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師傅,這個對於您的手藝來說,應該不難做吧?”陳詞說道。
“不難是不難,但你要用這個做什麼?”張師傅好奇的問到,這玩意看起來就是一個底座上面豎了一根鋼管,然後中間再接出去一根U形的管子。
面對張師傅的疑問,陳詞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最終吐出三個字:“發傳單。”
沒錯,就是用來發傳單,其實這個也算不上是魔術,頂多是一個障眼法罷了,這種表演在國外的鏡頭經常可以看到。
一個渾身塗滿銅色顏料的大叔手持一根手杖就這麼懸浮在空中,不瞭解的人還會以爲對方是真的飛起來了,但其實人家穩穩當當的坐在上面呢。
但很可惜由於這個世界相關文化的匱乏,這一片荒蕪之地只能由陳詞來開墾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一點多的時候,陳詞直接去張師傅那裡,付了一百塊錢,把這個東西搬到自家店裡。
“啥啊這是?”陳詞的媽媽蘭芝問道。
“發傳單用的。”陳詞依靠在上面笑着說道。
“發傳單?”蘭芝看着自己的兒子,彷彿是在看一個智障一樣:“不是,我讓你發傳單你把腦子也發出去啦?你整個這玩意回來有啥用?是老張做的吧?花了多少錢?”
“沒多少,一百。”
“一百!”蘭芝頓時提高了音調,“你知不知道我和你爸賣一天的炒粉也賺不了一百塊錢?”
陳詞:“......”
媽你喊辣麼大聲做什麼?
開飯店一天連一百都賺不到不應該從自己身上找問題嗎?
可這話他不敢說,天大地大,老媽最大,老媽說什麼就是什麼,可說實話陳詞還是挺享受這種感覺的。
陳詞其實一聽就知道老媽是誤會了,於是趕緊解釋道:“放心吧媽,你看你兒子像是亂花錢的人嗎?”
“像。”
陳詞:“......”
“好吧,媽那咱們打個賭,要是今天晚上我能給咱家店裡拉回來二十個人吃飯,你就給我買套房怎麼樣?”
“嗬——tui!”蘭芝頓時做了一個吐口水的動作,但並不是真的吐出來:“你倒是想的好,嗷,你給店裡拉回來二十個人,我給你買套房,你知道現在一套房多少錢嗎?你擱這套路我呢?”
陳詞其實也並不是真的要,作爲魔術師口才和表演能力也是很重要的,現在面對親人沒有了前世那樣的壓力,陳詞自然也會適時開開玩笑。
“好了媽,我這不都是爲店裡考慮嗎,您就瞧好吧,晚上我保證咱家的店裡生意興隆!”
“行,這可是你說的,今天咱家店裡要是再沒人,以後家裡的房租就都是你來收了,要是少了一分錢你看我不把你的手打折。”
對於手上有十幾棟房子的家庭來說,收房租可是一件辛苦的差事,一棟平均八樓,住四戶,十八棟那就是五百七十六戶,所以他們很多人都會選擇把這種事情包出去,交給自家信得過的親戚去打理。
不自然自己收房租那可就太累了。
陳詞一聽收房租,眼睛都瞪圓了,這種差事絕對不能幹啊,他可不想自己的大好青春都浪費在收房租這種事上。
好歹咱以前也是普通演出一次好幾十萬的,再說這些錢自己又不能動,今天說什麼也得拉回來二十個人吃飯才行。
爲了以後不收房租,城中村的兄弟姐妹們,你們一定要給力啊!
對於表演,陳詞是一絲不苟的,下午兩點,陳詞就在店門口的路邊佈置好,他自己找了一件戴帽子的風衣,先套在上面,然後自己才坐上去。
這個時候街上也沒什麼人,陳詞打算就在這裡一直待到晚上。
學習魔術其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過程,現在僅僅是坐在這裡一下午,對曾經表演過站在一根僅能容下一個人站立的十米高平臺上,一動不動的站了兩天半滴水未進的陳詞來說,簡直不要太輕鬆。
頂多就是坐在鋼管上面久了屁股有點疼。
而在他的面前還用繩子圍了一圈,防止有人進來,一個鐵盒子就放在前面,裡面裝滿了菜單宣傳頁。
於是整整一下午,蘭芝都在店門口,搬個凳子坐着,看着自己傻兒子令人費解的行爲。
“這臭小子,把自己弄的跟猴似的,有啥用啊?”
蘭芝是知道內幕的,所以看起來並沒有什麼驚奇的,但在路過的人看來就不一樣了,在他們的視角中,陳詞完全是漂浮在空中的,十個過路的人十個都會回頭多看兩眼,七個會掏出手機拍照。
直到晚上六七點鐘的時候,上班族們下班回家,來來往往的人看着陳詞,又一個駐足,就會吸引三個人過來拍照。
沒過多久,陳詞身邊就圍滿了人。
“臥槽,有人飛起來了!”
“這不科學啊!”
“喂,老三你下班沒趕緊回來,咱們住的這地方有人修仙啦!現在回來還能看到熱乎的呢!”
這時陳詞看看效果達到了,故作高深的看了看圍觀羣衆,然後緩緩地伸手指了指面前的鐵盒子,等到大家會意,把裡面的傳單拿出來的時候,陳詞又指了指自家的炒粉店。
“什麼意思,他是叫咱們進去吃飯嗎?”
“感情這是這家炒粉店請來發傳單的?”
“wdnmd,現在發傳單都這麼拼了嗎?外賣屆即將引來一場戰爭啊!”
在一羣臥槽聲中,陳詞就看着大家紛紛走向自己炒粉店,他的心中也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這就對了嘛,表演不能白看,進店吃個炒粉咱們還是兄弟姐妹。”
看着因爲好奇進來的顧客,蘭芝笑的合不攏嘴,面對大家的疑問,蘭芝一邊記菜單,一邊驕傲的說道:“那是我兒子!怎麼樣?厲害吧?”
渾然忘記了自己一下午還把自己兒子當傻猴子來着。
就連父親陳毛概同志揮舞鏟子的時候都格外的起勁。
叮叮噹噹,誇叉誇叉的,一個人營造出了一個樂隊的效果。
晚上歇業之後,蘭知道自家兒子不太愛吃炒粉,於是在自家老公幽怨的目光中,直接跑到對面的粵菜館,打包了三個菜回來。
“兒子,你知道今天咱們店裡掙了多少錢嗎?”
“多少?”陳詞一邊吃飯一邊問道。
“五百四十二!”蘭芝興奮的說道。
“那咱家收房租一天還兩萬多呢。”陳詞擡頭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那不一樣,房租是房租,這可是我和你爸辛苦賺回來的!”蘭芝說道。
“那我呢,我可是在外面風吹日曬了一整天啊!”陳詞頓時大喊這不公平。
“好好好,你功勞最大行了吧?明天就還去不,不過不要這麼久了,看着讓人怪心疼的,咱家其實也不差這兩個錢。”蘭芝說這說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陳詞有些亂的頭髮。
畢竟是自家兒子,也不能爲了生意就累着兒子啊。
陳詞感受着這一份已經多年沒感受到的溫柔,吃飯的動作也不禁頓了幾秒,眼圈稍稍有些紅。
隨即他也笑了笑,給老媽一個放心的眼神:“沒事,我心裡有數的,明天不弄這個了,到時候我再換個新的。”
“那能有這效果嗎?”
陳詞:“???”
媽你還我的感動!
關店回家,晚上趁着蘭芝去洗漱,陳毛概也就是陳詞的老爸忽然神秘兮兮的敲了敲陳詞的房門。
等到進去之後,陳毛概看着兒子帶着懇求的意味問到:“兒子,還有五天就是你媽的生日了,我這禮物也沒準備,你幫我想想,這次我一定得送一個靚一點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