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豆靜靜地趴伏在當陽小鎮外一個小山丘不顯眼的矮樹叢中,從狙擊鏡中,他看到賀斌和高明德二人登上跟隨坦克一起來的那兩輛吉普揚長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將槍口調轉回來,重新搜索到了麻屯努。
此時的麻屯努正站在一輛坦克頂上,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在向他手下的士兵們演講,從鎮中也跑出來不少男女老幼,滿臉興奮的撫摸着坦克,一臉崇拜的望着坦克頂上明顯處於興奮狀態中的麻屯努。
麻屯努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腦袋正在被一支大口徑反器材狙擊步槍鎖定,一下擁有了四輛坦克,早就已經讓他忘了自己是誰,他自信憑着這四輛坦克和這兩卡車的ak,足以令他成爲緬北最大的軍閥之一,就算是他所依託的撣邦,以後也將會有他的一席之地。
唐豆的手指已經在扳機上猶豫了很長時間,他自信800米的距離,自己絕對可以一槍打爆麻屯努的頭,而槍膛中裝的是國際禁用的達姆彈,憑達姆彈的威力,也足可以瞬間把麻屯努炸成一堆碎肉。
唐豆可不是下不去手,他在古代雖然說不上是殺人如麻,可是手上沾的鮮血也已經不少,更何況這是遠程狙擊,狙擊對象還是麻屯努這樣一個人,唐豆的心裡根本就沒有絲毫壓力。
他只是覺得,就這樣一槍打死這個傢伙,實在是太便宜他了。
剛纔在狙擊鏡的鏡頭中,他已經看到賀斌被揍成豬頭三的樣子,就連一向忠厚的德哥同樣也是鼻青臉腫。
高明德是唐豆尊敬的人,如果沒有高明德,他就無法拜到周老門下。至於賀斌就更不用說了,兩個人的關係就跟親兄弟也沒什麼兩樣,賀斌被人收拾了,那感覺比自己被人收拾一頓還要氣憤。
此時就算把麻屯努炸成一堆碎肉,也難消唐豆心中的恨意。
坦克頂上的麻屯努還在揮舞着武器瘋狂的叫囂着,他手下的士兵們已經被他鼓動得嗷嗷直叫。
麻屯努突然舉起手中的ak47,衝着天空噠噠噠噠發瘋的開起了搶,瞬間打空了彈匣中的子彈。
在槍聲的渲染下,麻屯努手下的那些士兵們也跟着嗷嗷怪叫着對着天空掃射起來,就連那些跑出來圍觀的婦孺孩子也揮舞着各式武器助陣,武力,在他們這個地方就代表着一切,擁有了武力,同時也就擁有了身份地位和尊敬。
麻屯努將手中打空了彈匣的ak隨手拋給一名士兵,一把揪住腳下從坦克艙中伸出手臂揮舞狂呼的士兵,將他從坦克中揪出來,自己跳了進去,揮舞着手臂不知道喊了一句什麼,只見那些士兵們馬上動了起來,紛紛跳上坦克、吉普車、卡車,更加瘋狂地叫喊了起來。
麻屯努手一揮,低頭鑽進坦克,一屁股坐到了駕駛員的位置上。
麻痹,早知道綁票會獲得如此暴利,老子早就開始綁票了。
如今手中有了四輛坦克,正好將與他相鄰的另一個小軍閥一舉剷除,這樣他所控制的地盤瞬間就大出了一倍有餘。
麻屯努發動坦克,一股黑煙從坦克屁股後面冒了出來,坦克在轟鳴聲中滿載着爬上坦克頂子的十幾名士兵調轉方向向鎮子的另一個方向開去,其餘的三輛坦克上同樣也坐滿了士兵,耀武揚威的跟在麻屯努駕駛的坦克屁股後面,不時的會有人對着天空放上兩槍。
在這無政府狀態的地區,手中的槍就是霸權的象徵。
這時趴在山丘矮樹叢中的唐豆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壞笑,他伸手摸上穿越戒指,噔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在唐豆趴過的草地上留下一個人形的矮草被壓倒的痕跡,用不了多久,矮草的自動修復功能就會把這個痕跡慢慢抹掉了。
麻屯努興奮的駕駛着坦克,把頭探出駕駛艙,衝着他手下的士兵們瘋狂的叫囂着:“兄弟們,今天就是咱們報仇雪恨的日子,咱們要把阿加查的地盤夷爲平地,把阿加查綁在樹上,一片一片的活切了他。”
手下的士兵們嗷嗷怪叫着揮舞着手中的ak,有這麼強橫的武力,橫掃阿加查只是小菜一碟罷了。
麻屯努嘭的關閉艙門,哈哈笑着坐回位置,他要親自駕駛着坦克衝進阿加查佔領的鎮子,再親自一炮轟開阿加查司令部的大門。
這時,坦克倉裡響起了手機鈴聲,麻屯努楞了一下,這明顯不是他的電話鈴聲。
‘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偷了我的給我送回來……’
麻屯努嗖的轉過頭,只見炮手的位置上正坐着一個笑眯眯的年輕人。
“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麻屯努下意識的一個急剎車,伸手就向自己的腰間摸去。
那個年輕人衝着麻屯努笑着搖了搖頭:“不要輕舉妄動,不然你會死得很快。”
看清那個年輕人握在雙手中的手雷,麻屯努的手緩緩從自己腰間拿開,他笑着衝着年輕人說道:“你就是糖豆吧,咱倆通過電話,我記得你的聲音。我很佩服你的能量,竟然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真的搞到四輛坦克。我只是很奇怪,你是怎麼藏在坦克中的。”
唐豆呵呵一笑,衝着麻屯努問道:“這個問題恐怕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了,我來這,就是想要問問你,你對這幾輛坦克還滿意麼?”
麻屯努哈哈的笑了起來:“滿意,非常滿意。糖豆,坦克艙只有這麼大的空間,你用手雷對付我,你自己也跑不掉,不如這樣吧,咱倆談談條件,你要錢還是要黃金?這四輛坦克和那些武器就算我跟你買的怎麼樣?貴一點也沒關係,我願意交你這個朋友。”
唐豆呵呵一笑,衝着麻屯努說道:“既然你這麼滿意,你就留在這裡吧。至於我是否跑得掉,你可以想想我是怎麼進來的。呃,順便告訴你一聲,這兩枚手雷是我給你的贈品,我除了免費送你這兩枚手雷之外,再免費送你一箱黑鎖金,我想,這一箱黑鎖金應該足夠把你和你的軍隊全都送進天堂了。”
說罷,唐豆手一鬆,兩枚手雷冒着硝煙滾落到唐豆腳下的一個木箱上,然後唐豆就這樣噔的一下消失在了麻屯努眼前。
麻屯努驚魂出竅,他怪叫着伸手去扭頭頂的艙門。
麻屯努駕駛的坦克突然停下來,緊隨其後的那三輛坦克和十幾輛各種車輛也都跟着停了下來。
那些士兵們停止瘋狂的喊叫,靜等麻屯努發出最高指示。
這時只見麻屯努那輛坦克的艙門猛地掀了起來,麻屯努瘋了一般從裡面探出頭。
坐在坦克上的士兵急忙伸手去拉麻屯努,麻屯努大聲的喊了一句:“救命啊……”
“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幾百米開外的當陽鎮房屋瞬間倒塌了一半。
以麻屯努駕駛的那輛坦克爲中心,形成了一個深達數米,直徑達到幾十米的大坑,炸飛的金屬零件飛落至數百米的範圍之內,大坑之內寸草不生,麻屯努和他的軍隊瞬間化爲了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