說。

朝中的大臣反倒個個被嚇得夠嗆,先前還囂張得不得了的丞相大人飛快的站起來說道:“皇后娘娘果然是胸懷天下,仁慈愛民,我等佩服,。既然皇后娘娘胸懷天下,一心爲民,定然不會希望再起戰火。”

蘇綰點頭:“沒錯,本宮自是不希望再起戰火,所以纔會帶隊出使西楚,既沒有讓我朝的丞相帶隊,也沒有讓皇帝陛下親自過來,若不是爲了民衆,你們以爲本宮爲什麼會坐在這裡。”

蘇綰的形像一下子高大上起來。在她的說詞中,她之所以帶隊前來北晉國,完全是爲了天下黎民蒼生的,她身後的一衆人,個個無語的望着她,明明是她偷偷的溜出宮的,偏偏到這高大上起來,這高大上還讓人不得不尊敬。

北晉國的丞相和朝臣聽了蘇綰的話,鬆了一口氣,其中甚至於有人爲自己先前對人家皇后娘娘的不禮貌而自責了起來,大殿內玉此起彼落的讚歎聲:“皇后娘娘真是女子的楷模,天下女子的曲範。”

“我等雖是男子,卻沒有皇后娘娘的胸襟,真是慚愧慚愧。”殿內七嘴八舌的話,基本都是誇讚蘇綰的話。

蘇綰心知肚明。這是因爲她背後的靠山比較硬的原因,若是她今日沒有這樣的靠山,以及沒有能力,只怕這些傢伙不但要嘲笑死她,還要動手殺了她,所以歷來能力強的人總是讓人忌憚。

蘇綰一邊想一邊滿臉微笑的接受了別人的誇讚,大殿上首的皇帝看着下首的朝臣,個個一掃之前的憤怒,吹捧着蘇綰,分明是個個害怕蘇綰真的一怒回西楚和東海聯手攻打北晉,皇帝的臉色有些暗,之前下旨攻打玉堯關,就是他的主意,在場的朝臣,有很多是不同意的,他卻堅持要一舉攻打西楚國。

最後不但沒有攻下玉堯關,還害得北晉國的人死了很多,現在若是自己再和蘇綰撕破了臉,鬧翻了,而害得東海和西楚兵臨城下的話,那麼這些朝臣一定會把怒火對準他的,所以皇帝即便心裡有火,但也忍住了。

俊美的面容上笑意越發的溫和,他微微點頭說道:“既然皇后娘娘不遠千里的奔赴了北晉國,我北晉自然也希望兩國和平,至於賠償之事,可否就此作罷,因我們北晉國的傷亡比西楚國要重得多,若要賠償,這和平根本沒辦法談。”

這一回蘇綰直接不客氣的望向上首的皇帝,冷笑着說道:“那陛下的意思是要打?”

上首的皇帝面容僵了僵,下首的朝臣個個緊張起來,有人飛快的起身說道:“皇上,打不得啊。”

“是啊,皇上,我們先前傷亡了十多萬的兵將,已經使得民不聊生了,若是再打,只怕民衆要反抗啊。”

“請皇上收回成命,”最後殿內一多半的人都站了起來:“請皇上收回成命。”

上面皇帝氣得臉都黑了,這幫蠢豬,他這是和人家在談判,他們害怕的什麼勁,滿嘴爲了北晉國的百姓,別以爲他們不知道,他們其實就是貪生怕死罷了,皇帝快被氣死了,蘇綰和她身後的葉廷等人倒是心情極好,個個一臉看熱鬧的望着北晉國的一幫人。

大殿上首,皇帝終於忍耐不住的叫道:“住口。”衆臣擡頭,總算看到自家皇帝黑沉的臉了,最後一個個不敢再多說話了,趕緊的垂首,皇帝掉頭望向蘇綰,說道:“朕何曾說過要打。”

“你不想賠償難道不是想打嗎?當初兩家明明定了兩國和平之宜,可是你們忽然的出兵攻打我玉堯關,害得我們傷亡數萬兵將,難道這些帳不應該算?至於你說你們的傷亡,這好像跟我們沒關係吧,如若說民衆要怪,也該怪你這個皇帝,不是嗎?”

“難道你發兵攻打我西楚的時候,就不想想,如若攻打我們西楚國,就會引發東海和西楚的聯盟,遭到報復嗎?若是東海和西楚聯手的話,後面還有青霄國支持,我想你們北晉只有等死的份吧。”

“當初你在玉堯關攻打我西楚的時候,我大可以讓東海國發一部分兵力從燕雲關出兵,我們兩下合二爲一,死的可就不是十多萬的兵馬了。”

“當時我的想法是不想傷亡太大,所以沒有讓東海國調兵。但若是這一次你北晉國不給我西楚一個說法的話,東海和西楚不會善罷干休的,”蘇綰擲地有聲的說完,殿內一時鴉雀無聲,個個說不出話來。

上首的皇帝臉色更不好看,他望着蘇綰時,眸光慢慢的幽暗起來,這個女人不但自己有能力,背後也有強大的勢力,如若他得到了她,她背後的勢力不就是他的了嗎,到時候先想辦法滅了西楚,再滅了東海,這天下豈不是全是他的了。

大殿上面的皇帝慢慢的輕笑起來,眸光清遠,溫和的說道:“不知道皇后娘娘想要什麼樣的賠償。”這話的意思表是他同意賠償了,蘇綰倒是意外了一下,她本來還以爲這傢伙不肯呢。

不過讓她真的要賠償,她便想到了君燁來,最終這北晉國乃是君燁的,她若是獅子大開口,豈不是叫君燁爲難嗎?但是自己張了這個口,就沒有不要的事。

所以蘇綰望着上面的皇帝說道:“既然北晉國的皇帝如此有誠意,我也不必爲難你們,那你們北晉國每年需向我西楚進貢五十萬兩白銀,十箱珠寶,二千張野獸皮,另外玉堯關以北的關卡再往後退三百里,如若皇帝陛下同意本宮這些條件,那麼以往我們的事情,一筆勾消。兩家從此後永結友好之國。你們應該知道,我要的並不多,若不是想兩國和平,我不會要這麼少的。”

蘇綰說完,身後的葉廷抽了抽嘴角,本來他們過來是爲了幫助君燁的,這傢伙倒好,眼也不眨的便跟人家要了五十萬兩的白銀,十箱珠寶,二千張野獸皮,嘴裡還一派高調勁。

葉廷掉頭望向君燁,君燁忍不住狠抽嘴角,不過倒沒有說什麼。大殿內北晉國的朝臣議論紛紛,最後一致認定,西楚國的皇后確實沒有漫天要價,這東西倒是可行的,只是讓他們的關卡往後退三百里,這有些強人所難了。

如若退三百里,那三百里可本來是他們北晉國的土地,這樣一退,就等於割讓土地了,當然三百里地也沒啥,只是這割地賠償的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

上首的皇帝也覺得這事有些難堪,沉聲說道:“別的條件倒還好說,這退讓三百里恐怕?”

“退讓三百里換得北晉國一世太平,難道不值嗎?難道皇帝寧願兵臨城下也不願意退讓三百里,那我只能說皇帝陛下有骨氣,”蘇綰說完後臉色便冷了,殿內的人一看蘇綰髮火,立刻有人說話:“皇后娘娘不要生氣,這事再商量商量。”

“沒得商量,本宮就是這條件,你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你們應該知道,本宮若不是爲了那些百姓,絕不會善罷干休的,”蘇綰說完,大殿上首的皇帝氣狠狠的答應了:“好,朕同意了。”

反正只要他想辦法收了這女人在他的身邊,那這三百里地還是他的,他不但得了三百里地,還會得到西楚的江山,到時候等到西楚被他收了,他兵力強大時,再舉兵討伐東海,最後是南魯。這樣一來,一統天下也不是不可爲。

上面的皇帝越想心情越好,望向蘇綰的眼神十分的熱切,就好像看一塊香饃饃,他的眼神,使得蘇綰身後的葉廷和君燁不滿至極。

不過蘇綰倒是不以爲意:“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待立下文書,此事便成定局,本宮希望這一次皇帝陛下言而有信,若是再讓人突襲我玉堯關,我們不會善罷干休的。”

蘇綰說完,北晉國的丞相趕緊的點頭:“那是的,一定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蘇綰說定了這件事,起身打算帶着人離開。不想大殿上首的皇帝卻臉露笑意的說道:“西楚的使臣不遠千里的從西楚來我北晉國,今晚朕在宮中設宴款待各位,好好的慶祝一番,何況朕和皇后娘娘乃是舊識,現在達成了心意,我們該喝一杯,一杯解前隙。”

蘇綰蹙眉望着上面的人,一臉的不大情願,皇帝立刻望向了下首的丞相等人,丞相趕緊的開口道:“皇后娘娘,我皇設宴款待西楚國的使臣,還望皇后娘娘賞光。”

蘇綰望了一眼身後的一干朝臣,最後點頭:“那好吧,丞相大人還是安排我們出宮去休息休息吧。”

丞相正欲說話,上面的皇帝開口了:“何必那麼麻煩呢,宮中多的是宮殿,反正晚上便有宮宴,朕讓人帶各位在宮中休息一會兒,等晚上設宴的時候,各位正好過來赴宴。”

蘇綰想了想,同意了:“那勞皇上派個人帶我們去休息休息。”皇帝同意了,立刻望向自己身側的太監,不緊不慢的說道:“陸安,給各位使臣安排好地方,帶他們去休息,好好的招待皇后娘娘,不可怠慢了皇后娘娘。”

“是的,皇上,”陸安應聲帶着太監過來請蘇綰等人出殿,待到蘇綰和葉廷等人離開了,身後的大殿內響起了熱切的討論聲:“皇上,我們真的答應西楚的賠償條例嗎?”

“不答能怎麼樣,你有本事和人家打嗎?”

“是啊,何況她提出來的賠償條件並不苛刻,若是我們再得罪她,纔是倒黴呢,”皇帝沒說話,下面的大臣倒是吵個沒完,皇帝聽得厭煩不已,冷喝道:“好了,都出宮去吧。”

看皇帝怒了,大臣們不敢再吵了,趕緊的應聲:“是,皇上。”

一衆朝臣離了出去,殿內只剩下皇帝一個人,想到之前蘇綰說的話,皇帝冷笑起來,想賠償,做夢吧,他不但不會賠償,還想把她們的東西全撈過來呢。

皇帝想着,慢慢的臉上笑意濃烈了,從袖中取了一個白青花瓷的小瓷瓶出來,抓在手裡輕輕的摩挲着,聽說蘇綰十分的厲害,可是這個無聲無味的迷情藥她會發現嗎?

不是他小瞧她,恐怕她還真沒有本事發現,只要這個讓蘇綰聞了以後。她就會喜歡上第一眼看到的人,到時候她死心踏地的喜歡上他了,他還需要賠償東西給她嗎?只怕他讓她做什麼都願意。

皇帝越想越高興,心情愉悅至極,相較於北晉皇帝的高興,西楚國的人卻分外的小心。

宮殿之中,易容成西楚丞相的葉廷小心的說道:“皇后娘娘一定要小心,臣看皇上態度堅決的要留娘娘住在宮中,這個傢伙恐怕要搞鬼。”

一側易容在西楚朝中官員的君燁也點頭贊同葉廷的話:“綰兒還是小心點吧,燕溱此人極端的陰險,而且他不但擅佈陣機關之類的東西,還精通毒術,皇后娘娘萬不可大意。”

蘇綰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們放心吧,我會當心的,其實他要算計我,我也要算計他呢,就看誰更勝一籌了。”

她說完停下望着葉廷和君燁說道;“你們忘了我們此番來西楚是爲了什麼嗎?我們是爲了推君燁上位,既如此,就要和那個傢伙接觸,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君燁偷換上去,把那個傢伙給偷偷的抓進去,他若一直防備着我們倒是壞事,他主動過來搞怪,我們乘機會馬上把人換掉。”

蘇綰瞳眸滿是陰沉,脣角是幽暗難明的笑容,葉廷和君燁不再說話,蘇綰則打了一個哈欠說道:“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她說着領着身側的三個宮女一路往外走去,一走到殿門外,便看到有宮女走過來恭敬的說道:“奴婢領皇后娘娘去正殿休息。”

蘇綰沒有拒絕,跟着兩三個小宮女的身後一路前往正殿去休息,待到她進了寢宮便吩咐那兩個小宮女退下去,自己要休息,兩個小宮女自然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待在殿外候着。

蘇綰等人進了寢宮,幾個丫頭們四處查找起來,生怕宮殿內被下了什麼*藥之類的,不過找了一圈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

紫玉飛快的走過來稟報道:“娘娘,什麼都沒有。”

蘇綰眸色暗了一下,慢慢起身踱步,聞着空氣中的味道,一點味道都沒有,蘇綰輕笑了起來,忽地從袖中掏出藥瓶來,打開藥瓶,便對着空氣灑了灑。

一會兒的功夫,寢宮裡竟然浮現出淡淡的味道來,這味道極淡,很像花香味,若是鼻子不尖的人根本聞不到,但是蘇綰可是聞到了,忍不住冷笑了起來,淡淡的說道:“紫葉草,血精果,夜靈葉,天心花。”

蘇綰說完後,紫玉等人一臉的不解:“娘娘這些是什麼。”

“這四樣東西都是罕見的藥草,若不是舅舅曾經派人專門的給我送一些天下奇珍異草的書籍,只怕我還不熟悉這些罕見的藥草呢,這四樣全部都是迷情藥草,聞者會對第一眼看到的異性出情意來,”蘇綰冷笑起來。

寢宮裡的三個丫鬟,臉色飛快的白了:“不會吧,那我們。”

蘇綰伸手從袖中取出藥丸來:“此番我來北晉,就害怕中招,所以特別的帶了不少的藥來。你們每人服一粒藥丸,然後用銀針刺這三個穴道,一會兒就沒事了。”

蘇綰取出銀針來遞到紫玉等人的手上,每人三根,然後又指點她們刺哪個穴道,待到安排了紫玉等人,她才自己服了一枚解藥,然後用銀針刺穴。做完了這些後,蘇綰又取了藥來在空氣中灑了起來,一切妥當了。

蘇綰決定睡半天,反正宮宴要晚上才舉行呢,外面葉廷和君燁等人要擔心死了,可寢宮裡蘇綰早呼呼大睡了,這一睡便睡到傍晚。

天色微暗的時候,蘇綰剛睜開眼睛,便聽到寢宮外面響起了輕喚聲:“奴婢見過皇上,”蘇綰冷笑,果然來了啊,如若不是她吩咐了晏歌和雲歌不動聲色,他又豈會進得來。

蘇綰心裡想着,立刻喚紫玉過來替自己穿衣服,而殿門的龍鳳屏風外面,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有人在屏風之外叫道:“綰兒,天色已晚了,朕來帶你前往宮殿去赴宴。”

蘇綰冷笑一聲,開口道:“皇上進來吧,”她已經穿好了衣服,起身坐在牀前的梳妝檯前梳頭髮。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掉頭望過來,便看到一身明黃龍袍的皇帝陛下用白布蒙着一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出來,讓人看不見他的神容。

蘇綰錯愕了一下問道:“皇上這是怎麼了?怎麼蒙着臉啊。”

皇帝溫聲說道:“朕臉上長了些疙瘩,怕驚到綰兒,所以纔會蒙着臉的,”蘇綰點了一下頭,身後的人四下打量,最後發現什麼狀況都沒有,一顆心才放鬆了下來。

蘇綰已經起身了,領着紫玉等人走了過來,不過待到走到了身穿龍袍的男人面前時,她的臉色忽地一變,飛快的說道:“你不是皇上,你是何人?”

蘇綰說着便要去抓那人的臉上的白布,這人飛快的往後一退,蘇綰的手落了個空,她正想再進一步的時候,寢宮外面響起了大笑聲,有人徐步優雅的走了進來,這人倒是沒有蒙着臉,正是身着龍袍的北晉皇帝,只不過此時的他眉眼染着溫柔的笑意,眉目含情,就那麼熾熱的望着蘇綰,蘇綰看他的眼神,差點沒有噁心到。

這傢伙大概以爲她中招了吧,這會兒裝出這副風流倜儻的樣子來迷惑她吧,至於這蒙着臉的傢伙,是他安排的一個假的吧。

他這是害怕她在寢宮裡動什麼不該動的手腳,所以纔會先讓一人假扮成他,但又怕她中了迷情藥,喜歡上假扮他的人,所以便讓這人蒙着臉,蘇綰把這人的險惡用心猜得準準的。

她雖然噁心這傢伙,但爲了抓住他,臉上布上了困惑的神色,擡頭望着這假冒的皇帝時,眼裡似乎閃過了一抹掙扎之色,頭還下意識的搖了兩下。

寢宮裡,紫玉的臉色立刻變了,雖然知道皇后娘娘是假裝的,可紫玉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擔心,上前一步扶住蘇綰緊張的問道:“娘娘,你怎麼了?”

蘇綰搖頭說道:“我感覺哪裡似乎有些不對勁是的。”

“娘娘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坐下休息一會兒,”紫玉扶着蘇綰,蘇綰卻搖頭:“不了,那邊宮宴已經開始了,我們還是過去吧。”

這時候,皇帝陛下顯得激動了,不動聲色的開口道:“綰兒你身子不舒服,那就休息一會兒吧,朕陪你坐一會兒。”蘇綰正等着機會,便假意同意了,紫玉卻是一臉爲難的開口:“娘娘,這不好吧。”

蘇綰沒有開口,皇帝說話了:“有什麼不好的,我和你們家娘娘過去交情就好,這麼一會兒誰會說什麼閒話。”

他說完不等蘇綰開口便望向紫玉等人說道:“你們出去守着吧,我陪綰兒說說話,一會兒待到她好了,我們一起前往宮宴的地方去。”

紫玉如何肯出去:“我們要陪着我們家的娘娘,”皇帝掉頭望向蘇綰,蘇綰眸色有些困惑,不過再擡頭望向皇帝時,嘴角卻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來,眸光也滿滿的柔情。

皇帝看了大喜,看來那迷情藥起了作用,現在這個女人喜歡上他了,今晚他就要讓所有西楚的人都看清楚,他們皇后娘娘喜歡上了他這個北晉國的皇帝,然後他可以娶這個女人,只要娶了他,東海和青霄國就會幫助他了,到時候,他大軍直逼玉堯關,定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滅掉西楚,蕭煌,哈哈哈,你和朕鬥,還嫩得很。

不過你也挺傻的,竟然把自個的女人送到朕的面前來,分明是找死,皇帝心裡想着,嘴上卻溫和的說道:“綰兒,朕陪你說說話吧,讓她們都退下去。”

蘇綰果然對他言聽計從,掉頭望向紫玉等人:“你們沒聽到陛下的話嗎,馬上退出去,有陛下陪我說說話就好了。”紫玉等人的臉色變了:“娘娘。”

三個丫頭滿臉的欲哭欲泣,蘇綰看得都想豎大拇指了,姑娘,你們表演得太傳神了,如若生到現代,絕對是影后級的人物。

蘇綰卻不知道,紫玉等人是真的心急的,雖然知道娘娘是有意收拾這皇帝的,可是她們還是擔心啊,這皇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若是他真對娘娘做了什麼怎麼辦?

這真假摻半的神情,自然是最傳神的,不但蘇綰,就是皇帝也看出了丫鬃們的焦急了,心裡越發的認定了一件事,蘇綰果然中了他的迷情藥,他心裡越發的高興起來,不悅的瞪向了紫玉等人,現在他是巴不得這些丫頭趕緊的出去,好讓他和蘇綰這個女人單獨的處在一室,培養培養感情:“你們主子說話,你沒聽到嗎?下去。”

紫玉卻不理會他,而是望着蘇綰叫道:“娘娘,奴婢們一一一一”

紫玉話沒有說出口,蘇綰卻已經冷喝道:“讓你們出去沒聽到啊,快出去。”紫玉等人看蘇綰髮火了,自然不好再留下,轉身便自走了出去,走到屏風邊還回頭望了一眼,最後一咬牙一跺腳走了出去。

待到寢宮裡沒人了,皇帝掉轉頭望向身側不遠的蘇綰,滿目溫柔的開口道:“綰兒,你哪裡不舒服,要我替你傳御醫嗎?”

蘇綰搖頭:“不用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毛病,就是先前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好像又沒什麼了。”

蘇綰笑望向身側的皇帝,然後說道:“君燁,我想問你一件事?”

皇帝陛下臉上滿是笑意,溫情滿面的望着蘇綰說道:“綰兒,你問吧。”

“你身爲北晉國的皇帝,爲什麼遲遲沒有娶妻呢?”

“綰兒難道不明白朕的心意嗎?”皇帝陛下眼裡燃燒起熾熱的火焰,一眨不眨的盯着蘇綰,表達着自己心中的情意,說實在的蘇綰這個女人,長得確實明媚動人,尤其是那水嫩的肌膚,和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肌膚就好像浸了水般的潤澤,一雙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這樣的她確實很能吸引人,就是他也被吸引了。

若是當初他早早的知道她的身份,比蕭煌搶先一步認識她,會不會現在結局就不一樣了呢,皇帝陛下想着,眼神越發的燃燒起火焰來,向蘇綰表達着滿滿有情意。蘇綰心裡說不出的嫌棄,不過爲免這傢伙發現她在寢宮之中下了毒,她假意和他拖延着:“皇上這話什麼意思。”

“綰兒,朕的心裡一直有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一一一”皇帝伸出手欲去抓蘇綰的手。

暗處隱着的葉廷和君燁等人眼裡快要噴火了,恨不得衝進來殺了這傢伙,只是蘇綰沒有說動手,他們就沒有辦法動手。而寢宮裡,蘇綰已經及時的抽回了手,然後飛快的站起了身避開了那隻向自己伸過來的鹹豬手,同時她眸光幽幽的望着假皇帝:“皇上就沒有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蘇綰說完後,假皇帝飛快的凝神,立馬便發現自己四肢酥軟,身子動彈不得,他的臉色不由得大變了起來,顫抖着聲音問蘇綰:“綰兒,你對朕做了什麼。”

“呵呵呵,”蘇綰身子一動,快若閃電一般的直疾向假皇帝,手一伸便點了假皇帝的穴道,這下他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蘇綰看也不看他,只朝着外面喚道:“進來吧。”

寢宮的窗戶被人打開了,幾道身影從外面飄然而至,爲首的正是葉廷和君燁,兩個人一進來,便對着假皇帝拳打腳踢的一頓狠揍,渣男,竟然想對皇后娘娘動手腳,還用那種鄙卑的手腳,不要臉。

一頓打過後,假皇帝鼻青臉腫的想掙扎,可惜卻動彈不得,他不但中了軟筋散之類的藥,還被蘇綰點了穴道,喊又喊不出,叫又叫不出來,最後只能睜着一雙眼睛瞪着眼面前的這些人,用眼神無聲的控訴着,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對朕動手腳。

蘇綰冷笑着指使葉廷:“把他的臉扒掉,看他還裝什麼裝。”

葉廷上前一步扒掉了假皇帝臉上的易容面具,很快露出一張妖魅不已的俊美面容來,正是先前他們見過的國師大人燕溱。

蘇綰早就猜測出燕溱絕對不可能做換臉的手術,他至多就是眼下易容成君燁的樣子,等到藉着君燁的手滅掉了西楚,甚至於東海,他便會想辦法讓自己上位,他這樣自高自大,自傲自尊的人絕不會樂意一輩子頂着別人的臉過日子的,就是他背後的太后也不樂意他換了臉。

如若太后真樂意他頂着這張臉,就推君燁上位了,蘇綰果然猜測得錯。

燕溱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眼神猙獰得可怕,不停的掙扎,可惜蘇綰卻不理會他,伸手便取了藥來遞到葉廷的手裡:“給他喂進去,這毒藥可不是什麼人想解便解的。”

蘇綰說完踱步走到燕溱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燕溱:“本宮知道你背後隱着一個醫術厲害的高手,不過你知道這毒藥是用什麼制的嗎,是用青霄國的毒花製成的,就算你背後人毒術高超,也要進青霄國取到藥材,才能製出解毒藥來,你以爲她進得了青霄國嗎,或者該說,她進去了,出得來了嗎?”

蘇綰冷笑過後,望着躺在地上的男人,不屑的說道:“你這個人其實不是沒有能力,能力是有的,但是你一直太自以爲是,太狂傲不羈了,總認爲自己是個本事大的人,當然你本事是不錯,但就這一個弱點就足以讓你死,先前在西楚你明明吃過一回虧了,還不吸取教訓,竟然算計到本宮的頭上來了。”

她說完望向葉廷說道:“把他帶下去,藏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發現。”

“是,皇后娘娘,”燕溱此時有一種絕望的感覺,沒錯,蘇綰有一句話說對了,這話他娘總是說他。可是他還是會忘了。

那就是他太自高自傲了,總認爲自己能力非凡,別人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纔會輕敵,上一次在西楚國吃過鳳離夜的虧後,他好長時間低調了下來,可是隨着登上了北晉國的皇位,他這樣的心思又出來了。

明知道蘇綰這個女人不簡單,可骨子裡還是認爲她再厲害又有多大的能力,所以纔會害了自己,燕溱的一雙眼睛陰森森的盯着蘇綰,恨不得吃了蘇綰的血肉。他娘佈署了很久,還把千嬌閣內的人全都派了出去,可最後全被蕭煌和蘇綰給毀掉了,不,他們不甘心。

若是有機會,他一定要殺了這個女人,一定。蘇綰冷笑一聲,那也要你有這個機會,她朝着身後一揮手下命令道:“來人,把他身上的衣服扒掉,頭上的衣冠給我摘了,然後再帶下去。”

蘇綰說完,忽地想到什麼似的笑望着燕溱:“你恐怕還不知道一件事吧。你看看這人是誰。”

蘇綰指了指身後的君燁,君燁動手取掉了臉上的易容之物,藥物面具,鬍子,一一的清理乾淨,最後露出他本來的面貌,雖然這面貌還有些不乾淨,但衆人看得很清楚,這正是真正的君燁。

燕溱驚駭無比的望着眼面前的這張臉,嚅動脣,你,你一一一。

他終於知道爲何蘇綰等人會出現在這裡了,其實什麼西楚使臣,什麼談和平,全是假的,從一開始這些都只是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是偷樑換柱的換掉他,燕溱的眼裡冒着血氣,可惜卻沒有絲毫的辦法。

他眼睛血紅的望着蘇綰,都是這個女人壞了他的事,葉廷看他瞪着蘇綰,火大不已,擡手便是兩拳朝着燕溱打去,碰碰兩聲,燕溱的眼睛瞬間血肉模糊,他痛苦的掙扎了起來。

可惜沒人理會他,葉廷命令身後的手下:“把他帶下去,連夜送出城去,記着,儘快送往西楚去。”

“是,屬下領命,”燕溱聽了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刺激,吐了一口血便昏死了過去,待到他被人帶了下去,連夜送出宮後。

君燁換上了燕溱先前穿的衣服,成了北晉國的皇帝,外表完美無缺,任何人都不會發現破綻。

因爲燕溱先前冒充的就是君燁,現在君燁回來了,他纔是名正言順的皇帝陛下,蘇綰笑望向君燁,溫和的開口:“皇上,宮宴時間差不多到了,我們該前去赴宴了。”

“走吧,”君燁淡淡的聲音響起來,一股不怒而威從周身散發出來,他的不怒而威帶着帝皇家與生俱來的氣勢,這種氣勢比燕溱還要霸氣。

即便燕溱再厲害,可他倒底從小生在尋常候府之家,而君燁卻是天生的帝皇之子,從小便有着要當太子皇帝之心,所以與生俱來便有一種皇家的不怒而威之勢,他眸光復雜的望了一眼蘇綰,轉身往外走去:“走吧。”

一衆人一路離開了蘇綰住的寢宮,前往今晚赴宴的宮殿而去。不過一行人還沒有到宮殿,便在半道的時候,被人給攔住了去路。

這攔住君燁去路的人不是別人,竟是北晉國的嘉太后,嘉太后雖然四十多歲了,可是歲月似乎在她的身上沒有留下一點的痕跡,她看上去至多就是三十出頭的貴婦,說不出的雍擁華貴,舉手投足更是帶着一種大氣磅礴。

只是此時的她眉眼隱有焦慮之色,看到完好無缺的皇帝時,總算鬆了一口氣。

相較於太后鬆了一口氣,君燁卻在瞬間周身緊繃了起來。他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是誰,是他的母妃,還是別的什麼別有用心的女人。

不過不管怎麼樣,至少眼面前她是他的母后:“兒臣見過母后。”

君燁見禮,說不出的客氣恭敬,可是他一開口嘉太后便覺得不對勁了,微微的蹙眉望着君燁,最後緩緩的開口:“皇兒免禮吧。”

蘇綰趕緊的上前一步朝着嘉太后行禮:“見過太后娘娘。”

嘉太后掉頭望向蘇綰,幾乎是一瞬間眼裡便生出了殺機,她已經查得很清楚了,自己所有的佈署,最後壞就壞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所以這個女人是她的仇人,刻骨銘心的仇人,只是此刻她是西楚的使臣,外人眼裡,她和這位西楚的皇后娘娘可沒有半點干係,所以嘉太后刻意隱忍了下去。

她極力的忍住心頭的怒火,客套的說道:“這位就是西楚的皇后娘娘嗎?遠來是客,哀家讓人領皇后娘娘去宮宴那邊,哀家和皇上有幾句話要說。”

蘇綰沒有多說什麼話,只點頭:“好,太后娘娘請吧。”

她說完便自領着人跟着宮女的身後離開了,待到蘇綰等人離開後,嘉太后便望向了君燁,她的心咯噔一沉,最後沉聲開口:“你跟本宮來。”

君燁不動聲東色的跟着嘉太后的身後,往太后的宮殿走去,一進了太后的宮殿,嘉太后尖銳的叫起來:“跪下。”

君燁卻不動,定定的望着嘉太后,嘉太后掉頭陰森森的望着君燁,陡的冷喝道:“你倒底是誰,現在說出來,哀家可能會饒你一命。”

她一照面竟然就發現君燁不是她的兒子了,君燁心中說不出的苦澀,原來他還抱着一點的幻想,也許嘉太后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但現在看來,如何會不知啊。

只一眼便能看出其中的分別,這會是不知道嗎?也許燕溱纔是嘉太后真正在意的人吧,那他呢。

君燁苦笑,心中苦澀不已,他本就身體不好,此時一焦慮,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嘉太后卻是一點不以爲意,只盯着他追問:“你究竟是誰?”

“你說我是誰?”君燁擡眉望着嘉太后,他的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嘉太后醫妃很厲害,一看君燁的臉,便知道他臉上沒有戴人皮面具,也沒有易容,因爲易容皮膚不會表現得這麼明顯,所以這張臉是真的,那他是?

“你是君燁。”這一回輪到嘉太后的臉色白了,她身子一軟往後一退,他不是被殺掉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你,你一一一。”

“我該稱你爲母后,還是稱你爲別有具心的女人,”君燁譏諷的輕笑,嘉太后忽地想到什麼,急切的開口:“他呢,他呢。”

君燁只作不知,挑眉輕問:“敢問母后,他是誰?”

嘉太后眼睛紅了,身子一動便欲撲向君燁,可惜君燁卻比她更快一步的動手腳。

嘉太后雖然醫術十分的厲害,武功卻不是頂尖的,所以根本趕不上君燁的動作,她落了一個空。

只是她陰冷的笑起來:“君燁,你快把他交出來,否則你休想從這宮中走出去。”

“呵呵,我敢來這個宮殿又豈在乎你的那些毒,不如你試試看,看看能不能毒死我。”

君燁說着又咳嗽了一聲,然後喘着氣說道:“不過我死了,那個人也該死了。”

他這樣一說,嘉太后的眼睛一片血紅,咬牙尖叫:“你把他怎麼樣了,你和哀家說,哀家可以讓他把皇位還給你。”

“我要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我是誰,那個他又是誰?”

君燁說完轉身便自走到大殿一側的位置上坐下來,嘉太后盯着他,不想說,可是想到那個不知道現在到哪兒去的人,心裡焦慮異常,最後忽地放軟了下來,眼淚便溢在了眼裡。

“君燁,他是你哥哥,你放了他吧,哀家保證,讓他把皇位還給你。”

“哥哥。我不記得你給我父皇生了兩個皇子,”君燁雖然爲西楚皇子,但對於敵國北晉國可是瞭如指掌的,他知道嘉妃對外只生了一個孩子,那就是端王君黎,如若說君黎是被偷換到北晉國的,那麼那個皇子只有他,他哪來的哥哥。

君燁冷笑的望着嘉妃,陰沉沉的說道:“你最好與我說話,否則我不敢擔保那個傢伙能活着。”

嘉妃一聽到君燁的話,臉色扭曲了,咬牙切齒瞪着君燁,最後沉聲叫起來:“好,我說。他真的是你的哥哥,只不過他的父親不是先帝,而是前太子君傾,本來這北晉國的皇帝該是君傾的,可是先帝這個鄙卑陰險的小人,竟然使計害死了自個的哥哥,所以皇位纔會落到了他的手裡,他殺掉了當時太子府裡的所有人,可是他卻不知道太子在外面培養了一個千嬌閣,而我便是千嬌閣的負責人。”

“我的一切都是太子給予的,沒有太子就沒有我,他不但教我一切,還百般寵愛我。”

說到從前,嘉妃滿臉溫柔的笑意,那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俊美如斯的男人,手執手的教導着她的一切,寵着她愛着她,可是沒想到有一日,她最愛的人竟然死了,被自己的親弟弟殺了,不但如此,整個太子府裡的人全都被殺了。

一個不剩。可惜先帝不知道,太子在外面還有一個千嬌閣,更不知道太子還有一個心愛的女人在外面,更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肚子裡還懷了一個孩子。

那時候她快要臨盆了,聽到這個消息後,早產了,本來她絕望得想死,可是當她看到孩子時,她就不想死了。

因爲這個孩子長得和太子一模一樣,她要代替太子來撫養這個孩子,並助他奪回北晉的江山,還要完成太子從前的夢想。

一統天下的夢想,這些年,她一刻也不敢耽擱,一直在努力着。

先想辦法把自個的兒子送進了青霄國,因爲她知道青霄國裡面的奇人異士很多,兒子若是進了青霄國,一定會成爲有用的人,後來她化身爲北晉國的朝官家中的女兒,在一次選透之後入了宮爲妃,從此後她便在宮中潛伏了下來,一邊暗中佈署着一切,一邊打算接兒子回來。

可是沒想到自己所做的一切,最後竟然毀在一個女人手裡。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大殿內,嘉太后大叫,大殿一側的君燁眼睛微微的紅了,本來以爲自己可能不是嘉太后的兒子,可是沒想到自己卻是嘉太后的兒子,只是卻不是她所愛的兒子,所以她纔會毫不猶豫的捨棄了他,而只想保全他,可是她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啊。

君燁陡的大叫起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兒子嗎?當初你眼睜睜的看着我被送入了西楚,就爲了替你喜歡的兒子鋪路,更甚至後來竟然讓他殺了我,你配爲人母嗎?”

君燁話一落,嘉太后冷笑起來:“你是我仇人的兒子,算什麼我的兒子,我的兒子只有顏兒一個。”

君燁再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不停的咳嗽了起來,可惜嘉太后一點也不同情他,反而心急的大叫起來:“好了,現在你知道你該知道的事情了,快放了你哥哥。”

“你這樣對我,還指望我放了他,早在他下狠手殺我的時候,他就不是我的哥哥,我要殺了他。”

燕溱也就是君顏應該早就知道他是他的弟弟了,可是當初在青蓮山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下狠手要殺掉自己,這樣的人,怎麼會是他的哥哥。

所以他不會放他他的,君燁冷笑着望向嘉妃,嘉妃的臉色忽地變了,指着君燁大叫起來:“你放不放他。”

眼看着君燁不理會她,她陡的朝着暗處叫起來:“來人,給我把這逆賊拿下。”

數道身影從大殿的暗影處竄了出來,直奔君燁而去,可是這些人一動,殿外忽地響起了大叫聲:“不好了,護駕,護駕啊,太后娘娘殺皇上了,太后娘娘殺皇上了。”

殿外有人迅速的衝了進來,飛快的和嘉妃的人打了起來,而殿內,君燁望着嘉妃,冷笑着開口:“太后娘娘有本事就殺了朕,沒本事的話就認了這筆帳吧,若是太后娘娘不認這帳,朕可就對那個逆賊不客氣了。”

君燁的話使得太后的臉色黑了,眼神充斥着血紅,君燁這話擺明了要她認下這謀逆的罪名,他這是要除掉他啊。

哈哈哈,這逆子果然是仇人的兒子,和他的老子一樣的鄙卑無恥,他和她進了這宮殿時,已經猜測到她要做什麼事了,所以早早的安排了人在殿外等着。

可恨,嘉妃正吐血,殿外越來越多的人奔了進來,其中甚至於還有一些朝中的將軍等人,這些人一奔進來,便直奔到君燁的身邊,飛快的開口:“保護皇上,保護皇上。”

很多人站到皇上的身後,狠狠的指着太后大叫:“太后娘娘,你爲什麼要讓人殺皇上。”

一人說完,更多的人說道:“是啊,太后娘娘,你太大逆不道了,爲何要殺皇上啊。”

嘉太后臉白如紙,眼神兇殘的盯着身着龍袍的君燁,這樣的她更讓人相信,太后娘娘是真的想殺皇上。

可這是爲什麼啊,之前太后娘娘明明很疼皇上啊,衆朝臣想不明白,君燁適時的爲他們解惑道:“母后她想插手朝堂上的事情,朕不同意,所以她便一一一一。”

君燁說完咳嗽了起來,滿臉傷心的往大殿一側走去,似乎不堪這樣的打擊似的,內不少大臣心疼起皇上來了。

齊齊發難嘉太后:“太后娘娘你太糊塗了,歷來後宮女子不得干政,你竟然試圖插手朝堂上的事情,皇上不同意,你竟然還要殺了皇上。”

“荒唐,荒唐啊,”嘉太后眼睛血紅,她玩了一輩子的鷹,被鷹啄瞎了眼睛。

“你,”君燁卻擡眸直直的望着她,她若不認這罪,可以,那她就別想要自個的兒子了。

君燁眼神中是*裸的威脅,嘉太后終究不敢再爭辯,不過她也知道,自己若是認了這罪,後面只怕要被處死,她怎麼能束手就擒呢。

嘉太后陡的一揚手,一團毒煙瀰漫了開來,殿內君燁大叫起來:“抓住她,快抓住她。”

殿內數道身影衝了過去抓嘉太后,可是最後衆人卻沒有看到人,嘉太后就這麼失蹤了,而殿內的毒煙,使得所有人都往大殿一側倒去。

殿外蘇綰領着人進殿,同時開口說道:“這是毒煙,各位趕緊的閉氣。”

蘇綰的話一起,大殿內衆人個個趕緊的閉氣,蘇綰則取出解藥來朝着空氣中灑去,很快毒煙散了。

不過殿內衆人的臉色卻不太好看,個個臉色蒼白,身子酥軟,一動也動不了,蘇綰趕緊的取了解藥直奔君燁的身邊,君燁的身體本來就不好,結果還中毒,身子越發的不好了。

蘇綰給君燁服了解藥後,君燁很快沒事了,其他的大臣一看個個叫起來:“皇后娘娘,救我們,救我們。”

可是這解藥蘇綰並沒有多少,所以蘇綰最後望着紫玉和黃玉等人,讓她們每人取了銀針過去,給各位大人銀針扎穴。

因爲中的毒不多,所以銀針扎穴之後,很多人吐出了嘴裡的黑血,氣色便好多了,大殿內蘇綰正和人忙着救人。

那暗處,忽地卻響起一道凌厲的尖叫聲:“蘇綰,是你,又是你壞了哀家的事情,哀家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放過你們的,哀家定要把你們碎屍萬段。”

她說完,君燁眼裡一股子恨意,陡的怒吼起來:“來人給我抓她。”

侍衛衝了出去,可是早沒了嘉太后的影子。大殿內,蘇綰和手下幾個宮女終於幫助殿內所有人解了毒。雖然解了毒,不過今晚的宮宴卻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何況皇上也受了打擊,無力的揮手說道:“各位出宮去吧,至於宮宴回頭再說吧。”

“是,皇上。”大家都沒什麼力氣再參加什麼宮宴了,此時聽到皇上的話,都紛紛起身告辭出宮去了。不過皇帝想想嘉太后所做的事情,心裡還是憤怒不已,最後連夜下了一道旨意,詔告天下,太后娘娘因不滿皇上獨掌朝政之事,妄圖控制朝政,最後因母子意見不合,反目成仇,竟命人劫殺皇上,最後混亂中逃離了,現下旨詔告天下,如有太后下落稟報者,必重賞。

此聖旨一下,整個北晉國的京城都譁然了,個個大罵嘉太后,狼子野心。

甚至於民間竟然還說先帝之所以莫名其妙的死去,很可能就是嘉太后的手腳,因爲之前先帝的身子一直不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生病了,現如今看來就是嘉太后的手筆。她想獨掌朝綱,所以殺了先帝,現在又想殺了自個的兒子,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一時間嘉太后成了人人喊打的小人。

宮中,君燁和蘇綰等人一直在等嘉太后,本以爲嘉太后會出現,可是嘉太后卻一直沒有出現。蘇綰眼看着自己待在北晉國已有幾日的功夫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逐和北晉國的皇帝君燁提出了告辭,回西楚國。

當然前提是兩國訂了和平的條約,並按照蘇綰之前說的賠償進行了賠償。皇帝住的宮中,君燁看着蘇綰,想到她要馬上要走了,他的心裡很難受,很不捨,真的好想讓她留下來。

尤其是在經歷過種種的不堪之後,他覺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他真的很想蘇綰能留下來陪他,甚至於他想着,只要她留下來,他什麼都可以給她,包括江山,包括他名下的所有一切。

可是他卻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爲蘇綰的家在西楚,她有自己的夫君,有自己的孩子,而他什麼都不是。

正因爲心中清楚,所以君燁的心越發的悲傷,雖然他極力的隱忍住,但是很多人還是看出來了。而葉廷巴不得立刻離開,那皇帝的眼神就是*裸的威脅啊,每天用那種可憐小狗似的眼神看着皇后娘娘,若是哪天皇后娘娘被他的眼神打動了怎麼辦。

他回國去如何向皇上交待啊,所以聽到蘇綰說了回京的事情,葉廷真想拍雙手歡迎,不過當着蘇綰的面自然不好表現出來。蘇綰也看出了君燁心中的不捨,不過她和他終究只能走到這一步了,現在兩個人化解了心結,已是最好的了,以後時間會治癒一切的,她相信他終會找到自己喜歡的人,忘了她的。

“皇上保重吧,我想嘉太后只怕不會出現了,她眼下最恨的人是我,若是我回京,只怕她也會跟着我們離開的,所以皇上不必擔心。”蘇綰說道,但是她這樣說,君燁卻說不出的擔心:“若是她傷害到你們怎麼辦。”

蘇綰輕搖頭:“沒事,她會使毒,我也會使毒,所以我不怕她,你放心吧。”

蘇綰說完後便站起了身,笑望向君燁說道:“皇上保重,我們走了。”

她說完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大殿外面走去,身後的君燁卻也站起了身,跟着她一路往外走去,蘇綰停住身望向他:“皇上。”

“我送你離京吧。”這一次君燁沒有再望蘇綰,而是直接斬釘截鐵的走了過去,一路往外,蘇綰不知道說什麼,只得跟着他的身後一路往外走,當她走到君燁的身邊時,輕聲說道:“君燁,過去的都過去了,我想將來你會遇到一個喜歡你,你也喜歡的女子的,相信我,時間到了什麼都過去了。”

君燁沒有說話,可是一瞬間有柔情充斥着他整個胸腔,他的眼眶熱熱的,他怒力的忍住纔沒有讓眼淚流下來,他沒辦法告訴她,在他的生命中,處處充斥着她的身影,前生,今生,又有誰能取代得了她的地位呢,這一輩子都不會有。

衆人上了宮門口的馬車,一路離開皇宮,往皇城外駛去。路上沒人說話,一直到城門口,衆人的車駕才停了下來,蘇綰回身抱拳望着身後馬車中輕掀轎簾望過來的君燁,她抱拳溫聲說道:“君燁保重。”

“綰兒保重。”

說完後,他輕輕的放下車簾,因爲終是有淚從眼眶裡流了出來,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此生再無所戀,綰兒,我唯願你此生安好。

蘇綰同樣的放下車簾,吩咐外面的馬車離開,衆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而待到他們的車駕離開後,身後那一直靜立不動的馬車,忽地有人輕掀起車簾望了過來,那一雙眼睛,仿若燈滅,再無半點的溫度,涼薄似水,直到有人開口:“皇上,起風了,我們回京吧。”

“回吧,”馬車掉轉身一路進皇城,回宮而去。前面西楚的車隊一路急速的行駛,大約行駛了二三十里地,馬車忽地停了下來,蘇綰望着馬車裡的紫玉:“你說什麼?你要留在北晉國。”

蘇綰懷疑自己聽錯了,所以又問了一句,馬車裡紫玉撲通一聲跪下,含淚說道:“奴婢該死,奴婢就是看着北晉國的皇上有些可憐,所以奴婢想留下來照顧他。”

之前君燁受了傷,紫玉一直陪着他,照顧着他,她知道北晉國的這位皇帝癡心於自家的主子,她也不指望他喜歡上她,可是看到他那樣悲涼的好像此生再無所戀的眼神時,她的心便有些難受,想留下陪着他,照顧着他,至少看到她,他能想起她背後的主子,心裡多少能有一些歡快吧。

“娘娘,奴婢有負皇后娘娘的所愛,請娘娘責罰。”紫玉輕聲啜泣,蘇綰卻伸手扶起了她,她並不怪紫玉,先前她侍候了君燁,他那樣的人,哪個姑娘不喜歡,紫玉願意留下,她挺高興的,蘇綰輕聲說道:“紫玉,既然你願意留下,那你就留下吧,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紫玉驚喜,沒想到皇后娘娘竟然沒有怪她:“娘娘你說,紫玉一定會努力做到的。”

蘇綰點頭:“你自然要留下,就要答應我好好的照顧他,此生不要負他,因爲這一生負他的人太多了,至少要讓他覺得這世上還有一點留念的東西,所以你就是他能看到的唯一的希望,這個你能做到嗎?”

紫玉哽咽着用力的點頭:“娘娘,奴婢會做到的,奴婢一定會做到的。”

“那你去吧,好好照顧他吧,還有不要給我半點有關於他的消息,此生我們不要再有半絲牽扯,”蘇綰讓紫玉下車,自己放下了車簾,不是她狠心,而是因爲她不能給予他任何東西,既如此,便要讓他心中再無任何的依戀。

馬車依舊一路離開北晉國的京都,落在最後面的紫玉望着那遙遙離開的車駕,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對着離去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她輕聲而語,娘娘,我知道你終究心裡是不放心他的,即便無關於情愛,還有其他,請你放心,奴婢此生定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照顧他。

接下來西楚的車隊一連行了三四天,都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蘇綰一直呆在馬車裡,神情懨懨的不想說話。

直到第五天,葉廷忍不住竄上了她的馬車,她的精神纔好一些,望着葉廷沒好氣的說道:“你上來幹什麼?”

“臣想和皇后娘娘談談。”葉廷一本正經的說道,他就想問問皇后娘娘,爲了那小子值得嗎?娘娘難道喜歡那小子,那皇上呢,娘娘把皇上放在哪個地方了,若是叫皇上知道這事,豈不是氣瘋了,葉廷越想越後怕,擡眸盯着蘇綰,蘇綰一臉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怎麼了,有話快說,不說滾下去,還有沒有規矩了。”

葉廷趕緊的說道:“娘娘,你爲了那小子這樣悶悶不樂的真的犯不着,你這樣若是回京後被皇上看到了,皇上一定會生氣發火的,所以娘娘還是把心情調整一下吧。”

蘇綰無語的望着葉廷:“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爲了他悶悶不樂的,我這幾天正在苦惱如何抓那嘉貴妃,你說我想誰了,還悶悶不樂的。”

蘇綰越想越來火,最後擡手賞了葉廷一個爆粟,順帶的一腳把葉廷踢下了馬車,然後冷聲說道:“你們小心些吧,如若我估摸得不錯,嘉太后一定會出現截我的馬車的。”

這就是她最近在馬車裡思慮的事情,先前她們一直在北晉國的宮中等嘉太后,就想抓住嘉太后,但是最後嘉太后卻一直沒有發現,這說明嘉太后很可能知道了燕溱眼下在她們的手裡,根本不在北晉國的皇宮,既然知道燕溱在她們的手中,那嘉太后最有何能便是在路上動手,所以這幾天她一直縮在馬車裡,以防中招。

對於那天嘉太后忽地不見的事情,蘇綰總覺得古怪,那個女人怎麼會好好的不見了呢,很顯然的她一定練了什麼邪門的功夫,類似於隱身法之類的東西,如若是這樣的話,她們這一路要小心行事纔是。

沒想到自己努力想這些問題,卻讓外面的葉廷認爲她捨不得君燁了,這什麼跟什麼啊,如若她捨不得君燁,當初就不會選蕭煌了,蕭煌纔是她喜歡的人,這些日子不見他,她都想死他了,也想兒子了。蘇綰決定了,此番回京,從此後她再也不和他們分開了,再也不會了。

蘇綰想到入神處,忍不住笑了起來,可是正在這時候,馬車內忽地多子一道冷凝的氣息,還夾雜着一抹殺氣。

本來一直笑着歪靠在馬車之中的蘇綰忽地動了,銀光一閃,一道銀色的利刃握在手中,俐落的朝着自己的身遭刺去,啊的一聲痛叫聲響起,隨之便有人跌出了馬車之外,馬車之外忽地響起驚叫聲:“抓刺客,抓刺客。”

外面數道身影嗖的一下躍下馬車,直奔蘇綰的馬車四周,而先前被蘇綰狠狠刺了一劍而跌落到馬車之外的人卻顯露了出來,竟然是那一直以來沒有出現的嘉太后。

不過此時的嘉太后有些狼狽,她沒想到她明明使了鬼影神功,這個女人竟然還刺傷了她。

鬼影神功,乃是一門可隱身的功法,嘉太后先前從北晉宮中逃出去,便是使的這鬼影神功,使出來後,別人就看不到她了,她可以大搖大擺的走出去。

這一路她一直想殺蘇綰,可沒想到她進了蘇綰的馬車竟然沒有成功,反而被這女人給刺傷了。她實在想不明白,這女人是如何知道她進馬車的。

嘉太后不知道,她對蘇綰的恨意太濃烈了,光是那濃烈的的感覺便能叫蘇綰警覺了,所以她纔會突然的刺了嘉太后一劍,嘉太后捂住手臂從地上爬起來,迅速的退後,然後陡的打了一個飛哨,四周忽地有身影從官道兩邊躍了出來,一眼望去,竟然黑壓壓的人,這些人團團的包圍着蘇綰等人,嘉太后臉色陰沉的望着蘇綰開口:“你把我兒子弄哪裡去了,立刻放了他,放了他我就放你們過去,如若你不放我兒子,今日你們所有人都要死在這兒。”

蘇綰輕笑道:“你要兒子嗎?哈哈,你兒子已經被我派人送回西楚京都了,你若想要兒子就去西楚京都吧。”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我要殺了你。”嘉太后瘋狂的叫起來,想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心血,最終卻因爲這個女人而毀掉了,嘉太后便想殺了蘇綰,不殺她不足以泄恨,所以她朝着身邊的人大喝:“殺,殺了這個女人,殺了她,殺了她我重重有賞。”

噬天門的手下一聽嘉太后的話,個個瘋狂的衝了上來。這些人身上都中了蠱毒,被控制住了,要想拿到解蠱丸,必須聽命於門主的指揮行事,一衆人好似山間的野獸似的直撲向蘇綰的馬車。葉廷的臉色變了,飛快的朝着身側的人大叫道:“保護皇后娘娘。”

而蘇綰則朝着身後的暗處大聲的喝道:“你們還不出來,這是打算要看熱鬧嗎?”

她的話一落,官道兩側嗖嗖的身響,很快便有身影閃身出現了,爲首的竟然是虞歌等人,這些人一出現便抱拳恭敬的行禮:“屬下等見過皇后娘娘,皇上派屬下等過來保護皇后娘娘。”

“先殺了他們再說吧,”蘇綰一指對面的嘉太后等人,嘉太后大驚,她本來以爲蘇綰她們只有這麼些人,沒想到暗處竟然還隱着很多人,看來自己這一次又失策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她不會輕易退縮的:“殺了那個女人。”

嘉太后說着一揮手命令下去,身後手下瘋了似的往後退去。

雙雙廝殺成一團,因爲雙雙武功都很厲害,所以傷亡很厲害,很快便有人受了傷,嘉太后眼看着手下傷了不少,不由得來火,因爲自己的人死一個就少一個了,她現在和蘇綰沒辦法比,蘇綰是西楚的皇后,她的手下死了一批還可以再有一批,而她的手下只有這麼些,死了就沒有了,所以嘉太后眼看着自已的人傷亡太大,忍不住冷喝出聲:“退。”

數名手下急速的後退,嘉太后身子陡的騰空,手裡一包毒藥灑了出去,身後的馬車裡,蘇綰陡的命令道:“退後。”

她的身子如出水的游龍似的騰飛了出去,同樣的手中一包藥灑了出去,很快便化解了那毒藥,嘉太后看着這一切,心裡只恨得吐血,再加上自己受了傷,需要處理,她急速的往後退:“撤。”

數道身影閃身撤了下去,不過那些受傷的人因爲行動不便而落了後,便被葉廷和虞歌等人給殺掉了,身後的慘叫聲使得嘉太后眼睛都紅了,她咬牙朝天大叫起來:“蘇綰,我不會善罷干休的,不殺你不足以泄恨。”

她說完閃身跑遠了,身後那些沒受傷的手下一路護着她離開了,葉廷和虞歌還想追,卻被蘇綰給叫住了,因爲那個女人擅長使毒,一個不注意很可能便中了她的手,她們還是小心些爲好:“不要追了,以免中了那女人的歹計。”

葉廷和虞歌等人趕緊的收手回身走過來,蘇綰從馬車上下來,因爲他們這邊的人也都受了傷,此次身邊沒有軍醫,所以蘇綰親自動手給這些受傷的手下救治,這倒搞得那些手下有些侷促不安,有人趕緊的擺手:“皇后娘娘,我們沒事,你不要擔心我們,我們能撐過去。”

“撐什麼撐啊,受了傷的人挨個的坐好,讓我一個個的檢查,藍玉跟着我後面負責包紮,黃玉跟着我後面負責喂藥。”

“是,皇后娘娘。”兩個宮女應聲,那些受傷的人不敢多說什麼,趕緊的在官道一側找地方坐了下來,蘇綰挨個的開始替他們檢查,然後安排兩個丫鬟包紮以及喂藥,她這樣的動靜,使得那些受傷的手下個個感動,眼含熱淚的望着蘇綰,一迭連聲的說道:“謝謝皇后娘娘,謝謝皇后娘娘。”

蘇綰擡頭笑望着人,發現這些手下倒是挺可愛的,不就是幫他們看看病嗎,激動成這樣幹什麼,蘇綰卻不知道,她這一出手,就是這些手下一輩子的榮耀,日後他們與別人說起來,便會和人說,我曾有幸得皇后娘娘親自看病,那是何等的榮耀啊。

結果受傷的人個個高興,沒受傷的人個個黯然傷心,爲什麼我們沒有受傷,都沒有皇后娘娘親手看病,最後有人嘀咕的時候被葉廷給聽到了,葉廷真好氣又好笑,怒喝道:“說什麼呢,趕緊的挖個坑把這些屍體就地掩埋了,雖說這些是壞人,可死者爲大,還是做好事把人埋了吧。”

“好吧,”那些人沒精打彩的走過去挖坑埋屍體去了,待到蘇綰把受傷的人全都治完了,那邊的坑也挖好了,很快把那些黑衣人給埋了下去,最後衆人才浩浩蕩蕩的上了馬車,一路回京城去了。

馬車裡,蘇綰掀簾朝外面叫道:“虞歌。”

虞歌策馬走過來,與蘇綰的馬車並排而行,蘇綰望着虞歌笑眯眯的問道:“我走了,皇上有沒有怎麼樣?有沒有特別生氣,或者發火什麼的。”

她得有個心理準備啊,那傢伙回去打算如何懲罰她呢,雖然她是不大擔心的,不過心底倒底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的,蘇綰滿臉笑的望着虞歌,虞歌無語的翻白眼,娘娘啊,你還知道怕啊,皇上這回火大了,你回去等着挨罰吧。

虞歌心裡想着嘴裡自然不敢這樣說的,只沉穩的回道:“皇后娘娘有個心理準備是好的,反正皇上這回氣大了,從未有過的生氣。”

自個的女人跟別的死男人跑了,皇上能不生氣嗎?當時臉都綠了,若不是極力的忍住,估計皇上就追出來了,不過雖然沒追出來,不過娘娘這回回去,估計要倒大黴。

蘇綰雖然有心理準備,可聽了虞歌的話,還是心裡咯噔響了一下,然後無力的放下車簾,趴在榻上想着,回去會挨何種懲罰,是要捱打呢,還是要捱罵,算了,打就打吧,罵也讓他罵吧,誰叫自己做錯了事呢,總之這一回不管他怎麼發火,她都忍住不吭聲。

蘇綰做了決定後,心裡也坦然了,馬車浩浩蕩蕩的一路直往西楚國而去,過了玉堯關之後,便是西楚的境地了,衆人往京城趕去,只是她們還沒有到京城,便接到京城方面稟報來的消息。

這手下乃是監察司裡的人,因之前葉廷離京時,下了命令給手下的人,命令他們,京城若是有什麼動靜,立刻迅速的傳來。

眼下這些人出現,只怕不會有好事,葉廷的臉色立刻變了,飛快的領着手下往蘇綰的馬車而來。

“皇后娘娘,京城出事了。”

蘇綰一驚飛快的掀簾望了出來,便看到馬車外面有三個垂首而立的黑衣人。這些人應該是監察寺內的人:“發生什麼事了?”

蘇綰的心裡有些慌,先前本來她還正爲馬上要到京城而高興呢,因爲回京後她就看到蕭煌和兩個孩子了,可是現在忽地聽到京城出事了,蘇綰第一直覺便是這件事和嘉太后有關。那個女人絕對不是什麼善茬,尤其她盡心籌謀了這麼多年後,忽地所有的東西都被催毀了,光是想她也知道她現在心中有多麼憎恨她和蕭煌兩個人。

何況她還有一個兒子在他們的手上,所以這個女人更要瘋狂了,蘇綰越想越擔心,臉都白了,手指緊握着車簾,急切的一迭連聲問道:“京城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那手下趕緊的回道:“噬天門的人把四道城門全都封了起來,不讓所有的人出入,不但如此,她們還抓了一大批的百姓,把那些百姓綁在了北城門的城門口,威脅皇上放人,除了威脅皇上放人外,她還威脅皇上自殺,若是皇上不自殺的話,她就殺了那些百姓。”

蘇綰一聽,周身的冰冷,嘉太后,這個賤女人,竟然敢這麼做,她分明是故意的,故意爲難蕭煌的,如若蕭煌不交出人,或者不自殺,而害得那些百姓死了的話,那麼皇上日後的名聲會一日千丈,以往做得百般好,可是有一日不好,就會把前情抹平,誰叫他是皇帝呢。

這個女人太陰險了,蘇綰氣得都快要吐血了,想到蕭煌眼下一個人孤軍奮戰,而她竟然還在這裡,蘇綰便覺得心疼難受,她的眼睛下意識的紅了,牙齒也咬了起來,狠狠的說道:“這一次若是讓我抓住了定要把這個女人碎屍萬段,若是不殺了這個女人的話,後面肯定還會有別的事情出來。”

蘇綰說完後葉廷的臉色也黑了,他飛快的望向那名手下說道:“那北城門的守軍呢,怎麼沒有過去支援。”

“北城門的守軍先前全都中毒了,所有人上吐下瀉,根本沒辦法行動,他們眼下都自顧不暇了,聽說軍中已經有弟兄死了,所以他們動彈不得了,眼下京城內外一片恐慌,人人害怕不安,那噬天門的門主可是說了的,若是不交出人來,皇帝不自殺的話,她便讓整個京城成爲一座空城。”

手下說了,葉廷臉白了,他想起自己的祖母和喜歡的人全在城中呢,葉廷慌恐的飛快的望向蘇綰說道:“眼下怎麼辦,怎麼辦啊?”

北城的守軍調不出來,憑他們這些人根本殺不過噬天門的人,何況那些人還有一個擅長使毒的高手。

馬車之中,蘇綰已經冷靜了下來,飛快的取出一枚龍王令牌,這確實是當初她娘留給她的東西,只是身爲皇后,一直以來她都不想動到這枚龍王令,必竟身爲當今皇后和江湖的人牽扯太大,不太好,但這一次她若不動用龍王令,根本沒有人來對抗噬天門的人,她如何能夠讓蕭煌和自個的兒子出事呢。

“這是龍王令,可調動江湖上的所有幫派,虞歌,你帶着這枚龍王令立刻到附近的江湖幫派去調動這些門派,記着一刻也不要耽擱,他們有多少人調動多少人過來,儘快的趕往北城門,我們在北城門會合。”

“是,皇后娘娘,屬下立刻去辦這件事,”虞歌接過龍王令,正打算前去辦事,蘇綰卻又叫住他:“記着,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份,只要調派人手就好。”

她們是皇家之人,自然不想和江湖上的人扯上關係,所以她纔會叮嚀虞歌把臉蒙上。待到虞歌領命而去後,蘇綰又望向了葉廷,緩緩的說道:“北城門的那些兵將很可能中了毒,不出意外,他們所中的毒應該是喝了有毒的水纔會這樣的,本宮此番前往北晉國可是帶了不少解毒藥的,所以你命親信帶着解藥,立刻前往城北的守軍大營,在水裡放解藥,讓這些人喝下去,應該就會沒事了。”

蘇綰說完取出了好幾瓶的解藥,遞到葉廷的手裡,葉廷立刻接過去從身後調派了幾名親信,把這藥送往城北的守軍大營,然後他們這一行人快馬加鞭火速的趕往北城門。這一路上,蘇綰和葉廷等人誰也沒有說話,心急火燎的,不過因爲蘇綰沒有事,所以他們可以肯定蕭煌也沒有事,而且蘇綰可以肯定,蕭煌無論如何也不會自殺的,哪怕那些百姓死。

這一點她可是百分百的肯定,因爲蕭煌的命和她的是連在一起的,而他們兩個都死了的話,他們的兒子怎麼辦,所以就算那些百姓死,蕭煌也不會真的自殺什麼的,哪怕他因此揹負着心狠手辣,冷酷無情名聲。

不過她卻不能讓他背上這樣的名聲,蘇綰和葉廷等人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西楚國的北城門,此時天色微暗,京城的北城門燈火通明,哭喊聲叫囂聲不斷的響起來,城樓之上站着不少的人,爲首的人身着一襲明黃的龍袍,迎風而立的注意着城樓之下的動靜,而他身側不遠的地方,正有人押解着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那男人正是先前西楚國的國師燕溱。

樓下有人在大叫:“蕭煌,狗皇帝,馬上放了我兒,你若是不放我兒,我就殺了這些人。”

城樓之上,蕭煌眸光幽幽的冷瞪着樓下的女子,這個女人長得倒是不差,只是此刻猙獰的面容顯得十分的可怕,這個女人不出意外就是北晉國的嘉太后,因爲之前他已經接到消息嘉太后謀殺新帝,不出意外,這些都是綰兒她們使出來的手段,逼得這女人不得不四處逃竄,只是沒想到她竟然跑到西楚國來了。

不過蕭煌想想也瞭然,自己和綰兒毀掉了這女人一切,她要報仇自然是衝着他們來的,他們就是她第一個要殺的人,何況他的手裡還有她的兒子,蕭煌聽着樓下嘉太后的叫聲後,並沒有理會,而是擡手一拳便朝着身側的燕溱狠狠的捶了下去,只疼得燕溱悶哼起來,痛苦的掙扎着。

他這樣痛苦的表情落到了嘉太后眼裡,她的眼睛血一樣的紅,尖叫連連:“蕭煌,你竟然膽敢傷我的兒子,你這個該死的東西,我要殺了這些人,替我兒子報仇。”

蕭煌冷酷的聲音在夜幕之下響起:“你可以試試看,若是你殺了那些百姓的話,我就殺了你的兒子。”

下面的嘉太后自然知道這個男人說到做到,可是她不甘心,不甘心被他制住,所以她一擡手朝着身側的百姓打了下去,咚的一聲,一個百姓被她一拳給砸昏了過去,她一邊砸一邊朝着身後的百姓大叫道:“你們可是看到了,這個皇帝的心裡可是隻有他自個兒,沒有你們,若是他心裡有你們,他如何不放我兒子呢/”

此時這些百姓完全被嚇住了,所以聽到嘉太后的話後,不由得大哭了起來,一邊大哭一邊朝着城樓之上的人叫起來:“皇上救救我們啊,救救我們吧,我家裡還有老人,還有孩子呢啊,我們不想死啊。”

“我們也不想死啊,求皇上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哭嚎聲一片,可惜上面的人根本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望向嘉太后,沉聲說道:“現在你有一個機會,朕用你身邊這些百姓換你的兒子,你同意,我們就成交,若是你不同意的話,我們就各殺各的,我殺了你的兒子,你殺了這些人。”

皇帝話一落,嘉太后大笑,望向身側的百姓煸風點火道:“你們看到了嗎,皇上完全不顧你們的死活,先前你們個個信奉他是有道明君,現在看到了吧,他根本就是自私自利的皇帝,他怕死,他寧願你們所有人死,也不管你們死。”

城樓之上,朝中的大臣有不少隨着皇帝看着樓下,此時聽到嘉太后煸動百姓,不由得火大的叫起來,季丞相是最先說話:“你這個老女人竟然煸動民衆,敗壞皇上的聲名,皇上乃是一國之君,用皇上換這些百姓,虧你想得起來,若是皇上死了,這西楚的江山就亂了,你存的不就是這個心嗎,先前你噬天門暗插了很多人手在我西楚境內,不就是爲了奪我們西楚的江山嗎?現在還指望利用百姓奪皇位,你做夢去吧。”

“是啊,你做夢去吧。”城樓之上,朝中的大臣不時的怒罵着,城樓之下的嘉太后臉色黑沉而陰森,沒錯,她就是打的這個如意盤算,只要殺了狗皇帝,西楚就亂了,她未必沒有翻身的機會,只要奪了西楚的江山,她和她兒子一樣可以翻身,只是沒想到這狗皇帝竟然不爲所動,可惡。

嘉太后心裡想着,知道今日靠民衆逼迫蕭煌自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成功,這狗皇帝擺明了是寧願百姓死,他自個也不死的,所以眼下還是先救自個的兒子要緊,嘉太后想通這個理,陡的開口:“蕭煌,我們換人,不過你先讓我兒子說話,我要聽聽他的聲音,看他是不是我的兒子。”

蕭煌一伸手解開了解開了身側燕溱的穴道,燕溱立刻朝着下首的嘉太妃尖叫起來:“母后。救我,救我。”

這一陣子被蕭煌抓了,燕溱說不出的恐慌,以往那些自尊自傲,狂傲不羈都蕩然無存,此時一提到自由他便大叫了起來,下首的嘉貴妃看着燕溱失態的樣子,再看看燕溱身側蕭煌的尊貴狂傲之氣,不由得心中失望,自己費盡心思雕琢兒子,爲什麼他身上還是沒有帝皇霸氣啊,遇到點事便驚慌失措的,這樣的他怎麼當一統天下的皇帝啊。

嘉太后心裡說不出的失望,但再失望兒子也是她的兒子,所以她望向蕭煌叫道:“好,我們換人,我用這些百姓換回我兒子。”

嘉太后背後的百姓一聽到這些話,不由得高興的叫起來:“我們得救了,我們不用死了,真是太好了。”

嘉太后的眼裡一閃而過的冷芒,蕭煌這一次哀家定要讓你死。這些百姓中可是噬天門手下。只要她們靠近你,你就倒黴了。你膽敢壞了哀家這麼多年來的計劃,哀家不會善罷干休的。

城樓之上的蕭煌沉穩的點頭,同意了換人一事,皇帝親自帶着人下來換人,一路直往城門口而來,先前他已經暗中派了數名手下從城牆別處出去,現在他要裡應外合,除掉嘉太后,同時救下那些百姓,只是對方人太多了,這事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不過蕭煌不敢有過份的大動作,如若那些他派出去的人驚動了嘉太后,她一怒殺了那些百姓,自己再跑了就麻煩了,這個女人是最大的禍害。

城門前,蕭煌領着明威將軍等朝中的武將,押着燕溱一路前往城門口換人。而嘉太后望向那些百姓,緩緩的開口道:“好了,你們現在可以過去了。”

她說完後立刻望向對面的蕭煌:“放人吧,”蕭煌倒也乾脆,一揮手,押解燕溱的手下立刻鬆開了手,那燕溱腳步不穩的一路往嘉太后的面前走去,那些百姓也腳步不穩的一路直往蕭煌的身邊走來,眼看着百姓和燕溱錯身而過之時,燕溱的身形忽地動了。

手中長劍一閃,銀芒直往走過自己身邊的百姓襲去,而那人眼看着銀芒閃過,身體下意識的偏讓了開來,這樣一來,讓人一眼便看清楚這些所謂的百姓竟然身懷武功,分明不是尋常的百姓。

這些所謂的百姓其實都是噬天門的手下裝扮的,他們是打算靠近蕭煌的身邊殺掉蕭煌的,沒想到燕溱一動,有人露出了破綻。

不但是蕭煌發現了這些百姓是假的,就是嘉太后也發現了這燕溱也是假的,自己兒子受了傷,身手怎麼可能這麼敏捷呢,一定不是他,嘉太后臉變了,聲音都變了,尖銳的叫起來:“殺,殺了狗皇帝,殺了這些百姓。”

此時她身後的數名手下應聲而動,直往先前隱在他們之中的百姓而去。

對面的蕭煌陡的叫起來:“來人,救百姓,殺了噬天門的所有人。”

暗夜之下有數道身影竄射而出,直撲向那些意圖殺百姓的手下。蕭煌的身子也動了,嘉太后也動了,只不過嘉太后是用毒,今日她是誓要殺蕭煌的。

可惜嘉太后剛動,身後破風而來一道身影,直奔嘉太后而去,同時有嬌喝聲響起來:“老賤人,沒想到你竟然跑到這裡來殺人了,該死的東西。”

蘇綰恰在這時趕了回來,她一現身,手中一包毒粉便朝着嘉太后灑去,嘉太后大驚失色,她擅長使毒,自然知道蘇綰一出手便是毒粉,她顧不得使毒去殺別人,只往後退,而蘇綰手中銀芒一閃,數道銀針便往嘉太后身上招呼而去。

這個女人只有她能對付,因爲她擅長使毒,別人和這女人對上,很容易吃虧,但她就未必怕她了。同樣的嘉太后也很害怕蘇綰,因爲這個女人的毒也是很厲害的,就像現在,她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自己中毒了,如若再留下,只怕要倒黴,所以嘉太后往後退去。急速的避開,而她身後喊殺聲一片,除了皇帝的人外,竟然還摻雜着很多江湖上人的聲音。

今日她帶來的噬天門手下很多,幾乎是整個噬天門的人,本想孤注一擲,殺掉皇帝,贏得轉機,沒想到最後竟然功虧一簧,嘉太后心裡如同被火焰燒着了一般的痛苦,啊啊啊的大叫着。

她手一摸便是一包毒粉灑了出去,可惜蘇綰在回京的路上便防着嘉太后使毒了,所以她一出手,蘇綰同樣飛快的灑瞭解毒粉,雖然這解毒粉可能無法全解了這些人的毒,但暫時的壓制應該沒有問題,蘇綰身後的葉廷眼見着嘉太后使壞,他陡的把手中的一枚長劍對着嘉太后狠狠的砸了過去,那迎面而來的凌厲勁風使得嘉太的臉色變了,她急速的旋轉避開,可長劍還是刺中了她的左肩,她疼得尖叫,陡的施展了鬼影神功,四周瞬間失去了她的蹤影。

而暗夜之下,一身黑色斗篷的虞歌帶着數名江湖上幾大幫派的高手正在屠殺噬天門的手下,噬天門的手下雖然十分的厲害,但架不住對方人多,再加上他們的門主竟然臨陣逃脫了,這讓他們很恐慌,最後死傷一大片,基本上的人都死了,只偶爾逃出了一個半個的。

至於先前噬天門手下抓着的百姓,此時個個毒發了,蘇綰眼見着嘉太后不見了,也顧不得去找那個女人了,趕緊的領着手下幫助百姓解毒,先用銀針放血,然後喂解藥,說實在的,幸好她這一回前往北晉國把先前舅舅送的,以及自己制的解藥,毒藥什麼的都帶上了,但現在身上基本上所剩無幾了。

待到蕭煌領着數名手下以及江湖上的一幫兄弟殺了噬天門的所有人後,他走了過來,立刻命令下去:“來人,趕緊的把這些人,以及先前中毒的人送進城中的各大醫館。”

“是,皇上。”

此時城門裡,很多人奔涌了出來,眨眼直奔那些百姓而去,把中毒的人一個個的擡進了城,緊急的送往各大醫館去救治,而先前被虞歌請來的各大江湖門派的爲首之人也走了出來,個個抱拳見過蕭煌,蕭煌示意他們平身,並謝過他們此番出手相救,這些人便指了指虞歌。說明虞歌手中執着的龍王令,龍王令一出,可調動江湖各大門派。

蕭煌徹底的鬆了一口氣,幸好這些江湖的人趕到了,不但救了百姓,還殺了噬天門的人,如若不是這些人趕到,憑他和那些人,要麼殺不了噬天門的人,要麼救不了百姓,所以他是真的挺感謝這些人的,蕭煌邀這些江湖幫派的首腦進城,可惜人家根本不進京,一個個的告辭走了,不過還是有兩撥人留了下來。

一撥竟是以前的惠王蕭擎,蕭擎身邊跟着的正是先前救了他的小魚兒,他們的身後還跟着幾名手下,另外一撥卻是以前北晉國的端王君黎,君黎的身邊跟着的正是龍靈兒。

蕭煌沒想到竟然看到他們兩幫人,不由得驚訝的開口:“你們怎麼竟然和那些江湖人攪在一起了。”

蕭擎輕笑起來:“江湖人自然和江湖人攪合到一起了,只是你這皇帝看來有些狼狽啊,倒不如我們逍遙自在了。”

蕭擎似乎又恢復了從前的溫潤柔和,只是他的半邊臉上依舊布着疤痕,看上去分外的猙獰,不過他已一點不以爲意了,只是他說完話後還是取了背上的斗篷遮住了臉,因爲他不想讓人認出他是以前的惠王蕭擎,這樣會給蕭煌惹來麻煩。

蕭擎一說話,蘇綰便聽到了,趕緊的領着人擠了過來,驚喜的問道:“你身上的蠱蟲解掉了”

這一次不但是蕭擎就是小魚也高興的開口道:“是的,我們身上的蠱蟲都解了,謝謝皇后娘娘了。”

蘇綰輕笑起來,倒是挺替他們兩個人高興的,只是她很快接受到一道凌厲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掉頭望向那視線,看到蕭煌正陰沉沉的望着她,蘇綰立刻我錯了的垂着頭望着蕭煌,一副認命等着蕭煌教訓的樣子。

反正之前回京時,她做好了準備的,不管蕭煌是打是罵,還是教訓她都聽着,絕不反抗。

蕭煌幾大步走到蘇綰的面前,伸手一把提起蘇綰,身形一動,兩個人身若流光似的直奔城門前不遠的一匹駿馬,馬上,蘇綰被蕭煌直接的橫放在面前,蘇綰知道這傢伙這一次是真的火大了,所以掙扎着求饒:“好吧,我錯了,這回真是我錯了,下次再也不這樣幹了,蕭煌,人家說知錯就改是好孩子,饒我一次吧,饒我一次吧。”

可惜沒人理會她,駿馬閃電似的直奔城中而去,身後的一干人看得目瞪口呆的,尤其是蕭擎和君黎兩個人,更是完全說不出話來了,要知道蘇綰那個人,他們可是知道的,一慣嘴硬得很,什麼時候學會討饒了,還能說出那麼無賴的話,知錯就改還是好孩子,關鍵你得是孩子啊。

蕭擎和君黎兩個人飛快的望向身後的葉廷,問道:“皇上和皇后娘娘這是怎麼了?”

葉廷此時鬆了一口氣,至少皇上沒有把所有的怒氣對着他發,而是對着皇后娘娘發了,至於皇后娘娘會如何倒黴,那就不是他的事了。葉廷心情極好的望着蕭擎和君黎說道:“皇后娘娘此番前往北晉,沒告訴皇上,偷偷溜走的,所以你們懂的?”

葉廷聳了聳肩,蕭擎和君黎完全的懂了,這要換成是他們的女人,他們也得抓狂,那一個可是一直喜歡綰兒的啊,綰兒就這麼大刺刺的跑去了,身爲她的夫君能不火大嗎?

“可憐的皇上,”蕭擎和君黎兩個人同時唸叨着,他們其實也不打算留下來的,但是想到那逃了的嘉太后,還是決定留下來幫助蕭煌和蘇綰一把,想到嘉太后不見的事情,蕭擎和君黎兩個人面面相視後說道:“那女人怎麼忽地不見了。”

先前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個女人本來中了葉廷一劍,可最後竟然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蕭擎和君黎都有些想不通,反倒是君黎身側的龍靈兒忽地小聲的開口:“我怎麼瞧着她所使的功夫,有些像我們龍家的鬼影神功呢。”

龍靈兒說完,君黎和蕭擎二人一起盯着她,異口同聲的說道:“鬼影神功,還是你們龍家的功夫,你們龍家的功夫,那個女人怎麼會啊?”龍靈兒看着君黎的眼光,吞嚥了一下唾液道:“我也不知道她爲什麼會使我們龍家的鬼影神功。”

君黎掉頭望向蕭擎道:“這是條線索,走,進宮去告訴皇帝吧。”

蕭擎點頭,兩個人一路往城裡走去,龍靈兒和小魚跟着他們兩個人的身後一路進城,而城門死屍遍地,葉廷和明威將軍崔英認命的留下來收拾爛攤子。

至於蘇綰早被蕭皇帝一路帶進了御乾宮,待到進了御乾宮,宮中的宮女和太監全都小心的退了出去,最近皇上的火氣特別的大,他們都怕死了,現在皇后娘娘總算回來了,真是太好了,這下他們解放了。

宮殿內,蕭煌眼看着人退了下去,一伸手便把蘇綰拉了過來,壓在自己的膝蓋上,下手朝着蘇綰的屁股打了起來,一下一下,下手絕對不留情,又狠又重,蘇綰先還忍着,後面有些忍不住了,最主要先前聽到京城出事,她都嚇死了,連夜的往回趕,擔心死他了,可是現在他還打她。

蘇綰忍不住哭了起來,當然一半裝的,一半是真疼的,她一邊抽泣一邊叫道:“疼死了,蕭煌,再也不要理你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一一一一。”

不過這一次她話沒有說出口,便看到蕭煌喘着粗氣忽啦一聲把她翻調了過來,然後俯身狠狠的吻着她不放,輾轉的親吻着她,他沙啞地着嗓子在她的耳邊低吼:“不準說不回來,不準說留在北晉國。”

蘇綰看他一副被嚇着的樣子,知道這一回自己真的做錯了,因爲她跑去的地方,若是非常的地方,蕭煌不至於這樣生氣發火,因爲她跑去的是君燁的地方,蕭煌心裡自然擔心,蘇綰理解他,只不過僅此一次了,她想着回吻蕭煌,狠狠的吻他,一邊吻一邊說道:“蕭煌,下次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和兒子了。”

她說着小手輕捧起他的臉,認真的親吻他的臉,眼神氤氳迷離起來,最後小手挑逗性的順着蕭煌的臉往下,一路往下,最後蕭煌生生的被挑逗出一腔慾火來,抱起她便往寢宮走去,一邊走一邊咬她的脣,藉以懲罰她的不告而別,以後他再也不會讓她離開他的身邊一步,因爲這些日子以來,他焦慮不安,他恐慌害怕,既怕她出事,但更怕她的心被君燁打動。

雖然知道她和他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他們有了兒子,可還是控制不住心裡的恐慌,這說明他太在乎她了。

寢宮裡很快響起了溫柔遣倦的輕吟之聲,本來蘇綰以爲蕭煌總算不生氣了,心裡大鬆了一口氣,可是接下來她才知道這傢伙不是不生氣,而是把一腔氣全發泄在了牀上,他們兩個人進了寢宮後,一直做到天亮,究竟做了多少次,變換了多少花樣,她都記不得了,兩條腿完全的麻了,不在她的身上了,最後她昏死了過去了。蕭煌纔算放過她。

縱慾的結果是,蘇綰完全起不來,眼睛也睜不開,而蕭煌卻因爲蘇綰的迴歸而精神百倍好,一早起來便臉色溫和的前去金鸞殿上早朝,早朝過後又見了宣王蕭擎和端王羣君黎,兩個男人看到前一刻還怒火狂發的傢伙,這一刻化身爲幸福的男人了。

兩個人嘆口氣,果然是痛並快樂着啊,君黎趕緊的把龍靈兒先前說的話告訴了蕭煌,蕭煌的眼睛便眯了起來,望向了龍靈兒,沒想到龍靈兒的身份竟然不簡單,來自於幽龍城,幽龍城乃是西楚和南魯之間交界的一個城池,說來這個城池更偏向於南魯國一些,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這個城池一向很神秘,裡面的人不大與外面的人交往,所以大家不瞭解裡面的人情況,只知道城主姓龍。

沒想到龍靈兒竟然是幽龍城的人,還說那嘉太后使的是鬼影神功:“她是你們龍家的人。”

蕭煌的眼神有些危險了,如若真是龍家的人,她們竟然敢放了這麼一個人出來害人,他就要和她們好好的算算這筆帳了,放了這麼個人出來害人,幽龍城是什麼意思啊,一直以來他們都不與外界交往,所以不管是南魯還是西楚都不願意惱他們,但若是他們的人出來禍害人,這事就得算算了。

“她是你們幽龍城的人,還是龍家的人。”

蕭煌陰沉的開口,龍靈兒很害怕這樣的蕭煌,飛快的搖頭道:“不,她不是我們幽龍城的人,不是的一一一。”

不過她話說完忽地停住了,眼睛眨啊眨的似乎想到了什麼,不過她卻不說了,但上書房裡的三個男人全都盯住了她:“你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要知道眼下那個女人活着就會害人,你若不說,只會害了更多的人,趕緊的說出來吧。”

蕭擎的話使得龍靈兒心裡升起不安,她的心性一向善良,先前那個嘉太后引發的事情,她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也知道那個女人很陰險,很恐怖,如若不殺了她,一定會有更多的人死的,所以一一一,龍靈兒擡起頭望着蕭煌說道:“其實我聽我爹爹說過,我有一個小姑姑小時候失蹤了,我爹一直在找她的下落,可是一直沒有找到。”

“嘉太后不會就是你小姑姑吧,”君黎冷聲說道,龍靈兒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我姑姑不會這麼壞的,她一定是個好人,是的,她不會是我姑姑的。”

那種殺人如麻的女人,怎麼會是她姑姑呢,她曾聽她爹爹說過,她小姑姑小時候可可愛了,怎麼也不可能變得那麼壞的,可惜龍靈兒的話並沒有入別人的耳裡,他們想到的卻是,看來那嘉太后真是龍靈兒的小姑姑,所以這事必須要通知幽龍城的人,看他們打算如何解決這件事,如若他們解決不了,後面幽龍城別想獨善其身。

蕭擎和君黎望向上書房裡的蕭煌:“皇上打算如何做?”

“朕讓人快馬加鞭的派人送信去幽龍城,我想他們接到這個消息,應該會派人來處理這件事,那女人會鬼影神功,我們要抓她不是容易的事情,但是若是幽龍城的人來,說不定會有好辦法抓住她。”

蕭煌的話一落,龍靈兒便開口了:“其實我有辦法通知我爹他們。”

“什麼辦法。”三個男人一起盯着龍靈兒,龍靈兒吞嚥了一下唾液說道:“我們幽龍城在各個地方有暗點,不過我不會告訴你們暗點在哪裡的。”

她說完後站起身說道:“我會讓人把信傳回去的,我爹爹或者哥哥得到消息,一定會盡快趕過來的,”龍靈兒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她的姑姑,可是會鬼影神功,說明和幽龍城有干係,他們幽龍城一直以來都沒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她不希望讓那女人壞了幽龍城的名聲。

龍靈兒的話,上書房裡的人都同意了,然後龍靈兒便派了一個手下去暗點送信,先前她在江湖上游蕩,正好被幾個手下找到了,那幾個手下怕她再溜了,所以一直跟着她,此時聽到她讓他們送的信,立刻便趕往暗點去送信了,因爲那個嘉太后,很可能就是幽龍城的人。

接下來時間,衆人只能等待,蕭煌下旨在京城各處嚴密的盤查,不過一直沒有找到嘉太后的下落,不過這個女人不出現,別人直放不下心,不管是皇帝皇后,還是朝堂上的朝官,還不是京城的百姓。

本來蕭煌和蕭擎以及君黎等人以爲幽龍城的人,來得不會那麼快,可誰知道他們來的竟然如此的迅速,一天後,幽龍城的大公子龍清宇便帶着手下趕了過來,這倒不是龍清宇神速,而是他事先就奉了自個父親的命令,出城來找龍靈兒,正好接到暗樁的消息,便帶人進了西楚的皇宮。

蕭煌在養心宮的大殿召見了龍清宇,龍清宇一襲青衣配玉笛,雅緻清俊,往大殿之上一立,瞬間便讓人眼亮了幾分。就在衆人打量龍清宇的時候,龍靈兒已經像個歡快的小狗似的直往自個哥哥面前奔去,她一把抱住自己哥哥的手臂噌啊噌的像個小狗:“哥哥,人家好想你,你看我都想瘦了。”

龍清宇直接不給小妹面子,擡手賞了她一個爆粟:“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如意盤算,這一回我幫不了你了,爹爹生氣了,十分的火大,說等你回到幽龍城後,直接便把你嫁了。”

龍清宇說完大殿一側的君黎眸色暗了一下,不過再沒有別的情緒了,龍靈兒則不滿的發着牢騷:“誰叫爹爹要給我選什麼夫,要讓我嫁人的,我不想嫁,自然要出來,哼,他要是再敢讓我選夫,我就還逃。”

大殿內,一干人皆無語的看着這旁若無人說着話的兄妹倆個,蕭煌咳嗽了一聲,龍清宇總算醒過神來,趕緊的領着幾名手下向蕭煌施禮:“龍清宇見過皇帝陛下。”

蕭煌擡手示意他起來,他也不和龍清宇拐彎抹角的,直接的說道:“我們之所以派人送信前往幽龍城,實在是因爲眼下有一件事關幽龍城的事情,不得不請幽龍城的人過來處理。”

“是舍妹惹事了,”龍清宇第一直覺便認定了自個的妹妹闖禍了,他這話立馬引來了龍靈兒的怒目而視,什麼叫她闖禍了,她是闖禍的人嗎,龍靈兒完全忘了自己在幽靈城闖下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禍事,此刻十分不滿的瞪着自個的兄長,然後還小心的瞄一眼大殿一側的君黎,雖然這一陣子君黎依舊冷冰冰的對她,但是她已經知道他不像之前那樣抗拒她了,每回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總會第一齣來護着他,想到這個,龍靈兒心裡有些小甜蜜。

蕭煌則顧不得理會龍靈兒的小心思,只望着龍清宇說道:“不是靈兒姑娘,靈兒姑娘挺好的。是事關另外一個人。聽說幽龍城當年走失了一位小姐,現在那個小姐竟然在我西楚引下無數的禍亂,害死了很多人,我們卻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因爲那人不但會醫懂毒,還會使你們龍家的鬼影神功,正因爲這樣,所以朕纔會派人請龍家用的人過來。”

龍清宇聽了皇帝的話,第一時間怒瞪向龍靈兒,這是龍家的秘密,她竟然告訴外人,還說不惹事,看吧,又闖禍了,龍清宇火大的瞪了龍靈兒一眼後,擡首望着皇帝蕭煌說道:“皇上的意思是那個在西楚引起禍亂的人會龍影神功。”

蕭煌點頭:“先前靈兒姑娘已經認出了那人使的正是鬼影神功,就是你們龍家的不傳之功。”

龍清宇直接的笑道:“那不可能是我們龍家的人,因爲我小姑姑丟掉的時候只有三歲,她根本不會龍影神功,而且她身上也沒有放龍影神功的秘決,怎麼可能會是她呢。”

龍清宇話一落,大殿內所有人愣住了,本來衆人十拿九穩是龍家人,沒想到現在卻不是龍家人,那那個女人是誰啊,大殿上首,蘇綰提醒龍清宇:“龍公子,那女人會使鬼影神功,這套功法不是你們龍家的功法嗎,怎麼到了一個外人手裡。”

龍清宇怔住了,忽地他眼中耀起一道亮光,手指陡的握了起來:“難道是朱家人,沒想到他們家竟然有人沒死掉,還到處作亂,真是太可恨了。”

龍清宇憤怒的冷哼道,殿內衆人齊齊的望着他,不知道這朱家又是哪一家人,龍清宇深呼吸,然後緩緩說道:“這朱家人,原是侍候我妹妹的人,可是有一日他們竟然起了歹心,偷盜了我們龍家不傳世的功法鬼影神功,後來被我祖父知道了大怒,立刻便要殺朱家人,可是沒想到他們事先把我小姑姑給劫走了,我祖父爲了我小姑姑決定放他們走,鬼影神功也不要了,可是最後那朱家人竟然把我小姑姑給弄丟了,我祖父大怒之下,把朱家上下十幾口人全都殺了,只是最後鬼影神功也沒有找到,現在看來當時朱家人並沒有全死,而鬼影神功也被人帶了出來。”

龍清宇說到這裡的時候,想到了小姑姑,因爲小姑姑的走失,龍家一家人心痛不已,後來一直暗中派人出來查找,可一直沒有找到小姑姑的下落,沒想到現在竟然找到了這朱家的逆賊,還幹出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可恨的東西。”龍清宇氣得大罵,最後他擡首望向上首的皇帝說道:“皇上放心吧,既然我來了,就要助你們一臂之力,我龍家鬼影神功是有剋星的,我可以輕易看到那個使鬼影神功的人,你們只要將她引出來,我負責抓住她。”

龍清宇說完後,殿內衆人鬆了一口氣,蕭煌更是笑望向龍清宇:“如此便有勞龍公子。”

“不客氣,這本是我龍家惹出的禍事,自有我龍家人來了結,”龍清宇沉穩的開口道,蕭煌則不和他再客氣,而是商量如何引出那嘉太后,殿內衆人商量對策,想到之前那嘉太后,中了葉廷一劍,現在正受傷,她不可能這麼快動手腳的,若是讓她女人得了空,只怕她能瘋狂的屠殺整個京城的百姓,所以他們要搶先一步動手,讓她沒時間對付西楚的百姓。

衆人商量過後,決定立刻處斬燕溱,絕不給嘉太后半點佈署的時間。相信燕溱定然可以調出嘉太后來,因爲那個女人十分的愛自個的這個兒子,所以她一定會出現的。蕭煌決定了這件事,立刻讓葉廷去辦這件事,在京城發詔告,燕溱乃噬天門幕後的主謀者,多行不義,明日午時在城郊斬首示衆。

公告一下,整個京城的人拍手稱快,不過衆人還擔心那比蛇蠍還狠毒的女人,那個女人可是很厲害的。

除了處斬燕溱外,蕭煌還下令虎騎十六營的人,在京城各個要點阻守,不讓可疑的人隨便的進出,另外派出了大批的兵將,把守了京城各處的井水,蕭煌和蘇綰二人也換了便裝,潛伏在京城內,以防嘉太后在京城放毒煙什麼的,總之所有人都傾巢而動了。就等着捉拿嘉太后。

日暮西山,城郊外的處斬場,人山人海的圍了不少的人,而處斬場的高臺上,此時坐了幾名監斬官,其中爲首的正是監察司的葉廷,另外幾個是刑部侍郎,以及兵部侍郎等人。臺下,囚車很快啓了過來,囚車裡端坐着的正是一身白色囚衣的燕溱,此時的燕溱再沒有往日的妖魅邪治,顯得落魄不已,周身無盡的恐慌,只要一想到自己會被斬頭,他就害怕得臉都白了,抓着鐵柵欄不願意出來,還拼命的朝着葉廷大叫。

“葉廷,你敢殺我,你殺了我,我母后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放過你們西楚的,若是你殺了我,我母后一定會讓整個京城替我陪葬的,你快放了我,快點放了我。”

其實要說鬼影神功這套功法,燕溱也會使,如若他小心謹慎一些,他未必會落到蘇綰的手裡,可這人太自以爲是了,自認爲自己是天下間極端聰明的人,尋常人不是他的對手,正因爲他自高自大,狂妄不羈的心態,所以他最後落到了蘇綰的手裡,他一落到蘇綰的手裡,蘇綰便給他下了毒,他根本沒有脫身的機會。

監斬臺上葉廷冷眼望着燕溱,曾經他認爲這國師是個有本事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貪生怕死之輩罷了,他這樣的人,這樣的能力,應該到死也挺直了腰桿,這起碼證明他是個男人,可沒想到事到臨頭,他竟然怕死成這樣,他也算見識了。

難不成他以爲他所做的事情一定會成功嗎,如若不成功,最終也就是死路一條,做這樣刀口舔血的事情,就該有死的準備,可到頭來他竟然怕死,這讓葉廷像看一個笑話似的看着他,當然四周還有不少人這樣看着他,這讓人羣之中的嘉太后心如刀絞,一直以來,她自認爲燕溱是她一個最出色的傑作,她爲燕傾培養了一個值得驕傲的兒子,可是最後也不過如此。

不過如此啊,嘉太后自嘲的笑起來,這一刻精力疲憊,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要救他,誰叫他是她愛的男人生的孩子呢,高臺上,葉廷冷漠的開口:“燕溱,我先殺了你,再殺你的母后,你們都是禍害人的逆臣賊子,今日本官先殺你,回頭再殺你母后,你放心,你們母子二人很快便會見面的。”

葉廷說完,陡的冷喝:“把他拉出來,斬。”一聲令下,很快有人把燕溱從囚車裡拉出來,他被下了毒,周身無力,雖然想死死的抱住鐵柵欄,可卻沒什麼力氣,還是很快被人拉了出來,按在了監斬臺上,鄶子手手裡舉着大刀對着燕溱,燕溱朝着臺下大叫:“母后救我,母后我不想死。”

臺下忽地一道聲音響起來:“劫法場。”一道聲音落地,人羣中忽地竄起幾道身影,這些人正是噬天門的人,直撲向高臺而去。

四周喊叫聲頓起,百姓四處亂竄,而蕭煌的聲音恰在這時,如魔音穿耳似的響起來,直擊衆人的耳朵:“立刻撤退,所有人往東北撤退。”同時人羣中隱着不少的兵將,這些兵將立刻疏離了百姓往東北撤退,這是蘇綰先前安排的,以防這個女人下毒,所以所有人往東北撤退,東北的地方,被蘇綰用藥草隔出了一道屏障,雖說不一定完全的能解毒,但人是不會有事的。

蕭煌的聲音一起,再加上兵將的疏離,那些百姓很快往東北方向撤,噬天門的手下則躍上高臺去搶燕溱,燕溱高興的掙扎着想起身,可惜卻動不了,而這時候,嘉太后施展了鬼影神功,直往燕溱的身邊飄去,她的手裡拿着解藥,只要替燕溱解掉身上的毒,他就不會如此受制於人了。可惜這一回嘉太后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她剛飄到燕溱的身邊,便聽到身後有疾風而來,一清俊仿若青竹雅蘭的青年公子閃身而來,手中長劍快如閃電般的刺中了嘉太后的胸膛。

嘉太后倚仗的是毒術和鬼影神功,武功並不厲害,龍清宇的眼睛塗抹了藥水,能看到嘉太后,所以嘉太后如何是他的對手,一胚穿胸,嘉太后身子搖晃了幾下,往自己的兒子身邊裁去,這一次她露出了真身,因爲一劍穿胸,她沒辦法施展鬼影神功,所以露出了真身來,她跌倒在燕溱的面前,伸手緊緊的抱住自己的兒子,臉色蒼白得沒有一點的血色,大口的鮮血流下來。

“顏兒,母后陪你來了。”她虛弱的輕笑,燕溱受驚的大叫:“娘,娘。”

嘉太后摟着他,感受到了一抹安心,既然失敗了,那就一起死吧,省得留着他受了凌辱,成王敗寇,她終究是敗了,嘉太后輕笑,忽地掉頭望向龍清宇,虛弱的說道:“你是龍家人,不過我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她話音剛落,身子陡的自爆了起來,她和她的兒子燕溱兩個人當衆爆了起來,而那自爆使得她的內臟等物盡數的噴了龍清宇一身,遠處龍靈兒大驚失色的叫起來:“哥哥。”

龍清宇一臉的嫌棄,可是身子卻不受控制的左右搖晃了起來,然後眼發黑,身子往地上栽去,臨昏迷前他聽到自個的妹妹驚嚇的叫聲:“哥哥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啊。我以後聽你的話,我不會再搗亂生事的。”

嘉太后摟着兒子自爆了,可是因爲她的體內有劇毒,所以龍清宇也中了毒,這毒還是很厲害的毒,蘇綰一時束手無策,龍靈兒眼看着自個的哥哥中毒昏迷不醒,傷心的整天哭,自責不已。

這樣的她倒叫君黎心裡升起了一絲漣漪,這一陣子以來龍靈兒就像只歡快的百靈鳥似的跟着他,給他帶來了很多的歡樂,在他最傷心難過的時候,一直是她在陪着他,他能這麼快的走出陰影,其中少不了龍靈兒的功勞,可是現在她竟然這樣傷心,君黎一方面覺得有些吃味,另外一方面卻又有些不捨,所以難得的安慰龍靈兒:“他不會有事的。”

龍靈兒聽到他的話,一下子像找到了依靠似的,轉身便抱住了君黎的腰,嗚嗚哭訴道:“都是我不好,我要是不離開幽龍城,哥哥他就不會有事了,嗚嗚,要是哥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君黎被她抱住,身子有些僵硬,神色有些不自然,本想推開她,可是看她這麼傷心,最後還是忍住了,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摸着龍靈兒的頭:“他不會有事的,綰兒不會讓他有事的。”

殿門前正好有人走進來,一眼便看到了寢宮裡的情況,一個冷漠淡然的男子,神色不自然的伸手摸着抱着他腰的女子的頭,那眼神有一瞬間的柔軟,門口的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尤其是蘇綰,更是開心的笑起來,君黎他終於還是找到了一個愛他,他也愛着的女人了,這是讓她最高興的事情。

如果說這世上她最希望得到幸福的人就是君黎了,因爲他前世最後是和她一起跳進火場的,他是她真正的朋友,蘇綰一邊想一邊笑着接了君黎的口:“靈兒你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哥哥有事的,他不會死的。”

蘇綰說完後,龍靈兒睜着一雙淚眼望着她:“蘇姐姐這是真的嗎?你一定要救救我哥哥,要是你救了我哥哥,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蘇綰好笑,同君黎一樣伸手摸摸龍靈兒的腦袋,這丫頭確實可愛,讓人討厭不起來:“放心吧,不要哭了,再哭就醜了,醜了就沒人喜歡了。”

蘇綰完龍靈兒立刻下意識的擡頭看君黎,這動作讓人一看就知道她喜歡君黎,蘇綰促狹的望向君黎擠眉弄眼的,君黎的臉色有些尷尬,沒好氣的瞪了蘇綰一眼,現在他和蘇綰纔像一對真正的朋友,前世兩個人是仇敵,互相鬥,今生卻又似朋非朋的,這一刻卻真正的像一對好朋友了。

蘇綰愉悅的笑,望向一側的繡姑道:“你幫我查一下,看看他體內是不是中了什麼蠱毒,先前我查了一遍,總覺得他中的毒不是尋常的毒,我竟然解不掉,我就懷疑他中的是蠱毒。”

“好,”繡姑上前替龍清宇檢查,房間裡的人都望着她,最後她站起身說道:“他體內所中的確實是蠱毒。”

蘇綰一直以爲龍清宇中的是尋常的毒,沒想到卻是蠱毒,難怪她找不到破解之法,也不認識這種毒,既然是蠱毒,那她就沒有辦法可以解了,只能交給繡姑了:“繡姑,你有辦法解嗎?”

繡姑輕笑起來:“皇后娘娘放心吧,奴婢一定盡全力一試。”太子殿下把她送到皇后娘娘的身邊,她還沒有出過力呢,心裡很不安,現在總算有了她的用武之地,她不覺得煩,反而很高興。

“嗯,那就交給你了。”蘇綰點頭,繡姑恭敬的應了,只是她望向房間裡的人說道:“只是奴婢有一個請求,奴婢解蠱的時候,請娘娘和各位公子小姐在殿外候着。”

蘇綰望了繡姑一眼,她倒不是懷疑繡姑的忠心,她是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危險啊,如若沒有危險,繡姑爲什麼讓她們出去啊,蘇綰這樣想也這樣問了:“是不是有危險啊,如若有危險,你不要冒險了,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

繡姑聽了蘇綰的話,只覺得心裡暖暖的,一般人遇到這種狀況,只會懷疑她是不是不按好心,但皇后娘娘卻擔心她有危險,繡姑笑着搖頭,事實上她們寧家之所以能解蠱,是因爲她們特殊的血液,她們解蠱的方法是用自身的血液把蠱蟲引到自已的身體內,然後她們的血液可以殺死蠱蟲,但那蠱蟲在體內涉臨死亡的時候,十分的兇殘,所以每一次替別人解蠱,都十分的痛苦,這也是她不願意讓人看到的原因。只是繡姑不想讓蘇綰擔心:“娘娘不會有事的,娘娘放心吧。”

蘇綰看繡姑神色,分明是有事的,可是看了看牀上的龍清宇,只得點頭:“那你小心些。”

“奴婢知道了。”繡姑心裡越發的柔和,心裡打定了主意,從此後一直留在蘇綰的身邊,殿內衆人退了出去,最後只剩下繡姑和龍清宇兩人,繡姑給龍清宇解蠱。

蘇綰和君黎以及龍靈兒便在寢宮外面等着,不過這時間有點長,裡面一直沒有動靜,龍靈兒擔心不已,幾次都要衝進去查看,都被君黎給攔住了,既然綰兒相信繡姑,繡姑就不會有事。

衆人正在殿門前等候,身後的通道里,忽地響起急切的腳步聲,侍候太上皇的鮑平安衝了過來,一邊喘氣一邊稟報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太上皇醒了,太上皇醒了,他認識人了。”

蘇綰一下子高興了起來,這一陣子以來她一直在替太上皇蕭琮治腦子,因爲蕭煌雖然不說,可心裡肯定是想自個的父皇好起來的,所以最近幾天,蘇綰一直在替蕭琮治腦子,沒想到現在竟然有好消息了,蘇綰高興的問鮑平安:“太上皇是認識人了嗎?”

“是的,太上皇認識人了,奴才已經派人去通知皇上了,”鮑平安高興的說着,太上皇醒了,他就可以回到皇上身邊去侍候了,他怕在太上皇身邊侍候久了,再回到皇上身邊沒他位置了,所以太上皇蕭琮清醒過來,鮑平安是最開心的一個。

蘇綰聽了鮑平安的話,心裡越發的高興了,腳步加快,待到她和鮑平安趕到太上皇住的宮殿門前,便看到對面的一衆人也趕了過來,其中爲首的正是一身明黃龍袍的蕭煌,蕭煌俊美的五官上攏着熱切的神色,看到蘇綰立刻走過來伸手拉着蘇綰的手,一路往裡走去,兩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綰兒,你受累了。”

蕭煌知道蘇綰最近受累了,一直在忙着自個父皇的病,現在父皇醒了,她是大功臣一個,蘇綰輕笑着搖頭:“父皇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父皇,他也是我的父皇,所以我也想盡快看到他好起來。”

“好,那我們一起去看他。”兩個人一路往太上皇住的寢宮走去,剛走到太上皇住的寢宮門前,便聽到裡面響起了陳太妃的身影:“太上皇,那你看看我是誰。”

一道冷哼聲響起來:“陳美菱,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問本王這樣弱智的話題,還有你們一個個怎麼了,怎麼本王一睜開眼睛你們便輪番的上來問本王,你們是誰啊。”

“太上皇你真的沒事了,這真是太好了,”陳側妃高興的笑了起來,寢宮門外,蕭煌和蘇綰二人領着人急切的走了進來,一路走到蕭琮的牀前,蕭琮看到蕭煌,不等他開口便高興的叫起來:“煌兒,怎麼回事了,不是前往玉堯關了嗎?”

蕭煌聽到蕭琮的話,一瞬間說不出的欣喜,衝過去一把抱住了蕭琮,緊緊抱着自個的父皇,歡喜的開口:“父皇,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蕭琮有些愣,這個兒子一直以來都冷冰冰的,現在這麼這樣熱情,不過這樣的兒子他喜歡,蕭琮伸出手抱住了蕭煌的身子說道:“煌兒,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就是高興,父皇你沒事我太高興了。”一向高冷的蕭煌此時完全像個孩子,他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蕭琮面前像個孩子,最主要此時他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所以纔會如此的激動。

父子二人好好的抱了一回才放了開來,蕭煌想到之前父子二人的心結,認真的說道:“父皇,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之前之所以坐上皇位是一一一一。”

蕭煌沒有說下去,蕭琮伸手阻攔了他,然後眸光疼愛的望着蕭煌說道:“父皇要與你說一件事一一一。”

他說完想到什麼似的四下張望:“陸賤人呢,那個賤人哪去了。”

這時候蕭琮想到了給自己下藥的太后,因陸太后之前給他下藥,還在他耳邊說到了從前的事情,她說龍紫之所以死是被她害死的,想到這個,蕭琮眼淚便流了下來,他的紫兒啊,沒想到卻是被人害死的,而他一直以來還對仇人格外的好,他真是豬狗不如啊。蕭琮擡手便欲抽自己的耳光,被蕭煌給摔了一耳光,蕭煌想說什麼,蕭琮卻已經心痛的開口:“煌兒,那賤人不是你的母親,你的母親她的名字叫龍紫。”

蕭琮的話一落,門外剛剛衝過來龍靈兒一臉受驚的停住了腳步,寢宮裡的人聽到她的腳步聲全都停了下來,蘇綰看到龍靈兒,趕緊的走過去:“靈兒,怎麼了,你的臉色不太好看,難道是你的哥哥他。”

龍靈兒搖頭:“我哥哥他沒事了,我是過來告訴皇后娘娘的,只是一一一。”

龍靈兒衝到了蕭琮的面前認真的問道:“你剛纔說誰,龍紫,是叫龍紫嗎?”蕭琮一臉的莫名其妙,這時候蕭煌和蘇綰倒是有些反應過來了,龍紫,龍家,難道龍紫,其實就是幽龍城的小姐,後來輾轉落到了皇宮,最後到了蕭琮的身邊。

如果真是這樣,冥冥中一切似乎都有着牽扯,因爲龍紫,朱家一門被宰,卻獨留了一個女兒活着,從而引發了這一連串的風波,而最後事情又回到了起點,蕭煌和蘇綰二人都望向了蕭琮,蘇綰飛快的開口:“父皇,母親她真的叫龍紫嗎?她怎麼會叫龍紫的。”

蕭琮不明白蕭煌和蘇綰這麼盯着他做什麼,還有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丫頭,不過蕭琮還是如實說道:“我聽紫兒說過,她之所以叫龍紫,是因爲她身上帶着一塊玉佩,玉佩上刻着兩個名字,便是龍紫,聽她說,她養娘死的時候讓她一定要把這玉佩收好,說將來可以恁記着這玉佩找到家人,後來她就把玉佩一直藏着。”

龍靈兒激動的大叫起來:“玉佩呢,玉佩呢,我想看看玉佩。”蕭琮下意識的往身上翻找了起來,很快找到了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別人都以爲是他的,卻不知道這是龍紫的東西,蕭琮把玉佩遞到蕭煌的面前,指着玉佩暗光處的兩個字,龍紫。

龍靈兒一把把玉佩搶了過去,轉身便跑:“我要拿去給我哥哥看看,我哥哥一定知道這枚玉佩。”

身後蕭琮眼看着玉佩被人搶走了,臉都變綠了,急切的掙扎着欲拿回玉佩,不過卻被蕭煌按住了:“父皇放心吧,靈兒姑娘不是爲了拿父皇的玉佩,她是想確認孃的的身份,靈兒姑娘來自幽龍城,她的一個小姑姑丟失了,她的那個小姑姑大概就叫龍紫。”

蕭琮驚呆了,紫兒一直心心念唸的想知道自己是哪裡人,爲什麼父母會不要她,沒想到她竟然是幽龍城的小姐,如若她活着該多好啊,蕭琮心痛不已,不過卻更掛心事情的結果,他也想知道紫兒是不是幽龍城的小姐,如若她真的是幽龍城的小姐,那他也算替她完成了一樁心願,想必她在九泉之下也能開心了。

寢宮裡,大家都在等候消息,直到殿外腳步聲響了起來,龍清宇被人架了進來,身側跟着一臉激動的龍靈兒,兄妹二人一進來,便望向了蕭琮,這一次是龍清宇開口問的:“這玉佩是誰的。”

蕭煌沉聲開口:“這是我孃的玉佩。”龍清宇飛快的望向了蕭煌,然後他身側的龍靈兒也盯着蕭煌,最後龍靈兒飛快的開口說道:“哥哥,你說皇上是不是像我們的祖父。”

龍清宇細看,還真有點像,因爲他們的小姑姑長得最像祖父,而蕭煌像他的母親,所以神容上自然像龍清宇的祖父,這一下龍清宇和龍靈兒肯定了,激動的開口:“這玉佩乃是我小姑姑的玉佩,現在她人在哪兒。”

蕭煌的眼神黯了,蕭琮傷心的說道:“她死了,已經死了很多年了,她到死都惦記着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她一直想知道爲什麼家人會不要她,原來家人沒有不要她,而是弄丟了她。”

龍清宇和龍靈兒二人失聲痛哭了起來:“小姑姑。”

寢宮裡一片哀慟之聲。

雖然傷心,不過想到彼此最後竟然成了親人,衆人還是很高興的,晚上蕭煌下令,在宮中設宴款待龍清宇龍靈兒,外加蕭擎和君黎等人,最後連葉廷也進宮來了,宮中燈火煌輝,熱鬧聲不斷。

第二天天沒有亮,龍清宇便帶着龍靈兒回幽龍城了,因爲他們要把這件事告訴自個的父親,以及龍家的人,雖然小姑姑死了,可是西楚國的皇帝卻是小姑姑所生的孩子,相信父親和龍家人一定會高興的。

龍清宇和龍靈兒離開後,君黎也緊隨其後的跟着龍靈兒去了幽龍城,因爲他聽到龍清宇說的話了,回去後幽龍城的城主一定會替龍靈兒比武招親的,那他總不能於動無衷吧,君黎離開後,蕭擎也帶着小魚兒和蕭煌蘇綰告辭了。

隨着這些傢伙的離開,蕭煌下旨詔告天下,原太后陸氏,不但多年前謀害自已的親生母親,還毒害太上皇,輪罪當斬,賜毒酒一杯,死後扔進亂墳崗。

同日蕭煌下旨賜封自已的親生母親龍紫爲孝廉皇太后,葬入皇家陵墓。接下來蕭煌開始大力整頓朝堂上的事情,清除噬天門的剩餘逆黨,朝堂內外一下子煥然一新,欣欣相榮起來。

後宮中的蘇綰,在無聊的日子裡,開始忙碌公主們的婚事,先是嘉平公主慕芊芊和葉廷的婚事,然後是嘉宜公主蕭琳,嘉柔公主,待到忙完了公主的們的婚事,蘇綰做媒上癮,又連着把自個身邊的大宮女們給輪番的嫁了出去,這一年整個西楚是最熱鬧的一年,一擡擡的大紅花轎從宮中擡入各個府邸,喜慶之聲就沒有斷過。

五年後。

天下呈現一片河海晏青,欣欣相榮之像,不但是西楚,就是東海南魯以及北晉國也都一片太平,幾國皇帝更是訂立了共享太平盛世的條約,這使得整個天下都繁榮昌盛起來,這是幾百年間從來沒有過的景像。

民間百姓個個臉上帶笑容,言語溫和而快樂,大家在享受太平盛世之餘,全都念叨着天下太平之所以如此太平,都是因爲西楚皇帝和皇后的功勞,因着他們的努力,不但是東海北晉,就連南魯國都願意共享這天下太平,纔給全天下的百姓帶來沒有戰爭的年代,才讓天下的父母沒有喪子之痛。

所以西楚皇帝和皇后不僅僅是西楚的賢帝賢后,更甚至於是天下人眼中的一代賢帝賢后。

西楚皇宮,養心殿內,此時傳來了陣陣熱鬧之聲,養心殿的大殿內,此時坐滿了不少說話的人,個個臉上帶笑的說着話,說不出的親熱,其中有來自於青霄國的皇帝鳳離夜和皇后容清漪,在經過鳳離夜兩年來的努力,容清漪終於在三年前答應嫁給了鳳離夜,不但如此,容清漪還懷了鳳離夜的孩子,眼下兩個人十分的恩愛。

東海的皇帝容楓和鳳玲瓏也趕了過來,他們兩個之所以丟下家國大事趕了過來,乃是因爲蘇綰又生了一個女兒,在繼雙胞胎兒子之後,蘇綰又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所以容楓和鳳玲瓏兩個人帶着兒子趕過來看望外孫。

除了這些人外,蕭擎和小魚兒也趕了過來,五年後,小魚兒已經長成了大姑娘,一直追着蕭擎跑,蕭擎覺得既頭疼,又無奈,心裡又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不過這一對暫時依舊沒有定下來,不過兩個人很享受你追我趕的過程,兩個人十分的親熱。

相比較蕭擎,君黎卻速度快得多,他在龍靈兒選夫的時候,脫穎而出,奪了桂冠,最後如願取了龍靈兒,不過聽說他大婚之夜,被幾個大舅子給灌得不醒人事,從此後,這就是他的一件憾事。

除了這些人之外,幽龍城的城主以及龍清宇等人也趕了過來,眼下幽龍城已經打破了過去從不與外界接觸的規矩,他們經常往返於西楚之間,兩家的關係十分的要好。

總之今日趕來參加蘇綰小女兒滿月宴的全都是真心疼愛的她的,或者是關愛她的人。

不管是從前有過怨恨的,抑或是過去有過喜歡的,在這一刻都化爲了濃濃的親情,把彼此緊密的聯繫在一起。

養心殿的大殿內,衆人正說着話,殿門外響起鮑平安尖細的叫聲:“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衆人一下子停住了說話聲,全都掉頭望了過去,便看到大殿門前一對光華四射的青年男女從殿外走了進來,男子一襲淡淺的明黃錦袍,那明黃的色澤映襯得人眉目如畫,俊雅仿似畫中人,再沒有從前的冰冷淡漠,相反的眉眼間滿滿的溫情,一擡眉一低首,便是溫融如玉的暖玉尊貴公子。

而他的手輕攬着身邊身穿緋紅色宮錦裙的女子,女子的眉眼少了從前的軟萌,更添了明媚華貴,當然除了這兩個人外,身後還跟着一堆人,太上皇蕭琮,陳太妃,自從太上皇蕭琮醒來後,皇上便下令讓陳太妃搬進宮裡來照顧太上皇,兩個人的感情挺好的,皇帝陛下也開始給了武王實權,這個弟弟終於成了一個有實權的王爺。

蕭琮和陳太妃的身後還跟着幾位公主,公主們已經都出嫁了,個個過得都很幸福。

成親後的慕芊芊,比起從前的囂張跋扈,反而要溫婉很多,蕭琳依舊是溫柔淑雅的樣子,夫妻二人相處和諧。反倒是溫順乖巧的五公主嫁人後,性格上要大氣得多,因夫家地位不是太高又老實,對於低嫁到府上的公主,一家子都捧着敬着,這使得五公主慢慢的養成了大氣的個性。

五公主感激蘇綰爲她所做的一切,所以待蘇綰真如親嫂子一般,事事爲蘇綰出頭,是蘇綰在朝中貴婦圈裡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至於最小的馮翔公主,誰也不會想到,她最後所嫁的人竟然是明威將軍崔英,雖然兩個人年歲相差太大了,但因馮翔公主喜歡上了明威將軍崔英,最後依舊堅定的嫁了。

崔英待前妻武嬋並不算好,在失去了之後才懂得珍惜,所以娶了馮翔公主後,反而待馮翔公主特別的好,這讓馮翔公主很高興。只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她的心性也慢慢的陽光起來。

大殿內,衆人起身,一起往門前迎去,門裡門外,衆人湊到一起有說有笑的,女人們便圍到了蘇綰的身邊看蘇綰手裡的小公主瓏月,瓏月雖然只有一個月,不過已白白嫩嫩的了,逗得好多人伸手去抱。而另外一幫男人卻圍到了蕭煌的身邊,很快便說起了各國的政事,彼此交流着自己的心得,一點也不保留,殿內氣氛越來越熱烈,說不出的開心,可偏在這時,一道響亮的哭聲打斷了所有人的說話。

只見大殿門前,一道小小身影一路跑進了大殿,一邊跑一邊哭,嘴裡還喊着:“母后,救命,救命。”

衆人齊齊的望去,便看到容楓和鳳玲瓏的兒子容鈺,可愛粉嫩的小臉上,掛着淚珠子,十分的惹人疼愛,一邊哭還一邊喊救命。

鳳玲瓏一臉奇怪的望着,並沒有理會這小子,要知道在西楚的皇宮裡,沒人敢隨便欺負容鈺,能欺負容鈺的怕是隻有一一。

鳳玲瓏想法沒落地,便聽到殿外有人不高興的冷哼了:“愛哭鬼,爲什麼會是舅舅。”

說話的人走了進來,同樣一個可愛粉嫩的小傢伙,只不過這小傢伙,身上有一股不羈的壞小子味道,一雙狹長的鳳眉微微的眯起,天生一股風流倜儻氣息,他一邊說話還一邊朝着前面哭的小包子叫道:“來來,咱們決鬥,誰勝誰當舅舅。”

這傢伙話一落,大殿內的人全都忍峻不住的笑了起來,舅舅可以這麼當的嗎?

蕭天澈,雙胞胎之一的老二,見大家全都笑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他認爲大家是認同他的觀點了,所以朝着前面的容鈺叫得更歡了;“你別跑,跑的不是舅舅,是烏龜。”

前面的容鈺嚇得臉都變了,一路直奔鳳玲瓏跑去:“母后救命,我不要當舅舅了,讓蕭天澈當舅舅吧。”

容鈺的話一落,鳳玲瓏好笑的搖頭,不遠處的容楓可就來火了,這小子太丟臉了,因爲鳳玲瓏一直對於當初自私的離開蘇綰的事情很自責,所以等生下容鈺的時候,格外的疼愛他,這便養成了這小子嬌生慣養的個性,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培養起來。

容楓正想着,大殿門外,一道嬌喝聲響起來,有人英雄救美男了。

慕芊芊的女兒葉玉璇小大人似的衝到了蕭天澈的面前,雙手叉腰的攔住了蕭天澈的去路,嚴肅的說道:“蕭天澈,不許你欺負美人舅舅。”

“幹你何事?”蕭天澈雙臂環胸,冷冷的望着比自己略矮些的葉玉璇,一點也不把葉玉璇放在眼裡,葉玉璇笑眯眯的說道:“我是英雄,我要保護美人舅舅。你要是膽敢欺負他的話,我就告訴別人。”

小葉子飛快的湊到蕭天澈的身前,小聲的嘀咕;“我就告訴大家,你三歲的時候尿過牀。”

蕭天澈的臉立馬變了,然後飛快的望向了自個的孃親,眼神說不出的憂怨,孃親又把他的糗事拿出來說了,一定要這樣嗎?圓圓沒臉見人了。

蕭天澈轉身便走,身後葉玉璇就像個打了勝仗的大英雄,轉身氣勢昂昂的走到了容鈺的身邊,伸手摸摸容鈺的頭,笑眯眯的說道:“美人舅舅,你看我把蕭天澈嚇跑了,你不用害怕了。”

容鈺掉頭望過去,果然看到蕭天澈跑遠了,容鈺點頭:“謝謝小葉子。”

“不用謝啦,不過我救了你,你不那點啥?”

“啥?”容鈺睜大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小葉子,不懂她那啥是啥。不過他含着淚的小模樣,讓小葉子心裡升起了大大的保護欲,一臉認真的說道:“就是以身相許啦,難道你娘沒教過你,英雄救美當以身相許嗎,你看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小葉子話落,大殿內個個目瞪口呆的望着小葉子,這也太生猛了,原來她這是爲了讓人家容鈺以身相許啊,這樣精明真的好嗎?所有人都望向了慕芊芊,慕芊芊只能哈哈大笑,心裡把自家的閨女給罵了個狗血噴頭,她看中的可不是容鈺,而是小太子蕭天厲好吧,她喜歡她家厲兒啊。

閨女,你許錯人了啦。

慕芊芊正憂怨着,一道溫文爾雅的幼嫩聲音響起來:“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快出來讓大人們說話。”

小太子蕭天厲粉墨登場了,雖然和蕭天澈一模一樣的神容,可是兩個人的神色卻天差地別,小太子沉穩內斂,雖然才小小年紀,已經初顯儲君之威,一雙鳳眸點漆似的黑沉,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威儀,他一出聲,殿內的人都答應着往殿外走去,慕芊芊一臉水水的望着蕭天厲,厲兒啊,俺的女婿啊,俺喜歡的是你啊。

可惜小葉子不瞭解孃親的苦啊,還在那邊問容鈺:“你倒底要不要以身相許,記住,我可是救了你的。”

容鈺稚嫩的聲音響起來:“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他一掉頭看到了一邊的蕭天厲,飛快的問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

“以身相許就是她以後可以保護你的意思。”

蕭天厲面不改色的把自個的舅舅給賣了,容鈺還一臉激動的說道:“那太好了,我以身相許了,我以身相許了。”

身後的大殿內,容楓和鳳玲瓏差點仰倒,隨之衆人個個都笑了起來,孩子們慢慢的長大了,而他們慢慢的變老,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天地終將會是另外一番天地。

相較於西楚皇室眼下的熱鬧,北晉國此時卻遍地的白色縞素,皇帝君燁在八月十五這日的早晨,駕崩於泰和宮,年方三十,他死後留下遺詔,任命自己兩年前冊封的貴妃紫玉爲太后,輔助小太子處理國務,先帝遺命,小太子登位之後,必謹記之前和西楚的條約,和西楚永不起戰火。

除了這遺詔,他還另下了一道密詔給紫玉,皇陵之中葬了一具空棺,把他以一口薄棺葬於北晉和西楚交往的官道之上,牌位朝南,讓他即便身死,也能默默的看着遠方的她,他讓紫玉不要在牌位之上寫任何關於他的事情,只寫一句話。

不求來生,唯願你安好。

------題外話------

結局有點慢哈,笑笑媽媽昨天突發性昏迷,所以耽擱了上傳結局,親們見諒,此文到此終於大結局了,至於新文,等笑笑侍候過媽媽後了,但願到時候親愛的們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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