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華笙心口一窒。
僅剩的一絲絲僥倖心理也沒有了。還有一股無法言說的羞憤。
蔣承禮又想抽自己一嘴巴了。讓你嘴快。
“你是因爲視頻，跟我分手，和薛婷結婚？”
儘管知道了，但華笙還是直接問了。
當初因爲這事分的手，難道現在就真的完全不在意了嗎？即使現在他們都未能放下彼此，難道這事不會成爲他們之間永恆的隔閡嗎？
“我承認當時被憤怒和嫉妒矇蔽了大腦。因爲視頻，加上你總是有意無意拿我和凌際波比較，小花生，你不知道，我一個紈絝子弟，沒有凌際波那樣的溫潤如玉，竟也追上了你，其實心裡很沒底。”
“學醫是爺爺給我們兄弟幾人選的專業之一，大哥從軍，二哥從政，我就要在醫學領域發展。呵，從出生開始就被安排好了的人生，反抗無用，不想接受，於是我用了最壞的一個辦法，把自己搞的聲名狼藉，讓爺爺失望了放棄我最好。”
“但上天都在眷顧他，讓我遇見你，愛上你，希望足以與你相配，硬生生讓我從學渣變成了學霸，你那時老諷刺我，是不是蔣家要沒落了，開始發憤圖強，你不知道，只是因爲你。”
“所以，我承認，看到視頻，我崩潰了。覺得自己像個傻瓜，恨你，也恨自己，我都覺得是老天在懲罰我過去對感情的輕佻和不負責，換來的報應。”
華笙心裡也能感受到蔣承禮的崩潰。換位思考，如果是她，估計也會崩潰吧。
想想以前的自己，確實不太會向蔣承禮表達自己的情感，仗着他的縱容，反而總喜歡講違心的話刺他，真的，太有恃無恐了。
但同時又對蔣承禮輕視她的感情感到委屈，難道她的真心付出他都感受不到嗎？交了那麼多女朋友，女人的口不對心，口是心非難道都不懂？
“我沒有把你跟誰對比，那些都是故意氣你的……我知道你的改變，但不知道你能持續多久，怕自己感情流露得太多，你就不會珍惜了，像你對前N任的那些女朋友那樣，說轉身就轉身。”
“況且……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你了……你竟然還懷疑我的感情？”
華笙忍不住質問。講得有點臉紅。
蔣承禮輕聲笑了出來，手指繞着華笙的髮尾。
“是。所以說我笨。”
“這麼簡單的道理，這麼美好的你，當時的我，卻都不懂。”
“當年真的眼瞎心盲，跟你提了分手後，我就後悔了。但心裡過不去，都發生這種事了，爲什麼還是我先低頭。所以後來被逼婚，我就想着，要鬧得人盡皆知。心裡想的卻是，你但凡有一點在乎我，總會來質問我奉子成婚的事吧。結果，沒等來你，倒等來了你的信息，給我回了個‘好’，是對我分手的回覆。”
“我真的自暴自棄了。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婚禮也轟轟烈烈地辦了。反正跟誰結婚不是結，最好讓你後悔，世紀婚禮的新娘不是你。”
“幼稚！”
華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心裡澀然。
“你目的達到了，開心嗎？”
蔣承禮自知理虧，苦笑着。
“你覺得呢？”
“那孩子呢？”
華笙始終沒勇氣直接問蔣承禮跟薛婷之間的事。
其實蔣承禮心裡模糊有個猜測，但如今沒太多線索，他不想讓華笙再陷入當年的事情裡。
“你知道的，我們從小有接受一些軍事化訓練，一般催情致幻的藥，勉強還是能頂過去的。我記得當時有點異常的感覺，我看你也有點上頭，就讓你陪我去休息，你記得嗎？”
“後來……那什麼，就順其自然的事了。”
“哦。那你是把薛婷當成我了吧。我最後記得的，就是當時你前腳說要上洗手間，薛婷後腳也跟出去了。”
華笙很不爽。
蔣承禮摸了摸鼻子，沒接華笙這話，自顧自說道。
“我就想，應該沒人敢找死得罪我們這幫人，那天我們不是也吵架了嗎？就以爲是情緒不好，酒精上頭，排除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你記得我們爲什麼吵架嗎？”
“你老誤會我和薛婷啊。”
“吃醋！！懂嗎？老孃吃了那麼多年醋，你一個情場老手看不懂？我都獻身了，你還懷疑我的真心和忠誠，蔣承禮，你良心被狗吃了！”
華笙實在忍無可忍，活該他們被人設計分開。
“可你總是表現得很冷漠啊……我都搞不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吃醋。我情場老手只是浪得虛名，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也不至於第一次都找不到地兒啊……”
華笙唰的臉全紅了，年紀大臉皮厚的說法，不存在的。
“吃醋了就直接說。”
看着華笙瞬間紅了的臉，蔣承禮真想直接吃掉，但爲了不被丟出去，默默地把歪了的話題轉正。
“我吃醋！吃了二十年的醋！”
華笙也反省過往，承認有什麼難的。既然有機會，就不想再錯過表白心跡的時候了。
蔣承禮忍不住笑了起來，輕啄了一下華笙的脣角，不敢加深。
“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
“你還沒說孩子……”
“我不相信薛婷懷的是我的孩子。你都沒點動靜，哪輪得到她。”
“甚至，其實我根本不相信跟她發生過什麼。但無法取證，又迫於爺爺的壓力，反正婚禮辦了，領不領證誰知道。”
“我本來想跟薛婷約定假結婚的，但想到她心思不單純，如果是我的孩子，真結了婚她就不會輕易離婚。如果不是我的孩子，那抵不過她擔心東窗事發，把孩子給搞沒了，那我就更要負起這個責任了。”
“所以我學你，婚禮後就消失了。我賭薛婷會忍到生下了孩子，再拿孩子來逼迫我爺爺。果然，我賭對了。親子鑑定就是最好的證明。”
“只不過爲了維護薛家的名聲，這事肯定不會對外公佈，反正我們也沒真的結婚，只是爺爺被氣壞了。他還以爲，是因爲這事，你跟我分手的……”
華苒苒差點被這劇情雷到，忍不住吐槽。
“哼，這時候腦子又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