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要送給簡安之什麼禮物,靳梵真的是冥思苦想了很久。他們認識已經將近十年了,光是生日禮物靳梵就已經送了將近十份了,能送的也都送的差不多了。
再加上靳梵又是一個大男人,本來對於女生喜歡什麼就沒什麼改變。而他又不像夏智傑或者是紀一陽對女生有那麼多經驗,所以對於這一次要送什麼給簡安之真的是傷透了腦筋。
最後還是有一次陪着葉以諾去看電影,那電影中有一個片段是男主角和女主角站在鏡子前面,男主角愛戀的看着女主角,在開口說了一句:“你的脖子真好看,帶鑽石項鍊一定很合適”後,就好像變魔術般拿出了一條鑽石項鍊。
當然靳梵就忍不住的出了戲,覺得那男主角根本就是在睜着眼睛說瞎話,那個女的的脖子哪裡好看了?和安安比簡直是差遠了。
也正是這時,突然靈光一閃的,靳梵想到了該送簡安之什麼生日禮物了。一條鑽石項鍊!簡安之戴起來,一定比那個女的好看千百倍。
有了這個想法之後,靳梵去了幾家國際知名的品牌專賣店挑選,但是選來選去卻都沒有可心的。不是已經爛大街就是款式不好看,總之靳梵是一個都沒看上。
正在靳梵因爲這件事情而煩心的時候,李管家在聽說後便爲他出主意,說還可以訂做。但是因爲簡安之的生日已經迫在眉睫了,靳梵只好動用了靳家人脈,才讓那個法國的知名設計師答應幫他在簡安之生日之前將項鍊趕製出來。
在設計之初,那名設計師有問靳梵是要送給什麼人,有沒有什麼要求之類的。靳梵想了很久覺得也沒什麼要求,所以就只回了一句是送給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
也就是在剛把這句話回過去的當天晚上,靳梵在和紀一陽他們兩個分別後,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到了天上的星星。
那天的天氣很好,難得的就算是在城市裡,夜空中的星星也很閃耀。靳梵當時就看愣了,甚至還差一點因此而闖紅燈。他想起在他和簡安之都還小的時候,經常偷溜出去看星星,當時簡安之擡起頭看着星空時的樣子,靳梵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
簡安之的樣子還停留在腦海,下一瞬他便拿起手機,也不管法國現在到底是什麼時間,就直接撥通了那個設計師的電話。
他要一顆星星,一顆最閃亮的星星。
應靳梵的要求,設計師以星星爲原型,用一顆大鑽石,二十七顆小鑽石製作了這條項鍊,在簡安之生日的前一天,用專機空運回國交到了靳梵的手裡。當靳梵看到這條項鍊的時候,他覺得很滿意,和他心中想要的十份貼近。
在簡安之的生日當天,已經收拾妥當的靳梵將那條項鍊再一次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一番後拿着項鍊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他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他本以爲是紀一陽他們,所以當他看到上面顯示着葉以諾的名字時,不免覺得有些意外。
但是當靳梵將葉以諾送去醫院的時候,卻得知她得的是急性闌尾炎,需要立刻動手術。這樣的情況靳梵自然不可能將葉以諾一個人留在醫院做手術,不過好在闌尾炎手術的時間並不太長,大概也就是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等葉以諾做完了一些常規的檢查後,進入到手術室的時間是晚上的八點多,靳梵估算着時間等葉以諾做完了手術後再去簡安之那兒雖然是晚了點,但是也只能這樣了。卻沒成想,葉以諾的手術一做就做了好久。
看着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靳梵簡直是心急如焚,但是也不能就現在直接丟下正在做手術的葉以諾離開。這期間夏智傑打來了兩個電話,都是催促着他快點過去,靳梵卻只能回答說他會盡快。
大約過了兩個多小時之後,葉以諾的手術終於做完了。靳梵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現在趕到簡安之家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在她生日這天將禮物送給她。
可是就在他剛準備和葉以諾說一句後便先離開的時候,爲葉以諾做手術的醫生卻對靳梵說:“病人現在剛剛做完手術,雖然闌尾炎手術不是什麼大手術,但是第一晚身邊最好還是留個人,以免出現什麼問題。”
醫生的話讓靳梵萬般糾結,懷抱着這樣的心情靳梵走到了葉以諾的病房,想確認一下她的情況。
然而,躺在病牀上的葉以諾臉色是靳梵從未看過的蒼白,嘴脣上也沒有半點血色,看得靳梵真的是心疼極了。就在靳梵走近了葉以諾的病牀時,原本閉著眼睛好像睡着了的葉以諾忽然的就睜開了眼睛。
“你覺得怎麼樣?”見葉以諾醒了,靳梵立刻擔憂的開口問道。
“好疼。”葉以諾可憐巴巴的開口,聲音小的幾乎就快要聽不見了。
“忍耐一下,你剛做完手術,是會有一點疼的。”靳梵放低了聲音,難得用溫柔的語氣說着。
“嗯。”葉以諾乖順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的對着靳梵伸出自己還扎着點滴的手:“靳梵,我害怕,你會陪着我吧?”
看着那隻對他伸出來的手,以及牀上無比虛弱的葉以諾,靳梵無論如何也做不出拒絕的舉動。
“放心吧,我陪着你。”他伸出自己的手,在回握住葉以諾的時候,對她開口說道。他之所以會這樣選擇真的是無可奈何,他希望簡安之能理解他。但於此同時他的心裡卻突然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就哽在那裡,讓他難受極了。
儘管晚飯已經吃完了,但是簡安之一直都在等靳梵,雖然她沒說,可夏智傑和紀一陽都知道,她在等他,因爲每一年她的生日靳梵都會來陪她一起過。
因爲有長輩以及老人在,簡安之不可能讓他們陪着她一起等,所以生日蛋糕已經切過了。但是簡安之爲靳梵留了一份,還有她自己的那一份她也沒吃。
在簡安之的爸爸媽媽出事的那一年,一個諾大的生日蛋糕沒有人去碰一下,簡安之覺得這大概是因爲人們都覺得她是不祥的,她的生日也是不祥的,所以纔沒有人願意去吃。
後來不知道爲什麼,靳梵得知了簡安之的這個想法,卻也沒說什麼特別的安慰話語,只是在她第二年過生日的時候,自己就吃掉了大半個蛋糕,撐得他就快要翻白眼了。簡安之看着他滿臉都是奶油的樣子,一邊流着眼淚,一邊終於露出了那天的第一個笑容。
她本以爲靳梵會和她一起分享她每一年的生日蛋糕,但是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往往是事與願違。在十二點來到的時候,簡安之才從已經坐了一晚上的位置上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的蛋糕,對傭人吩咐道;“都倒掉吧。”
“是。”傭人對簡安之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的,當即就拿起桌子上的兩塊兒蛋糕,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裡。
“安安,要不然我再打個電話給靳梵?”夏智傑開口問道,其實他早就想要再打給靳梵了,但是卻都被紀一陽給攔了下來。
用紀一陽的話說,兩通電話足夠了,如果他想來他要來,是沒有什麼能真正阻攔他的。他沒出現,就說明他自己已經做出了這樣的選擇,那他們就算是打多少通電話都是沒用的。
“不用了。”而簡安之似乎也和紀一陽抱着同樣的想法,在聽了夏智傑的話後,她先是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接着淡淡說道:“好像,我總是等不到我想要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