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強平靜後,幾步走到吳德跟前蹲下。他扒拉他兩下問道:“喂,死沒死?沒死給句話?” 吳德面朝下趴着,就跟條死狗一樣一動也不動,唯一證明他還活着地方就是他喘氣呢。 永強有意嚇唬他一句:“你再不吱聲的話,你信不信我拿炭燙你?” 吳德一聽這話,撲棱家一下子翻身了。 “吳德我告訴你,我不想惹事,也不想找麻煩。如果你想報警的,就儘管去。啊…我這人先明後不掙,除非我出不來,只要我出來了,我就天天陪你玩,我兄弟也多,保證陪你玩的好好的。但這事要是能過去,咱以後也算是朋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永強拍拍他肩膀,挑眉笑道。 吳德一句話都不說,只是木訥的點點頭。可吳品卻在一旁喊了一嗓子:“報警,我非報警抓你不可,你就等着坐牢吧…” 永強也懶得搭理他,招呼肥龍一聲,兩個人溜溜達達就走了,但並不是回家,而是重新找個地方繼續開喝,今天晚上,他需要醉酒一場,明天一覺醒來,好重新迎接新的生活。 而他並不知道,從他倆走出夜市的時候,後面就有一輛三輪摩托車一直在後面尾隨。 憨子把那兩個男子送到夜市後,賺了五塊錢車費的他,本想下車買兩肉串吃吃。可剛一下車,就看到夜市攤位上有人打起來了,他抱着看戲的想法就過去湊了湊熱鬧。 原本他還沒發現有啥不對的地方,只是感覺這個年輕男子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可等他看到肥龍的時候,他腦袋翁的一聲,這纔想起來這兩人正是上次半夜把他劫胡的孫子。 因爲肥龍的體格比較特殊,基本上見一面就能讓人記住,所以這傻鳥一眼就認出來了。憨子看到他倆後,眼睛都冒紅光了,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他正愁着找不到這倆人呢,恰巧今天就給碰上了。要不是他非堅持出來玩娘們,要不是他又偷了一輛三輪車,要不是又有那兩個老爺們打車,即便他回到順天市,也遇不到他倆。憨子咬牙切齒的想着,看來老天都在幫自己,
讓自己報這血海深仇啊。 等永強和肥龍晃晃悠悠的離開後,憨子騎着三輪車,就一路悄悄的跟在後面,並且把握的距離剛剛好,不遠也不近,看來這孫子天生就是個跟蹤狂。 永強和肥龍兩人來到城西大街,在街邊又找了一家燒烤店。兩個人要了一盤花生米,幾個肉串子,又開始喝了起來。 “強哥,你今天咋地了?也太沖動了吧?要不是我攔着你的話,今兒你就惹大禍了。”肥龍喝口啤酒,醉眼朦朧的問道。 永強抽着煙,吐着菸圈冷笑:“丟人了是吧?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唉…我今天…今天去見雨晴了。” 肥龍聽到這話後,頓時驚呆了。過了幾秒鐘後,他才磕磕巴巴道:“晴…晴姐?你跟她又聯繫上了?” 當年這對情侶,簡直號稱一中的金童玉女,肥龍跟夏雨晴也再熟悉不過了。只不過永強爲啥跟他分手,除了張聰和在歐洲留學的哥們以外,其他人都不清楚。 “算不上聯繫,也就是見了一面,聊了幾句話。呵呵…她身邊有男人了。”永強自嘲的笑道,眼睛微紅,也不知是喝多了還是含着淚水。 肥龍給他倒了一杯酒,捎帶安慰:“算了強哥,過去的就過去吧,等咱以後有錢了,啥樣女人找不到啊。”…… 就在兩人掏心窩子嘮嗑的時候,一輛三輪摩托車停在了燒烤店對面的馬路上,憨子隔着窗戶,看着他倆在裡面喝酒談天。 他吐着口水,賊眉鼠眼的罵道:“狗崽子,可算讓你憨爺給逮住了,我非弄死你倆不可。” 他伸手向後腰摸去,可發現匕首居然忘帶了。他從三輪車裡翻箱倒櫃的找出一把大號扳手,掂量了一下,重量剛剛好,他拎着扳手就下車了,直奔燒烤店走去。 可當他快走到燒烤店門口的時候,一輛警用捷達車突然開了過來,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大門口。隨後就從車裡走下來三個穿制服的警察,一個四十多歲的民警,帶着兩個年輕的協警。 憨子一看到有警察過來,那真是比耗子見貓還邪乎,跐溜家一下子就跑沒影了,兜了一大圈子,纔回到他偷來的三輪摩托車裡。可這人
要是腦殘,到時候都是傻鳥。 這車明明就是他偷來的,他當着警察面還敢溜回來,並且剛纔他拎着扳手氣勢洶洶奔着燒烤店去的時候,正好被店裡的員工給看到了,這一下可惹來麻煩了… 店門口烤串的小夥一看到老民警,趕忙笑着打着呼:“哎呦,劉叔,這麼晚了是巡邏還是吃夜宵啊?” 這個老民警,正是前段時間把永強和黃毛一起抓起來的興民派出所的劉警長。 他在烤爐上拿起一串烤熟的肉筋,狠勁咬了一口笑道:“都有,出來吃點宵夜,順便巡邏一圈。” 這老傢伙真會回答,要是巡邏順帶吃宵夜,那就是玩忽職守,可要是吃宵夜順便巡邏,那就是愛崗敬業了。這中國語言真是博大精深啊,前後一顛倒,立馬效果就不一樣了。 “您可真敬業啊,警察這活也不容易。”烤串小夥順着杆往上爬了一句。 “沒辦法,爲人民服務嗎。哎對了,市局下來通知,說黑省有一幫人販子可能流竄到順天了。你要是看到啥可疑的人,記得給派出所打電話,最近可能要不太平,告訴你媳婦孩子,出門小心點。”老劉警長好意的提醒道。 烤串小夥一聽這話,當下轉着眼珠伸着脖子小聲道:“哎劉叔,你還別說,還真就有個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在哪呢?”老劉一聽有嫌犯,連肉筋都不吃了。 烤串小夥偷偷指着對面的紅色三輪摩托車,低聲道:“叔,看到那個三輪車了嗎?剛纔車裡有個獐頭鼠目的人,拎着個大號扳手就過來了,可他一看到你們車開過來,那孫子拐彎就跑了。” 老劉氣的笑罵道:“滾犢子,都跑了你還說啥?浪費感情。” “您別急啊,我剛纔一直注意那個車呢。您猜怎麼着,那孫子居然繞了個彎,又跑回車裡了,現在就在裡面呢。”烤串小夥齜牙賊笑道。 “一個拉腳的而已,有啥可疑的,你小子一天淨胡說。” 旁邊的協警抽菸損了他一句,這種車滿地都是,一般都是下崗職工,或者沒有正式工作的人養家餬口用。屬於社會最最底層的人了,勞苦大衆的代表之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