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突然間打開,躺在手術車上的顧傾城被推了出來。
一直站在角落的小夏忙上前,接過護士手裡的吊瓶,陪着一起往病房裡走。
衆人全都注視着顧傾城,卻沒有人上去問一問後面走出來的醫生,顧傾城的手術進行得如何,實在是這樣的問題,得來的只會是遺憾。
“那個……病人這段時間比較特殊……好好保養。”
醫生終於開了口,說得卻非常含糊。
霍長卿似乎這纔回過神來,轉身跟在顧傾城後面,往病房走去。
……
顧傾城做了個長長的夢,不知什麼原因,自己沒命地在前面跑,一個小小的孩子,正哭哭啼啼地追着,卻一直不肯停下來,顧傾城跑一會,便不由自主回頭看,既害怕那個孩子跟上來,又擔心他突然摔倒,心裡亂得要命。
直到,一個身影跑過來,直接將孩子抱了起來。
顧傾城猛地大叫了一聲:“霍長卿,放開我的孩子!”
“傾城,傾城,我在這兒,你要說什麼?”
霍長卿的聲音在顧傾城耳邊響起。
顧傾城睜開了眼前,看着面前霍長卿的臉,竟愣了一下。
一向注重形象的霍長卿,此時看上去,臉上竟生了胡茬,兩眼更是佈滿血絲,此時凝視過來的目光中,帶着一絲傷痛。
“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顧傾城乾脆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臉。
“傾城……”
霍長卿叫了一聲顧傾城,聲音中盡是無力。
顧傾城沒有說話,卻感覺得出,自己的眼中,有滾燙的淚流出。
“孩子的事……既然是你的決定,我無條件地接受,”
霍長卿有些沙啞地道:“沒有關係,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
顧傾城使勁地用被子氤去眼中淚水,哼笑了一聲:“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的體諒?”
霍長卿似乎竟有些慌亂:“不,我知道自己錯了,傾城,我只是想得到你的原諒,在這件事上,我沒有資格說什麼體諒。”
“原諒?你是指……原諒你在婚禮上不辭而別。”
顧傾城努力地剋制住自己的抽泣。
“對不起,有些重要的事情,必須由我去親自處理,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但是,暫時我不能跟你說,不,傾城,你的確不該原諒我,只是求你,給我機會彌補,好嗎?”
霍長卿竟笑得有些苦澀。
顧傾城許久沒有回話,卻在最後問了一句:“關於我媽媽的事,霍長卿,在你走之前中,我只不過想問你一句話,你爲什麼那麼熱心地替我媽治病,又專門找來那些專家。”
霍長卿頓了頓道:“洛意已經告訴我,媽媽進了重症監護室,我的出發點,是希望媽媽能早日恢復健康,對於她身上發生的事,我也很難過,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力想法,讓媽媽能儘快地好轉。”
“我說的那些專家……都是你親自挑選的嗎?”
顧傾城冷笑了一聲,覺得霍長卿在避重就輕。
霍長卿顯然沒理解顧傾城的意思,道:“他們都是本市神經內科有名的專家,在醫術醫德上,絕對值得信任。”
顧傾城突然掀開了被子,不受控制地大笑了起來。
霍長卿吃了一驚,摸了摸顧傾城的臉:“你怎麼了?”
猛地甩開霍長卿的手,顧傾城直勾勾地看着他,道:“我媽被送進icu之後,在她原先的病房裡,我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寫信的自稱是醫療組的人,他告訴我,你把他們找過來,根本不是真心希望我媽痊癒,只是爲了討好我,爲此,你逼着他們加大藥劑量,說是隻要我媽醒過來,讓我看到效果,你根本無所謂,後面會造成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霍長卿的臉色,此時已經變了。
“那個寫信的人,說他承受不了良心譴責,現在已經跑了,還有,知道後來給我媽做急救的醫生告訴我什麼嗎,他們說,我媽是被人注射了過量鎮定劑,如果再晚一步,她真要沒命了!霍長卿,這就是你找來救我媽媽的專家?!”
顧傾城終於吼了出來。
昨晚,當醫生當着趕過來的景昊面,向顧傾城說出真相時,顧傾城差點癱坐在了地上,她當時居然想到的是,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要認識霍長卿,或許,梨萍就不會莫名地承受這一場未遂的謀殺。
霍長卿一時無語,只能眼色複雜地望着顧傾城。
“我們離婚!”
顧傾城直視着霍長卿。
霍長卿:“……”
“不管那個兇手爲了什麼目的寫那封信,甚至他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霍長卿,我累了,太累了,沒有力氣再跟你生活在一起,更不想因爲你,給我的親人帶來更大魔難。”
“不可能,你知道的,絕不可能。”
霍長卿搖了搖頭。
“那就走法律程序吧,就算我要爲此坐牢,也要永遠地……擺脫掉你。”
顧傾城咬着牙道。
霍長卿只是重複了一句:“不可能。”
顧傾城再次將被子矇住了頭,冷冷地道:“請你離開,讓我安靜一會。”
好半天,沒有得到霍長卿的迴應,等顧傾城以爲他已經默默走了的時候,卻聽到霍長卿道:“你好好休息,關於媽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至於離婚,我不會同意。”
過了片刻,病房裡終於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顧傾城翻了個身,嗚咽了兩聲之後,到底還是忍住,拿手輕輕地撫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這一瞬間,顧傾城慶幸於自己剛纔在手術檯上……那剎那間的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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