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完烈陽初升時散佈在天地間的東來紫氣,丁洋站在酒店窗口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視着下方川流不息的街道,卻微微搖了搖頭。
“香港的風水雖然不錯,但城市中的污穢之氣比之港城強大了數倍都不止,而且大部分的風水格局也都在郊區,看來那些方位應該就是富人所居住的地方了。”
以丁洋的眼力,一眼就看得見下方街道上此刻縈繞着一抹化不開的暗灰色氣體,這一股氣體浮浮沉沉,在太陽的烈陽真氣下也只是消散了很少一部分。
這些能量正是所謂的污穢之氣,也是看到這些東西,丁洋明白香港在他光鮮的面具之下,有着更多見不得光的東西。
“嘚嘚!”
一道敲門聲從外面傳進來,聽到這聲音,丁洋纔是轉過身子,把門打開後發現門外站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這個男子丁洋認識,是錢四海的一個保鏢。
“丁先生早上好,因爲您初來香港,所以老闆派過來給您當司機,您要見的人老闆已經幫您聯繫了,我這就帶您去拜訪孫先生!”
來人帶着一抹微笑說道,同時眼中還有一絲敬畏,丁洋在酒店裡殺人他雖然沒有親眼所見,但至少也知道丁洋的身手比之自己強了太多。
輕輕點頭,丁洋先是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笑道:“錢老闆真是客氣,沒問題,我收拾一下就下去,你先下去等我一下好了。”
聞聲,男子輕輕點頭離開。關上門,看着坐在地上看電視的孫莉莉,丁洋一笑:“走啦,今天帶你去一個地方,會有驚喜的噢!”
孫莉莉原本在看一部動畫片,聽到丁洋說有驚喜。臉色忽然一揚,身子猛地從地上飄了起來,一雙靈動的雙眸立即看了過來,帶着一絲迫不及待道:“哪裡哪裡!?什麼驚喜。什麼驚喜?告訴我唄,我就喜歡驚喜呢!”
“告訴你還能叫驚喜?”
丁洋神秘地一笑,轉身梳洗去了,孫莉莉的臉色忽然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而後纔是一笑道:“對哦!那你就不告訴好了,可不要騙我……”
蔡亮在昨晚就跟着錢四海離開了,他本來就是丁洋給錢四海找的夥計,這也並不是丁洋對蔡亮有多少好感,而是丁洋早就看出了一些東西,錢四海對蔡亮來說就是一個貴人。而蔡亮那扶搖直上的運勢,卻也正好和錢四海相輔相成。
如此一來,不但可以穩固和錢四海的關係,同時也算結了蔡亮之間的因果,何樂而不爲?
帶着孫莉莉上了汽車。丁洋雙目卻在這個時候發出一道常人無法得見的光芒,這光芒陳顯出妖異的藍紫色,一出現就像是消除劑一樣,原本盤踞在周圍暗灰色的污穢之氣頓時消散一空。
而後又一道妖異的藍紫色光芒在丁洋身邊擴散開來,形成一道保護層把整輛車都包裹在其中,這一幕就連孫莉莉都看不見。
早在數天前,丁洋在仁慈醫院吸收了二十多個厲鬼後。他對於陰陽煉魂眼的掌控終於可以做到主動控制,而且也在幾天時間內挖掘出了一些陰陽煉魂眼的其他能力。
陰陽煉魂眼不但可以吸收魂魄煉化反補自己的神魂,甚至有着輕微的破煞辟邪的功效,雖然很是輕微,但對付街道上這些遊離的污穢之氣,卻是綽綽有餘了。
車輛行駛的速度完全可以用龜速來形容。這個時候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街道上的車輛非常擁堵,就算是行駛出了市區也用了整整一個多小時。
如此一幕讓丁洋明白,爲何兩邊那並不算寬闊的人行道上滿是行人,在這裡步行都要比駕車快很多。
“這裡是淺水灣。能夠住在這裡的人大多非富則貴,老闆也住在這裡,不過因爲上班的緣故,很少有時間回來!”
車輛終於停在了一座避暑羣裡,開車的男子輕輕一笑對着身後丁洋說道。
“看得出來,這裡的風水早已被人定格,接引水龍脈的福氣和吉氣灌入這裡,雖然沒有高山做屏,但水龍脈生生不息,這些福氣和吉氣根本不用留住,難怪香港整體的風水會那麼好,看來大部分都出自這裡了。”
丁洋輕輕點頭,從剛剛進入淺水灣的範圍之後,丁洋就已經發現這裡的建築物雖然以別墅爲主,看似坐落的隨意,但實際上卻暗藏了一種極爲高明的陣法佈局。
雖還沒有讓他在空中一窺整個淺水灣的格局,他也猜出這個巨大的風水陣應該和九宮排列有些關係。
“我看這邊大部分的建築不會超過二十年,這些格局應該是二十年前定下來的吧?這麼說來這裡應該是雲逸風的手筆了。”
丁洋這時候是在小聲的私語着,卻也讓面前的開車的男子聽得一清二楚,他的臉色一變之後,立即露出了一抹欽佩之色,朗聲道:“丁先生果然也是高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了這裡是出自雲逸風大師的手筆,不錯!這淺水灣就是當年雲逸風大師的成名之作!”
“二十年前他纔來香港嗎……”
丁洋心中暗道了一句,卻看到這個時候車輛又是啓動,沒過多久便在一間別墅門口停了下來,和門衛說了幾句話之後,才得以駛進去。
兩人下了車,男子便對着丁洋說道:“丁先生,這裡就是孫浩然先生的別墅了,我以前跟着老闆來過不少次,原本老闆是要親自帶您過來的,不過最近幾天他都很忙,所以……”
“無妨……生意要緊。”
丁洋輕輕搖頭,心中卻有些奇怪了起來,轉過身子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孫莉莉,從車輛進入淺水灣開始,孫莉莉就變得拘束和沉默了起來,如此情況丁洋卻很是明白,應該是孫莉莉對着這裡的環境還有記憶纔對。
“走吧,我也沒有見過孫浩然先生,這也是第一次來到訪!”
先是看了一眼面前的別墅,他纔是對着男子一點頭說道,隨後男子露出一抹了然模樣,一步當先帶着丁洋一起進入面前巨大的別墅。
“孫先生,師傅已經說過了,他老人家最近沒有時間幫您推算,我未央能夠出馬,這也是師傅他老人家親自開口我纔出來的,您一再讓我回去請師傅過來,就算我回去,也是無濟於事!”
丁洋纔剛剛踏進房門,就聽到一聲帶着抹傲氣的聲音,目光一擡頓時看到一個身着中山裝,大概二十六七歲上下坐在木質沙發上的男子。
這男子長着一雙極爲少見的丹鳳眼,劍眉威立,輪廓鮮明,面如冠玉,尤其在凌雲和虎耳處甚至有精光竄出,單單是一眼看過去,丁洋就明白眼前之人絕對不一般。
“孫老闆!”
兩人進屋自然讓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回過了頭,而看到目光聚集過來,男子連忙對着屋子中一位站在那未央面前,正一臉愁容的中年男子說了一句。
“小王啊,噢!你身後那個就是錢胖子說的那個丁洋了吧。先坐,我這裡有些事情要處理!”
中年男子穿着一件合體的休閒裝,身子似乎微微有些虛弱,但一雙眼睛深邃而有神,天庭飽滿,鼻直口方,只是這時候一臉的愁容顯出此人有些憔悴。
對於男子稱呼錢四海爲錢胖子丁洋露出一抹笑意,但心中卻也明白眼前這個四十多歲的男子應該就是孫莉莉的老爸孫浩然,同時他也是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孫莉莉,只見孫莉莉的臉上滿是痛苦之色,卻根本不往孫浩然看去。
“嗯!”
小王點了一下頭,就帶着丁洋坐到了一邊,人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孫浩然已經再次開口,對面未央說道:“我孫某人這些年從來沒有對雲居士有半分不敬,我只有一個女兒,現在她生死不知,我如何能夠安心,難不成雲居士就要袖手旁觀嗎?”
“孫老闆此話怎講?如果師傅他要袖手旁觀的話,又如何會讓我過來,我未央雖然學藝不精,至今才學了師傅他老人家的一半的本事,但處理你女兒的事情卻也是處處有餘了。”
未央丹鳳眼一眯,帶着一絲不快看着孫浩然,顯然對孫浩然的話有些不滿意。
“處處有餘?你已經來了四天了,四天時間裡沒有絲毫進展,我女兒已經失蹤了一個星期,她一個小丫頭在外面,還是荒山野嶺,只怕……只怕……”
孫浩然越說語氣越沉,那雙眼睛甚至開始微微泛紅起來,身子都在這個時候開始發抖,足可見這個時候他的心中有多不平靜。
“這……”
聽到孫浩然的話,未央臉色也是一下變得陰沉難看起來,以他的本事找一個人就算不能算得到準確方位,大致的方位還是可以得到的。
但這一次的事情讓他感到一種從未遇到的無奈,因爲四天的時間裡,他推測了孫莉莉不下十次,但每一次的方位都不相同,這樣讓他如何是好。
而且他和丁洋不一樣,每一次推算都需要消耗大量元氣,要不是孫浩然花了大手筆弄過來不少老山參,他最多三天才能推算一次。
“孫老闆,在下卻是爲了您女兒過來的,而且……而且我還知道您女兒現在在哪!”
也是這個時候,丁洋那一道不溫不火的聲音,突然在氣氛緊張的大廳裡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