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拾東西的時候,張楚智不斷的阻攔我,說什麼消息還沒有打探出來,你這樣走了豈不是向着別人證明你就是殺人兇手嗎?
反正他就是讓我留下來,我纔不呢,傻逼纔會留下來等着被警察帶走。
被張楚智嘮叨的有些煩了,我就從鋪蓋地下翻出來上次王偉帶回來的菜刀,衝着張楚智揮舞了兩下,兇狠的說道:“別在逼逼了,再逼逼的話,老子弄死你。”
這招非常的有效,見我如同發瘋一樣的拿着菜刀指着張楚智,張楚智直接舉起了雙手,瞬間就變得蔫兒吧唧起來。
這樣我也樂得清閒,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又看了菜刀一眼,覺得留着這個東西還是比較好的,至少有人來追我的時候,可以用這個東西迎敵。
所以最後我把菜刀也放到包裡,揹着書包,用編織袋裝着被子就走出了我們寢室。
離開之前,我還衝着張楚智說道:“張楚智,等嘉源,老三,老四他們回來的時候,你就告訴他們,我跟他們的兄弟情義已經盡了,人是我一個人殺的,跟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千萬不要讓他們做傻事啊。如果後來我知道你沒有按照我的要求做的話,我回來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鋒哥,你能不能不走啊?”
張楚智還勸我,但我只是搖搖頭,就砰的一下子帶上了寢室的門。
在廊道內,我還看到吳強帶着陳平上樓,他們見到我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鋒哥,然後就看到了被揹着書包,扛着被子,立刻就好奇的問道:“鋒哥,你這是幹嘛啊?換寢室嗎?”
對,換寢室?
我正發愁沒有好的由頭敷衍他們呢,結果他們已經給我找好了。
所以我點點頭說道:“對,換寢室,這個寢室死過人,半夜一直聽到鬼叫,所以要換換寢室住了。”
“鋒哥,換寢室怎麼不找我們啊,我們幫你豈不是輕便多了。”
吳強說着,陳平卻已經率先衝了過來,要奪我手中的編織袋。
我纔不能讓他奪走呢,好不容易擺脫了張楚智,再被他們給攔下的話,我豈不是死的很冤,所以我急忙向後撤了兩步,一臉警惕的說道:“不用了,你們忙吧,我自己就行。”
“鋒哥,你可是我們的老大啊,怎麼能夠自己幹這種粗活呢,還是交給我吧,我是農村人,這種活幹多了,熟練。”陳平並沒有發現我的警惕之心,反而又湊上來,想要幫我。
見到這種熱心腸的人,我也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最後還是吳強感受到我的急切之意,雖然他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但他畢竟也做過班裡的惡霸,知道有些人的脾氣就是那樣,不喜歡別人幫忙,所以他制止了陳平,衝着我嘿嘿笑了兩聲,最後說如果我有需要的話,直接招呼他們一聲就行了。
我點點頭,繞過他們,徑直的下樓,走出了職高。
直到走出職高,我的心纔算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總算是擺脫了,只要我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好好的躲起來,想必那些警察也找不到吧。等過段時間,這次的事情引起的風波過去之後,我再出來,換個城市,改頭換面一下,開始新的生活。
那個時候我的想法還是非常單純的,至少我覺得警察都跟電視上演的一樣,不到最後根本抓不到壞人。而我此刻就是那個壞人,幻想到即便是最後,警察也抓不到我。
不知道是不是印象法則的原因,總之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橋北。
橋是清遠市非常出名的鵲仙橋,據傳言說,鵲仙橋每到七夕節的時候,就會有喜鵲在上面組成一個虹橋,那個時候只要人們在下面對着虹橋許下願望,尤其是關於愛情方面的事情,往往都能夠成功。
這也是鵲仙橋名字的由來。
我只知道鵲仙橋在我們學校的東邊,至於在什麼地方我不太清楚,但我知道,只要圍繞着我們學校東邊的一道渠溝走,就一定能夠遇見那個鵲仙橋。
我就順着渠溝走的,走的差不多半個小時的路程,我總算是看到一條河。
河雖然很寬,但河水卻很少,而且裡面飄着一層的垃圾,到處瀰漫着一股子刺鼻的氣味。
這哪裡是那個傳說的讓人嚮往的鵲仙橋啊,這簡直就是一個垃圾站啊。
我找到鵲仙橋的時候,就轉了一個方向,去了北面。
剛剛走了沒多遠,我就聽見前面有一陣吆喝聲。
“草,每次走這裡都騎個破自行車,你他嗎的就不能騎個好點的?身上沒有一分錢不說,連個自行車也不值錢,你他嗎的要是再這樣的話,小心老子在你身上扎兩個窟窿。”
“不行,今天即便是不扎兩個窟窿,老子也要狠狠的揍他一頓出出氣,每次都劫他,每次都沒錢,讓我們落空,再這樣下去的話,咱們遲早要餓死。”
這是另外一個人的聲音,他們的話說的都非常兇狠。
可能是因爲剛剛殺過人,我的膽子也變得大了很多,反正已經殺了一個,再大不過還是殺人,怕什麼。多殺一個人,就賺了。
所以我並沒有離開,而是向着那個方向走去。
隨着我的靠近,我發現,前面有三個人影,他們正在對着下面的一個人拳打腳踢。
下面蜷縮着一個穿着特別樸素的年輕人,抱着腦袋,任由他們欺負。
看到這一幕,我就想到了剛來職高的自己,不也是整天被人這樣欺負嗎。
俗話說,同病相憐。
這個時候,我就特別的想要救那個被欺負的人,感覺他就是自我的真實寫照。
所以我也不管對方是三個人,就那麼傻愣愣的拎着東西,衝着他們大喊道:“住手!”
我的聲音很大,他們三個都聽見了,然後就回頭看向我。
這個時候我纔看清楚這三個人的裝扮,其中一個染着黃毛,弄成爆炸頭,還戴着大大的耳環,搞的特別非主流。另外兩個雖然打扮的中規中矩一些,但都穿的花花綠綠,一看就是小流氓的打扮。
他們見我只有一人,立刻就輕蔑的笑了起來說道:“剛纔是你叫的住手?你讓我們住手幹什麼?難道想讓我們打劫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