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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好像,同那位紅衣女鬼有關……”
一切只是鍾波的猜測,他膽子不大,先後被夏千雙等人抓到兩次,這會兒又失去了山鬼的庇護,已經不敢再作亂。
一雙手快速在臉頰上揉搓着,將那白色的粉末徹底抹去,露出肉色的肌膚,惶恐不安的看着冷彥和夏千雙,顫巍巍的說道:“我把知道的事都告訴你們了,如果你們不信,就……就用你們所說的那種靈眼法術來看看,我真的沒有說謊!”
一席話,讓夏千雙和冷彥肯定,鍾波被山鬼附身時,意識的確一直保留着,能主動說出這番話,可見他的確沒有說謊。
“念你知錯能改,這次的事我們就不追究了,但之前犯下的罪孽,你必須和吳亮一樣接受懲罰。”
說罷,冷彥便伸手點上鍾波眉間。鍾波只覺渾身一顫,好似有電流自身體內穿過,黑眸中眸光一轉,呆了一呆,很快便慢吞吞的站起身來,像什麼也沒發生似的,去警局就綁架孩童一事自首了。
看着鍾波遠處的滑稽身影,夏千雙微微嘆了口氣,轉而問冷彥:“接下來,我們是去追蹤山鬼,還是將調查的事告訴心悠和夜月?”
冷彥想了想:“蔣心悠經歷的已經夠多了,接下來的事,還是由我們處理吧。”
說着,他便緊緊握住夏千雙的手,目光深深的看着她,捋了捋她耳邊殘發,沉聲說道:“只是苦了你,這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聞言,夏千雙不由鼻子一酸,垂着頭輕輕搖了搖:“我倒沒什麼,只是將心悠難過,我心裡很不好受。”
失去親人的滋味,她前前後後已經經歷了無數次,完全可以理解蔣心悠此刻內心的悲慟。
看見夏千雙紅了眼眶,冷彥也不由的長嘆一聲,將她摟入懷中:“別想以前的事了,以後有我。我……絕不會離開你……”
街頭的路燈散發着幽暗的燈光,拉長兩人交疊在一起的身影,就連那垂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帶着幾分纏綿。
此刻,蔣心悠也緩緩睜開了眼睛。
熟悉的房間,熟悉的氣息,夜月就靜坐在她身邊,但她知道,她的父母已經死去,甚至,再也回不來。
冰涼的小手忍不住顫抖着勾住夜月的手指,剛剛清醒的蔣心悠眼眶依舊被淚水模糊,覆上薄薄一層迷霧,淚光閃閃的看向夜月,輕聲說道:“我今天……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
被蔣心悠如此哀傷的目光凝視着,夜月只覺心頭一顫,不由的緩緩俯身,右手支撐在她頸邊,左手手指緩緩拂去她的淚水,溫如春風的淡淡說道:“如果那樣會讓你舒服一點,你說什麼我都不會介意。”
他抱着她,像抱着此生最最心愛之物,死死摟入懷中,任由蔣心悠溫熱的淚水打溼衣襟,任由她的小手捶打在他胸口,聽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時光如同回到了另一個空間。
數十年前,他也曾見她如此傷心欲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