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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這算是拒絕嗎?”楠伯故作惋惜道。楠伯是鳳來儀極爲倚重的老人,因此在鳳崇面前也有半個長輩的身份,鳳崇對他極爲敬重,所以楠伯時不時地會打趣兒鳳崇幾句,甚至還將他的這種習慣傳給了黃志。
鳳崇嘆息,無奈地看着楠伯:“我說,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楠伯搖搖頭,笑得有些憐憫,伸出手掌拍拍鳳崇的肩膀,算是無聲的安慰。
鳳崇衝楠伯苦笑一聲,嘆息道:“還是去書房吧,麻煩楠伯幫我把這幾日的賬務整理出來,我倒要看看,除了海運一項,他還想侵吞什麼。”
楠伯明白,鳳崇所說的“他”是指鳳海天,便安慰道:“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長安的生意他難得接觸得到,自然也沒辦法插手。我倒是擔心洛陽那邊的生意還有大宅裡的事務,你離開這麼久了,雖然留下來的人有能力又忠心,但是長此以往,只怕……”
鳳崇擺擺手,示意楠伯不需擔心。
鳳崇很清楚楠伯所擔憂的事是極有可能發生的,他離開洛陽已經一個月有餘了,雖然通過來往信使知道洛陽那邊暫時一切平靜,但是時間久了會有什麼變數,誰也不知道。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可是,鳳崇這次來長安原本就是爲了補償祝蘭臺,想要拉近他和祝蘭臺之間的距離,最好讓兩人成爲真正的夫妻,相濡以沫。但是以目前的情況看來,祝蘭臺似乎還是很排斥他,豎起堅固的碉堡來抵禦他,在這個關鍵的當口,鳳崇怎麼可能半途而廢所以,長安,只怕是還要待上一陣子了。
“唉,你這孩子啊。”楠伯見鳳崇眼裡的堅毅,不禁苦笑,像長輩一樣地拍拍鳳崇的頭,說:“難得見你這麼在乎一個人,楠伯祝福你們”
“謝謝”鳳崇真心誠意地道謝,有什麼能比明知是任性而爲卻受到別人的支持更讓人覺得高興和感激的呢。
“別工作得太晚。”楠伯心疼地說,一邊推着鳳崇來到了書房,將鳳崇需要的東西交給他。
這個夜晚,註定不平靜。
“蘭妞啊,你還不睡嗎?”已經躺在牀上進入半夢半醒狀態的劉氏,見祝蘭臺依舊好端端地坐在桌前,不知道在對着那搖曳的燭光發什麼呆,便出聲溫言提醒道。
祝蘭臺猛地從自己的那些紛繁複雜的思緒中驚醒,看着搖曳的燭光竟有些不知身處何處的感覺。
揹着劉氏用手輕輕地拍拍自己的臉頰,覺得沒有什麼異常了,祝蘭臺這才微笑着回頭說:“娘,您別擔心。我,我只是在擔心洛陽的家事,怕離開得太久出了什麼亂子,我一會兒就睡。”
隨口找了理由搪塞劉氏,祝蘭臺將心底因爲鳳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話”勾起的思緒掩藏得更深。
“倒是您,好不容易身體養好了一些,要趕緊休息纔是。”擔心劉氏剛剛有點起色的身體再次遭到病魔的侵襲,祝蘭臺勸慰道。
劉氏聞言,直盯着祝蘭臺看着,沉默良久,這才重重地嘆息一聲,滿心的愧疚:“蘭妞,要是不爲了娘,你們也不會在長安耽擱這麼久,每次擔心洛陽那邊的事。你擔心家事,只怕他那邊也擔心着鳳家的生意呢……都怪娘,明知道你出嫁了要多爲夫家考慮,還是忍不住將你絆住這麼久……”
“娘”祝蘭臺故作生氣地嬌嗔一聲,起身走到牀前,坐在劉氏身邊,安慰道:“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您辛辛苦苦地把我拉扯大,我孝順您是應該的。我只是閒着沒事瞎擔心,其實在我們臨走之前,就將洛陽那邊的一切事務都安排妥當了。您不用擔心,更無需自責”
劉氏笑了,卻笑得眼角帶淚。
一把將祝蘭臺抱緊在懷裡,劉氏忍不住嗚咽起來:“蘭妞啊,有了你,娘這一生,有了你就不覺得遺憾了”
“娘……”鼻頭一酸,剛纔因爲鳳崇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勾起的煩悶的情緒,一下子全都爆發出來,祝蘭臺忍不住窩緊在劉氏的懷裡,大聲地哭了起來。
先是見到呂氓的憤恨和恐懼,接着是鳳崇說起那些軟綿綿的情話,祝蘭臺覺得這一晚自己的心情還真是大起大落的,完全超出了她的負荷。
未來是怎樣的,經歷了太多磨難的祝蘭臺不敢輕易地期待,除了自己和母親兩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的場景,祝蘭臺不敢輕易在自己的藍圖裡再加進更多的人,投入更多的情感所以,對於鳳崇那隱含的深意,祝蘭臺只能說一句抱歉,至少目前,她還沒有辦法迴應鳳崇這份突如其來的生死契闊。
接下來的幾天,姑蘇桑園的任何一個人都對鳳崇和祝蘭臺之間怪異的氣氛深有體會,見到他們兩個立刻就閃到一邊,按照楠伯吩咐的爲鳳崇和祝蘭臺製造一切可能相處的機會。
鳳崇對此心存感激,也非常努力地去利用一切單獨相處的機會去接近祝蘭臺,只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祝蘭臺竟然躲避得非常之好,害得他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姑蘇桑園每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們的主公正在非常努力地追求他們的主母,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已經成過親的人還要去追求,但是看着鳳崇每次都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他們便同情起鳳崇來,全數自願地加入了幫助鳳崇追求祝蘭臺的隊伍中去。
於是,下列的場景 便會時常發生:
場景一:
小廝A笑眯眯地向祝蘭臺彙報着姑蘇桑園的有關事宜,不厭其煩到有些囉囉嗦嗦。祝蘭臺雖然早就忍不住想要趕人了,但是面對如此“盡職”下屬,卻怎麼也說不出一句重話來,只能不斷地趕走身體裡的那些瞌睡蟲,免得讓小廝A看到她打呵欠的無聊樣子而傷心。
“我說,我的記性雖然不很好,但也不算差。這些事情你已經說過好幾遍了,我都記得了,所以……”終於忍受不住了,祝蘭臺溫婉地開了口。
祝蘭臺還沒有說完,小廝A立刻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主母,您是嫌棄我囉嗦了嗎?您是打算趕我走嗎?您真的這樣討厭我嗎?可憐我上有老下有小……”
好吧,祝蘭臺承認自己敗給這個能說會演的人了
突然,門被推開,然後是氣喘吁吁的鳳崇,在門口對祝蘭臺綻開一個溫暖和煦的微笑:“我……”
“啊,我突然想起來了,娘剛纔着人叫我來着……”祝蘭臺歉疚地看着鳳崇,煞有介事:“抱歉,我必須要先離開一會兒”
說完,不待鳳崇回答,祝蘭臺就飛快地不見了人影一陣風過,鳳崇從石化狀態下驚醒,嘟囔道:“真是的,好不容易趕了這麼久的路,卻……”
小廝A搓着雙手,歉疚地說:“真是對不住主公了,我已經在很努力地拖住主母了,讓您有足夠的時間從郊外趕回來,但是……”
鳳崇擺擺手,示意小廝A不需要內疚。鳳崇很清楚,即使小廝A再拖一段時間,祝蘭臺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還是會很快地找到合適的理由並逃離吧。
那廂,奔回自己房間的祝蘭臺,猛地合上門,身體緊緊地靠在門後,嘴裡抱怨:“真是的,明明要明天才趕得回來……這些人……”
無奈地嘆息,祝蘭臺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小廝A不是天生的囉嗦,而是在爲鳳崇爭取時間返回來搞“突襲”呢場景二:
大羣的丫鬟婆子圍在祝蘭臺的周圍嘰嘰喳喳,美名爲跟主母多溝通,以便伺候得讓主人更滿意。
“主母啊,我家孩兒他爹,昨兒跟主公出去的時候,給我帶了一條絲巾,粉底白花,可漂亮了呢”**A甜蜜地說道。
“還有我,還有我”少女A不甘落後,急忙地表白着:“上次年哥哥跟着主公去郊外,回來的時候竟然給我帶回了一束鮮花,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啊現在想想,都還讓人覺得臉紅心跳呢”
“一束鮮花算什麼”婆子A搶白道:“我家那口子,上次竟然給我帶回了一條金鍊子了天哪你們都不知道,那個閃閃反光啊,看得人晃眼”
“還有我呢,還有我呢……”
“我也是……”
“我……”
祝蘭臺覺得自己的耳朵都要被這一羣採桑女給震聾了,忍不住腹誹,即使是很甜蜜,也不用這麼曬吧。
一羣的**、少女、阿婆爭相說着自己丈夫或是情人的好,讓祝蘭臺覺得厭煩,又覺得嫉妒,怎麼大家都這麼幸福,就只有她這麼不幸呢“主母,主公有跟您送過什麼東西嗎?”驀地,一個**開口問。
祝蘭臺一怔,腦海裡閃過足以排滿一條街的東西,最後,卻定格在那年七夕,那座鵲橋上:昏黃溫暖的燈光裡,兩個人一個站着,一個坐着,默默地從橋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