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司馬望對長安城的防禦還是有着相當大的自信,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城池便是最好的屏障,想要攻破防守堅固的城池,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更可況象長安這樣的大城,城牆的堅固程度無與倫比,司馬望倒是有心要看看劉是如何來破城的。
在夕陽的餘暉之中,蜀軍停止了前進的步伐,在距離長安城五里的地方,紮營安寨,很顯然蜀軍並不急於進攻。
蜀軍的營寨立得相當的簡陋,甚至可以用草草而就來形容,沒有高塹也無深壕,就連營柵都是幾根細木棍胡亂紮成的,稀稀落落,那一頂頂的帳蓬,更是雜亂無章,隨意而設,不僅談不上佈局嚴謹,就連最起碼的齊整也看不到。
這樣的營寨讓胡世看得心中直癢癢,只要讓他率一支軍隊出擊,便可以輕而易舉地鑿穿蜀軍的營寨,好好地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胡世向司馬望請戰:“都督,蜀軍欺人太甚,在長安城下都如此驕狂,末將願率一支人馬,今夜殺出城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司馬望到是一臉的平靜,淡然地道:“你若出城的話,恐怕正中劉胤的下懷。再不會打仗的人,也決計擺不出這般爛的營盤來,劉胤爲了引誘我們出城,可謂是煞費苦心,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前者攻取長安周邊縣城之時,就曾故意留出不少的破綻,想要引誘我們出城,此番攻到長安城下,又故伎重演,不過他的手段也太過粗劣了,我司馬望何許人也,也會上他的這種當?此刻劉胤恐怕早在營後暗伏着精兵,就等着我們上鉤了。”
胡世面帶愧色地道:“還是都督睿智,識破了劉胤的詭計,否則我們便要吃大虧了。”
司馬望淡然一笑道:“劉胤一而再,再而三地使詭計要誘我們出城,恰恰就證明了劉胤對攻城戰沒有半點的信心,只要我們堅守不出,他就是無計可施。憑着長安城的堅固,劉胤想攻破城池,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傳我軍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違令者一律斬首示衆。”
胡世拱手稱諾,此刻他也早已是打消了出戰的念頭,緊遵司馬望的命令行事。
夜幕降臨,城下萬點星火熠熠生輝,司馬望露出一絲的輕蔑的笑意,不管劉胤如何挑釁,他都不會輕易地應戰,現在對司馬望而言,守住長安城纔是第一急務。
劉胤當然也沒有指望司馬望會出城偷襲,現在的司馬望,經過三次敗仗之後,已經變得膽小如鼠了,龜縮到長安城裡一步也不敢再出來。劉胤之所以沒有立強營豎堅寨,除了誘使其出城之外,最主要的就是給蜀軍減輕一點勞動強度,讓蜀軍的體力保持充沛的狀態,爲明天的攻城作戰打下一個良好基礎,反正司馬望也不會出城搞偷襲,自己又何苦不恤兵力地大建營壘。
一夜無事,就連劉胤都在帥帳之內美美地睡了一覺,醒來之時,已經是天色微亮。
劉胤倒是不急不躁,下令五軍埋鍋造飯,吃飽喝好之後,這才擺出了陣式,準備攻城。劉胤將首日的主攻位置定在了南門,前軍的陽安營和無當左營、無當右營率先對長安城發起了攻擊,其他的三面暫時按兵不動,圍而不打。
蜀軍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武器裝備,投石車、牀弩、衝車、攻城車、雲梯等等,戰鬥剛剛打響,整個長安的南段城牆就陷入了一片箭雨之中。
漫天的箭雨夾着石塊,呼嘯着向長安的城頭上飛了過去,那一支支的牀弩巨箭,破環力是驚人的,頃刻間就可以摧毀作任何攔阻在面前的物體,不管是巨型的盾牌還是厚實的牆體,都會被這些巨箭給輕易地洞穿,牀弩巨箭發揮出的威力簡直就是無與倫比。
比牀弩巨箭更爲強悍的,也就只有投石車了,不過同巨箭專門向城上投射而去不同,投石車的攻擊目標則主要是厚重的城牆。
一顆顆人頭大小的石彈呼嘯着向長安城的城牆上砸了過去,每一顆石彈擊中城牆之後,都會給城頭上的魏軍產生強烈的震動感,堪比六級地震一般。
如果換作是一般的小城,在這些投石車的攻擊之下,很快地就牆傾垣塌了,但長安城不愧是西漢的都城所在,牆體的堅固程度也是出乎人的意料,這麼大的石塊砸在牆上,並沒有出現城牆轟然倒塌的狀況,只能是傷及其皮毛而已。
司馬望親臨城頭第一線指揮,雖然有親兵不斷地護在他的身前,勸說他離開這危險之地,不過司馬望不爲所動,堅持在城頭上拼死而戰。
蜀軍在第一波的攻擊之中,只使用遠程攻擊武器,就連弓箭兵和連弩兵都不曾動用。魏軍亦是針鋒相對,動用同樣射程的牀弩和投石車進行反擊。
長安城的防備齊全,牀弩和投石車這樣的重型武器一樣也不缺少,魏軍實施遠程打擊之後,司馬望下令立刻投入反擊,用巨箭儘可能地去摧毀蜀軍的牀弩和投石車,畢竟也只有這些武器能在遠距離上給城牆造成一定的損壞。
遠程攻擊只是拉開了進攻的序幕,很快地蜀軍就投入了攻城部隊,使用攻城車和雲梯,向着長安的城牆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陽安營的士兵在張樂的指揮下,發起了第一輪的攻擊波。魏軍的士兵擡着雲梯,頂着盾牌,向前衝去。
長安城擁有着又寬又深的護城河,這道護城河是長安城第一道的屏障,護城河內灌滿了水,碧波盪漾。
就對這樣的護城河蜀軍也是有着攻擊經驗的,每名蜀兵肩上都會扛着一個沙袋,到了護城河邊上的時候,便將沙袋投入到河中,一個沙袋或許只能是擊起一點水花,但成千上萬個沙袋投入到河中,很快地就填出一條通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