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裸屍又起

楊夜馬上大聲道:“火炮,你現在去醫院,和軍人照顧好傻胖,儘量說些安撫他情緒的話。沒有必要,暫時不用送往看守所。剩下的人,和我去皇城俱樂部!文強,你馬上通知李隊長和法醫,皇城俱樂部有命案發生。”

2011年11月20日下午四點鐘。皇城俱樂部三樓305室內。

整個三樓已經被全部封鎖,所有在三樓居住的人都要作相關筆錄。

死者在房間衛生間之內,屍體還躺在浴缸之中,死者全身裸露,眼睛大睜,帶着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最讓人關注但是,雖然浴缸的水已經十分渾濁,但是仍清晰地看到,死者的下身,也被人插入了一根粗壯木棒!

楊夜心中一震:難道傻胖根本不是殺林娜的兇手?就目前看來,兩起案件發生間隔只有3天,而且屍體表現出來的相似度——下身都被人插入粗壯木棒,而且兩個死者都是訊騰集團的職員。讓人不禁聯想到這是一個連環殺手所爲。而傻胖一直在火炮和軍人的看管之下,在醫院接受治療,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

師淑琦已經驗完屍體,卸下口罩,對楊夜說:“楊大組長。死者應該死於距現在四小時之前,不過因爲屍體浸泡在水中,具體的時間還得我解剖之後纔可以定奪。由於死者小腿處有兩處電流斑,而屍體臉部和身體稍顯浮腫,腹部又有大量積水。所以我初步判定爲死者因爲被電導體與皮膚接觸,電流通過完整皮膚時,死者引起短暫大腦失去意識,或者會有昏昏沉沉的感覺。而死者可能以爲洗澡可以讓頭腦清醒,但是卻不知道體內仍有殘留電流,一接觸到水,徹底讓大腦失去了意識,進而被溺死。不過詳細的報告還是得我驗完屍以後才能給你。”

楊夜神色凝重道:“謝謝師醫生,這次的驗屍,我要求和你一起,我要在旁邊觀看。”然後轉頭道:“是誰第一個發現的死者?”

張玲玲已經把報案人帶到楊夜面前。楊夜說道:“說說你當時看到的情況。”

那人開口說:“我是皇城俱樂部三層的客房服務生。當時我是給305號的客人送一瓶BELLED'OR葡萄酒的,但是我按門鈴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人開門。我們這裡一層樓今天只有一個服務生,我還要幹別的事情,當然不能只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我就用我的鑰匙開了房門,準備放了葡萄酒就走的。但是我進房門以後,發現牀上放了很多衣服,我就心想客人是不是在洗澡,但是因爲是女客人,怕引起誤會,我就又退出房間,好等她洗完澡了再要酒錢。可誰知道我等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人開門。我心想這客人是不是成心不想付錢?明明在裡邊,卻就是不肯開門。但是因爲是女顧客,我不方便,我就找我們的女經理過來。經理進去之後沒到一分鐘,就發出了一聲尖叫,我就衝了進去,進去之後,發現客人已經死了。我們馬上就報了警,沒多久你們的人就來了。”

楊夜問:“這麼說,不是你第一個發現的死者了?”

那服務生搖搖頭:“不是,是我們的經理先發現的。”

楊夜點了點頭:“我們可能還需要兩位去局裡一趟,錄製一份完整的口供。”然後便把目光轉向了客房之內。

客房的所有佈局和一般酒店豪華套間沒有太多區別,而且所有傢俱和設備都十分正常。楊夜邊走邊仔細查看,走到牀邊,只見牀上Allen脫下的衣服仍在,都十分隨意地被散落在牀上。衣服旁邊是她的的的手提包,因爲所有拉鍊都拉了起來,所以楊夜用帶着手套的雙手拉開一一檢查了一遍,只是一些女性常用的化妝品和日用品,便把手提包又放回了原位。

楊夜沉思了片刻,道:“把所有相關人員帶回去,統統錄一份詳細的口供。現場的照片一定要採集到所有地方,哪怕是一隻死蒼蠅也不要放過!所有在三樓的人,也都要記下身份姓名和相關資料,錄製一份詳細的口供!曉菲、文強,你和經理去拿一下這裡從昨天晚上八點到現在的監控錄像。”然後轉頭對準備離開的師淑琦道:“師醫生,我們現在就去驗屍!”

法證部驗屍科,驗屍室之內。

師淑琦和她的助手、楊夜和張玲玲已經換好驗屍的裝備,準備詳細檢驗Allen的屍體。

師淑琦說:“本來根據規定,是不准你們進入驗屍室的,但是因爲可能驗屍結果對你們破案幫助很大,而且我也十分痛恨這種慘無人道的行兇方式,所以才破例讓你們進來。所以,你們在這裡的一言一行,必須得經過我的同意。如果沒有我的允許,你們只能在旁邊安靜地看着。”

師淑琦說完,開啓了錄音棒的錄音,道:“驗屍時間,2011年11月20日下午六點十三分。”

“死者姓名Allen,二十五歲女性。”然後用手開始慢慢檢查了身體所有的部位一遍,繼續說:“死者小腿處有兩處明顯電流斑,稍微用力按壓後電流斑變爲深紫色,懷疑死者生前被220伏特左右電流擊過小腿部,”然後又用看起來像針一樣的器具在死者的鼻腔、咽喉和腹部各插了一下,繼續說:“死者面部和身體都呈現浮腫,按壓皮膚後屍斑呈現淡紅色,而且口腔鼻腔有淡紅色*形泡沫,咽喉和腹部呈現出有溺液的跡像,初步判斷很可能死於溺水。”驗屍得出的結果果然和她之前的判斷毫無出入。

師淑琦說完,用手中的解剖刀小心翼翼地隔開死者的肺部,只見肺部之中瞬間有大量泡沫狀溺液瞬間涌出,一陣惡臭撲鼻而來,嗆的張玲玲捂住了已經戴了口罩的鼻子和嘴。楊夜馬上拍了下張玲玲的背部,低聲說:“是你自己要來的,你一個新手,你以爲這種東西能像你想的那麼簡單?這還是比較文雅的屍體,日後你會看到更噁心的。”

張玲玲沒有回答,因爲她要彌補一個過錯——因爲之前是自己發現傻胖的殺人動機的,但是現在的事實讓自己懷疑似乎判斷太過片面,很可能冤枉了一個無辜的人。

師淑琦瞪了楊夜一樣,繼續說:“死者兩肺體積膨大,充滿胸腔,可見肋骨的壓痕,邊緣鈍圓。觸之有揉麪感,指壓有凹痕,重量增加。切開肺可見大量泡沫狀溺液流出。根據法醫學理論,認定爲死者死於水性肺氣腫!”

師淑琦繼續用手術刀割開死者的心臟、腎和肝臟部位,然後換了一把小勺,用小勺在死者的肺葉內腔處輕輕颳了幾下;接着又以同樣方法在心臟、腎和肝臟部位分別取樣,做成試片。接着用生物顯微鏡一一詳細觀察之後,繼續說:“在死者的肺、心臟、腎和肝臟部位,均檢測出自來水中獨有的羽紋目類硅藻,所以最終判定——死者是生前被點擊,而且入水之前尚存活,在水中待的時間達6小時之久,最終死於水性肺氣腫。判定死亡時間爲2011年11月20日上午9點左右!”

說完,又隔開死者的腹部,取了一些剩餘的食物殘渣,放到電子顯微鏡下認真觀察了一會,繼續說:“死者胃中的食物殘漬顯示,死者確實死於2011年11月20日上午9點左右,於之前所判斷的結果相吻合!”

說完師淑琦又把手放到了死者的下身之處,仔細觀察後道:“下身之處的木棒,判定爲死者死後被強行插入,所以傷口雖深,但是卻幾乎沒有血液把木棒和屍體粘合住,而且傷口邊緣呈現褶皺狀。”說完又拿了一張白色厚紙條,從死者的下身取了一些血液樣本,只見紙條瞬間便爲黃褐色,繼續說:“屍體生前和死後都沒有發生過性行爲。”

驗屍即將完畢,楊夜和張玲玲已經摘下口罩,準備回去和同事們開會分析案情。誰知道師淑琦突然叫道:“有個地方不對勁!”

楊夜和張玲玲趕忙又把口罩戴上,楊夜低聲問:“師醫生,到底發現什麼了?”

師淑琦沒有回答,而是做了個請安靜的手勢,然後繼續仔細觀察試片,接着又在腹部取了一些樣,滴在一個裝有不知名液體的試管之中,試管中的液體馬上由透明色變爲淡紅色。師淑琦馬上又取了一些死者的血液樣本,又滴在了裝有同樣液體的試管之中,之間液體頓時變爲了紫紅色。師淑琦讓助手擦了額頭上的汗,繼續說:“死者的胃部和血液之中,均檢測出可以和KetamineTestReagent相反應,變爲紫紅色的物質。所以判定,死者應當具有服食氯胺酮的習慣,而且根據血液濃度和所含氯胺酮的比例判斷,死者在死之前,曾經還服用了超過0.5克的氯胺酮!”

這個發現,無疑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師淑琦剛關閉了錄音,楊夜就激動道:“真沒有想到,死者既然還吸食毒品!謝謝你,師醫生,改天請你吃飯,不過現在,我得馬上召集我的人開個緊急會議!”

刑一組會議室之內。

楊夜開口道:“大家手中的驗屍報告,想必都已經看過了吧?真沒有想到死者居然是一個吸毒者。不過這對於我們偵破案件來說,很可能是一個突破點!大家有什麼想法,不妨都開口講一下!”

曉菲仍是最先開口:“死者死於皇城俱樂部三樓305室之內。當時三樓有住人的房間除此之外只有六間,其中五間房的客人當天早上就出去辦事,一直沒有回過房間。我們爲剩下一間房的夫婦做了筆錄,據他們所說,他們是來殤城看望在這裡上高中的兒子的,我們之後根據他們所說確實在第三中學找到了他們的兒子,而且他們兒子的班主任也說兩夫婦早上來過一會兒。加上俱樂部走廊的監控錄像證明他們確實今天中午纔回到客房,再沒有出過房門。既沒有作案動機,又沒有作案時間,所以他們的嫌疑完全排除。”

“不過……我們在檢查監控錄像的時候,有重大發現!你們知道監控錄像裡有誰麼?”說完,便拿出了已經從皇城俱樂部複製過來的監控錄像光碟,邊放邊說:“我們分別在8點20分,8點36分,8點49分的時候,看到了三個人!而且,這三人之中,有兩個人我們認識!”邊說邊把錄像快進到了8點19分的位置。

“八點二十分的時候,出現的這個人,你們肯定會非常驚訝!”監控錄像之中,只見一個身着西裝,個子高高的年輕人——正是訊騰集團有限公司總部市場渠道部的部長,羅文。

只見羅文先按了下305號房的門鈴,等了大約三分鐘,仍不見有人開門,羅文便隨手一推,門自動打開了。羅文便先朝裡邊看了一眼,跟着就走了進去。

衆人眼睛一直盯着大屏幕,都屏住呼吸,不肯放過絲毫蛛絲馬跡——畢竟羅文之前,也被認定爲殺害第一個死者林娜的嫌疑犯之一。

羅文進去了三分鐘的時候,終於從305號房間走了出來,匆匆忙忙拉上門,便很慌張地離開了。

衆人剛看完,便忍不住開始討論紛紛,看來大家似乎都有很多話要說。

曉菲繼續道:“大家安靜一下。接下來的這個人,會讓你們更加好奇的!”邊說邊把錄像快進到了8點35分的時間。

只見沒多長時間,屏幕上305房間外又出現了一個人——同樣是身着西裝,身材勻稱高大的職業人,而且也是在迅騰集團有限公司工作——居然是迅騰集團有限公司的副總裁,Allen的老闆,馬偉。

衆人看到,驚訝之聲不住地從口中發出。

馬偉和羅文一樣,第一反應是先按門鈴。同樣是按門鈴之後,等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不見有人開門,便試着推了一下門,沒有任何反應,便用手一擰門把,門便很容易打開了。馬偉想都沒想就走了進去。大約過了五分鐘的時間,馬偉才從房間走了出來,但是比起之前的羅文,馬偉臉上卻散發出一種欣喜之色。馬偉走出房間,慢慢拉上了房門,慢步離開了三樓。

曉菲見大家已經驚訝得都張大了嘴,繼續道:“第三個人,據文強的調查,這個人是死者同父異母的親弟弟,名叫馮宇。”邊說邊又把錄像快進到了8點48分。

只見一分鐘後,一個身着黑色皮夾克,下身穿緊身牛仔褲,留了一個十分前衛的蘿蔔頭髮型,頭髮染成五顏六色的年輕人出現在了305號房間的門口,不過他並沒有按門鈴,而是用右手拍了幾下門。就等了不到一分鐘,便不耐煩地又敲了一次門,見還是沒有人來開門,便索性直接擰了一下門把,走了進去,隨後便關上了門。

馮宇進去了近十分鐘之久,才從房間裡走出來,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眼睛還不住地東張西望,神色慌張地就離開了三樓。

錄像播放完畢,楊夜開口道:“我知道大家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先不要急,我先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覺得這起案件和之前林娜的那起,會不會是同一個兇手所爲,而這兩宗案件,其實是連環兇殺案?認爲是同一兇手,而且是連環兇殺案的請舉手。”

大俠、華子和火炮都舉起了手。

楊夜點點頭,說:“看來其他人和我的觀點一樣,認爲這件案件雖然和上個案子有共通點,但是卻不可能是同一兇手所爲。不過我想知道,爲什麼你們三個認爲會是同一兇手所爲呢?”

大俠雖然平時話不多,這個時候卻第一個開口:“首先,第一點共同點:這起案件的死者Allen馮愛珍,和上起案件的林娜,都是訊騰集團有限公司的白領,而且都是副總裁馬偉的秘書;第二點共同點:兩位死者死後,都被人插入了一根粗壯木棒——第一個死者是公園的數目的枝幹,第二個死者是衛生間內拖把的柄;第三點共同點:林娜的案件中,我們曾經懷疑過羅文,而在這起案件之中,羅文又再次出現,不能不讓人起疑。如果說一次是巧合,兩次是巧合,但是如果次次巧合的話,我想這就不可能是真正的巧合了。”

楊夜點點頭,繼續說:“說的有道理!不過,我有另外一種可能性,不知道大家之所以不同意是連環兇殺案,是不是因爲我說的這些可能性和疑點。”

“首先,我們查看了驗屍報告,上面說明死者有吸毒的習慣,而且在死之前,曾經大量吸食毒品氯胺酮,也就是我們常說的K粉,整整達0.5克之多。據我瞭解,一個健康的人,如果一次性吸食超過0.4克的K粉,就很可能因爲心臟衰竭而當場死亡,何況死者是一個女性,還超過正常標準0.1克?所以死者很可能因爲吸食過量的K粉,在這三個人到來之前,或其中部分人到來的時候,已經死亡,或處在死亡過程之中。就這個問題,我詢問了法證部師醫生,她說因爲推測死亡時間和這三人到來的時間太過接近,所以也無法判斷到底死於其中哪個人到來的時候。不過她肯定了死者身上沒有任何其他傷痕,也就是說並沒有除死者外的其他人接觸死者,強行把死者按入水中窒息而死。所以Allen極有可能是死於意外,因爲大量吸食毒品,之後小腿又被不知道什麼地方的電流擊打了一下,導致意識模糊,進而以爲用水可以使自己清醒,結果送掉了自己的性命!”楊夜道。

“不過,雖然死者很可能死於自己過度服用K粉,但是有幾個疑點,我們必須搞清楚。第一,死者爲什麼會吸食如此多的K粉?第二,死者就算是因爲吸食K粉,導致頭腦失去知覺,但是小腿上的電流斑是怎麼回事?第三,死者死於溺水,但是爲什麼下身之處會被人插入拖把把子?到底是三人之中的哪個人,做出的這種事情?目的又是爲了什麼?第四,如果是三人到死者的房間之前,死者就已經死亡,爲什麼三人都沒有選擇報警?”衆人剛準備發表自己的觀點,楊夜卻一口氣提出這麼多疑點,大家又再次陷入了沉思。

楊夜看衆人不再像之前那樣急着說出自己的想法,繼續道:“還有一個問題。如果不是連環兇殺案,那兇手爲什麼要做出這樣殘忍的行爲?只是爲了混淆我們警方?還是有其他不爲人知的原因?”頓了頓,繼續道:“其實想搞清楚這些問題,我們必須得把這三個人都請來,問一問,就知道答案了!曉菲,你和文強明天一早向法院申請拘捕令,把這三個人明天都請來談談。”

楊夜想了一下,又問火炮:“傻胖現在的情況如何?”

火炮回答:“這傢伙現在正在住院治療,軍人一直在旁邊看着他呢,我準備散會了就去替一會軍人。據醫生所說,這傢伙患有羊癲瘋,只要情緒太過激動,或神經太過緊張的時候,就會毫無預兆發病。軍人給我打過電話,說這傢伙現在神志都有點不清醒。”

火炮剛說完,只見會議室們被打開,刑事二組組長石曉偉帶着一個人走了進來,對楊夜說:“不好意思,楊組長,打擾你們開會,這位是薛志超高級律師,他要爲他的哥哥,也就是剛剛被你們羈留了的嫌疑犯薛志騰,來作保釋!”

薛志超友好地同楊夜握握手,開門見山道:“雖然法律程序上是警方有權利羈留嫌疑犯兩個月的時間,但是相必楊警官也知道了,我哥哥一直患有羊癲瘋,只要情緒稍微激動,便會失去知覺。所以,我認爲如果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哥哥有罪,我介意警方馬上放人。是人都知道,一個羊癲瘋患者,如果想殺人的話,會有多大的困難。畢竟我哥哥現在只是嫌疑犯,如果因爲你們的工作失誤,讓我哥哥健康受到嚴重影響的話,我想你們警方會很難辦。”邊說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繼續說:“這個是第三醫院的教授醫師開的證明,請楊警官過目。”

楊夜接過證明,掃視了一遍,對火炮說:“火炮,馬上給軍人打電話,讓他回來,不要繼續看着薛志騰了。”

薛志超再次伸出右手,微笑道:“楊警官果然深明大義!楊警官如此愛民,相信將來一定可以升爲一個非常稱職的督察警官的!”

石曉偉和薛志超走後,火炮用拳頭用力捶了下桌子,氣憤道:“孃的!好不容易有了一點眉目,就這樣給把人放了!”

楊夜知道火炮的脾氣,這話不是針對自己,便拍拍火炮的肩膀,說:“放心,如果他真的犯了罪,即使怎麼僞裝,都無可遁形的!”然後轉頭對所有人說:“大家這幾天很累了,今天晚上去‘天下第一鍋’吃火鍋,我請客!”

“頭兒果然給力!”華子這個時候突然從死豬狀態恢復,跳起來叫道。

天下第一鍋是殤城市最豪華的火鍋城,共有五層樓。這裡的設施、服務一流,再加上味道超絕的火鍋,生意相當紅火。

楊夜一行人來到這裡,三層以下已經全部客滿,所以衆人只能到四樓。

衆人剛上電梯,就發現有一男一女在爭吵。那女的大叫道:“你幹什麼!我和你什麼關係?你這樣做我可以告你非禮你知道嗎?”

那男人看起來也很憤怒:“我只不過是在你旁邊和你打了個招呼,你至於不你?你去告我啊,看看警察會不會理你!”

張玲玲看了下楊夜,走上前去,拿出自己的刑警工作證,對那兩人說道:“殤城市公安局刑事一組張玲玲,到底怎麼回事?”

那女的見警察來了,連忙拉着張玲玲的胳膊說:“警察同志您給評評理!這個人是我的同事,本來見了他好心和他打聲招呼,然後就準備坐電梯去樓上和我叔叔一起吃飯的,誰知道他突然從身後,對着我耳朵說話,您說,這不是耍流氓這是什麼?”

華子聽完,走上去,問:“你們兩認識?是同事?”

那女的點點頭。

華子驚訝道:“既然是同事,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至於不?”

那男的終於聽到自己有個支持者,連忙附和華子:“是啊,大家都是同事,至於表現這麼激烈不?”

那女的聽到華子居然幫這男的說話,氣憤道:“算了,我走樓梯,遇到些什麼人,還警察,根本不爲老百姓做主!”

一個不大不小的插曲,衆人來到了四樓大大廳內,找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

楊夜剛坐下,便又站了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你們先點東西。”

華子根本一點都不客氣,直接搶過菜譜,說:“哎呦……頭兒請客,可不能浪費了,點幾個平時想吃不捨得吃的東西……”

“我要吃小龍蝦!”張玲玲也樂道,剛說完,突然感覺自己右耳傳來個聲音:“吃海鮮太多,對女生的皮膚可不太好!”

“啊!……”張玲玲突然尖叫了一聲,右手手肘同時打向了自己身後,接着聽到聲“啊……”的慘叫——只見楊夜捂着眼睛直接坐到了地上。

張玲玲一回頭,才發現楊夜被自己打到了眼睛,連忙站起來,又是道歉又是扶楊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是頭兒你啊!”

華子已經點完了東西,笑着說:“我說玲玲,我們認識頭兒這麼長時間了,頭兒這可是第一次老牛吃嫩草,結果就被你直接給斬落馬下了,真是……”看了看其他人,衆人早已經會意,和華子一起大聲說:“悲劇啊!”

楊夜已經站了起來,坐到了華子旁邊,瞪着華子道,佯怒道:“你小子,越來越油腔滑調了啊?是不是想讓我特殊關照你一下?”

華子討饒道:“哎呦,頭兒,您大人大大量,和我這個小嘍囉計較什麼?不過話說回來,頭兒你是不是對玲玲有意思了?咱刑一組的鐵面神探突然情竇初開了?”說完眼睛還盯着玲玲,瞪的很大,表情非常誇張,搞得張玲玲的臉馬上變得粉紅。

楊夜聽華子這樣一問,臉色這次真的變得很嚴肅了,說:“你們還記得我們在查看林娜出現的監控錄像的時候,有過這樣的情景沒有?有好幾次,馬偉先進入電梯,半路的時候林娜也進入電梯,兩人打過招呼之後,便不再說話。當時我們只顧着查看有傻胖和羅文的片段,卻沒有注意到其實馬偉和林娜兩人這種表現,是不是有點太不正常了?一個老闆,和他的唯一的秘書,在電梯上見了面,只是簡單的打個招呼,是不是很不符合邏輯?”

衆人聽楊夜這樣一說,都贊同地點點頭。

火炮性格向來直接:“這又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楊夜點了支菸,繼續說:“關鍵是錄像之中,有好幾次因爲電梯之中人稍微多了的時候,大家都很自覺地站到距離對方比較遠的地方,這樣既尊重對方的私人領域,又是一種禮貌的表現。而我因爲和馬偉是老同學,所以也不經意之間留意了下馬偉的舉動。馬偉居然在這個時候,和林娜挨的很近,還和林娜有過交談,就像剛剛我在玲玲耳邊說話那樣,但是林娜和玲玲的表現不同,反而還面露微笑。再加上剛剛我們在電梯遇到的那一男一女的表現,所以我判斷,林娜和馬偉的關係,絕對不只是老闆和秘書那麼簡單!他們兩,很可能有不爲人知的親密關係!”

曉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可能是情侶關係?”

楊夜點頭說:“人們交流的時候,一般分爲四種空間距離:第一個距離是public

distance,公衆距離也,就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的距離,一般是3.5米左右的距離;第二種是social

distance,社交距離,一般是在1.2米到3.2米;第三種personal

distance,也就是個人距離或私人領域,大概是45釐米到120釐米,就好像伸手就要觸到對方似的,讓人感覺雖然認識,但是沒有特別的關係;第四種intimate

distance,親密距離,大概是45釐米到零距離,只有很熟的朋友或親人,情侶或夫妻,纔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關係一般的話,就會像玲玲剛剛對我一樣,做出比較強烈的反應。”

張玲玲點頭說:“剛剛被楊組長在耳邊說話的時候,說實話我心裡突然很害怕,有種被侵犯的感覺。我還以爲組長要幹什麼,原來還是在想案件,不過楊組長還真厲害,知道這麼多東西啊!”

老牛也說了句:“你纔剛剛跟頭兒不到兩個月,別看頭兒平時不愛動嘴,但是腦袋裡就像中央計算機一樣,一直是在飛速運轉的。”

華子這個時候擺擺手,說:“我說各位,咱們這飯還要不要吃了?工作的事情之後再談,OK?”

楊夜笑道:“對,工作的事情之後再說,省的你們說我請次客還老是談工作,搞得跟吃鴻門宴一樣。”頓了頓,突然問:“你們點什麼酒了沒?”

“沒有,頭兒你不是說過幹我們這行,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儘量少喝酒的麼?”華子反問道。

“點瓶葡萄酒,影響不大,”楊夜邊說,邊把服務員叫了過來,“你們這裡有沒有BELLED'OR葡萄酒,給我來一瓶!”

服務員鞠了個躬,說:“對不起,先生,我這裡暫時沒有BELLED'OR葡萄酒,如果您實在想要的話,您得先把酒錢一付,我們馬上讓他們的代理商給您送過來。”

“多少錢?”楊夜問。

“3398元。”服務員又鞠了一躬。

“什麼?”華子一下把喝到嘴的茶又噴了出來,“我沒聽錯吧?什麼葡萄酒,XO也沒這麼貴吧!”

楊夜卻仍笑着,從錢包拿出3500元,遞給服務員,說:“剩下100塊是你的小費,儘量快點好嗎?”

服務員結果錢,禮貌地再次鞠了個躬,說:“請您等待十分鐘。”

服務員走後,曉菲纔開口:“楊隊,其實沒必要點這麼貴的酒,太奢侈了!”

華子卻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爲自己狠狠宰了頭兒一次,結果點那麼多東西,都不如人家點的一瓶酒值錢……不過,頭兒,你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吧?”

楊夜說:“你們記沒記得,那個皇城俱樂部的服務員說本來要給Allen送一瓶BELLED'OR葡萄酒的,所以我點了一瓶,確實讓我有點意外,沒有想到居然用了我半個月的工資。不過,問題又出現了,Allen一個高級白領,工資充其量每月只有一萬塊,怎麼會捨得要這麼貴的葡萄酒,是不是也很不合常理?”

曉菲沉思道:“其實是這樣,BELLED'OR葡萄酒,一般只有一些貴賓和老總才喝得起,一個普通的白領,即使想偶爾奢侈,也不應該點這個。作爲一個女孩子,買些衣服和高檔化妝品才最正常不過。”

華子開始抓狂了:“我說,說好了不談公事的,頭兒,你是不是心疼我們吃你這頓啊!”

“好,大家吃飯!開動!”

葡萄酒已經送了過來,華子直接搶了過來:“我先給品嚐品嚐這瓊漿玉液到底是什麼味道!”

2011年11月21日,殤城市公安局刑事一組第三審訊室。

羅文坐在楊夜和曉菲對面,不過比起上次,明顯神色顯得非常緊張。

楊夜開口問:“羅先生,根據皇城俱樂部的監控錄像現實,你在昨天,也就是2011年11月20日上午8點20分,曾經去過你們公司職員Allen所在的305號房間,不知道你去那裡是幹什麼?”

羅文雙拳緊握,情緒激動地大聲道:“Allen不是我殺的,我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我見她死了,感到很害怕,所以馬上就走了。但是又不敢報警,怕你們說我殺了人!我沒有殺Allen!”

楊夜示意火炮和軍人把羅文按住,然後說:“羅先生你先不要激動,我們並沒有說你殺過人,不過你在這裡所說的每句話我們都會記錄在案,所以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請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爲什麼會去305室,到底是去幹什麼?請你詳細說明一下事情的經過。”

羅文穩定了下情緒,說:“那天早上7點半的時候,我正準備去吃早餐的,誰知道Allen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有事情要我幫忙,很急,讓我快點來皇城俱樂部305號房,而且說事情辦成後,好處多多。本來我是不想去的,但是Allen是我大學同學,而且還是我初戀女友,沒辦法推脫,就心想先過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再說。結果去了之後,按了門鈴,沒有人來開門,我就自己開門走了進去。我進去之後,看到牀上的衣服,就知道Allen正在洗澡,就心想稍微等會。但是剛好這個時候匯豐房產的老闆任長紅給我打電話,說合作的項目有點問題需要商量,我就喊Allen,說有什麼事情快點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辦。誰知道Allen根本不回答我的話,我又喊了好幾聲,還是沒答應我,我就邊說我要進去了,邊推開了浴室的門,就看到Allen已經死了。我當時很害怕,因爲我可能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就想馬上離開那個地方。後面的你們就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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