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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淑覺得此刻的心情相當的沉重,她天真的以爲自己進階了就可以對付這幫怪異的曜陽族,其實那隻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一個二個還好,但是突然間幾十個的曜陽族人撲過來的時候……

四周散發着壓抑而沉悶的氣息,幾個人圍繞着舒淑站在一起,看着那一羣羣紅色的氣體,猶如吃人的魔鬼一樣的衝過過來……,這些曾經在大玄界也是被人成爲前輩的男人們深深的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無力感,因爲需要一個女人來救命。

舒淑對着那麼多龐大的數字,很快她就感覺到靈力的消耗嚴重,要知道仙品武器雖然使用起來威力強大,但是所需耗費的靈力也是相當的可觀,看來這幫人爲了要吃掉他們打的是持久戰而且還是根本不怕犧牲的持久戰。

看到舒淑臉色慘白,一旁的德吉法王說道,“舒施主,你歇會兒吧。”

舒淑搖頭,“那怎麼行呢,他們除了我的赤霄劍,好像什麼都不怕一樣。”

德吉法王的臉色變的愧疚,恐怕這會兒和他一樣,所有的其他人都是這種又無力,又難受的心情。

衆人的圈子越來越小,那一羣紅色的曜陽族,似乎已經看到了舒淑一行人快要堅持不住了,那領頭的是一個略帶嘶啞女聲的模糊人影,她怪異的笑了起來,聲音刺耳,“真是好笑,你們這一幫大男人驚人靠着一個女人……,這樣消耗她的靈氣,很快她就會連擡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哈哈。”

她的話剛說完就見一羣紅色的曜陽族又撲了上來。

舒淑毫不猶豫的使出了赤霄劍……,隨着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那一羣撲過來的紅色曜陽族又一次消失在了劍下,真是舒淑卻覺得自己的靈力已經快消耗光了。

那領頭的曜陽族女人似乎也知道了舒淑的情況,詭異的笑了起來,“看來我們的公主殿下可是撐不了多少時候了。”

舒淑看着那女子,忍不住猜測的問道,“你爲什麼要針對我們,我不相信這山裡頭只有我們這一行人,其他的修士們呢?”

楊玄奕哼道,“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舒姑娘你是對他們最有牽制力量的人,所以他們就算損失巨大也要不惜一切的把你……”

“總算還有個有腦子的,可惜……,你們很快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我們曜陽族的時代馬上就要來臨了,這是你們這些愚蠢的生靈根本沒有辦法阻擋的事情。”那曜陽族的女人說完便是撲了過來,她的力量尤其強大,舒淑和衆人立時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壓迫感。

舒淑竭盡全力準備在使用一次赤霄寶劍,結果卻被一隻手握住,她擡眼一瞧,是楊玄奕,他指着一旁的德吉法王做了個手勢,舒淑看到德吉法王雙手合十念着不知名的咒語,臉上帶着極其平靜的神色,似乎在做着和平時一般的法式,只是舒淑卻感覺到了不同,一種說不出的擔憂在心中瀰漫……

很快當那曜陽族的女人撲來的時候,圍繞着德吉法王,一股巨大的亮光擴散開來,最後變成了一個淡黃色的保護盾……,那些撲過來的曜陽族人們一旦觸碰到這個保護盾都會發出一聲慘叫聲,隨即如一股煙一樣的消失。當舒淑看到那保護盾是一顆珠子所幻化的力量,猛然臉色大變,“大師用的是自己的內丹?”

楊玄奕神色嚴峻的點頭,“就是內丹。”

每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都會在體內結出一顆內丹,而這顆內丹是至關重要的東西,除非到了生死攸關的地方,沒有人敢這樣的拿出體外來,因爲一旦內丹被傷……,這個人也就回天乏術了。

玉弧嘆了一口氣,解釋一般的說,“大師因爲吸納了那位前輩的舍利子,內丹費不尋常……,果然這些曜陽族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突破。”說完便是看了一眼正聚精會神德吉法王,露出幾分動容的神情。

衆人一陣沉默不語,特別是蔚藍蔚薄辰,這一次跟隨這些人出來試煉,每時每刻就感受到了實力的懸殊,此後更是努力的修煉……,後來兩個人都飛昇仙界,當然這是後話。

第二天

舒淑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的這樣,明明開始只不過是想要簡單的參加一個試煉,然後拿點草藥回去,讓上官師父高興高興而已的?曾經參加試煉之前,大家都是很高興的,總覺得沒什麼危險……,因爲師父說就當做春遊一樣的,但是有像春遊的試煉?天真的相信的她真是個傻瓜。

她扭過頭看着身後波濤洶涌的河水,河面上溼潤的空氣猶如一陣涼風一樣的吹拂在她的臉上,有種冰冷的感覺,她只覺得此刻就好像是漸漸沉入水底,越來越冰涼……,渾身沒有一點熱氣,整個人都不像是她自己的,她努力的剋制住流出的眼淚,看了眼不遠處那淡黃色的保護盾呈現一種薄弱的姿態,若隱若現的,德吉法王臉上慘白,似乎馬上就要支撐不足,而那些圍繞着他們而圍攻的大多數曜陽族人則是放棄了他們一幫人,追着舒淑來到了河邊。

“你可真是不知死活,自己跑出保護盾外,難道你以爲我會放過你?”那個領頭的曜陽族女人似乎已經膩歪跟舒淑糾纏,這會兒見舒淑自己跑出來便是冷笑着的反問道。

舒淑譏諷的笑,“不,我不是找死,我是爲了能讓大家有活命的機會而已。”舒淑說道這裡,看了眼蔚薄辰的位置,最後一咬牙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身體拋入了身後洶涌的河水,心中暗道,那個神秘人……,千萬千萬一定要出現。

隨着一聲噗通的聲音,舒淑的的身子已經消失在了洶涌的河水中。

一種說不出的悲傷氣氛在四周飄蕩,蔚薄辰只覺得心中那些不平,醋意都變成了自己毫無意義的固執,在這些生死麪前,他又什麼權利要求舒淑做到世俗的那些道德觀念?有什麼比生命更加珍貴?想到那個曾經胖胖的女孩曾經帶着幾分淘氣的燦爛笑容,又想到她生死未卜,蔚薄辰只覺得心中酸楚,臉上淚如雨下。

蔚藍脣抿的緊緊的,因爲太過用力而牽制着蔚薄辰手臂上青筋暴起,他乾澀的說道,“別輕舉妄動,舒淑說讓我們在這裡等她,她說這是就救我們大家的唯一方式。”

玉弧難過的閉上了眼睛。

德吉法王神色恍惚了一會兒,慘白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色,“貧僧已經支撐不了多時了,舒姑娘恐怕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而從開始一直都沉默不語的楊玄奕卻身影一閃,來開了保護盾,在衆人目瞪口呆的驚訝下,來到了河邊,他朝着衆人看了一眼,那眼中滿是空洞的暗流……,衆人只來得及看他的身上白色的長袍角翻飛,就看不到了他修長的身影。

天色暗沉而陰霾,讓衆人有種碾碎致死的一般的痛苦。

舒淑不會游泳,更不會閉氣……,她完全放棄了掙扎,因爲這是唯一可以找到神秘人的方式,當然那些曜陽族人肯定不會放過她,就像是一羣蝗蟲一樣的衝進了水中圍繞着舒淑。

舒淑覺得身體裡鑽入了看不見的東西,就好像是被撕裂一樣的痛苦,而自己體內的靈氣正在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消逝……,她被水嗆的數度跌入河底中,痛苦的無以復加,當生命熱度一點一滴的從身體裡抽去,她迷迷糊糊的似乎看到了楊玄奕的臉的,隨即很快就被擁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裡,然後……,對方的脣過來貼着她的,舒淑覺得慢慢的冷掉了身體慢慢的熱了起來。

“不……”舒淑想要閉上嘴,阻止對方的做法,可是她根本沒有力氣。

耀眼的內丹就像是一顆發亮的珍珠一樣,慢慢的滑入舒淑的口中,而楊玄奕的臉色卻蠟黃的猶如死去的人,慢慢的舒淑緊緊的握着她腰際的手慢慢的鬆開……

舒淑忽然覺得難以呼吸,心痛的無以復加,悲痛欲絕的喊道,那嘶啞的聲音就好像用盡最後的力氣。

“師父!!!”

舒淑淚如涌泉,拼命的抓着楊玄奕的身體,卻覺得他的提問越來越冷,舒淑目露瘋狂,撕心裂肺對着四周喊道,“你這個混蛋,不是你說讓我來找你,現在我來找你,你卻躲着不見我,我師父快……死了!他把內丹給了我,他這個笨蛋……,嗚嗚……,你快出來,求你了。”

似乎舒淑的話起了作用,舒淑忽然就覺得四周安靜了下來,那洶涌的河水停滯了下來,那些撲上來的曜陽族人就像是被定住一樣的動彈不得,就連遊走在身邊的魚都是眨巴着眼睛停住。

這是怎麼了?時間靜止了?

遠處傳來暗啞的男聲,聲音四散,就好像從很遠古時代就留下來的迴音。

“真是心急的姑娘,你總要給我時間去接你。”隨着那一聲嘆息,舒淑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頭暈目眩之間就失去了知覺。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舒淑似乎聽到了一陣風鈴的聲音,那麼清脆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