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十三層的帝豪酒店是東山縣首屈一指的大酒店,帝豪酒店的頂樓是一個偌大的平臺,從這裡可以一覽東山縣並不美麗奢華的市容市貌。
帝豪酒店頂樓擺放着一張長五米寬五米的大桌,此時東山縣幾大首腦都已就坐,每個人的面前都擺放着一大堆籌碼,因爲這次賭局的參與人在東山縣都是名列前茅的富豪,如果他們直接將用來賭博的人民幣搬上來,估計這個面積過百平方米的平臺都可以增高一米。
爲了不影響賭局,所以每個首腦都只能帶兩個保鏢,樑峰帶的自然是超級打手威明和尤銘,鍾天帶的則是他的孫子鍾龍和一個黑衣青年,燕家老頭子燕雲帶的是燕飛楠和燕飛楠的師傅陳天,官雲豪毫無疑問將他的兒子官正帶了過來,每個人都將自己最得力,最信任的親信安排在身邊。
他們玩的並非電視電影裡時興的梭哈,而是東山縣男女老少都會玩的‘九點半’,規矩很簡單,一副牌帶大王和小王,由一個人坐莊,其餘的人都屬於閒家,每一局由莊家抽出一張牌當色子,以莊家爲基點,抽出來的牌的點數輪到誰就由誰先摸牌,每人只得摸兩張牌,然後比誰的點數大,誰手中的兩張牌加起來的總和大過莊家手裡牌的點數,莊家便賠給閒家所壓賭注相應的籌碼,反之誰的點數小於莊家,壓得籌碼便歸莊家所有,其中大王和小王屬於半點,點子中九點半最大,其實是對子,然後是八點,七點,以此類推。
這場賭局由楊林發起,理所當然第一場由他坐莊,他推出一堆籌碼,頗有紳士風度的笑道:“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楊林,那麼小弟就不客氣了,兩千萬本錢,任由大家押注,不過壓過了莊可沒的賠哈。”
劉安玩弄着一塊籌碼,側着頭盯着楊林,戲謔笑道:“楊老闆可真是大手筆,第一場就拿兩千萬坐莊,難道是想將我們殺個片甲不留?”
楊林自然聽得出劉安的一語雙關,心裡冷笑,表面上卻鎮定自若的笑道:“劉老闆哪裡話,坐在這裡的都是東山縣鼎鼎大名的富豪商賈,想當年我還是一個小小的人民教師的時候,可是仰慕的不得了啊!”楊林呵呵笑了起來,十足一個暴發戶的嘴臉。
西門的龍頭樑峰打趣道:“原來楊老闆以前還是人民教師啊,文化人好,有修養,比我們這些粗人可強多了。”
這些人都是心懷鬼胎,笑裡藏刀,史浩最不喜歡的就是跟這種人打交道,累,一個個都是笑面煞星,稍有不慎就會被推下懸崖。
官雲豪神色不耐的說道:“好了,那些客套的話就別搬上來了,趕快開始吧。”
因爲桌子比較長,沒辦法自己伸手摸牌,所以只能先由楊林用手邊的不同類的撲克抽出一張牌當色子,然後由司儀小姐一一派發,形勢如同電影中常見的梭哈發牌。
“第一局,就先試試手氣好了。”樑峰將面前桌子上的籌碼推出去一小部分,笑容可掬的說道:“我押一百萬。”
“一百萬試手氣,樑兄當真是有魄力,不愧是掌管西門的龍頭。”劉安戲謔笑道:“那我也壓一百萬好了。”
“既然你們都這麼豪爽,我們要是押少了倒顯得不夠大氣了。”鍾天,官雲豪,農民街的老大溫稟紛紛推出一百萬籌碼。
楊林抽出一張老,老在點數中是等於三,但在色子中卻是13,以楊林爲基點算下去,便是楊林下手的劉安第一個拿牌,六人依次拿到兩張牌後,便是比較兩張牌加起來的點數,點數小於莊家,押下去的賭注便由莊家所得。
楊林的手氣似乎很好,第一局便拿到一張紅桃六和紅桃三,九點半鐘還有一個規矩便是紅吃黑,莊吃鹹,意思就是莊家和閒家假如摸到同樣的點數,那麼便是莊家贏。
身爲莊家的楊林摸到紅色九點,那閒家的劉安等人只能摸到同一種顏色的對子才能獲勝了。
劉安是黑桃三和方塊,六點,官雲豪是紅桃四和梅花四,八點,只有同樣是紅色的紅桃和方塊才屬於一對,一紅一黑只能按正常的點數算,所以他的點數只能算八點而不能算對子,其他人都是五六點,第一局,楊林便通吃開門紅。
賭博其實就是考驗一個人心理戰術的運用,再加上運氣,楊林的手氣似乎好的有點邪,第二局竟然摸了個紅色八點,再一次通吃。
雖然兩局輸了五百萬,但劉安臉上沒有絲毫心痛的表情,他淡然自若的笑道:“要不是這牌我們每個人都洗過,又是由司儀小姐發牌,我還真會以爲你做了手腳呢!”
“抽老千這種低級的騙術,我楊林用得着嗎?”楊林心高氣傲的玩弄着面前的籌碼,以眼角的目光掃視着眼前的衆人。
站在數米開外的小海屏氣凝神的盯着賭桌旁的那些人,壓低聲音對史浩說道:“你猜這盤楊林會不會再次通吃。”
‘九點半’這種賭博的遊戲史浩也經常和王華等人玩,對此略有研究,他輕聲道:“前兩盤摸這麼大的點子,第三局要是再摸八點或九點來個通吃,除非運氣真的特好,要不然只能說楊林會特異功能,能變牌。”
莊家連吃且是通吃三局的情況在‘九點半’這種賭博上極其罕見,但樑峰似乎在心理上被壓下去了,方纔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消失的無影無蹤,猶猶豫豫的推出一百萬籌碼,頹然說道:“看來楊老闆的手氣好的讓人嫉妒啊,就小押一百萬玩玩好了!”
楊林不以爲然的說道:“這局可是你翻本的機會,樑老大押這麼少不怕錯失良機?”
“錯失良機也比全盤皆輸要好的多啊,哈哈,楊老闆,你說我說的對嗎?”官正的父親,身穿一件黑色西服,鬍子颳得乾乾淨淨,整個人顯得精神抖擻的官雲豪以平靜的眼神盯着楊林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說道。
久不曾發言的燕雲將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沉聲道:“我向來不信邪,速戰速決,一千三百萬,勝敗在此一舉。”
“一千五百萬。”鍾天也不遜色,將身前一千多萬籌碼 推了出去。
“兩局輸了五百萬,那我就押六百萬好了。”身高體壯,留着一個大光頭的農民街老大溫稟爽朗的說道。
劉安也毫不示弱,伸手推出八百萬。
也許買輛一百萬的豪華跑車會覺得是那麼奢華,但在在賭場上輸贏一百萬卻不會有太大感覺,不過這次卻不同,六個閒家所押的賭注加起來已經超過三千萬,第三局便將籌碼提高到四千萬,這在東山縣可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一次,如此巨大的賭資讓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了起來,每個人的神情都變得有些凝重,如果這次楊林仍然通吃,那麼毫無疑問,楊林便將會一躍成爲東山縣排名至少前五的富豪,以這些人平起平坐。
史浩看着堆在寬大的桌子上佔據了桌子大半位置的籌碼,心中噓噓不已,自己還在爲了柴米油鹽賣命奔波,這裡卻在揮金如土,一出手就是成百上千萬,如果可以,他還真想叫上兄弟們,用內褲套着頭來打劫一番。
司儀小姐都變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的將牌依次發給在座六人,樑峰和溫稟常年在道上打拼比較豪爽,拿到兩張牌就直接翻開來,溫稟七點,樑峰九點,看到這個點數,只押了一百萬的樑峰愣是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人則一個個帶着幸災樂禍的神情。
正如史浩所說,楊林並沒有那麼好的運氣,這一次他只拿到五點,不過卻依舊比鍾天和官雲豪以及燕雲的點數大,賺到他們倆將近三千多萬,不過溫稟和劉安以及樑峰三人的賭注加起來也有一千五百萬,賠去他們三人的錢,楊林還賺到將近兩千萬。
“怪不得世界上總是有那麼多賭徒傾家蕩產,手氣來了賺錢也太簡單了。”史浩無奈的苦笑一聲,大人物親身上陣,小人物只能在一旁觀戰。
劉安饒有興趣的看着樑峰,笑道:“樑老大,你的九點可真是不值錢啊。”
一局賠了一千三百萬,鍾天的籌碼第一個輸光,燕家老爺子燕雲也是如此,帶來的錢輸的精光,只能罷手,坐在一旁觀戰,剩下五人接着賭,這一次樑峰又是押一百萬,劉安等人各自押了五百萬到八百萬不等。
楊林的手氣似乎在前幾局用光了,這一局,他來了一次通賠,一下子賠了兩千多萬,桌面上的莊已經所剩不多。
“哈哈哈,我的手氣來了,得乘勝追擊,這次我一千五百萬全押了。”樑峰沒有絲毫因爲少押了錢而沮喪,反而開心的大笑起來,張開手臂將面前的籌碼一股腦的推了出去,自信滿滿的笑着。
“樑老大太沖動了,連贏兩局可得改變一下策略嘍,我看還是看看情況吧。”官雲豪淡然說道,即便將身前五百萬籌碼推了出去。
劉安和溫稟也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紛紛押了五百萬。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史浩神色驚疑不定的看着滿臉自信笑容的樑峰,用手臂悄悄的蹭了蹭身邊的小海,“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