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喬說:“如果金豔萍真的出事了,還同那幅畫有關,我們不可能找不到線索。這樣吧,明天我們會同金豔萍的父親聯繫,問問他那個寄件人的聯繫方式是什麼,說來也奇怪,我們同她父親聯繫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提起過那幅畫的事。”
我心想,說不定金豔萍的父親生意上的確有些不乾淨的手段,哪怕真得罪了什麼人,也不敢將這條線索告訴你們警方啊。
夢境中,金豔萍所說的電話號碼其實我也聽到了,是個手機號,但有些數字我真記不清了,不然也不需要孫喬幫忙去查。
下半夜,我是怎麼也睡不着了,躺在牀上迷迷糊糊到天亮,流素則對着我畫出的素描一言不發。
我想他大概也沒什麼頭緒。
清晨的時候,孫喬的電話便又打來了:“查到了,寄件人的聯繫方式和快遞員的身份都查到了,快遞是通過正規手續辦理的,負責接收的快遞員說是一位年輕男人送來的,那人戴着一頂鴨舌帽,模樣看不真切,但店裡有監控錄像,現在錄像已經交到我們警局,正在做分析。還有你們學校校門口的監控錄像也出來了,可沒有發現金豔萍離開了學校。”
一聽這話,我就覺得奇怪了,金豔萍的室友都說前天晚上金豔萍獨身一人離開了寢室,之後便再沒回來,如果她沒有離開學校,難道此刻還在校園裡?
孫喬說:“如果金豔萍真的遇害,這起兇案便發生在校園之內,這個影響可就大了。你們學校之前剛出了事,傳出去得引起多大的恐慌?”
聽了孫喬的話,我腦子突然清醒起來,按照夢中的場景,金豔萍燒燬那幅畫的地點就在學校的後山,而後山附近的確有一片廢棄不用的管理室,我們都叫那兒爲雜物房,什麼爛桌子、爛椅子多的是,剛開學的時候薛佳還硬拉着我跑去那兒冒險,不知道金豔萍會不會在那兒呢?
反正我暫時能想到可以爛椅子的地方,就只有那一處了。
想到這點,我連忙掛上了孫喬的電話,拉着流素前往管理室一探究竟。
三月的清晨依舊寒風陣陣,潮溼的空氣中夾雜着一絲莫名的陰冷。
此時此刻,天空亦是灰濛濛的一片,暈黃的晨光自東方緩緩升起,隱隱約約藏在雲霧之中,看不真切。
後山本來就極少有人來往,更何況此時還是清晨,荒涼的小道上空無一人,氣氛難免顯得有些恐怖。
不遠處便是灰色的破舊管理室,還未走近,我和流素便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嗅覺和感應能力對封靈師而言是極爲重要的,剛巧這兩樣我都不差,但此刻嗅到這些氣味,難免有些心頭髮慌。
推開滿是灰塵的陳舊鐵門,濃烈的血腥味霎時撲面而來。
新鮮的鮮血尚未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此時此刻,金豔萍就坐在管理室中央的一把破椅子上,渾身是血的瞪大雙眼目視前方,場景同油畫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