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榮霞?
怎麼這個名字聽在耳中這麼熟悉?
唐豆疑惑的看了楊燈一眼。
楊燈同樣也在擰着好看的小眉頭沉思,見到唐豆望過來,楊燈疑惑的輕輕搖了搖頭。
這個名字似曾聽聞,可是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曾經在哪兒聽說過。
唐豆望向那些大亨們,而那些那些大亨們則是一臉茫然的樣子,顯然他們也不知道這位關榮霞是何如人也。
唐豆皺着眉頭望着詹姆士追問道:“請問這個關榮霞是什麼人?”
詹姆士一臉苦瓜的望着唐豆回道:“這位先生,我實在不清楚這位關小姐是什麼人,她委託我們拍賣這個瓶子的時候並沒有告訴我們詳細資料。”
唐豆知道自己既然借了這些大亨們的力,恐怕詹姆士還真的不敢隱瞞自己,他如果說不知道,恐怕就是真的不知道了。
唐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衝着正在擦汗的詹姆士伸出了手:“詹姆士先生,非常感謝你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
現在唐豆口中的我又變成我們了。
詹姆士解脫一般匆匆跟唐豆握了一下手,抱着裝着那個瓶子的箱子倉皇離去,前胸後背早就已經被驚嚇出的冷汗溼透了。
唐豆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轉過身來,看到大豪們一個個正一臉不善的盯着他。
唐豆聳了聳肩,衝着大豪們攤開了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我只是有點好奇而已。”
“臭小子”,錢慈航罵了一句,站起身向門口走去,臉上卻是一臉的慈祥。
李超人也跟着站了起來,衝着郭總李大慶他們說道:“走吧,咱們也去看看這場壓軸的好戲。”
李超人在經過唐豆的時候,擡起手來伸手拍了拍唐豆的肩膀,笑着說道:“小夥子,我看好你,有什麼事兒別忘了聯繫我。”
李超人的手剛剛拿開,郭總的手也落在了唐豆的肩膀上,郭總望着唐豆笑呵呵的說道:“小唐,我家裡還收藏着一件……呵呵,一件柴窯瓷瓶,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到我那兒去幫我看一眼。”
包大慶跟唐豆握了握手,一臉嚴肅的說道:“你這一行應該沒有什麼需要海運的地方,看來我是賺不着你的錢了,可惜。”
唐豆一臉菜色,包大慶這話是什麼意思?
接踵而來的幾位大亨無一例外的都跟唐豆握了握手,或邀請唐豆到他們所在的城市去玩,或表示親暱,令唐豆覺得自己骨頭都輕了幾分,要飄了。
這場拍賣會其實就在唐豆他們所處的這個房間走廊盡頭的那個大廳裡舉行的,大廳不大,僅能容納二三百人的樣子,可是坐在這裡的二三百人卻已經擎起了共和國經濟的半壁江山。
恐怕除了錢慈航以外,沒有人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把這些在各自領域獨領風騷的天之驕子們齊聚在御園會所之內。
唐豆等人進入拍賣廳的時候,其實這場拍賣基本上已經快要接近尾聲了。
前面拍賣的那些名酒雕塑之類的拍品在這些富豪們的追捧下都拍出了一個不錯的價位,尤其是一幅畢加索的《晚宴》,在拍賣會上受到多位收藏家的熱追,經過二十七口競價,最終以一億四千二百萬的天價成交,這個價格迄今爲止是這場拍賣會所有成交拍品中的最高價格。
唐豆他們這一行人進入拍賣廳的時候,拍賣師正在臺上賣力地鼓吹一款限量版的勞力士名錶。
沒有辦法,由於錢慈航他們這些人要看那個瓶子,詹姆士只能命令拍賣師拖延時間,在錢慈航他們這些大亨們進入拍賣廳之前,這場拍賣會絕不能結束。
見到錢慈航他們紛紛落座,臺上的拍賣師終於鬆了一口大氣,乾淨利落的結束了自己的鼓吹,宣佈開始競價。
別說拍賣師還真沒白費力氣,宣佈競拍開始之後,馬上有十幾個人舉手競價,僅用了十幾口就已經將這款名錶的價位擡高過了拍賣師預定的心理最高價位。
在這個拍賣廳中參加競拍是不需要交納押金領取號牌的,大家都是耳熟能詳的名人,誰也不會做出競拍成功之後賴賬的事情來,丟不起那個人。
楊燈湊到唐豆耳邊,悄聲問道:“豆子,我看這塊表不錯,要不要給你拍下來,你戴的表也太次了。”
唐豆擡起手腕上花了一百多塊錢買的電子錶看了一眼,訕笑道:“這是我上初中的時候老媽給我買的,還能用,就是看個時間而已,勞力士戴在手腕上也不會比這塊表多走兩個字。”
坐在唐豆另一旁的錢慈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錢慈航好久沒有這麼失態過了,他見到旁邊的幾個人都向他投來詫異的目光,急忙收斂笑容,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隔着唐豆衝着楊燈說道:“丫頭,錢伯伯可不是在故意偷聽你們兩個說話。”
楊燈羞澀的笑了一下。
錢慈航擡起手來毫不客氣的給了唐豆一巴掌:“臭小子,說話不着調,勞力士要是比你這塊破電子錶多走倆字,那還是勞力士麼?”
唐豆訕訕的咧嘴笑了一下:“我說的只是一個事實而已,勞力士真的不會比我這塊表多走倆字……”
錢慈航忍不住又笑出了聲。
錢芊芊溫馨的看着錢慈航,她跟錢慈航在一起相濡以沫生活了這麼多年,還真的很少見到錢慈航這麼開心過。
錢慈航衝着周圍看過來的那些大亨們笑了一下表示歉意,抖了抖手腕,把自己手腕上的手錶露了出來,隔着唐豆伸到了楊燈面前,笑着問道:“丫頭,你看我這塊表怎麼樣?”
楊燈看清錢慈航手腕上那塊手錶的商標,忍不住低聲驚道:“百達翡麗,錢伯伯這塊表恐怕得是限量版的吧?”
坐在錢慈航身邊的錢芊芊滿臉嬌羞的使勁擰了錢慈航一下,嬌嗔道:“爹地……”
錢慈航哈哈一笑,望着楊燈說道:“你說的沒錯,我這塊表確實是限量版的,這個世上僅有這麼一塊。”
唐豆呵呵的笑道:“那一定值不少錢吧?”
錢芊芊伸手阻攔錢慈航,錢慈航卻是開心地笑着說道:“確實是很值錢,這塊表是芊芊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摘下來過,就是這塊表每天要跑慢二十三分鐘,每天到了零點的時候還得修正一下。”
“啊?”唐豆和楊燈都吃驚的張大了嘴。
百達翡麗可是世界上第一大奢侈品牌腕錶,這每天跑慢二十三分鐘也有點忒說不過去了吧?
錢芊芊突然攔住了錢慈航,板着臉一臉嚴肅的衝着唐豆說道:“好吧,我自己坦白。這塊表是我八歲那年在地攤上花了三百港幣買回來的。”
“噗~”唐豆楊燈兩個人同時噴了出來。
堂堂錢氏企業的掌舵人錢慈航竟然戴着一塊花三百港幣從地攤上買回來的假冒奢侈品,而且還戴了十幾年之久,更有甚者,每天還要給這塊表對一下時……
唐豆望着錢慈航說道:“錢伯伯,真羨慕您和錢小姐的父女情深。”
錢慈航笑着拍了拍唐豆的大腿,望着楊燈滿是笑意的說道:“丫頭,這塊表我戴了十幾年,你說這塊表戴在我手腕上,有誰敢說我戴的這塊表是塊贗品?”
錢慈航的話讓唐豆和楊燈兩個人都愣了一下,唐豆恢復過來,望着錢慈航恭敬的說道:“錢伯伯,我記住了。”
楊燈望着錢慈航,同樣是一臉的恭敬:“錢伯伯,我也記住了。”
錢慈航跟他們講的不是一塊手錶的故事,而是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只能去悟,說出來反而膚淺。
錢慈航會心的笑了一下,拍了一下唐豆的大腿。
這時,臺上的拍賣師一錘定音,以一個絕對的高價拍出了那塊名錶。
拍賣師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望着臺下衆多的豪紳大咖朗聲說道:“現在推出今晚的最後一件拍品,中國古代後周時期柴窯出品的精品瓷器,鏤空梅花雙耳瓶,這件拍品將採用無底價自由競拍的形式,現在我宣佈,競拍開始。”
錢慈航笑了一下,坐直了身體,把目光投到了拍賣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