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伯,這張嘴都給你慣壞了,以後你不給錢了,我咋辦啊?!”
“別急,反正我無兒無女,等我死的時候,立下遺囑,財產都是你的了,保證你這輩子都吃不完。”
“哇……難道你是傳說中土豪?”王蠢猛然坐起,一雙眼睛閃着金光。
“莫非你以爲我是窮光蛋?”錢伯一臉鄙夷的看着王蠢,“王蠢,老頭子平反的時候,政府補償了一大筆錢,這些年的工資都存着,加上一套集資房,七七八八,也有幾百萬,就你想吃垮老子,要等到猴年馬月。”
“我靠,這麼有錢啊……老頭,不如今天就把遺囑給立了吧。”王蠢一臉垂涎欲滴。
“我呸,老子還健康着呢,萬一立了遺囑,你謀財害命咋辦?”
“謀財害命!”王蠢眼珠子一轉,一臉意動之色。
“喂喂,臭小子,你可別打歪主意,老頭子也活不了幾天了,犯不着冒風險謀財害命。”看着王蠢那蠢蠢欲動的模樣,錢伯嚇了一跳。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錢伯,我就是你兒子,親兒子,以後,我會把你當親爹一樣孝順的。”王蠢嘿嘿笑着,把錢伯拉到睡椅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腿捏背,殷勤無比。
“這還差不多,關於遺囑的問題,我會慎重考慮的。”錢伯閉上眼睛,一臉愜意之色。
“嗯嗯。”王蠢賣力的幫錢伯捏着肩膀。
“錢伯,收了新弟子?”
就在王蠢幫錢伯捏背,有一搭沒一搭聊天的時候,突然,鋁合金窗戶拉開,探進一個一臉橫肉的腦袋,緊接着,那腦袋後面,又簇擁着探進一羣學生模樣的腦袋。
“不關你的事!”錢伯好像被針刺了一下,猛然跳起來,怒視着那一臉橫肉的腦袋。
“嘿嘿,小夥子,他是個騙子,要想學功夫,還是來我們新東方武校。”一臉橫肉的腦袋不理錢伯,朝王蠢笑道。
“錢伯,他是什麼東西?”王蠢皺眉看着錢伯。
“不是東西!”錢伯冷笑。
“不是東西你看個毛,這裡可是柳大的保安室,可不是阿貓阿狗都能夠把腦袋鑽進來的。”
王蠢走到窗戶邊,伸出手就拉鋁合金窗戶。
“好小子,夠膽。我們走!”
那一臉橫肉的傢伙一手抓住鋁合金窗戶,惡狠狠的瞪着王蠢獰笑,然後,率領一羣學生揚長而去。
等一羣人走後,錢伯好像突然虛脫了一般,一下癱軟在了椅子上。
“他們是誰?”王蠢在窗戶裡面目送着那羣人走進學校。
“那一臉橫肉的傢伙是新東方武校校長的大弟子秦壽,他爲人心狠手辣,被人稱之爲禽獸。”
“你與他有仇?”王蠢皺眉,他無法明白,錢伯一個守門的,爲何會與一所武校扯上關係。
“……沒有。”錢伯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
“沒有就好。”王蠢看出錢伯似乎不想提這事兒,也就懶得追問。
“以後你要小心點。”
“爲什麼?”王蠢一愣。
“新東方在柳大招了很多學員,禽獸在這裡影響力很大,他老是看我不順眼,知道你跟我習武后,肯定會爲難你的。”
“我呸,一羣毛頭小子,蠢哥是懶得和他們計較,惹毛了蠢哥,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王蠢嗤之以鼻。
“喂喂,你比他們大不了多少好不好,老氣橫秋的。”
“他們都是含着金鑰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和蠢哥鬥,保證揍得他們滿地找牙。”王蠢大言不慚道。
“那倒是……我最欣賞你的就是卑鄙無恥……哎,想當年,老頭子也收了幾個天賦不錯的弟子,可惜一個比一個老實……”錢伯長長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一臉追憶之色。
“後來呢?”
“後來……咳咳……”錢伯一臉尷尬之色。
“是不是被別人揍得滿地找牙?”
“咳咳……”
“錢伯你放心,只要你立遺囑讓我繼承你的遺產,保證讓你揚眉吐氣,把那羣黃毛小子揍得滿地找牙,如果你願意,我還可以把把禽獸也揍得滿地找牙!”王蠢吹噓道。
“真的?”錢伯表示懷疑。
“錢伯,你可是我的手下敗將!”
“滾,混小子!”
“……”
……
一老一小一番打鬧,混到了王蠢上班的時候,王蠢換上保安制服,巡邏了一個圈後,開始了他的訓練課程。
速度!
力量!
角度!
耐力!
反應能力!
……
錢伯的訓練都是針對性的,主要是訓練王蠢的體能和反應能力,讓王蠢能夠一瞬間就處於實戰狀態。
不過,王蠢在這段時間的訓練之中,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錢伯的話雖然不多,卻總是有一種正氣,而傳授一些格鬥技巧的時候,也講究光明正大,這讓王蠢很是不爽,要知道,王蠢最崇尚的就是不擇手段。
除了訓練,錢伯平時偶爾也會向王蠢灌輸一些做人的道理,動不動就是要做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這讓王蠢昏昏欲睡。
王蠢從不認爲自己是個大丈夫,也不想做大丈夫。歷史上,大丈夫都沒有好下場,王蠢自然不想當。
現在,王蠢的運動量越來越大了,這也正是他飯量大的原因。其實,不用錢伯督促,王蠢一頓飯不吃好,到了晚上就會餓得慌,現在,王蠢每天吃飯的費用非常嚇人,隨隨便便一頓飯就要吃上百元,這讓王蠢非常擔心以後沒錢了怎麼辦。
快下班之前的半小時,王蠢就停止了訓練,他可不想筋疲力盡的回呂嬌的公寓,萬一被人埋伏,那可就真是悔之晚矣。
半個小時,足夠王蠢恢復體力。
等到下班的時候,呂嬌準時出現在了保安室,從其手中的書籍可以看出,她應該是在圖書館等王蠢下班。
呂嬌嘴脣上的腫已經消了,但破皮結痂的地方看起來還是有些明顯,她沒有理王蠢,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對不起。”王蠢涎着臉皮跟隨在呂嬌身邊道歉。
“沒事。”呂嬌一臉木然。
“沒事就好。”
見呂嬌不冷不熱,王蠢也沒心情糾纏,跟着呂嬌後面,觀察着周圍的動靜。
從學校校門到公寓,只有十分鐘不到的路程,沿途很熱鬧,人來人往,一路無驚無險,兩人回到了公寓。
回到公寓之後,兩人便各自洗澡去了。
“啊……”
王蠢剛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呂嬌房間裡面,突然響起一聲尖叫。
不好!
王蠢幾乎是沒有思考,抓起洗臉架上的短匕,衝出浴室,往呂嬌的房間撲過去,但是,還沒有等他撲到門口,呂嬌的房門打開了,穿着內衣的呂嬌顫抖着身體站在門邊,在她的脖子上,架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身後,站着兩個黑衣大漢,一個拿匕首頂在呂嬌的脖子上,另外一個人手握手槍,對着王蠢。
“退後!”一個黑衣大漢獰笑,嘴角一顆大黑痣隨着獰笑而抖動。
“沒事,沒事的!”王蠢看着驚恐萬分的呂嬌,緩緩後退。
“把匕首扔在沙發上。”
王蠢很聽話的把手中的匕首扔在沙發上,匕首落在沙發上,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
經驗豐富的高手!
幾乎是立刻,王蠢從對方讓他把匕首扔在沙發上的舉動就做出了判斷。對方是一個很注重細節的高手,因爲,如果把匕首扔在地上,很可能驚動樓下的人。
當然,兩個黑衣大漢不知道,樓下的房子,已經空了幾個月,要不然,在王蠢反覆折騰之下,早就吵上門了。
“坐在沙發上,十指扣住,壓在雙腿之下。”
王蠢照做。
面對黑洞洞的槍口,加上呂嬌這個人質,王蠢知道,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的。貿然抵抗,只會加速死亡的時間。現在,王蠢只能指望對方沒有證據,死不承認,希望矇混過關。
當然,王蠢還有那恐怖致命的藍色血液作爲依仗,真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也就只能魚死網破了。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
讓王蠢驚喜的是,對方居然沒有捆綁住他,而是端了一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在了王蠢面前。很顯然,對方對自己有着絕對的信心,並沒有把王蠢一個小小的保安放在心上。
與此同時,讓王蠢鬱悶的是,另外一個拿刀的大漢並沒有走過來,他自始至終都把那鋒利的匕首擱在呂嬌那雪白修長的脖子上,那鋒利的刃口,甚至於都壓進了呂嬌的肌膚,滲出了一溜血珠。
看來,這兩個大漢絕不是憐香惜玉之輩!
王蠢現在並不擔心自己,他隨時可以噴血殺人,但是,他殺人的時候,不僅僅是要照顧呂嬌,還不能讓呂嬌濺上他致命的毒血,所以,他不能輕舉妄動,要尋找到一個最佳時機。
“說吧,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黑衣漢子輕輕撫摸着手槍上面的消聲器,慢條斯理的問道。
“朋友……”
“呯”的一聲,王蠢的話還沒有落音,黑衣漢子手中的槍已經砸在了王蠢的腦袋上,王蠢剛準備用手摸劇痛的腦袋,“咔嚓”一聲,黑洞洞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胸膛上。
“朋友會住在一起?”黑衣大漢一臉獰笑。
“男朋友。”王蠢忍着劇痛,他感受到,腦袋被手槍砸破了,熱乎乎的血液已經從額頭上流到了脖子上。可惜,血液沒有被拿槍的漢子沾上。
“不錯不錯,是男朋友就不會錯了!是你殺了陳公子?”黑衣大漢深邃的目光緊盯着王蠢,彷彿要看穿王蠢的五臟六腑一般。
“陳兵是誰?”王蠢一臉茫然,“我爲什麼要殺他?”
“……”
黑衣大漢一愣,臉上露出狐疑之色,與另外一個黑衣大漢交換了一下眼色。
王蠢不知道,這黑衣大漢,可是逼供高手,他最擅長的不是嚴刑逼供,而是從眼神判斷,通常,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眼睛都會出賣內心的想法。
一開始,黑衣大漢就給王蠢一個下馬威,把腦袋砸破,讓王蠢感到恐懼,然後立刻切入正題,觀察王蠢的反應。遺憾的是,黑衣大漢面對的是王蠢這個把說謊當飯吃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