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她又是一陣無奈搖頭苦笑:“三萬年前我似乎也這麼說過,沒想到今天又……”
她沒有在這裡呆太久。
好似看見玄天就能想起他一般。
原本是打算隨她轉身離去,可玄天卻在她離開之後,叫住了他。
“你在這裡吧?”
“你周身的氣息哪怕隱身也隱藏不了,就不怕被她發現嗎?”
被迫現出原形,看着自己的兄弟,然而玄天眼中的冷然卻是他從未認識過的。
“你……我大哥在冥界就任冥王時,鮮少同我和玄光見面,倒是嫂嫂時不時來看我們。。有什麼好東西,總是給我和玄光備一份。那個時候我還問她,怎麼不給別的神龍送去,她卻笑着同我們說,因爲我們是玄冥的弟弟啊……”
像是陷入了往事,那明眸璀璨的絕豔女子在記憶中漸漸清晰起來。
鮮活如她,明媚如她。
天之朝陽。
“後來……後來蒲絲走了,我擅自化了自己一顆七竅玲瓏心去人界尋她,那個時候我的身體就像一塊兒朽木似的,稍有不慎便會經歷天人五衰。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大哥已經去了,玄光也剃了一身仙骨去了妖界,只有嫂嫂……只有嫂嫂護着我,過了半身法力給我不說,還去司命星君那兒偷了司命書來替我和蒲絲改命,哪裡知道竟遭了三道天雷,卻依舊笑着安慰我……那個時候我覺得自己真沒用,嫂嫂畢竟是個女人啊,怎麼能讓她處處護着我呢?”
“還有玄光……爲了尋找失落的法器,將妖妖給逼死……那個時候玄光也是抱着妖妖去找的嫂嫂。嫂嫂想也未想便召來夜鶯,尋了九周天方纔尋回妖妖的魂魄,如今那魂魄還是殘缺不齊的,任派夜鶯尋着……那些個時候大哥都不在,都是嫂嫂……都是嫂嫂……可她年紀比我和玄光還小呢,怎麼能讓她護着我們呢?”
說到此處,玄天端起酒杯,大笑不止:“她到底是個女人啊,老天怎能如此折磨她?”
轉眼,他眼中愁色便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絕情的冷然。
他看着他。
看着他曾經的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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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吧,我認識的哥哥已經不在了。戰佛你……呵,苦苦跟着我嫂嫂,究竟是何居心呢?”
他們到底是兄弟。
可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爲了一個女人,連親兄弟都可以不認……
這一切,真的全是他的錯嗎?
若非如此,那些認識他的人,怎會對他如此冷漠呢?
離開之時,他從袖中摸出一塊護心玉放在石桌上。
上天入地難得一見的寶貝,是佛祖前日送來的,也沒說什麼緣故。
可玄天卻瞧也不瞧他一眼:“傷心的人又不是我,戰佛留這種東西給我有何用?”
是啊。
傷的是她,該護的是她。
可給了護心玉給她又有何用?
她想要的哪裡是護心玉,分明是……
只怕,是拿命賠給她都不夠。
下一處,便是妖界。
玄光依舊是那般冷淡的性子,哪怕心中藏滿了心事,嘴邊含着千言萬語,越是這種時刻,越是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