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熊戲虐的表情,我不由心中苦笑,心想老子都這樣了,你還跟我開玩笑真是沒人性啊!
可就在我這樣想着的時候,廖可可去走了過來,慢慢的蹲在我身邊,對我身上的傷口檢查了一下,然後一拍我的肩膀,說道,“小夥子你現在很健康,起身活動應該沒問題吧!”
她這一拍的力氣可不小,一股大力傳到我的肩膀,也讓我全身像是散了架般的劇痛。
“我去……哎呀……疼……疼啊……”
我表情扭曲的痛呼讓她不由一陣的尷尬,趕忙收回了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啊!我給忘了……”
孃的!忘了,你怎麼不把大姨媽來的日子給忘了,我心裡腹誹着,同時咬牙想要做起來。老熊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連忙彎腰把我付了起來,說:“沒那麼嚴重吧!昨天晚上發現你的時候,你身上都是一些皮外傷,而且除了左臂脫臼外也沒骨折啊!”
我咬牙忍着身上的疼痛,不過讓我意外的是,這種疼痛的確輕了很多。感覺上也不是那麼不能忍受的,不過我還是看向老熊說道,“你聽說過肌肉拉傷和骨裂嗎?這些好像不能通過簡易的檢查發現吧!”
老熊被我噎了回去,憨憨的一笑說道,“那倒是,不過骨裂很少發生,而且你是從山坡上滾下去的,骨裂的可能性很小。”
也就在老熊說話的時候,一股肉香飄來,然後就聽到了葛胖子的聲音,“我說,你們兩個太沒眼力勁兒了。還是我來吧!給你……”說着一隻靠的焦黃的腿深了過來,我仔細看了看居然沒認出這是什麼動物的。
不過現在的我非常的餓,所以也顧不得胳膊上的疼痛了,一把接過就吃了起來。這肉還真香,一口咬下滿口留香,肉更是入口即化。就是這條腿太小了,三五口就吃完了。一抹油乎乎的嘴巴,我問葛胖子,“這是什麼肉,這麼香!”
廖可可卻神情古怪的看着我,這時候我才發現她手裡拿着個青色的拳頭大小的野果,上面還被咬了一口。顯然她沒有吃烤肉,這讓我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而葛胖子看着我更是一臉嘿嘿的壞笑,老熊卻是一臉讚賞的點着頭。
我心裡很忐忑等着葛胖子的回答,可是回答我的卻是廖可可,“這是山地雪蜍!”
山地雪蜍!我在嘴裡低聲重複了一遍,茫然的擡頭問道,“什麼東西,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廖可可臉上露出一絲嘲諷,說道,“就是山裡的癩蛤蟆,學名旱地蟾蜍。”說着她閃開身子,露出了身後的篝火。
只見篝火上駕着烤架,上面有一隻通體金黃的動物,肉香味就是從它身上發出的。不過此時它的一條後腿已經不見了,很顯然應該是被我吃了。可是隨着我的目光移動,我看到火堆邊有着一張滿是疥疙瘩的皮,那不是懶蛤蟆的皮嗎?而且看皮的大小,這隻癩蛤蟆的個頭還真不小……等等……
“嘔……”我胃裡一陣的翻涌,一想到我剛剛吃的是一隻癩蛤蟆的後退,我就感覺自己胃裡也長滿了疥疙瘩。
這時候葛胖子已經回到了篝火邊,從烤架上拽下另一隻後腿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說道,“這東西大補,你小子別好心當成驢肝肺。山地雪蜍,對於傷口癒合有奇效,三七粉裡就有它的成分。”
廖可可聽到葛胖子提到三七粉,頓時扭頭看向我,眼神很是不善的說道,“你這傢伙也真是的,是不是算準我們有多少三七粉,爲了給你治傷,把我們身上的三七粉都用完了。要不然……”她下面沒說,轉而是一聲嘆息。然後狠狠一跺腳,對我們所有人說道,“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被你們幾個折騰!”
她這句話說的有些古怪,如果外人聽到還以爲我們把她怎麼了。而葛胖子更是一臉壞笑的說道,“我們三個折騰你,你還真敢想!”
廖可可很不服氣的說道,“你們兩個就不說了,這傢伙在下面山林裡一碰到,就把我折騰的夠嗆,難道不是嗎?”
我心裡腹誹着,我怎麼折騰你了,這話說的也太……
“哈哈……”
可就這時候老熊和葛胖子突然大笑起來,廖可可似乎也回過味來,俏臉一紅擡手就向葛胖子的臉打去。葛胖子怎麼可能讓她打到,肥滾滾的身體靈巧的扭動了幾下,躲過了廖可可的巴掌。氣的廖可可直跺腳,指着葛胖子就罵道,“你個齷齪的小胖,別落在老孃手裡,我保證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我們四人還在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小霸王去哪裡了。不過這時候我纔看到,小霸王正拖着一頭小鹿從遠處慢慢的跑來。我一看就知道,剛纔的烤肉沒讓它吃,這小傢伙是自己打獵去了。
於是我說道,“這小東西是我在山下救的,這兩天跟着我一直吃烤肉來着,你們分給他一些吧!”
老熊看着遠處拖着一頭小鹿奮力向這邊走來的小霸王,不由笑了說道,“不是補給它吃,這山地雪蜍的肉烤好後,是留着受傷的時候才吃的。要不是你和葛胖子都受傷了,纔不讓你們吃呢!要知道我可是花了一個晚上,爬到雪線之上找到的。算了!我還是把小傢伙帶回來的小鹿給烤了吧!”
老熊說着迎着小傢伙走了過去,到了它面前擡手摸了摸小傢伙的頭,然後接過小鹿到不遠處的小溪邊去了。小傢伙則是跟在老熊身後不斷搖着尾巴,我看着它的樣子不由笑着說道,“真是個吃貨!”然後心裡想着如果不是那個老頭,或許我現在已經離開這裡了,也不會與他們相遇了。
不過我一想到那個老頭,不由的心裡一緊,於是問道,“你們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老頭?”
葛胖子一抹油乎乎的嘴巴,不屑的說道,“你說的是不是那個站在你不遠處的乾屍啊?”
乾屍!我心裡一驚的同時,葛胖子跑到不遠處的地上提起了一具乾屍。如果不是那青黑色的衣服,我差點以爲眼前的乾屍不是那個老頭。
而這個時候葛胖子笑了笑說,“我就說嘛!你身上傷很奇怪,如果不是遭遇了襲擊,肯定不會那麼慘的。”說着還看向廖可可說道,“怎麼樣我猜對了吧!這老頭就是一個‘不知死’!”
“不知死?”我疑惑的重複了一句。
而葛胖子卻接過了我的話頭,說道,“這‘不知死’就是人已經死了,可是他自己並不知道,所以他的意識不願離開軀體,所以只要不碰到太多的活人或者讓他受傷,他會以爲自己沒死,依舊可以跟活人一樣。而且他也會吃東西,喝水、撒尿、大便。可是一旦遇到太多活人或者受傷的話,他纔會發現自己死了,然後屍體就會快速的脫水變成乾屍。這就是‘不知死’,而且也是我們魁師到現在也無法解釋的一種靈異現象。”
聽葛胖子這麼一說,我心裡一陣後怕,同時想到老頭精深的內家拳法,不由在心裡唏噓,一個內家拳宗師居然執着的不相信自己已經死了。而且他與山下那個大傢伙之間,那種相依爲命的感情,讓我內心深受觸動。
現在我忽然明白,爲什麼老頭一定要殺了我。畢竟一個賠了自己幾百年的野獸,就像是自己的親人一樣。親人死了還被人把屍體給……想到這裡我心裡居然有些後悔。或許我做錯了,可我也只想活下去而已……算了說多了都是藉口。
不過這個時候我又想起來什麼,然後問道,“對了!如果他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那麼他會不會變成……”
“鬼!”葛胖子放下手裡的乾屍,笑着說道,“那是不可能的,鬼的形成需要鬼生物的配合,如果他的意識離開軀體的時候,旁邊沒有鬼生物的話,他是不可能變成鬼的。因爲鬼的形成,是需要人的意識侵佔一個鬼生物的意識,然後利用鬼生物的意識,控制鬼生物變成人的樣子形成的。在魁師的世界中,鬼的形成還有個很官方的名字,叫做意識奪舍。”
就在葛胖子滔滔不絕的時候,老熊提着剝好的小鹿跟小霸王一起回來了。到了篝火邊不由分說的架在了烤架上,然後很是嫺熟的把山地雪蜍肉取了下來。再從身邊的一個包裹裡摸出了一個半透明的魚鰾裝的東西,用手撕開後就形成了一個口袋,然後把山地雪蜍的肉放了進去。
忙完這些老熊才說道,“剛纔離得遠,看小胖得意的樣子,那乾屍還真是‘不知死’啊!”
廖可可氣鼓鼓的坐在篝火邊,狠狠的踹了老熊一腳,葛胖子更是樂開了花。
老熊吃痛不由叫到,“賭輸了吧!我就說了,葛胖子要求的那個賭注你不能答應,怎麼樣吃虧了吧!”
我心裡疑惑到底是什麼賭注,很快葛胖子就給了我答案,只見他說道,“可可,既然賭輸了,等考覈結束,你可要履行承諾了。而且不準耍賴,你必須要當衆親我一口,還要喊我一聲‘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