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吳祥幾乎連發出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就連同機甲被炸成漫天的碎片,一團血霧從空中爆發開來。
只有那四面烈焰旗還算完整地從空中落了下來。
陳功雖然知道這瑩木弓的威力強大,卻沒想到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一時間竟然愣在那裡,既沒有立刻去追殺胖子,也沒有去撿掉落的法寶。
鄭玉泉、胖子和躲在暗處的白月同樣被驚得目瞪口呆。
“修真法寶!”鄭玉泉和胖子都算有些見識,腦子裡閃過四個字。
胖子人雖然胖,反應卻一點不慢,特別是在生命危在旦夕的時候,更是反應靈敏,在震驚之後,立刻就調轉機甲,準備向委羽山逃竄。
一擊必殺啊!胖子連看一眼出手之人的勇氣都沒有,毫不停留地逃命了,他還想多活幾年呢。
陳功見胖子轉身逃跑,這才清醒過來。
該狠的時候,陳功從來不會手軟,從他逼徐元龍父子自殺,殺死江景明就可見一斑。
這胖子和吳祥是一起的,陳功肯定不會容他走脫,留下無窮後患。
只是此時再用瑩木弓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再拉一次弓,萬一射不中,陳功連御劍追趕的力氣都會沒有了。
陳功很明智地喚出了銀銳劍,銀銳劍一出,它的周圍便是一片鋒銳之氣,寒氣逼人。
鄭玉泉這種冷靜英勇的人物,看到這把劍也不禁打了個冷戰。
當鄭玉泉看清那握劍之人,也就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時候,腦子裡一片空白,那不正是自己費盡心思想收爲學生的年輕人嗎?
鄭玉泉傻傻地呆立在空中,要不是機甲有自動懸浮功能,只怕早就一頭栽了下去。
陳功手握銀銳劍,身子如風一般從鄭玉泉眼前飛過,向胖子追去,只是一個駕駛機甲,一個御氣飛行,陳功雖然靈力深厚,可是速度仍然差了一些。
鄭玉泉暗呼可惜,認爲以陳功的這種速度,怕是追不上那胖子了。
不過很快鄭玉泉就明白陳功爲什麼追趕得不緊不慢了。
在漆黑的夜空下,突然一道紫色閃電破空而下。
胖子的綠豆眼中的瞳孔猛然收縮,滿臉驚恐。那是一把吞吐着紫色光芒的寶劍,劍芒的凌厲讓胖子發自內心地恐懼。
胖子有理由相信,自己的機甲只要被這劍給輕輕地刺一下,恐怕就要立刻留下一個大洞。
胖子急忙操縱着機甲,將手中的光劍迎着那紫靈劍斬劈而去。
鏘!一聲巨響,胖子的光劍立刻光芒渙散,那傳遞能量的特殊劍身上居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劍痕。
白月終於從黑夜中露出她那經妖豔的臉,她那又充滿魅惑的眼睛顯得詭異而冰冷,手中握着紫靈劍,看得那胖子渾身打了個冷戰。
他萬萬不有想到,剛纔還是他和吳祥圍堵鄭玉泉,不過呼吸之間,就輪到他被人一前一後地圍堵了。
只是此時根本不容胖子感慨世事的無常,因爲陳功如影隨行,整個人和銀銳劍成一條直線,如箭一般向他背後狠狠地刺來。
銀銳劍劍芒所過之處,周圍的空間氣勁波動,發出尖銳的摩擦聲。
胖子背後一陣發涼,在他被白月一劍給逼了回來的時候,他就喪失了逃跑的機會。
胖子的機甲手一彎,持劍往背後一撥,想阻擋陳功勢不可擋的攻勢。
陳功和白月,一個是剛入修真,妖丹初成,一個是結丹中期,直逼後期,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胖子和白月的正面廝殺都落在了下我,現在陳功全力出手,他倉促應對,又如何抵擋得住。
當!銀銳劍的劍尖銀光大盛,像一把高速旋轉的鑽頭,狠狠地擊在了胖子的光劍上。
兩劍相交,透過那機甲的機械外殼,胖子感覺自己的整條胳膊像是被一把大鐵錘猛地擊打了一下,那光劍應聲而斷,機甲的那隻手臂不規則地扭曲在原地,顯然是被重創。
銀銳劍仍然破突而進,狠狠地斬中了機甲的防禦力場,然後破甲而入,直接斬進了胖子的後背。
胖子一聲慘叫,機甲猛地一個噴發,向前一竄,背後留下一個觸目驚心的劍痕,鮮血如油井般噴涌而出,將機甲的後方染紅。
又是剛纔那道紫光映入了胖子的眼中,那道紫光之後是一張妖豔而冰冷的臉。
紫光輝映着那張臉,把胖子最後逃生的希望給帶走了。
受了致使一擊的胖子,要不然地舉起手中的斷劍,只是那紫靈劍如切豆腐一般劃過那沒有了能量的光劍劍身,再劃過他的胸膛。
機甲師的血液精華都凝結在心口位置,想要得到這絲精華,要麼是讓其自行吐出,要麼就是在機甲師失去生命的瞬間,將那絲精華留在心脈之中,將其弄到手,否則隨着機甲師的死亡,血液精華也會散失到身體血脈中去。
機甲師對於掠奪獸族的傳承之血沒有多大的忌諱,所以獸族對於掠奪機甲師的血液精華同樣沒有太大的忌諱。
白月幾乎在紫靈劍切入機甲,劃破胖子身體的同時,那嬌滴滴的嫩手長出長長的爪子,閃電般地向胖子伸出。
白月手臂收回的速度就如她伸出的速度一樣快,她放棄了掠奪那寶貴的血液精華,因爲她看到了閃着銀色光芒的銀銳劍後面的那張臉,那張臉讓她毅然放棄了血液精華。
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就放棄了,或許是不想讓主人看到她把爪子探進胖子身體的噁心加血腥的場面,或許她想到了主人也是人類,不會贊同如此。反正最終他的手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一伸一縮,然後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得不說陳功與白月是天生的戰鬥搭檔,兩人第一次的聯手就幾乎達到了完美的程度。
鄭玉泉雖然明明知道兩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兩人在對敵時所使用的手段和表現出來的冷靜無情,讓鄭玉泉看得毛骨悚然,就連陳功因爲不瞭解瑩木弓的威力,過度震驚而導致的延遲也被鄭玉泉看成是胸有成竹,冷靜鎮定。
胖子一死,不用陳功吩咐,白月就一個閃身消失在夜空之下,去收拾戰利品了。
陳功收起銀銳劍,飛身到鄭玉泉面前。
鄭玉泉終於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他的臉上剛露出一個無比複雜的笑容,便穿着機甲一頭栽了下去。
完全了,仇也報了,他那根緊繃的弦也鬆了!
陳功見狀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把鄭玉泉連人帶機甲一攬,快速地飛回了臥牛山莊公寓。
一到公寓,陳功急忙探查鄭玉泉的傷勢,發現他精神極差,身上原本旺盛的精神力波動變得極爲微弱,早到了枯竭的程度,五臟六腑也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勢。
這些還不算,在他的體內還殘留着一種極爲霸道的激發潛力的藥物,並且他還不止服用了一顆,這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傷害,幾乎可以抵得上其他所有的傷勢。
真不知道他在這種情況下,怎麼還能操縱機甲飛行!陳功一邊暗暗感嘆,一邊輸入靈力幫鄭玉泉療傷。
鄭玉泉得了陳功水木靈力的幫助,終於睜開了眼睛,剛想開口說話,陳功就遞給他一顆綠荷丹。
“什麼都不要說,先把這丹藥吃了吧。”陳功道。
白月這樣一個見識連文志澤都不如的獸族白虎,當初見了綠荷丹就知道此丹非同小可,鄭玉泉在峨嵋研究修煉多年,眼光和見識比白月可厲害多了,一見綠荷丹就知道有了這顆丹藥的幫助,自己的傷勢必然會好掉大半。
煉丹就像佈陣、煉器一樣,都是很高深很神奇的修真之術,那些源界來人苦苦研究多年,不過是摸到一點皮毛罷了。能夠煉製出這樣的丹藥,更讓陳功在鄭玉泉心中的地位上升了一個臺階。
鄭玉泉強壓下心中的震驚,感激地看了陳功一眼,然後服下了綠荷丹。
鄭玉泉剛服下了綠荷丹,白月就手中拿着四面烈焰旗和一些看上去還算完整的機甲零件回來了。
吳祥和胖子的機甲在源界來人之中也不算差,其中都有不和科技含量很高的部件,比起世俗當中的機械不知道要精密多少倍。
要是以前有一臺機甲或者如此多的機甲零件放在白月面前,白月肯定會兩眼發亮,不過如今她改煉修真,手中更有紫靈劍這樣的寶劍,自然再看不上源界的這些科技產物。倒是那烈焰旗,白月隱約覺得有些古怪。
“主人!”白月躬身叫了聲,然後雙手把戰利品捧上。
陳功如今每天抽空鑽研崑崙傳承儲物戒指裡的玉瞳簡,見識飛速增長,對那些機甲零件他是沒什麼興趣,可是那烈焰旗可是好東西,是玉瞳簡裡記載的陣法令旗,可以媲美銀銳劍的法寶。
陳功心裡尋思着改天好好研究一下這四面旗幟,把它們給祭煉了,以後打鬥的時候也可以省些力氣了。
“主人,這令旗是何法寶?”白月有些好奇地問道。
“是可以佈陣的法寶。”陳功回道,然後把那些零件和烈焰旗都收入到了儲物戒指裡面。
原來是佈陣用的,難怪自己看不出什麼名堂來,白月心裡想着。不過她纔不在乎那烈焰旗,在她看來還是她的紫靈劍厲害,一個明顯比她厲害的機甲機竟然被她一劍擊退地,而且最後還死在她的手上,想想都讓她熱血沸騰,報仇的心思又開始活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