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一陽和夏智傑在知道簡安之已經回來了之後都非常的高興, 尤其是夏智傑,當即就表示要去簡安之家找她,但是卻被靳梵給攔了下來。
他沒忘記簡安之臉上的疲憊, 她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靳梵說出了晚上想要大家一起出來聚一聚後, 紀一陽和夏智傑都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掛掉電話的靳梵轉過頭看着外面熟悉的街景, 這條几乎是每天都要重演一次的路程今天卻變得尤爲不一樣, 萬物都變得柔和了。
嘴角邊忍不住的帶上笑意, 心裡十分安穩的感覺讓人心情愉悅。
一天的工作依然忙碌,不過縱然還有一些沒有完成的工作,靳梵卻近乎是破天荒的沒有加班。
坐進車裡的靳梵在向司機報出地址之後, 在靳梵身邊工作了三年的司機爲那個陌生的地址而愣了一下,不過十分明白自己職責的他自然不可能多問什麼。
三年了, 暌違三年後再一次來到簡安之家的靳梵沒有心思去悼念心中那些翻涌着的情緒。
在和歐陽管家簡單的打了聲招呼後, 靳梵徑直便向簡安之的房間走去。這條路線他實在是太過熟悉, 靳梵覺得他就算是閉着眼睛大概都會走。
看來有些習慣有些記憶,並沒有隨着時間就被沖淡。
站在簡安之的房間門口, 靳梵想要去敲門的動作被歐陽管家輕聲制止了:“靳少爺,大小姐應該還沒醒呢。”
他的話讓靳梵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早上簡安之從他家離開的時候都快要八點了。
“知道了,我進去等她,這兒沒什麼事情了, 你先下去吧。”靳梵這樣對歐陽管家說完之後, 便打開了簡安之房間的門。
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外面的天本就已經漸漸的暗下來, 再加上房間裡緊閉着的窗簾, 就更顯昏暗。
儘量放輕腳步,卻依然忍不住的向牀的方向走去, 一直到臨近牀前才停下腳步。牀上睡着的人有着靳梵無比熟悉的面容,他見過太多太多次,開心的,難過的,生氣的,他統統都見過。
在過去的三年中,那些樣子無數次的出現在靳梵的腦海中,清晰的只會更加深邃的勾起想念。
注意到有幾縷頭髮散落在了簡安之的臉上,靳梵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用一種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溫柔繾綣幫她將那幾縷頭髮撫到了耳後。
心中有一陣陣悸動,但如今的靳梵已經清楚明白了那到底是什麼。不需要逃避,只是光明磊落的去感受它。
這邊靳梵剛剛收回手,臉上的淺淺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去,躺在牀上原本在睡着的人卻突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剎那芳華,時間都好像暫停了下來。
“睡醒了?”嘴角邊的笑意加深了,那隻剛剛纔收回來的手再一次伸出去,撫在了簡安之的額上,無比留戀。
“嗯。”簡安之應了一聲,沒有撥開靳梵的手也根本就沒有要撥開的意思,聲音中帶着一些剛剛睡醒的慵懶和鼻音。
“已經六點多了,我都上了一天的班了,結果你卻還在睡覺。”靳梵雖然這樣說着,但其實心裡卻絲毫不在意。
在靳梵的想法裡,簡安之只要開心,快樂就好,至於其他的,她想要做什麼都可以,靳梵也會盡量的去滿足她。
“工作順利嗎?”聲音終於清明瞭些,簡安之一邊說着一邊慢慢的從牀上坐起身。
“嗯,很順利。”靳梵點了點頭,只因爲簡安之這一句話,彷彿所有的疲累就都統統消失了。
“差不多就起來吧,智傑和一陽已經在等我們了。”靳梵這樣說着的時候注意到簡安之似乎打算去拿牀頭櫃上的水,靳梵趕忙伸手將她攔了下來。
“別喝這麼了,放得時間長了,我去再幫你倒一杯來。”在簡安之疑惑的目光下,靳梵拿起水杯,便向門口的方向走去。
幸福有的時候真的很簡單,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的絢爛,平平淡淡中也可以感受得到它。
簡安之覺得她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人,至少,就在此時此刻,她覺得很滿足。
他們幾個相約的地方是在夏智傑新開的酒吧,簡安之自然是第一次來。在看到酒吧內無處不在的汽車輪胎、方向盤等一類的裝飾品以及吧檯邊上的汽車座椅時,頓時失笑。
“很有智傑的風格,是吧?”注意到簡安之表情的靳梵自然明白她心裡在想着什麼。
“是啊。”簡安之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後,又接着玩笑說道:“我怎麼覺得好像聞到了一股尾氣的味道呢?”
簡安之的話讓靳梵也笑了起來,卻不忘開口提醒:“這話可別讓智傑知道,他對與這間酒吧的裝修風格可是非常引以爲傲的。”
這天晚上他們幾個人都沒少喝,他們也實在有着過分充足的理由。在夏智傑的酒吧內喝完之後,他們又轉戰到了靳梵的家,十分不客氣的將他前段時間剛剛從一個拍賣會上買回來的酒王給喝掉了。
靳梵對此一點都不感到心疼,反而還吩咐着李管家再多拿幾瓶來,而且要挑好的拿。
終於,在一片狼藉中,靳梵和夏智傑徹底喝醉了,七扭八拐的一個躺在沙發上,一個躺在沙發下。
自從簡安之離開之後,這是靳梵第一次徹底的喝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紀一陽雖然不像夏智傑和靳梵那樣醉死過去,卻也覺得頭暈暈的,眼前的東西都一個變成了兩個大。
不過他今天真的很開心,他覺得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過去的那些日子。
“安安你可真神奇啊。”將心中的感嘆說了出來,對着面前同樣保存着理智的簡安之:“你一回來,我們就好像又變回了原來的我們。”
他這句話說的語調淡淡的,不過簡安之卻依然可以從中聽到那一絲掩飾不掉的悲滄。
就算是回到了過去,也就只是好像而已。
因爲頭一天的宿醉,第二天靳梵在上班的時候免不了覺得頭疼的厲害,他爲此又喝了半杯威士忌,算是回頭酒,好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他的這個舉動讓見狀的秘書覺得非常的意外。
總裁辦公室裡是有一個酒櫃,但是靳梵卻從來都沒有在辦公室裡喝過酒,至少秘書是從來都沒見過。
所以這破天荒的頭一遭讓她覺得非常的驚奇,卻也不敢多問,連意外的表情都要掩藏在公事公辦的面容下。
中午休息的時候靳梵有些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給簡安之。昨天她並沒有留在他家,而是連夜讓司機將她接回去了。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們分開的時間也並沒超過二十四個小時,但是靳梵卻覺得他非常非常的想她。
靳梵有些想要打電話給簡安之,就算沒辦法見面,聽聽聲音也總是好的。不過他擔心簡安之還沒起牀,所以遲遲不敢打下這通電話。
這樣一拖就拖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靳梵看着時間終於覺得差不多了,才一邊將椅子轉成背面面對着身後的窗戶,一邊按下了簡安之的電話。
“喂?”簡安之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靳梵仔細的分辨了一下發現並沒有睡意後微微鬆了口氣。
自己並沒有打擾她睡覺。
“你昨天怎麼回去了?”靳梵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有些啞,大概是一個下午都在看文件並怎麼說話的關係。
“不想早起。”簡安之如實的說出了理由,卻讓靳梵有些失笑:“你在我家也不用起早啊,愛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沒人敢去打擾你的。”
“好吧,下次我知道了。”靳梵本就是隨便一說,沒想到簡安之還真的就答應了下來。
好笑的輕輕搖了搖頭,靳梵接着說道:“一會兒我們一起吃晚飯吧,你想吃什麼?”
“一會兒我不行啊,我答應了外婆今天要過去的。”聽着靳梵興沖沖的說着,簡安之覺得有些抱歉。
“要回去外公外婆家啊,去多久?”每次簡安之回去總要在那兒住上幾天,陪她的外公外婆。
“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去了美國三年,一直都沒見到外公外婆,現在好不容易回來了,自然要過去陪他們一段時間。
對此靳梵是理解的,不過就在他算了一算日子後,卻突然發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好和這一個星期的時間撞了車。
“那這個週六晚上,你能出來嗎?”靳梵這樣說着的時候不自覺的帶上些急切,畢竟這件事他已經決定了好一陣子了。
“這個週六,有事?”簡安之聽出了靳梵語氣中的異樣,有些疑惑的開口。
“那天有個慈善拍賣會,我想你能做我的舞伴一起參加,智傑和一陽也受到了邀請。”靳梵說的雖然是實話,卻並沒有再往下說出更加關鍵的地方。
“拍賣會?”簡安之有些意外,沒想到靳梵找她竟然是這麼一件事。
“是啊,就這麼決定了吧,那天晚上我派司機去接你,記得幫我提前和你外公外婆那邊打個招呼,免得又被當作閒雜人等攔在門外。”急急的就將事情這樣決定下來,靳梵還不忘提醒簡安之一句,他依然對簡安之好靜的外公外婆有些心有餘悸。
“那好吧。”雖然不解爲什麼靳梵會這麼堅持一定要她和他去參加那個拍賣會,不過簡安之也並沒有再多想,既然靳梵想讓她去,那她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