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一瞬間掌聲如雷,個個讚歎不已,這舞真是太好看了。
真正仿若九天仙女的舞蹈啊,尋常人想見,根本是很難見到的。
十分的震憾,所以說這一局若說蘇綰輸了,只怕下面觀看的百姓都不會承認的。
評判席上,惠王蕭擎和寧王蕭燁等人不想承認都沒有辦法,蘇綰所跳的舞確實十分的好,舞不是很厲害的舞,可關鍵新奇,還是數名身有武功的女子跳出來的,在半空而舞,就好像瑤池仙子在跳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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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人什麼時候看過這舞,所以這舞纔會引起這麼大的效應。
雖然今日他們幾個是評判,可是圍觀的百姓算來也是評判,若是他們說蘇綰輸了,只怕百姓都不會承認的。
所以惠王等人一商量,最後判了個平局。
禮部侍郎領了命,走了出來。
“好,此局經過評判商議,可爲平局,臨陽郡主的邊塞曲和清靈縣主的飛天舞,都堪稱一絕,此局爲平。”
禮部侍郎一開口,下首的百姓全都議論了起來,不過最後倒沒有引起多大的混亂。
雖然不少人認爲蘇綰的飛天舞更勝一籌,但是先前臨陽郡主所彈奏的曲子,確實也不錯。
而且臨陽郡主,可是長公主的女兒,他們自然不敢招惹她,所以還是安靜些的好。
禮部侍郎見沒人反對,終於鬆了一口氣,大聲的宣佈,第一局,臨陽郡主慕芊芊和清靈縣主蘇綰平手。
第二局,賭術。
臨陽郡主慕芊芊提出三局兩勝,賭聽骰子。
不是猜,而是聽,主事者負責搖骰子,然後兩個人同時聽,待到盒停便必須出數,大點還是小點,小點一二三,大點四五六,豹子也算在大點裡面。
這一次負責賭術的乃是京城有名的賭場中人,這人還是蕭煌找來的,他是爲防有人在中間動手腳,所以纔會找人的。
高臺上方,第二場正式開始了。
一方高臺,中間站搖骰子的人,兩面端坐着兩個嬌嬌女。
臺上臺下的人都十分的新奇,因爲往常看到西楚盛京的貴女們賭的大多數都是琴棋書畫,沒想到這一回臨陽郡主要和清靈縣主比拼的竟然有賭術。
這時候,個個擔心起清靈縣主來,不會輸了吧。
既然這是臨陽郡主提出來的,她肯定是精通此道的,可是清靈縣主,身爲一個安國候府的小姐,從前還是個傻的,怎麼會懂這些呢。
所以個個稀籲一聲。
而高臺之上,賭術已經開始了。
中間的主事者,開始搖骰盒,那翻飛如雲的手勢,一看就是個老江湖。
臨陽郡主慕芊芊微微的瞼上眼目,靜心聽骰盒之中的點數,忽地眉一動,心中瞭然,不過卻不動聲色的伸出一隻手輕摸自己的腦門。
對面的蘇綰本來正想斂目靜心的聽骰子,對於這聽骰子她也是精通的。
從前都玩爛了的招數。
沒想到這一回還能再玩,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她正打算閉上眼睛的時候,忽地便看到對面的慕芊芊,伸出一隻手摸臉,這動作代表的是?
蘇綰瞬間明白,慕芊芊在給她放水,她的一隻手是五,五點爲大,所以骰盒之中的點數應該是大點數。
蘇綰輕笑一聲,看來慕芊芊是真的在幫助她。
不過對於這個她倒是不需要。
蘇綰飛快的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聽了聽,骰盒之中滾動的果然是大點。
這搖盒有一定的規律,骰子滾動多少下滾多少圈,定在多少點,這些都可以聽出來的。
所以蘇綰自然也聽了出來。
對面的慕芊芊給了蘇綰提示後,尤不放心的飛快的睜開眼望了一下,沒想到卻看到蘇綰也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慕芊芊不由得擔心,這死丫頭,有沒有看到她的手勢啊,懂不懂這是大點啊。
她正擔心,卻看到蘇綰的耳朵輕輕的提了提。
這是一般賭術人都會有的動靜,下意識的提高耳屏,這樣一來,聽力更集中,是最適合的聽骰音的。
慕芊芊忽地笑了起來,沒想到這一次她竟然遇到對手了,這丫頭竟然也會賭術。
好,既如此,那她就放開手腳玩一把。
慕芊芊正想着,骰盒忽地劃過半空,啪的一聲落在方桌上。
慕芊芊來不及多想,和蘇綰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大叫起來:“大。”
搖骰盒的人也是精通此道的,一聽她們喝出大點,立刻笑了起來,輕輕折打開骰盒,笑望着慕芊芊和蘇綰說道:“恭喜兩位了,你們答對了。”
臺上臺下個個有些呆。
一瞬間四周死寂一片,誰也沒有說話,臨陽郡主會賭術,他們感覺正常,因爲這是她提出來的,可清靈縣主怎麼也會,還是說她是蒙出來的。
而臺上的惠王蕭擎和寧王蕭燁卻眯了眼睛,懷疑的盯着臨陽郡主,不會是慕芊芊玩了鬼吧。
第二場開始的時候,兩個男人一眨不眨的盯着慕芊芊,可惜慕芊芊根本沒什麼動作,完全是在認真的和蘇綰比賭術。
蕭擎和蕭燁兩個人收回視線望向蘇綰,發現蘇綰也十分認真的在聽骰子,根本沒有玩半點心思的感覺。
所以說蘇綰其實也會賭骰子。
這下兩個人心裡沉甸甸的。
總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不太妙,而臺上第二場也叫停了。
“大。”
兩個女人再次異口同聲的高叫出聲,骰盒開出來,再一次的同時中了。
這下廣場外面的百姓興奮了,個個議論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大都說蘇綰厲害的,不但會跳舞,還會賭術,而且人還十分的聰明,現在又是安國候府的嫡女,當真可擔得西楚京都才貌雙全的美女了。
第二場依舊是平局,繼續第三場比試。
廣場內外,說得熱鬧的人,全都停了下來,盯着高臺上的狀況,若是這第三場再平局,那麼第二局的賭術也是平手了,就看接下來的最後一局騎射了。
不知道清靈縣主騎射如何。
雖然大家知道按理她不會,可現在不確定了,這清靈縣主身上隱藏着很多東西,是他們不瞭解的,所以還是靜觀其變吧。
第三場也很快結束了,毫不意外,慕芊芊和蘇綰兩個人同時猜出小點數,而骰盒開出來的和她們猜測的一樣,真是小點數,所以第三場再次的平手。
如此一來,第二局賭術,慕芊芊和蘇綰再次的平手。
現在就看最後的一關的騎射了。
廣場外,說不出的熱鬧,不少人呼叫,有的替臨陽郡主加油,有的替蘇綰加油。
而廣場上面,惠王蕭擎和寧王蕭燁不由自主的擔心了起來,兩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若是第三場平局,倒也罷了。
就怕第三場慕芊芊輸了,如若慕芊芊輸了的話。
那麼父皇就要把蘇綰指婚給蕭煌了,這不是父皇樂意看到的。
尤其是惠王蕭擎,心情說不出的不好,因爲父皇把這事交給他,他若是辦好了便罷,之前宮中發生的事情,還有可能就此算了,若是這一次再辦砸了,只怕父皇對他。
蕭擎不願意多想,總之第三局,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蘇綰贏。
蕭擎瞳眸一沉,袖中手指悄然的緊握了起來。
高臺上,戶部侍郎大聲的宣佈,第二局,賭術平局,接下來進入第三局騎射比試。
蘇綰緩緩的站起身來,笑望向對面的慕芊芊說道:“臨陽郡主,兩局平手,要想分出勝負就看這第三局了,我們不如來玩有意思一點的,尋常的騎射根本沒什麼意思?”
蘇綰話一落,惠王蕭擎和寧王蕭燁便提了心,他們深知蘇綰是多麼精明的一個人,她開口,只怕是沒有好事。
不過兩個人倒也沒有動,因爲這比試不是他們,而是臨陽郡主慕芊芊。
蕭擎望向慕芊芊,慕芊芊卻沒有望向別人,而是望向蘇綰,她的眸光中隱有欣賞,她和蘇綰的交手,可看出她不但聰明,而且能力十足,這樣的她,讓人喜歡。
慕芊芊張揚的開口:“如何比?”
蘇綰緩緩的從袖中取出一枚銀針來,對着慕芊芊晃了晃說道:“這一次我們用銀針比試,每個人出一個婢女,讓婢女頭上頂着梨,站在三十米外的地方,然後我們兩個人同時用銀針射梨,若是射中了就算贏了,不知道郡主敢不敢比?”
蘇綰話一落,惠王蕭擎便站了起來,他記得蘇綰懂醫,使銀針是一絕,她提出這個建議出來,只怕是穩操勝券的,可是臨陽郡主慕芊芊只怕未必能射中。
如若慕芊芊同意了,那麼這第三局很可能她會敗。
所以蕭擎起身後心急的開口:“銀針射梨太危險了,還是不要比了。”
蘇綰掉頭望向高臺裡面的惠王蕭擎,嘴角是冷冷的譏諷,她不客氣的提醒惠王蕭擎:“惠王殿下,這是我和臨陽郡主的比試,和惠王殿下一點關係都沒有,惠王殿下只管當好你的裁判就行,至於怎麼比,是我和臨陽郡主的事情。”
蕭擎看着她幽冷的眼神,心裡十分的難受,可是他並未退縮,依舊執着的望着臨陽郡主慕芊芊。希望慕芊芊把他的話聽進去。
“臨陽郡主,這銀針射梨,太危險了,若是出了人命就麻煩了。”
慕芊芊沒說話,蘇綰則揚眉冷沉的開口:“臨陽郡主,你敢不敢比?若是不敢,不比也罷,我們就以平局定論,第三局也不比了。”
蘇綰一說,惠王蕭擎和蕭燁鬆了一口氣,巴不得兩個人以平局定論,如此一來,父皇就不用爲蘇綰和蕭煌指婚了。
可惜他們兩人的想法,未必是臨陽郡主慕芊芊的想法,慕芊芊陰沉的望着蘇綰,然後不高興的說道:“誰說本郡主不敢比,這天下間還有本郡主不敢比的事情嗎?不就是銀針射梨嗎?來吧。”
慕芊芊話一落,蕭擎和蕭燁心一沉,心中氣悶不已,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而蘇綰則輕拍手,明朗的說道:“郡主好氣魄,不過這銀針射梨,丫鬟也是算在其內的,若是因爲丫鬟的晃動,或者躲避,而使得主子射不成的話,那麼也算輸。”
蘇綰話一落,四周不少人抽氣。
因爲誰敢站在三十米開外,一動不動的頭頂着一個梨啊,若是手偏一點呢。
不少人光是想着,都有些膽顫了。
慕芊芊卻說不出的鎮定,笑眯眯的說道:“比了,本郡主的丫鬟難道連這點都承受不住嗎。”
“好,一言爲定。”
蘇綰痛快的點頭,然後朝着高臺下面輕輕拍手:“紫玉。”
一道紅衣身影躍然而起,如一道紅雲似的落到了高臺之上。
正是先前和蘇綰跳舞的紫玉,紫玉平時喜穿紫衣,至於今日的紅衣是因爲跳舞,所以才換的衣服。
她躍上高臺,沉穩的抱拳說道:“小姐。”
蘇綰望向不遠處的戶部侍郎說道:“去準備梨子過來,我們要比試銀針射梨。”
戶部侍郎沒想到好好的一個騎射,最後竟然成了銀針射梨,一時不知道怎麼辦了?掉頭望向裡面的惠王蕭擎,蕭擎眸色暗沉,不過卻也知道他阻止也沒有用,所以最後沉穩的點了點頭,禮部侍郎立刻命令人去取梨來。
很快梨取來了,紫玉端莊的上前取了一枚梨子轉身便走,自走到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站定,然後把梨子定在自己的頭上,一動也不動。
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沒有半點害怕不安或者心驚膽顫,這使得廣場外面的百姓再次的議論起來,個個誇讚蘇綰厲害,連手下一個丫鬟都如此有能力,可見這清靈縣主的丫鬟是如何的厲害。
至於臨陽郡主的丫鬟,也在臨陽郡主的命令之下,上前取了一個梨子,不過這丫鬟卻是不如蘇綰的丫鬟的,明顯的有些怯場,走起路來都有些遲疑了,不過最後還是把梨子頂在了頭上。
而慕芊芊和蘇綰兩個人便在三十米開外站定。
蘇綰取出兩枚玉雪銀芒,一枚遞給了慕芊芊,一枚自已用。
兩個人同時瞄準對面的婢女,紫玉穩如泰山的站着。
臨陽郡主的丫鬟玉蓮卻控制不住的輕顫了起來,眼看着自家的郡主眯眼對準她瞄,玉蓮都快哭了,一臉慘白。
恰在這時,兩枚銀針往外射去。
銀針一動,慕芊芊的丫鬟玉蓮腿一軟便往下蹲,還抱頭尖叫起來:“郡主,你不要射,你沒有射過啊。”
嘩的一聲,四周響起喧鬧聲。
臨陽郡主的丫鬟先怯了場,這是輸了嗎。現在還是看清靈縣主的了。
蘇綰的銀針飛了出去,眼看着便要射中了紫玉,那一直坐在裡面的惠王蕭擎,忽地手指一動,一枚小小的石子迅疾的打了出去,直往紫玉身上打去,只要紫玉一動,蘇綰的銀針便要落空,那麼第三場便要落空了。
可是一直坐着未動的蕭煌,一直注意着惠王蕭擎,他一動,他便知道了,一擡手,一道勁氣飛出來,直接的把惠王蕭擎的石子給打偏了。
蕭擎心中一口血氣往上涌來,心中說不出的憎恨蕭煌。
不過他不能就這麼罷手,蕭擎忽地擡手輕釦面前的桌子。
就在這時候,人羣之外,兩個黑衣人從不遠處急速的奔了過來,而後面有人大叫着追過來:“抓刺客啊抓刺客。”
這突發的狀況一起,臺下瞬間爆亂。
臺上也亂了起來,可惜蕭煌身形一動,長袍一揮,一道強大的勁氣如一張大網似的兜頭便罩住了蘇綰和紫玉,而蘇綰那一枚玉雪銀芒穩穩的射到了紫玉頭上的梨,梨依舊在紫玉的頭上,一動也不動。
蕭煌一揮手撤掉了勁氣,他上前伸手取了那枚梨,一路走到了戶部侍郎的面前,不卑不亢的說道:“來,侍郎大人,宣佈結果吧。”
戶部侍郎臉色一下子白了,他看得很清楚,臨陽郡主慕芊芊的丫鬟嚇蹲下來了,所以這一局是清靈縣主贏了。
可是?戶部侍郎的眼睛瞄向了惠王殿下,只見惠王殿下的一張臉完全的黑了。
沒想到他一連使了兩次詐,都被蕭煌給擋了,可恨。
蕭煌見戶部侍郎望蕭擎,周身瞬間攏上了嗜血的煞氣,陰沉無比的瞪着戶部侍郎,只唬得這傢伙腿都站不直了,最後硬着頭皮說道:“這一局自然是清靈縣主贏了。”
“那就趕快宣佈最後的結果。”
戶部侍郎叫苦不已,早知道他就不接這燙手的山芋了,還以爲是個好差事,現在分明是殺頭的差事。
戶部侍郎心驚膽顫的站在高臺上宣佈今日二女的比試結果。
“今日臨陽郡主和清靈縣主比試,乃是清靈縣主勝出。”
此言一出,臺上臺下,個個怪叫起來,場面越發的混亂了,因爲之前很多人買了臨陽郡主贏,而現在卻是清靈縣主贏,所以他們輸了啊。
一時間怪叫聲不斷。
而臺下先前那忽然冒出來的刺客,也被人圍住了。
蕭煌早就防到了惠王蕭擎會使手段,所以在人羣中埋伏了不少人,現在這所謂的刺客一出現,便落入了蕭煌佈置的人手中。
臺上蕭擎臉黑得像鍋底一般。
說實在的他沒想到慕芊芊會輸,但他還是做了萬一,如果慕芊芊真的輸了,他便讓手下假裝刺客,然後搗亂了比試場地,這樣一來,比試中斷,自然難見高低。
可是沒想到蕭煌不但防着他,竟然還在臺下安排了不少的人手,抓他的人。
現在蘇綰更是贏了比試。
蕭擎只覺得腿發軟,臉色說不出的難看,瞳眸烏光沉沉的望着高臺正中,仿若神抵一般華麗的男子。
男子眸光溫潤的望着身側的水靈女子,溫柔低語。
“璨璨,走,我們進宮請皇上下旨爲我們指婚。”
蘇綰忍不住笑起來:“好啊。”
身後的慕芊芊望着那兩個旁若無人的傢伙,忍不住不滿的嘟嚷道:“難道不該感謝我這個媒人,謝也不謝一聲便走了。”
前面走了兩步的蕭煌,回首似笑非笑的望着慕芊芊說道:“你不是贏了不少嗎?這是謝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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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芊芊一臉無語,他是怎麼知道她花了一大筆錢買蘇綰贏的,想到自己花了二萬兩的銀子買蘇綰贏,現在一賠十,哈哈,淨賺二十萬兩,媽呀太容易了,慕芊芊轉身笑眯眯的去取錢了,一點也不懊惱自己輸掉的事情。
高臺上方的蕭擎和寧王蕭燁終於明白一件事。
慕芊芊從頭到尾都沒有要和蘇綰比試的意思,她這是幫蘇綰。
而他們所有人,都上當了。
蕭擎差點沒有氣死過去,一拳便捶在了身側的案几上,案几應聲而碎。
四周的官員誰也沒有說話,只有寧王蕭燁徐徐的起身,望着蕭擎說道:“三哥,你還是進宮去見父皇吧,那兩個傢伙可是進宮去了。”
蕭燁有些同情這個三哥了,不但失了算,後面還要承受父皇的怒意。
而他比他好的地方就是這一次的事情,父皇沒有指派給他。
哈哈,走吧。
蕭擎臉色難看至極的望向高臺外面,看到自己派出來的幾名手下,竟然被蕭煌的手下給抓住了,蕭擎越發的生氣了,而他此刻還要進宮承受父皇的怒火,越想越覺得憤怒,卻又無計可施,只能領着幾名朝臣進宮去。
而蕭煌早帶着蘇綰入宮去請皇上下旨了,誰叫皇帝金口玉言說了誰贏了便要指婚呢。
不過蕭煌覺得老皇帝沒這麼容易替他們指婚,若沒有龍王令夾雜在其中,說不定他真能把蘇綰指婚給他,可現在因爲有龍王令夾雜在其中,老皇帝是絕不會同意把蘇綰指給他的。
“璨璨,拜月山莊真有龍王令嗎?”
馬車上,蕭煌問蘇綰。
蘇綰搖頭:“我沒問白姑姑,忘了問。”
蕭煌不以爲意的喔了一聲,不在多想
馬車一側的蘇綰卻伸出了一隻手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的,蕭煌一時不明白,伸手握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誇道:“璨璨的手,可真好看。”
蘇綰挑眉道:“說,今日你賺了多少銀子,拿出來分分。”
蕭煌這才明白她把手伸出來幹什麼了,原來是分髒來了。
不過蕭煌瀲灩的輕笑道:“今天我買了十萬兩,以一賠十的概率計算的話,我這是賺了一百萬兩了。”
蘇綰咋舌,這一眨眼淨賺一百萬兩了,真是太賺了,雙眼冒紅星的說道:“分錢分錢。”
蕭煌好笑的握着她的手說道:“璨璨,那是我的私房錢,等你嫁給我的時候,全部上交的。”
蕭煌一說,蘇綰臉頰燒燙了,不好意思的瞪他一眼:“誰說嫁你了。”
“不嫁我嫁誰,現在人家都知道你太厲害了,尋常人恐怕不敢娶你,所以只好我接受了。”
蕭煌調侃蘇綰,蘇綰不滿的擡手便捶了他一下,馬車裡一團歡笑聲,外面駕車的閻歌,說不出的高興,看來他們靖王府的好事快近了。
可是閻歌的高興心情還沒有過去呢,便聽到一個消息。
皇上病了,眼下不見任何人,正在宮中靜養。
勤政殿門外,蕭煌滿眼冷芒,脣角是似笑非笑,皇帝這病還真是及時啊,好巧不巧便在璨璨贏了比賽的時候病了。
不過即便能躲過今日,難道他還能一直躲過去不成,他說過的話,早晚總要兌現的。
蘇綰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掉首望向蕭煌說道:“既然皇上病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蕭煌雖然生氣火大,卻也是沒有辦法的,皇帝擺明了不想把蘇綰指婚給他,竟然不惜裝病,難道他還能衝進勤政殿去讓皇上指婚嗎?
“好。”
兩個人說了一聲後便自上了靖王府的馬車,一路出宮去了,而他們的馬車還沒有出宮,便在宮道之上碰上了惠王蕭擎,蕭擎滿臉的陰沉,瞳眸說不出的陰驁,整個人完全不復往常的溫潤華貴,周身上下遍佈陰霾,讓人看一眼便覺得不舒服。
蕭煌看到蕭擎不客氣的說道:“惠王殿下,皇上可真會生病,病得太是時候了,你去和皇上說,回頭等他病好了,本世子便進宮請他給我和綰綰指婚。”
別以爲生病就躲過去,躲過了初一,他就不相信他還能躲過十五去。
蕭煌說完一甩車簾命令人出宮,蕭擎努力的往馬車裡望,希望看到蘇綰,可惜蘇綰愣是沒有朝外看一下,所以他什麼都看不到。
此時的蕭擎對於蕭煌憎恨得不得了,他自認,若沒有蕭煌在其中搗亂,他還是有把握娶到蘇綰的,可是現在呢,卻因爲蕭煌的干擾,他沒有機會了。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娶蘇綰,而是殺掉蕭煌,只有殺掉他,他纔有機會。
蕭擎一路入宮,老皇帝雖然不見蕭煌和蘇綰,自然不可能不見自個的兒子。
不過蕭擎一進老皇帝的寢宮,迎面便有一個硯臺對着他砸了過來,幸好砸在了他身上,沒有像上次一樣砸到他的腦袋上。
蕭擎飛快的跪下來說道:“兒臣見過父皇。”
老皇帝臉色別提多難看了,陰森森的有些猙獰,指着蕭擎怒吼:“朕真是高看你了,本以爲上次是意外,這一次你定然圓圓滿滿的辦好的,沒想到竟然又辦成這樣了,若不是朕裝病,是不是就要把蘇綰指婚給蕭煌了。”
“父皇,都是兒子無能。”
蕭擎飛快的說道,老皇帝滿臉陰霾的望着他:“你是無用,一件兩件事都辦不好,朕對你抱多大的希望,可是你看看你都辦成了什麼樣子。”
蕭擎心裡越發的不好受,這一次的比試,他比老皇帝更不希望蘇綰贏,可是最後蘇綰贏了,他也很鬱悶,很難受,現在還要來承受父皇的責罵。
“兒子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的,不叫父皇爲難的。”
蕭擎的瞳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殺氣,手指也緊握了起來,現在他和蕭煌,不死不休,他一定要殺了他。
老皇帝聽了蕭擎的話,眸色沉沉的問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蕭擎擡頭望着老皇帝說道:“回父皇的話,兒臣要殺了蕭煌。”
老皇帝沒有阻止,不過卻沒忘了提醒蕭擎:“別大意了,他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
上次在宮中就是個例子,那一次若是換成一般人,肯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的,可是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安然無恙的出來了。
老皇帝現在可以肯定,蕭煌身上的毒只怕也是解了的,而且他應該已經猜出他身上的毒便是他下的,所以這個人留不得。
老皇帝想着,望向蕭擎又叮嚀一遍:“凡事小心,一舉即中,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兒臣知道了。”
這一回蕭擎下定決心要殺了蕭煌,若蕭煌不死,蘇綰絕不會嫁給他的,只有他死了,他纔有機會贏得蘇綰的心。
老皇帝望着蕭擎,心又莫名的厭煩起來,因爲當日他可是說過的,臨陽和蘇綰的比試,誰贏了,他就替誰指婚,現在蘇綰贏了,他能躲過一次,能躲多久。
承乾帝越想越心煩,揮手沒好氣道:“你可以出宮去了。”
“是,兒臣立刻佈置這件事,絕不叫父皇爲難。”
蕭擎起身離去,背影說不出的陰狠,一路出了寢宮,自去謀算如何殺蕭煌,而宮中老皇帝也心煩,今天躲了過去,回頭呢如何躲過去。
此時蘇綰和蕭煌臉色同樣不好看,老皇帝這一次分明是裝病的,不想給他們指婚。
蕭煌早就猜測到指婚不會順利,但沒想到老皇帝竟然直接的裝病了。
蕭煌冷笑着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裝到什麼時候,只要他一出現,我就讓他指婚。”
蕭煌陰狠的說道,蘇綰則擔心另外一件事,伸手拉着蕭煌說道:“蕭煌,你要當心些,蕭擎只怕不會善罷干休的,老皇帝不想讓我贏,這一回我卻贏了,蕭擎一定會被老皇帝責罰,如此一來,他肯定恨你,他恨你一定會想辦法殺你的。”
蕭煌長眉一挑,周身暈開煞氣:“這一回就算他不動手算計我,我也不會放過他的,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蕭煌想到之前蕭擎在比試時動手腳的事,便火大至極,整個人說不出的殘狠。
馬車裡,兩個人正說着話,忽地便聽到馬車外面駕車的閻歌拉馬停車說道:“爺,安國候府有人找了過來?”
蕭煌和蘇綰停住了說話聲,蕭煌冷沉着臉問道:“怎麼回事?”
外面響起腳步聲,有人急走了過來,飛快的稟報:“小姐。”
蘇綰一聽竟是聶志遠的聲音,趕緊的掀起車簾望出去:“發生什麼事了?”
聶志遠飛快的稟報:“回小姐的話,先前聶梨來告訴我,說雲蘿在聽竹軒失蹤了,她找遍了整個安國候府也沒有找到雲蘿的下落,她擔心雲蘿是不是叫什麼壞人抓去了,所以便讓屬下立刻來找小姐。”
“雲蘿不見了?”
蘇綰一下子擔心了起來,最近她是冷落雲蘿了,可是她並不想雲蘿出事,她好歹是陪了前身很多年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遭了壞人的手。
“走,回安國候府。”
蘇綰開口後,閻歌二話不說,打馬便回安國候府。
正如聶志遠稟報的一般,雲蘿確實不見了,蘇綰讓人找遍了整個安國候府也沒有找到,所以說雲蘿是被人帶走的,這人還是十分厲害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便把人帶走了。
而且還挑選在這樣的日子裡,她和臨陽郡主比試,一來把自己的丫鬟全帶走了,二來連蕭煌的手下也跟着她一起走了,而那人便在這時候來把雲蘿帶走了。
因爲雲蘿是最熟悉她的人,這人帶走雲蘿,真正的用意只怕是想找到她身上的破綻。
蘇綰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蕭煌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去調查惠王蕭擎,看看人是不是被惠王派人帶走的。
就在安國候府內所有人都忙着找人的時候。
此時的雲蘿卻被人帶到了宮中的曲臺宮。
曲臺宮的大殿內,一人妖魅的高坐在上首,微微的眯眼望着下首的雲蘿,仔細的打量着她,似乎想從她的身上看到些什麼。
可惜望來望去什麼都沒有看到,不由得有些失望。
殿下雲蘿不停的掙扎着,望着上面的男人說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抓我。”
燕溱眸色暗沉的望着雲蘿,緩緩的開口道:“先前你使的那套功夫是何人教你的?”
今日他前往安國候府,本意是乘蘇綰和她的手下不在,悄悄地去查一下,那蕭煌的毒是不是蘇綰解的,她是如何解的。
這叫雲蘿的丫鬟是她的親信,一定知道她很多事,所以燕溱本來只是想抓住她問一下她知道的事情。
不想雲蘿拼命反抗,而她所使的功夫,竟然是一套他熟悉的功法,雖然只是簡單的幾招,他也認了出來。
所以纔會把雲蘿悄悄的帶進了曲臺宮盤問。
雲蘿望着上面長像妖魅的男子,雖然很美,不過雲蘿覺得還是惠王殿下讓人喜歡。
想到惠王她便覺得難受,她喜歡惠王殿下,想讓小姐嫁給惠王,可是小姐呢,偏喜歡靖王世子蕭煌,蕭煌有什麼好的,除了長得美一些,別的一樣都比不上惠王殿下。
雲蘿替惠王殿下難過,想起上首人問的話,她心思動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是我娘教我的功法,怎麼了?”
國師燕溱眼神一暗,只覺得心臟猛烈的跳了兩下,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他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沒想到最後竟然無意間發現了。
雖然他對於這女人略有些失望,不過沒孃的孩子能怎麼樣呢?
燕溱從高處緩緩的走了下來,一步一步的走到雲蘿的面前,雲蘿不由得害怕,下意識的往後退,她有些怕這個男人,總覺得他身上有一些陰暗的氣息。
燕溱卻在她面前站定,忽地溫馨的開口:“原來你是我表妹,我一直在找你的下落,沒想到一直到現在才找到你。”
雲蘿嚇了一跳,趕緊的往後退:“你,你胡說什麼?我不認識你。”
“我是國師燕溱,我之所以在這裡,就是爲了找到我表妹,可是一直沒有找到,現在終於找到你了。”
“表妹,國師?”
雲蘿有些目瞪口呆,這戲碼是不是太戲劇性了,前一刻她還在擔心這男人會不會殺了她,而後一刻這男人竟然說她是他的表妹,他這是想幹什麼?
雲蘿小心翼翼的望着燕溱,警戒的盯着他,生怕他在耍什麼心計。
燕溱雖然長相妖魅,不過現在的神色卻認真嚴肅得多。
“你真是我表妹,我來這裡就是爲了找到你的。”
“我真是你表妹。”
雲蘿依舊有些難以相信,忽地她想到之前燕溱問她關於自己所使功法的事情。
“你是因爲那功法。”
燕溱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那功法,這套功法除了你娘,這世上大概再也沒有人會使了。”
雲蘿眸色暗了,一下子不吭聲了,最後擡頭望着燕溱,輕笑着開口:“你真的是我表哥嗎?”
燕溱點頭:“是的,我是你表哥。”
本來燕溱先前看她還覺得很失望,不過現在近距離的站在一起觀看,發現小丫頭眉眼長得挺好的,只是沒有好好的收拾罷了,回頭讓人幫她好好的收拾收拾,一定是美人一個。
燕溱一邊想一邊伸手便拉着雲蘿的手,一路往外走去,雲蘿一時有些不習慣,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惜燕溱緊緊的拉着她,使得她掙脫不開。
最後只能任由燕溱拉着一路前往皇帝的勤政殿而去。
勤政殿內,老皇帝聽到陸公公稟報說國師求見,立刻便宣燕溱進殿來了。
只是老皇帝沒有想到,燕溱的身邊還跟着一個小丫鬟,老皇帝一時錯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位是?”
雲蘿只跟蘇綰進宮過一次,所以老皇帝並不認識她,所以望着燕溱問。
燕溱笑容滿面的說道:“回皇上的話,這是臣的表妹,之前臣和皇上說過,臣之所以出山便是爲了找到表妹,現在臣終於找到她了。”
燕溱因爲高興,聲音說不出的溫潤。
大殿上首的老皇帝威嚴的臉上攏上了笑意,很替燕溱高興的樣子:“嗯,不錯,那朕恭喜你找回了自個的表妹。”
老皇帝說完後望向燕溱身邊的雲蘿說道:“既然是愛卿的表妹,那朕就下旨賜封她爲郡主吧。”
“郡主?”雲蘿立馬目瞪口呆了,心臟撲通撲通跳得好厲害,她是郡主,她比蘇綰那個女人位份還高,蘇綰只是縣主,而她卻是郡主了,那以後蘇綰看到她不是都要行禮了嗎?還有這樣的身份,是不是表示她可以嫁給惠王蕭擎了,一瞬間,雲蘿有一種昏昏欲劂過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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