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老高頭讓我十分好奇,不說是十分好奇,更多的可以說是讓人覺得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師父坐在老高頭的身邊同樣是不多話,就好像是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等着看事情的發展,更多的是一種看熱鬧不多話的狀態。
既然如此,臺上的人便是開始說道:成交!
我不認識那個拍得龍鱗的人是誰,但是我見到的是他如同發瘋一樣跑了上臺,估計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更是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
大家的風涼話挺多,我也聽了不少。然而面對老高頭那一臉這些事情都不用多說的模樣,我笑了笑,壓低了聲音在陳平森耳邊問了一句:看來,花重金買了一個假貨啊。
聽到我的話,陳平森臉上的笑容同樣是開心的。他回過頭看了看我,反問道:你覺得,按照你們老高頭脾氣,能看不出來這裡面什麼是對的,什麼不對嘛?
的確如此,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我纔是覺得老高頭之前只是逢場作戲,給自己找一個樂子罷了。
看完熱鬧的人倒是很快就散了,鬼市今天還要做生意,如果說這麼多人都是來看熱鬧的,那麼就是真的沒意思了。只是老高頭依舊穩坐在椅子上,同樣,地字號和其他字號的不少名家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看來大家都是反應過來了,而臺上的那中年男人還在激動。師父站起身來,走上臺子仔細看了看盒子裡的龍鱗,笑着說道: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們就出了這麼真的仿貨,也是不容易。
聽到這句話,我從那個中年男子的面孔裡看出了震驚。不光是震驚,更多的還是一種你特麼沒有逗我的表情。
“何止是仿得不錯,差不多都是真的了。錯誤的地方纔是最致命的,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只有其他人才會跟着拍。”老高頭補充道。
聽到這裡,我倒是明白老高頭剛纔到底是在做什麼了。要說訛人,我只服老高頭,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老高頭同樣也做到了這一點。
也對,老高頭有怎麼可能就這麼輕鬆將手裡的東西送給別人呢?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老高頭自己早就是想好了自己的計劃,只是在進行的過程中顯然是有些疑惑罷了。這裡面有些計劃得慢慢來,薑還是老的辣這句話從來都不假。
而老高頭也是在人羣都散開後再是說清楚了這件事情,另外一方面同樣是將看熱鬧的人給弄消失了,留下的都是識貨的人。這裡面是什麼情況都是最簡單而且是最好談生意的,而檯面上的人,老高頭也賣了一個人情給他們。
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同樣是不用思考太多的事情。老高頭一步棋倒是將所有事情都到位了,就好像這裡面完全沒有任何麻煩一樣。想到這裡,我倒是覺得有些佩服老高頭了。
檯面上的人得意一笑,朝着老高頭鞠了一躬,一副很佩服的模樣。他取下了面具,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但是卻給我們一種老奸巨猾的感覺。
也許是我對生意人特有的偏見,反正我對生意人都是這樣的感覺,生意人都是奸商的即視感。
想到這件事情不得不覺得這裡面有些奇怪,而我們要做的事情可以用十分重要來形容。中年男子不依不饒,拉着那個面具男說是要談談這個東西的事情。然而面具男只是微微一笑,看着中年男子說道:先生,這是你拍下的東西,不是嗎?如果你就是聽高頭這麼幾句話就是動搖了你的想法,未免,你太脆弱了吧?難不成,你就沒有想過是高頭買不下這個東西,只有用這句話來刺激你了?
不得不說,這句話說得很沒有道理,但是另外一方面,這句話卻是又有說不出的道理。只是看那個中年男人要不要相信了,我覺得如果他還沒有傻,應該是不會相信的。
可是,我想錯了,他,相信了。
也許就是有錢人的想法吧,這裡的一切都是都有我所不能預料的,反正
他開心就好了,我也沒有其他可說的。於是,中年男人愉快地去刷卡了,還不忘留下一句:同流也不過如此。
陳平森皺了皺眉頭,看着臺上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問道:這是哪兒來的智障啊?
你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我心想道。
既然那個中年男子願意相信自己買東西是真的,我也沒辦法抓着攔着勸解吧?既然他願意相信,那就讓他相信吧。反正我們這羣人只用安安靜靜陪着老高頭下一步計劃就行了,其他事情一時半會還不在我們思考的範圍之內。
就好像是確定生意已經成交,面具男走到老高頭面前,又是一鞠躬。師父扶起了他,斜眼看了看面具男,語氣不太友好地說道:你這是第二次拜我們了,我們可受不起。說不定這會讓我們折壽的。
師父說得話很有道理,拜見人什麼的,若是平輩,我們可受不起。
面具男討好一笑,衝着師父說道:白庸前輩名不虛傳,如今一見,風範不同於常人。在下張宇金,拍賣會的掌櫃,今天能有幸見到同流當家三位,實屬幸運。
“客套話不用說這麼多,直接帶我們去看真的龍鱗就好。”師父說道。
張宇金明白一笑,朝着身後一指,語氣隨意地說道:諸位,請。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身後地字號的那羣人同樣是站起了身。看來他們應該是同樣盯着這裡很久了,只要我們一有動作他們便是馬上跟上,這倒是不錯的打算。只是老高頭接下去還會不會放過他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高頭有些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那羣人我沒有見過,看來我的確是在這個圈子裡停留太久,居然已經連地字號的人都不認識了。我碰了碰陳平森的胳膊,倒是希望他能給我解釋一下。
“那些人是誰?”我壓低了聲音問道。“我相信你是知道的,對吧?”
陳平森滿意一笑,解釋道:陰靈師可不光光只有同流一個組織,還有其他的。而他們,就當做是散人吧。你不用太在意的,畢竟假龍鱗只是用來遮擋普通人雙眼的,能見到真龍鱗的只有三種人。第一種就是同流的人,第二種是散人裡面最爲識貨的,第三種……
說道第三種,陳平森的臉上倒是露出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我也看不太懂。雖然我想追問下去,但是按照陳平森的脾氣,話說道這裡,接下去自然是不會多說一句了。
我正是因爲明白這一點,所以決定懶得和陳平森繼續說下去,反而是跟着老高頭離開了。陳平森討個沒趣,切了一聲,一點都不滿意地跟着我繼續走了。
我跟在師父的身後,師父轉過頭看了看我,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有什麼收穫嗎?
收穫?什麼都沒有。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有找到。這麼想起來不由得覺得有些遺憾,另外一方面,我又不得不感嘆巴僧的確是要多難找就有多難找的對象。除非是等着他自己出現,不然我多半都是找不到他的。
師父就好像早就是猜到回事這樣的結局,他同樣是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看來今天只能完成一個任務了,也好,至少也是完成了一件事情。總比什麼都沒搞定了爲好。
一個任務,大概就就是將龍鱗帶回去的任務吧。老高頭的眼睛的確很好用,有些事情都不可能這麼輕鬆就見到的,老高頭一眼就是看出來了。我是該說老高頭的確是見多了這些事情,還是說他對龍鱗足夠了解?
“老高頭已經買了一個人情給別人,張宇金也沒有應該繼續騙我們的原因。於情於理他都做不出這樣的事情,除非是說,他是要亂規矩。”歐陽老頭站在一邊接話道。“這裡面有可能發生什麼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我們這羣人還是小心行事爲好。”
歐陽老頭的這句話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而且這裡面我倒是覺得有道理。等會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可不是簡單人說得清楚的,小
心駛得萬年船,這句話也不是沒道理的。
拍賣行的庫房是我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如果現在有機會可以去,對於我來說倒是一個挺不錯的體驗。畢竟能走進鬼市的庫房在,這得多少年才能換來這樣的榮幸啊。
鬼市的東西可以說不算是最好的,但是絕對是可以讓人最滿意的。原因很簡單,你見過那麼多令人稱讚的法器,一般情況下都是從鬼市流傳出的。要說鬼市這個地方吧,不太好用語言來形容,好地方也不是,壞地方同樣不會是。
灰色地帶,也許是用這句話是最好能形容的了。即便這裡這麼處於灰色地域,不過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花費自己的精力來這裡找一些好東西,畢竟這些好東西可是真的好,而不是屬於開玩笑的。
倉庫裡很暗,張宇金走進去後先是讓那些人都離開,說是沒有他的命令最好這些人就不要出現了。在倉庫打工的小夥伴自然是屬於聽話的人,他們點頭答應着,說走就是走了。
我站在師父的身後,身後就是陳平森說的那羣散人。不知道爲什麼,那羣人給我一種不太好的感覺。我皺了皺眉頭,心想這也許是我想太多了,或者是我太緊張了。
我就是這麼勸解着自己,假裝沒事人一樣不慌不忙地往前走。走到倉庫,倒是陳平森先開口問了一句:張先生把我們帶到這裡來,不會就是想要給我們看看這裡的倉庫吧?
不知道爲什麼陳平森會問這個問題,但是在我的印象裡他是不會亂問問題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我轉過頭用十分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陳平森,而他臉上的笑容隨意到說不出話來。就好像是他剛纔什麼都沒說,更多的都是一種你別盯着我看,我又沒有搞事的錯覺。他真的沒有搞事?爲什麼我不太相信。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這裡面或多或少都是有一點小問題的。師弟看了看身後的那羣人,走上前去行了一禮,禮貌地問道:想來,諸位同樣是是爲了龍鱗而依賴。只是希望各位能理解一下龍鱗對於同流的重要,如果可以,穆神斗膽希望各種能給我們一個處理這些麻煩的機會,而不是和我們爭論這些……不知道各位怎麼看?
什麼時候我師弟是一個講道理的人了?我怎麼不知道?對於這一點,我完全就是抱着完全不能理解的狀態。也許是我在我的記憶之中,我師弟就是一個人精。對於對於這些事情,他顯然比我更有經驗。或許,是應該相信他。
師父也沒有要攔着師弟的意思,反而是回過頭用不太友好的眼神看了看身邊的那些人,就好像是在試探這羣人是不是值得所用。
然而事情永遠不會這麼簡單,我見到從人羣之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我定眼一看,才發現居然是幕幫。
既然幕幫在這裡,也就是等於師孃也在這裡了?
師父很快就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有些緊張的成分。想來今天下午師孃給我說的事情,看來師孃同樣是沒有給我開玩笑。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壓低了聲音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師父耳邊說了一句:是師孃的人。
師父明白地點點頭,已經纔到這裡面可能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趙老闆馬上就到,請各位稍等一會。”幕幫依舊是很有禮貌地說道。就好像這裡面的事情和他完全沒有任何關係,他就是來看熱鬧的。
如果他真的就只是來熱鬧的,也許事情會簡單很多。可是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並不是這麼簡單的問題,或許說,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了同樣是要搞事情的想法。
歐陽老頭往前邁了一步,語氣隨意地問道:我以爲是誰呢?趙淺年啊,那小妮子居然也要來參一腳?這樣的事情永遠都是少不了她,這倒是讓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那小妮子不好好地守着她的有間客棧,跑來和我們攪和什麼事情?難不成,當年的事情還沒給她留下點教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