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醫院手術室門口,主治醫師從手術室走出來喊道:“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是…我…我是他侄子。”宗科臉色發白的走過去,他剛纔抽了500cc的血,這是體格好,換普通人都得死過去。 “你能做主嗎?最好讓他的兒女過來一趟。”男醫生推推眼鏡,臉色嚴峻道。 “我…我能做主,我二叔沒有兒女,大夫,到…到底咋了?”宗科的手心裡全是汗水,他似乎預感到事情不好了。 “病人雙膝蓋嚴重受傷,骨頭已經粉碎了,本院醫療有限,無法接上,我建議你儘快送到京城找專家醫治,或者乾脆截肢。” 宗科聽到這話的時候整個人好像被五雷轟頂了一樣,他差點就癱倒在地上,這個他引已自豪的二叔,如今要變成殘疾人了。 “沒…沒有別的辦法了麼?” 醫生無奈的搖頭:“儘快做決定吧,全國能做這種接骨手術的人,就那麼一兩個,你得自己想辦法,而且…在送往京城的路上要是發生病變,很容易威脅到生命的。” “截…截肢吧,我簽字就是了。”宗科慢慢的閉上眼睛,淚水流了下來。 “病人屬於槍傷,我建議你們儘快報案。” 等宗科簽完字,他好像虛脫了一樣癱軟在了走廊的長椅上,他捂着臉,哭的跟個小孩一樣,這一刻的他才領悟到啥叫真正的無助,以前事事都有他二叔出面,現在就得需要他來扛起這面大旗了。 “磕哥…”尖嘴猴腮不知道該說啥,只好按住他肩膀,給他一個最好的安慰。 宗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咬牙道:“我…我沒事,這個仇我…我他媽一定要報,我要他們拿…拿命來償還。” “磕哥,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咱們…報警吧。”尖嘴猴腮思考了很久,他覺得還是報警靠譜, “報警有用嗎?就算抓到人了最多被判個十年八年,可我二叔呢?他雙腿都沒了,他後半輩子都得靠輪椅來活着了。”宗科跟發狂的野狗一樣吼叫,震的整個走廊都是他的迴音。 “那你想咋辦?跟對方拼命去?”尖嘴猴
腮可不想惹一身騷,爲了一個所謂的老大,把自己的命堵上可就犯不上了。 “森林,你放心,我…我不會連累你的,這個事兒我…我自己來解決。”宗科已經決定了,就算搭上他的小命,他也得報仇。 宗文被送出手術室的時候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他在手術室裡度過了五個多小時,當他被推出來的時候,宗科等人趕忙圍了過去。 宗文臉色煞白,禁閉雙眼躺在牀上,他看起來很安詳,這種安詳就像一個人剛剛去世一樣,沒有生機,也沒有活力。 就在宗文剛被送到重症病房的時候,尖嘴猴腮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居然是齙牙周打來的。 他接聽電話後,臉色越發的難看,冷汗順着額頭就往下流,等他掛斷電話後,宗科瞄他一眼問道:“咋…咋了?又出啥事兒了?” “袁北被人給紮了,差點死,腎臟和脾臟都被摘除了,完了,這下他徹底廢了。” 尖嘴猴腮有點發愣,說話都慢吞吞的,他感覺事情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他也有些害怕,他不想因爲這種事情,把自己也逼到生死關頭。 宗科站在病房外,沉思片刻後說道:“真沒想到,這…這幫孫子,下手居然這麼狠…” 另一邊,時間倒回幾個小時,永強他們幾個在辦完事情後集體先從後門回到了鼎金,在三樓二瘋的辦公室裡,一早五點多,等人都到齊了,永強開始安排後續的事情。 顧威,甲魚,還有四眼,他們三個暫時得需要跑路一段時間,這也是爲了防止警察上門來檢查,畢竟他們在鼎金看場子,這段時間再留在這就不太明智了。永強給他們聯繫了一個地方,去內蒙躲避一陣,順便就當旅遊消遣了,這是他部隊一個戰友的老家,兩個人的關係很要好,幾乎可以說是生死之交了。 至於張聰和他自己,就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工作,因爲他們倆不屬於鼎金的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引起懷疑,就算警察真找上門來了,他倆也有辦法脫身,只要沒抓住把柄,一切都好辦。 “強哥,要我說…你跟
聰哥也出去躲一陣子吧,這兩件事情鬧的太大了,這兩老小子搞不好會報警呢。”顧威坐在沙發上抽着煙,鎖着眉頭,看起來有些心煩。 張聰給四眼打個眼色,四眼假意咳嗽一下:“沒事,我跟聰哥沒咋下手,就是給他點教訓而已,他倆不回去也沒事。” “四眼,你很熱嗎?咋滿腦袋汗呢?”永強瞄他一眼,低聲問道。 “啊?有嗎?可能是屋裡太悶了吧?哈哈…”四眼打着哈哈,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因爲到目前爲止,他和張聰還不知道袁北的死活,兩個人感覺袁北搞不好可能真掛掉了。 其實在坐的每一個人心裡都很清楚是咋回事,他倆越這麼說,反倒越能證明這次的事情不小。這多少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你要不解釋這些,興許沒還那麼多麻煩呢。 “要我說也是,強哥,咱們一起出去吧,就當玩了,你左右也沒啥事兒,客運站的事情,就讓你兄弟看着唄。” 甲魚到是很悠哉,他對於所發生的一切一點也不害怕,反倒還他媽很興奮,這是一個多少有點變態的選手,打架鬥毆砍人放火,他天生好像就會,連考慮都不用考慮。 永強搖搖頭:“我和聰不能走,走了就不好解釋了,你們離開這沒人會懷疑,鼎金有多少看場子的誰也不知道,呆會去把鼎金所有的監控全部刪除,一點痕跡都不能留。” 事情暫時就這麼定下來了,顧威他們三個人,簡單收拾一下就坐火車先後離開了。爲了做到安全起見,他們三個人起初先分別去了不同的地方,然後再一起集合去蒙古,這也是永強的意思,就算麻煩點,也總比留下馬腳強。 其實當時買票還沒有實名制,隨便一個人就可以買幾張火車票,連問都沒人問,哪像現在,買個火車票還得拿身份證。 等顧威他們三個人走後,永強和張聰也趕忙離開了鼎金,兩個人都一夜沒睡,張聰跟單位請了個假,永強則是給獨臂哥打了個電話,說上午有事下午去,兩個人先回到永強的出租屋,簡單的吃了口飯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