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一見到鄭‘玉’泉,立刻大喜,上前施了一禮,嘴裡急忙道:“鄭師叔您來了,您快快想想辦法吧,這‘洞’裡‘洞’外的能量‘波’動實在太怪異了,實是讓學生萬分不安啊。”
“張發不要着急,有你陳師叔在,你老師肯定不會有事的。”鄭‘玉’泉把張發扶起來,然後把目光轉向了陳功。
張發很顯然聽說過陳功,聽鄭‘玉’泉這麼一說,立刻又向陳功施了一禮,道:“學生拜見陳師叔,還請陳師叔指點‘迷’津。”
那老者自然也上前來拜見了陳功,少不了又是一番請求。
陳功雖然不是機甲師,但是習得了上古修神之法,又晉級了元嬰期,境界和眼光都要比鄭‘玉’泉強上許多,這件事鄭‘玉’泉還真沒陳功有把握。
“不用多禮了,我和喬大哥是生死之‘交’,喬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情。”說完陳功便大步向着‘洞’府內走去。
“老弟,你看這形勢如何?”一邊走,鄭‘玉’泉一邊問道。他自己就是接近B階的機甲師,已經感覺得出喬靖正在進行着一次生死攸關的突破。如果成功,他便一躍進入B階之列,可以‘精’神不死。如果不成功,恐怕等待他的不是變爲白癡就是化爲塵土。
此時鄭‘玉’泉的心情可以說是矛盾到了極點,既希望喬靖是在突破關口,一興進入B階,又怕他真的是在突破,貪功冒進引發大難。
B階,對於他們這些獨立機甲師來說,就是一個難以邁過,卻又引得無數人前赴後繼的難關。
陳功的臉‘色’十分深沉,他的心情同樣很緊張,破丹成嬰危險萬分,與之相提並論的血液‘精’華化爲不滅‘精’神肯定同樣困難重重,對於這種生死間的突破,陳功可是足足經歷了九次,可是唯一的一名經驗豐富之人了。
“這事目前還難說,我們得去看看再能下定論。”陳功沉聲回答道。
霍林山‘洞’天不愧是三十六小‘洞’天之首,面積大,靈氣足,建築也比一般的小‘洞’天多上不少。
在一座‘洞’天深處的木屋周圍,靈氣‘波’動劇烈,‘精’神力量四處捲動。陳功靈識一觸即退,根本不敢貿然打擾。
這機甲師專修‘精’神力量,突破之時最忌打攪,就算陳功藝高人膽大,也不敢輕易破關而入。除非喬靖真的出現極大危險,到了不出手就毫無希望的地步,陳功是不會選擇強行介入的。
陳功的靈識原本就比同級的修真者強大,現在又高出喬靖一個境界,他的靈智感應根本不是喬靖可以察覺的。
木屋之外,陳功一臉凝重地屹立大地之上,看不出他一點的神情‘波’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鄭‘玉’泉靜靜地站在陳功的身邊,這個世界上他只絕對相信兩個人,一個是喬靖,另外一個就是陳功。
喬靖的事情,鄭‘玉’泉以超C級的境界顯然是幫不上忙的,所以他只能選擇沉默,等待着陳功的行動。
張發和那名喬靖的老僕見陳功一動不動,既不說話,也不行動,好幾次都要開口詢問,都被鄭‘玉’泉用凌厲的眼神給制止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靈氣已經越來越躁動,‘精’神‘波’動變得不穩定起來,陳功仍然一言不發,暗地裡靈識卻繼續關注着密室裡面的動靜。
鄭‘玉’泉自然是信得過陳功的,也知道陳功的神奇和厲害,可是張發和那名中心的老僕卻對陳功不是很放心。本以爲鄭‘玉’泉如此尊重陳功,他總該有所作爲,卻沒想到現在站在這木屋之外發呆。
張發心系老師的安危,再加上對陳功不太解,年紀相對也要小些,終於忍不住抱怨道:“陳師叔,您到底還是說句話啊,愣在這裡有什麼用。”
鄭‘玉’泉剛想開口訓斥一下張發不懂分寸,陳功卻轉過頭來,凌厲的目光猶如實質掃過張發,張發頓時感覺到‘胸’口就像被壓上了一塊巨石,全身的血脈都不暢起來,幾乎要癱軟在地。
陳功轉過頭,目光再次平視前止,張發這才感覺到全身一鬆,渾身早就已經冷汗淋淋,這才知道眼前這位看似平凡的陳師叔恐怕實力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再也不敢有什麼異動了。
密室之內,喬靖的神情極其痛苦,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額頭上滾落而下。
原來烏黑髮亮的頭髮逐漸變得灰暗無光,細嫩的皮膚也慢慢地變得乾枯發黃。
陳功臉‘色’一變,這種情況跟自己當初破丹成嬰,真元力不足相似,看來必定是喬靖心有所悟,急於求成,纔有些一劫。
陳功的身子如果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出現在密室之中。
“喬大哥張嘴!”陳功低喝一聲,只是這聲音卻是用上了法術,既然有浩大的威嚴,使其不致‘亂’了分寸,又有一股令人信服的魔力,讓喬靖配合自己的行動。
喬靖一張開嘴,一顆碧嬰丹入口,化爲一道靈力流經喬靖的全身。
這機甲師凝鍊血液‘精’華,將其化爲‘精’神類的存在,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力量去煉化,而機甲師有着自己特殊的法‘門’,可以將身體能量轉化爲‘精’神力,陳功爲喬靖補充靈力,間接地就爲喬靖補上了‘精’神力。
只是跨入B階需要的‘精’神力十分龐大,一顆碧嬰丹顯然不夠,接着又是一顆紫虛丹,然後是涅槃丹。張發和那名老僕看得兩眼發直,他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多的好丹‘藥’,而且看陳功那樣子,使用起來居然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更難得的是服用的對象還是別人。
要知道如今神州修真界沒落,海外修真不擅煉丹,源界的這些機甲師除了六大軍團之外,其他的小勢力想要求得一顆好丹,那是千難萬難,多一顆丹‘藥’就多一分突破和生存的希望,有誰願意把這樣關係着自己希望的丹‘藥’平白給人,就算是自己最爲親近的人,都要考慮又考慮纔會贈予一二。
一時間兩人竟然忘了喬靖此時還處在生死攸關之際,目光在陳功的手上不停打轉,不知道這位陳師叔下一刻是不是還會彈出更好的丹‘藥’。
喬靖得丹‘藥’相助,形勢終於有所緩和,不過剛纔碧嬰丹這些丹‘藥’都只適用於修真者之中元嬰期以下的修士使用,對於喬靖這種衝擊B階的機甲師來說,‘藥’力未免有都不足。
可是喬靖畢竟還沒有達到B階,是萬萬不敢提前服用青冥丹這樣的猛‘藥’的。陳功當初敢服用,那是因爲他結的就是一個怪胎元嬰,一連九個,九嬰合一,就算有太過霸道的丹‘藥’衝擊,那如飯桶一般的合體元嬰也可以全盤接下,現在喬靖可沒有這份本事。
在最後一顆涅槃丹的‘藥’力化爲靈力補充喬靖‘精’神力的虧損之後,那‘精’神力的消耗並沒有絲毫要停歇的跡象,形勢終於再一次惡化,喬靖知道自己太過心急,終於還是倒在了這個無數前人沒有跨過的關口上。
只是他心中充滿了不甘,眼看自己已經無限接近B階的境界,甚至都已經感覺到體內的血液‘精’華開始虛化,演化爲不滅的靈魂印記,可是到頭到卻依然功虧一簣,竹籃打水一場空。
鄭‘玉’泉等三人雖然還沒有修煉到喬靖的那個境界,可是三人同爲機甲師,卻也明白喬靖此時已經是危在旦夕,都將目光焦急地停留到了陳功的身上。
陳功心裡自然也是焦急萬分,可是卻不敢‘亂’了絲毫的方寸,他的腦子快速地轉動着,尋找最爲合適的補救方法。
在這種情形之下,只能不停地給喬靖提供能量去轉化爲‘精’神力量,目前只有兩種方法,一就是繼續喂‘藥’,二就是進行灌頂。
但是第一種方法顯然已經行不通了,低階丹‘藥’陳功已經餵了個遍,顯然無法滿足喬靖晉升的需要,高階的丹‘藥’又萬萬不敢‘亂’用,一旦‘藥’力太猛,陳功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越級使用,丹‘藥’變毒‘藥’,直接把喬靖毒死的機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所以陳功現在只能選擇灌頂。可是修真者灌頂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陳功需要消耗自身辛苦修煉的真元力,而且連自己都有可能會賠進去,畢竟他並不清楚機甲師晉級的具體情況,到底需要多少的真元力纔夠。
陳功雖然現在有個九嬰合一的巨大元嬰,可是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將其真元力補充滿,就好比一個力大無窮的巨人,力量大,飯量也大,如果貿然將自己的口糧分給別人,說不定反倒是把自己給餓死了。
但是灌頂之法顯然要比繼續服‘藥’成功率更高,只是陳功必須爲這項決定承擔相當的風險罷了,很有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味道。
事關身家‘性’命,誰都不可能說給就給。戰場之上或許被那股男兒熱血之情所‘激’,腦‘門’一熱就把命拼了,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陳功的腦子可不會這麼衝動,相反,他現在比在場的所有人都更清醒和冷靜。
妹妹、愛人、崑崙的師兄弟,這些身影都不時在陳功的腦海裡閃過,最後還是定格在了喬靖萬念俱灰的臉上。
身影猛地一個閃爍,陳功已經一臉肅穆地端坐在喬靖身後,手掌按在了他的腦‘門’頂上。
浩瀚的法力,帶着一絲純正的‘陰’陽二氣,還帶着一絲太陽真火和綠‘色’的生命之力,如決堤的洪水順着喬靖的奇經八脈宣泄而下。
“你要幹什麼?”張發和老僕大吃一驚,他們機甲師之間可沒有灌頂一說,只以爲陳功要對喬靖不利,大喝一聲,雙雙出手。
空中掠過一道掌影,鄭‘玉’泉一臉怒‘色’地出手了。
張發和老僕一個不過是剛剛達到準D級,一個是超D級,又沒來得及穿上機甲,如何經得起鄭‘玉’泉含怒一擊,兩道身影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往後飛退,然後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你們真是糊塗!放肆!”鄭‘玉’泉厲聲罵了一句,再不理地上掙扎的兩人,只是一臉緊張地盯着自己平生最好的兩位兄弟,本是清澈見底的眼眸不知不覺中有些溼潤了。
真元灌頂,這種傳聞在修真者之中的禁忌手段,鄭‘玉’泉也是偶然從‘洞’府的一本典籍之中看到過,稍有不慎便是同歸於盡的下場。
陳功若是按實力對比,也就比喬靖高上半個境界,遠遠達不到給喬靖真元灌頂並能確保自身安全的地步,這完全是以命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