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憶詫異回頭,果然見凌霄站在走廊上關注着她的一舉一動,待她回身之際,司徒瑾楓已然漸行漸遠,握着手中信箋,她快速上樓,將名單交到凌霄手裡:“這東西,你已經知道了吧?”
凌霄沒有立即回答,接過蔣憶手中名單匆匆一看,便還給了她:“略知一二。”
“你明明已經審問過那些遊魂,又何必裝作不知道?”
“那你呢?你又爲什麼裝作不知道?”對上蔣憶訝然而尷尬的神色,凌霄不耐移開眸光,側身對着她,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這名單怎麼來的?”
“心悠……感應到的。”
“她還感應到了什麼?”
“還感應到了一幅畫,不過這次司徒爸爸沒將畫帶來。”蔣憶看着他晦暗不明的側臉說,“不過千雙的巫術牌預言解密說曾經發生的事,還會再次發生。”
聞言,凌霄不禁渾身一怔,徒然偏眸,目光灼灼的看着蔣憶:“沈穆兩家的慘案,再發生一次?”
看來,他也意識到了。
蔣憶有些心虛的垂眸:“小媛曾說蘇卿堯命中註定的那位女子也要出現了,說不定不是我們……”
“即便是再次發生,我也從未想過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上。”凌霄再次不耐皺眉,伸手撫上她溫熱而光潔的額頭,“甚至不會想這種事會發生在我們身邊任何一個人身上,可你總是在做最壞的打算,累不累?”
累。
當然累。
只是,提到這件事的人不是他嗎?
剛從司徒爸爸口中聽到這句話時,她根本沒往壞處想,可凌霄聽到這話後突然就露出了格外震驚的表情,她自不然要想到沈穆兩家那天正在辦喜事,一對新人遭到仇殺……如果沒往壞處想,他幹嘛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放在額頭的手已輕輕拂過她的臉頰,落在了肩頭。
再次擡眸時,凌霄已緊緊握住她纖瘦的肩膀,義正言辭的說:“之前就曾說,在老巷口的事解決之前,我不會強迫你跟我在一起,所以,也不會強迫你跟我拜堂成親。如果剛剛你說那話只是爲了試探,我可以再次向你承諾,在這裡的事解決之前,我絕不會強迫你。”
他說得那樣的認真,她也是相信的,但蔣憶卻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千雙和心悠的聯手預言,不是指的他們,還會指誰呢?
預言又不是什麼事都可以感應到,除非是身邊的人,身邊的事,想必千雙和心悠做這個預言的時候,也是考慮着她的安全才去預測,那麼預言內容自然只會同她有關。
而且,她一早就想過這件事。
如果最後無法對付嫁衣鬼,她便和凌霄在老巷口辦喜事,然後再讓蘇卿堯殺了他們,就跟之前寂鎮白家爲了對付嫁衣鬼時做的那樣,在靈魂上刻字,保持一定的清醒和人性,至少他們在消滅嫁衣鬼之後,還能找千雙還魂……
當然,也有無法還魂,兩敗俱傷的結果……
這的確是不得已時,最後以及最壞的打算,她最大的心事便也在此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