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承禮失笑，順毛地說着。
“是。我腦子只有面對你的時候，纔不好使……所以，你要對我負責。”
“這樣啊，那讓你面對我，豈不是害了你？你看你也沒法讓我懷上孩子……”
懟蔣承禮似乎是華笙的本能。
蔣承禮如今卻是完全懂得華笙這是故意懟他的，裝模作樣地嘆着氣說道。
“小花生，你又調皮了吧？你看，你說一句願意對我負責不好嗎？要在十年前，我又會自行理解爲是你對我的嫌棄了……”
華笙一怔，真的是這樣嗎？也許知道蔣承禮婚姻的事實，讓她沉重了十幾年的心，得到了解脫，但隨之想到的，則是自己的問題。
“承禮，我有苒苒……”
華笙眼神有點閃爍，但卻知道必須硬着頭皮說下去。
“儘管這是一個錯誤的意外，但苒苒給了我新生，我……不可能在你和她之間做選擇……”
“爲什麼要選擇？”
蔣承禮故意問。
華笙苦笑着。
“十七年前，你分手的原因，難道十七年後，你就能接受了嗎？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我不相信，你心裡不膈應……”
“華笙，我介意。”
華笙眼神暗淡了下來，果然。
蔣承禮觀察着華笙的表情，心裡卻高興。因爲被在乎的人在乎而高興。
“但我會釋懷。”
“我原本也以爲，面對苒苒，我會不舒服。”
“但今天看見她，莫名讓我有種想當爹的感覺。尤其，知道是她支撐你從低谷裡走出來，我就像認定蔣太太是你一樣，認定她是我的女兒了。”
“我都想好了，哪怕有一天凌際波知道了，他也不能搶走。”
“至於你說的膈應嘛……本來也有點，但……”
“聽到你不斷喊我名字，說要，又不要，讓我快點，又慢點的時候，哪還有膈應？”
後面一句話，蔣承禮貼着華笙的耳朵講的。
華笙聽完，耳根到脖子處全紅了，臉卻黑得徹底，毫不留情就呼了蔣承禮一巴掌。
卻惹得蔣承禮哈哈大笑。
一個翻身，把華笙壓在身下，挑逗說。
“要不，再試試？”
“滾！唔……苒苒她們還在外面……”
華笙被突如其來的熱吻，吻的暈眩，話都沒法講清楚，企圖用最後一點理智拒絕蔣承禮。
然而，十幾年沒開葷的人，如今食髓知味，怎麼會放過她。
“她們成年了。”
蔣承禮不接受拒絕，吻着華笙敏感的地方開始點火。
交纏的身影訴說着多年來彼此的思念和悔恨，比起前一晚狂風暴雨般的彼此折磨，現在纔是真正的身心交流。
“承禮，我愛你，一直都是，只有你……”
華笙仰着頭，捧着蔣承禮的臉，專注地看着蔣承禮的眼眸，認真說着每一個字。
蔣承禮在華笙主動說“我愛你”時就怔住了。
這是第一次，不是他問，她才說。
華笙見身上的人完全沒了反應，心底更是柔軟。
這話，她早該說的，早該這樣主動，不厭其煩地告訴他，或許，他們都能夠更加堅定和相信彼此。
看着蔣承禮的樣子，華笙忍不住笑了出來，拍了拍蔣承禮的臉。
“傻了？還是不行了？”
蔣承禮眉毛一挑。
“小花生，這麼多年，還是學不會，不要隨便質疑你老公不行的道理嗎？”
“尤其是，在牀上……”
話音落，洶涌而起的海浪便是一波接一波。
華笙後悔了，隨便表白什麼的，不適合二十歲的她，更不適合四十歲的她。
一室旖旎之後，華笙早已無力招架，被蔣承禮抱着清洗回來後，就沉沉睡去了。
蔣承禮寵溺地看着懷裡的人，是十幾年來從未有過的平和滿足。
還好他回來了，還好他十幾年來沒有做自暴自棄的錯事。雖然很懊悔，爲什麼熬了這麼久，熬的這麼痛苦都沒早點回來，但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要給華笙一個家，一個未來，這是必然的。
但是十七年前的事，他也必須要搞清楚，華笙因此委屈的十幾年，該付出代價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想到這裡，原本溫潤的目光微微轉冷。
華笙昨晚就沒睡好，又被這麼折騰了一番，睡得特別沉。
蔣承禮輕柔地在她額前印下一吻，便起身換洗了一身清爽，還好一早讓助理多送了幾套衣服過來。
與其住酒店，還不如直接來小花生這邊蹭住，蔣承禮一邊打着小算盤，照了照鏡子，出了房間。
華苒苒房間。
華苒苒一邊收拾着自己的行裝，一邊跟凌晨八卦。
房間的隔音效果本就很好，因爲當初兩人爲了房間連一起，就選了離主臥比較遠的兩個房間，她們在外面根本聽不到華笙房間的動靜，更別提隔了那麼老遠了。
於是兩個人也就肆意地打開自己的腦洞。
華苒苒：“你覺得這個後爹怎樣？”
凌晨：“你這叛徒。笙姨都沒表態，你就認後爹了。”
華苒苒：“你老實說，知道我是你妹的時候，你沒有怨氣？要是我們真成了一家人，你心裡不會有根刺？”
凌晨摸了摸鼻子，“開始確實覺得無法接受。但一想到笙姨能成我媽咪，哪來的刺？我恨不得爹地就地迎娶呢！”
華苒苒：“休想打我媽咪的主意。我看蔣叔叔順眼多了。”
凌晨：“你好歹跟我留着一樣的血。”
華苒苒：“有一半不一樣，心不齊，你放棄吧。”
凌晨：“我看笙姨也未必接受蔣叔叔。你說……他們孤男寡女在房間那麼久，是互訴衷腸解開誤會，還是久旱逢甘露，天雷勾地火？”
華苒苒：“蔣叔叔要有種一點，最好都有。我看蔣叔叔可以的。”
凌晨：“你好污！你就不怕笙姨受委屈？”
華苒苒白了凌晨一眼。
“什麼人想什麼事……難道我媽咪這十幾年不委屈？無慾無求像聖女一樣，難得還可以看到脾氣那麼猛的媽咪……嘖嘖嘖，真不愧是我媽咪。”
凌晨：“你濾鏡太厚。不過確實，這麼生動的笙姨，比不食人間煙火的，要明豔太多了。”
凌晨：“不過，我聽爹地說過，當年蔣叔叔可是個混世小太子爺，這十幾年，能像笙姨這麼守得住寂寞嗎？別到時情債還不清。”
華苒苒不知怎麼，心底對蔣承禮很是維護。
“過去是過去。遇上我媽咪，他必須重新做人，不然我可不會叫爹地。”
凌晨忍不住吐槽。
“人家還不見得願意讓你喊爹地呢！”
“他敢？”
華苒苒有點炸毛了，想要追她媽咪的，誰不是先來討好她的，雖然蔣承禮有先天優勢，但她相信她媽咪絕不會委屈她。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