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正不斷顫動的銀色戒指便要脫離手鍊而去,木宜暄擡起手臂,右手擋在額頭之上,遮住那刺眼的光芒。只見那銀色戒指“叮”的一聲從手鍊上騰空躍起,懸浮着發出清脆的聲音,隨即飛向北川冥澤。
北川冥澤伸出左手去抓,沒想到戒指似是感應到了主人的氣息,瞬間套進了北川冥澤左手的無名指上,自此,便如木宜暄腕上的鏈子一般,再也無法取下。
“原來你便是我命中註定之人!”北川冥澤放下手臂,激動的望着木宜暄,眼神中迸發着火花,久久不曾熄滅。
梨花樹下,二人席地而坐,北川冥澤從背後抱着木宜暄,輕聲地說道,“既然來了,便在這住上幾日吧!”那聲音似要將木宜暄整個融化掉。
“我出來的急,並沒有與家裡交代,恐怕不可以,若我孤身一人便也罷了。但孃親還在府中,父親又出征了,我怕左氏見我久久不回,便發作在孃親身上。”木宜暄轉過身來,亦是滿眼的柔情。“晚上我便要回去了,你不必擔心我。你這裡還有很多正事要處理,總想着找我怎麼能行?”
“這樣吧,我在凌霄殿內下一道密令,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遇到危險,便劃破手指,滴一滴血在眉心,便會有凌霄隱士現身幫你,這樣我也會放心不少。”北川冥澤說道。
“不用啦,我自己有功夫的!況且我這麼機靈。你還不相信我嗎?”木宜暄其實是怕給北川冥澤添麻煩,隱士訓練之難可想而知,並且若是凌霄殿將一部分隱士派給她,那麼必定會削弱北川冥澤的勢力,木宜暄不希望拖她冥澤哥哥的後腿。“所以呢,隱士就不必了,你還是乖乖的讓他們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莫要爲了我勞民傷財的!”
“行吧,都聽你的。今晚我讓廚娘好好準備着酒菜,相識這麼久,你我二人該未曾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北川冥澤其實是想爲他二人今日互訴衷情慶祝一番。
“好啊,冥澤哥哥,那麼我們今晚不醉不歸!”木宜暄說的傲氣凜然,好似自己有多好的酒量,不成想,她真的醉了……
“宜暄?你沒事吧?就這麼點酒量,居然還跟我叫板?”北川冥澤無奈地看着懷中的木宜暄,“不然今日還是在這裡住下吧,都醉成這個樣子了。”
“冥澤哥哥,我沒事!我還能喝呢!”木宜暄說着,右手顫顫巍巍的又舉起酒杯,想要一飲而盡,卻被北川冥澤擋下。
“好啦,你先睡一會吧。”說着,北川冥澤將木宜暄打橫抱起,向牀榻走去。
看着木宜暄微醺的小臉兒,北川冥澤忍不住伸出手去,在木宜暄的臉上輕撫遊走,嘴角揚起一抹談談的笑容,這一世,有你足矣。
一個時辰之後,木宜暄突然睜開雙眼,等着牀榻上方的橫樑,呆滯了瞬間,隨即轉頭看到正趴在牀榻旁邊,不知何時也睡去的北川冥澤。“呀,什麼時辰了?”
“你醒了?”北川冥澤被木宜暄叫醒,“戌時了吧?”
“戌時?”木宜暄心中推算了下,原來都八點了!外面的天已經漆黑一片,“不行,我得趕緊回去了,不然左氏又要找茬了!”
“這麼晚了還要走?”北川冥澤扶了一下還是有些迷糊的木宜暄,擔心的說道。
“必須得走!”木宜暄頭都不擡。着急地穿上蓮花布鞋。
“那我讓長影送你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又沒有完全清醒,我怎麼能放心!”北川冥澤擔憂的語氣,讓木宜暄擡頭笑了笑。
“好,那就讓長影大哥送我吧!”木宜暄來不及整理妝容,穿上鞋便朝殿外走去。
快到將軍府的時候,夜已經深了,木宜暄從馬車內探出頭來,拍了拍長影的肩膀說道,“長影大哥,就送到這裡吧,前面就是將軍府了,怕是你在往前,被府中的人看到便不好了。”
“籲……
”長影停住了馬車,回頭看向木宜暄說道,“那三小姐小心,一會兒我便遠遠地看着你,等你進了將軍府我再走,不然沒將你送到地方我便回去,主子必定又要責罵我了!”
木宜暄笑了笑,“好~”
剛一進將軍府的大門,一個陌生的窈窕身影便出現在木宜暄面前。定睛一看,這不是兵部侍郎之女祝書晴嗎?
“呦,將軍府的三小姐木宜暄?這麼晚纔回家,也不怕壞了自己的名聲!”祝書晴這號人物,在京城裡並不太出名,不過因父親是兵部侍郎祝德,手中握有重權,便也養成了一副潑辣的性子。
“我的事想必與祝姑娘無關吧!倒是不知道祝姑娘,這麼晚了,怎麼還在我家,這也不是待字閨中的千金所應該有的行徑吧!”木宜暄見這祝書晴下盤穩健,必是從小便習武,此時,與自己見面就出言不遜,莫不是來挑釁的?
“是左姑姑邀我來做客的,在這裡剛剛用完晚膳,”祝書晴輕哼一聲,不屑地說着,走過木宜暄身邊,仔細嗅了嗅,“還喝了酒?沒想到木家三小姐這般放蕩不羈,不會是與男子私會去了吧?”
“與你無關,祝姑娘若是要離開,宜暄便不送了,大門就在那邊。”木宜暄沒想到祝書晴這般的口無遮攔,雖沒有傾城之姿,只相貌平平,但這股子潑辣勁兒但是不知從哪裡來的自信!自認聰明!
“你!”祝書晴嘴上說不過木宜暄,便要動手,一個箭步欺身而上,衝着木宜暄便是一掌劈過來。
木宜暄眼疾手快,見祝書晴朝自己發難,便迅速伸出右手,接過這一掌,一個迴旋,轉身出腳,踢向祝書晴的腳踝。
而此時,趴在房頂上,一身白衣披身,頭戴帷幔草帽的白青鴻正咬着手中的蘋果,悠哉自得的看熱鬧。雙方一出招,他便已然看出,這祝書晴鐵定是佔不了便宜的。不如就在這裡看看熱鬧,反正根本不用他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