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盟主們加更,債還清了沒?(*^__^*)】
防暴大隊長輕鬆的收回了洋鎬,鎬尖之下露出一個拳頭般大小的黑洞。
“誰有手電?”政法委書記眉梢一挑,已經搶先一步走到洞口前,衝着兩名大隊長伸出了手。
夜間出警,手電筒是必備警具。
兩把強光警用手電筒同時遞到了政法委書記面前,都已經被按亮。
政法委書記很隨意的隨手拿過一隻手電筒,而另一隻很自然的就到了公安局長的手中。
來不及等到塵埃落地,政法委書記已經迫不及待的湊到了洞口前,俯下身,用手扒了扒洞口的浮土,用強光手電向洞口內照去。
這就是人們潛意識中的先睹爲快,至於洞中是否潛藏着危險神馬的也顧不上了。
只是刨開了一個小洞口,原本灰塵就不是很大,政法委書記湊到洞口前就着強光手電的光束眯起一隻眼睛向洞內望去,等到他看清洞內的情形時,原本緊閉着的嘴巴緩緩張大到了極限,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公安局長終於按捺不住,望着泥雕木塑一般的政法委書記輕聲問道:“書記,這洞裡面藏着什麼?”
“經書,裡面全都是經書。”政法委書記結結巴巴的喊了出來。
公安局長等人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瞬間冒了出來,這是人體在過度興奮時所產生的條件反射式的生理反應。
‘吧嗒’,兩滴淚珠落在了覺明道長掐訣的手上,他情不自禁的低聲念起了大悲咒:娑婆訶,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訶,那囉謹墀,皤伽囉耶……
公安局長來不及親眼目睹洞中洞裡的藏經,他大手一揮衝着防暴大隊長命令道:“命令你的人馬上把景區戒嚴,從此刻起,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景區,另外調一隊人專門負責守衛在藏經洞門口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入。”
“是。”防暴大隊長高聲領命飛奔而去。
公安局長毫不停頓的望着刑警大隊長命令道:“你,馬上帶人把那兩個盜賊控制起來,如果出現任何閃失我拿你是問。”
此刻,公安局長已經不再用犯罪嫌疑人這樣委婉的稱呼來稱呼項強巴圖二人了,在他心中甚至已經給這兩個盜賊判了死刑,十惡不赦的死刑。
刑警大隊長也大聲領命飛奔而去。
就算是這兩個傢伙現在還在昏迷,他也要馬上把這兩個傢伙整醒了,不擇一切手段拷問出他們是否還有同夥。
至於那個持槍打傷了他們的神秘人現在反而被刑警隊長排到了次要的位置上,他心裡非常清楚,深挖盜竊敦煌寶藏犯罪分子的同夥可要比抓一個持槍襲擊盜賊的神秘人要重要的多。
藏經洞外馬上響起了一陣雞飛狗跳的聲音,那些本來在洞外協助警察看守的景區保安馬上被警察集中起來帶離,保安們的職責直接由防暴警察接管了。
政法委書記張着大嘴,嘴裡已經不知道吸進去了多少塵埃,而此刻他也已經顧不上了,他直起腰馬上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手機給市~委~書記撥了過去,電話剛一接通,他馬上聲音顫抖的說道:“報告書記,有重大發現,在莫高窟藏經洞中又發現了一個藏經洞,我剛纔目測了一下,藏經洞中的藏經恐怕要有好幾萬卷,據覺明道長說,這些藏經都是當年王圓籙道長從那些被掠奪走的敦煌藏經中精挑細選出來的……”
這時公安局長才有機會湊到了那個拳頭大的洞口前,滿臉興奮的舉着手中的強光手電筒向洞內照去。
在強光手電筒強烈的光束下,只見那個洞中洞裡面密密麻麻的堆滿了一卷卷的經書,有絲制的,有絹制的,還有紙質的,數量之多,看得人頭皮陣陣發麻。
覺明道長默默的詠罷大悲咒,無聲的站起身,衝着正忙着兩位領導說道:“李書記、張局長,我想去拜祭一下法真住持。”
“應該的,應該的。”正在低頭查看洞中藏經的公安局長一臉興奮的直起身回答,衝着洞外喊道:“來人,帶覺明道長去拜祭王圓籙道長。”
覺明道長欠了欠身衝着公安局長說道:“不必,我自己去就好。”
“也好,你送覺明道長出門口。”公安局長衝着那名應聲而入的警察命令道。
他剛剛下達的戒嚴令,恐怕手下們不會給覺明道長放行。
覺明道長衝着公安局長和正忙着打電話的政法委書記默默欠身打了個稽首,轉身走出了藏經洞。
目送覺明道長離開,公安局長馬上迫不及待的又轉身趴回那個洞口,用強光手電向洞內照去,剛纔他在經卷的角落裡看到有好幾件器皿堆放在那兒,由於距離過遠,他還沒分辨請那些器皿都是些什麼物件,好奇心使得他心裡跟貓抓一樣的難受。
覺明道長在那個警察的護送下,順利地走出了已經被防暴警察戒嚴的景區大門。
覺明道長衝着護送他出來的那名警察打了一個稽首:“多謝施主護送,您請回吧。”
那名警察急忙向覺明道長回了一個禮:“道長客氣了。”
覺明道長在敦煌的名氣誰人不知,不說別的,就說他的長壽也是人們所津津樂道的一個話題。
覺明道長衝着警察點了點頭,拎着手中順手從門房拿來的掃把,轉身向大門對面的橋上走去。
莫高窟的大門外是一條河,在河對岸有一片空地,高高低低的修建着幾座僧人圓寂塔,塔呈圓形,外形像是白色的葫蘆。
這裡就是莫高窟歷代高僧圓寂的地方,王圓籙圓寂之後也被埋葬在這裡。
原本莫高窟是一座佛教聖地,後來由於戰亂落魄,和尚都跑光了,結果王圓籙遊歷到了這裡,見到寺廟和洞窟遭到大自然的侵襲已經破落的不像樣子,感到痛心疾首,就在這裡住了下來,每日裡清掃整理破落的寺廟和洞窟,試圖使這些佛教的遺蹟能夠恢復昔日的輝煌。
王圓籙的駐足也誕生了一個怪異的現象,那就是佛門聖地由道家主持,而且一百多年來也一直傳承了下來。
佛道本是一家,這也無可厚非,如果沒有當年王圓籙在此駐足,沒有日後這些道士們的打理,莫高窟這佛門聖地經過百年的滄桑還不知道會破敗成什麼樣子。
覺明道長迎着凜冽的朔風,徑直走進了塔林,目不斜視的直接向正中的一座保持完整的白塔走去。
當年王圓籙坐化之後,他的法體就是被覺明道長親手安放在這座白塔之內,迄今已經有七十多年的歷史。
殘月西垂,存放着王圓籙法體的白塔映射着冷冷的月光,顯得那樣的淒涼蕭條。
覺明站在王圓籙的圓寂塔前,衝着白塔打着稽首,低聲說道:“法真住持,今天上仙再次降臨了,在他的點化之下,貧道已經開啓了住持當年隱藏的藏經洞,我想,住持當年保存下這些珍貴藏經的事情必定會被載入史冊。從現在起,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人再敢說住持是賣國賊了。住持,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你可以瞑目了。”
覺明道長默默地禱告着,兩行渾濁的老淚掛在他的臉上,在月光下分外醒目。
一隻夜飛的寒鴉撲棱着翅膀落在了白塔上,衝着覺明道長嘎嘎的叫了兩聲。
覺明道長收起眼淚,默默的用手中的掃把開始掃塔。
刷、刷、刷
掃把拖地的聲音在這漏夜之中傳出很遠,很遠……
清晨,有人發現覺明道長盤坐在王圓籙的圓寂塔前坐化了。
覺明道長走的很安詳,他的臉上依舊還保留着最後的一抹笑容。
敦煌第一高壽的老壽星竟然就這樣坐化了,這個消息雖然還沒有得到警方的正式證實,可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
楊燈起牀到酒店餐飲部購買早餐的時候聽到酒店服務員們在低聲議論這件事,感到有些意外,特意詢問了一下那些正在談論的服務員,消息基本得到了確認。
楊燈疑竇重重,昨天在莫高窟的時候,覺明道長對着唐豆的那一拜留給了她太深的記憶。
而昨天依舊健步如飛的百歲老人,今天早晨竟然就意外的坐化了。
這也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這件事兒不會跟豆子有什麼關係吧?
楊燈返回客房,衝着依舊躺在大牀上正笑嘻嘻的衝她招手的唐豆說道:“豆子,我剛聽到消息,昨天咱們遇到的那位覺明道長今天早晨在王圓籙的圓寂塔前坐化了。”
唐豆伸出的手臂僵硬在半空,突然啊了一聲,撲棱坐了起來,吃驚的問道:“怎麼會這樣,昨天他不還是好好的麼?”
不會吧,那老頭昨天晚上還連竄帶跳的,今天早晨竟然就掛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我走了之後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楊燈觀察着唐豆的臉色,見到唐豆同樣也是感到很震驚的樣子,她懸着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
這時,套房裡響起了門鈴聲。
楊燈從唐豆吃驚的臉上收回了目光,快步走出房間向門口走去。
透過可視門鈴,楊燈看到門外站着一名酒店客房服務員,楊燈按着門鈴問了一聲,酒店服務員微笑着答道:“客房服務。”
楊燈不疑有他,伸手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