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臺上,佘尤被扯掉一直手臂,極速脫離聶凡,演化出的偌大朱雀轟然崩潰,可怕的火焰將整個戰神臺吞噬,站在冰鏡的前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震驚到了,都努力睜大雙眼,想要從翻騰的火焰中看到些什麼。
轟轟轟
戰神臺傳出可怕的轟鳴聲,火焰激盪,金光如劍,熾盛到了極點。
“他們還在大戰,不好!佘尤危險!”一衆賓客臉色大變,佘尤少了一隻胳膊,又是在那種情況下被偷襲,以聶凡的手段,佘尤極有可能逃不過這一劫。
此刻,即便是一向冷靜的佘蒙師也臉色變化,眼神森冷的盯着冰鏡,拳頭握的格格響動。
鍾尉離也動容,這種情況超過了他的預計,不過卻也還在掌握中,沒有多少異樣。
令中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一戰不論誰勝誰敗都對他們漠山百利而無一害。
遊鶴又灌了口酒,看着冰鏡中越發劇烈滾動的火焰,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說道:“這一戰之後一定要在雪山喝半個月的酒,再看聶凡與令無涯大戰,嘖嘖,這次出門真是爽快啊……”
他這句話落下,不少人皺眉,因爲他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要留給聶凡半個月的恢復時間,之後再與令無涯上戰神臺,這個與他們預想的完全不同。
鍾尉離微微皺眉,思忖着剛要說話,突然間傳來一聲悶響,戰神臺劇烈晃動,一股可怕的威能極速散發出來,黑漆漆的芒霧掩蓋了金光與火焰,佔據了整個戰神臺!
“這個是……黑神遲自爆……”有人神色大震,忍不住的喊出了聲。
他這句話落下,也讓還不明所以的人臉色驟變,聶凡真的這麼可怕。逼得佘尤要自爆一件高階法器保命嗎?
這個時候,即便是戰神臺上方的令無涯神色也凝重起來,剛纔被火焰金光籠罩,他沒看到發生了什麼,但顯然絕不一般,竟逼得佘尤出自下策。
就在衆人心驚的時候,聶凡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戰神臺上方。他一身是血,神色剛毅。右手黑霧滾滾,極速轉動,將身下的所有黑霧散亂的金光火焰全部吸走。
不少人知道這是崑崙的吞噬術,卻都屏住呼吸沒有出聲,因爲他們都想知道,此刻佘尤怎麼樣了。
黑霧金光火焰不斷消散,慢慢的出現了在戰神臺地面,只見到處都是血,尤其在原本佘尤站立的地方,更是有着一大灘血跡。觸目驚心,讓他們心神震撼,有不好的預感。
黑霧飛速被聶凡收走,露出了佘尤的身形,衆人看去。猛的倒吸一口氣冷氣。
佘尤漂浮在戰神臺邊緣上方,大口的喘氣,臉色蒼白無比,他的右胳膊漂浮在他身側,上半身從肩膀到腰部都被齊齊削了下來,即便是大腿也露出半邊的森森白骨,鮮血淋漓,讓人驚悚。
顯然,剛纔佘尤差點被聶凡當頭力劈!
冰鏡前的所有都窒息了,難怪佘尤會被逼得要自爆黑神尺,恐怕再晚一點真的會被聶凡劈成兩半。
衆人這個時候也才反應過來,聶凡身上的血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佘尤的!
冰鏡前所有人都震驚無語,在他們預想中,聶凡是必敗無疑的,但結果卻大出他們的預料,聶凡將要勝利,佘尤可能出不了戰神臺!
“我們認輸了。”就在所有人失聲的時候,佘蒙師神色平靜,看向鍾尉離道。
“戰神臺、分生死,認輸也沒用……”遊鶴大口喝酒,一副喝醉了模樣,聲音飄飄悠悠的說道。
衆人聞言都是神色微動,遊鶴這句話顯然是站在聶凡的角度,想要將佘尤置於死地。蓮花觀畢竟是數一數二的無上大教,可以與之在一定範圍競爭,但要真的逼死蓮花觀一觀之主的兒子,他們誰都要考慮可能付出的代價。
令中神自然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臉上還是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不能公然出聲,但噁心一下還是必要的。其他一衆人也都有樣學樣,臉上似笑非笑看着佘蒙師。
鍾尉離與衛長雍與夜邯卻是微微皺眉,佘蒙師的‘認輸’兩個字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將他們推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我記得以前戰神臺有這個規定,認輸的話可以活着出來。”佘蒙師沒有理會遊鶴,看着前面的鐘尉離說道。
鍾尉離神色沉吟,戰神臺確實有這個規矩,但是那是很久以前,現在的戰神臺,都是分生死,只能活着出來一個人。按照他們原本的設計,在讓佘尤與令無涯分個生死,這樣不論誰勝誰敗都不會與他們雪山結怨,但是佘蒙師已經開口,他們要是拒絕,不等於就是他們逼死的佘尤,讓蓮花觀記恨麼?
衛長雍與夜邯對視,兩人神色都不好看,佘蒙師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
同時,戰神臺上,佘尤臉色猙獰的可怖,蒼白無血,雙眼怒睜,好似一頭被逼到牆角的野獸,兇厲瘋狂,惡狠狠的盯着聶凡,恨不得立即撲過來,將聶凡撕碎。
“我就算是死也會拉着你!”佘尤臉龐抽搐,陰寒的盯着聶凡,氣息大喘着恨聲說道。
“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聶凡神色平靜,驀然間一步踏出,消失在戰神臺上。
佘尤一見頓時臉色大變,慌忙左顧右看,同時一塊方形硯臺模樣的黑色法器飛出,絲絲光線垂落,籠罩在他頭頂。
聶凡在佘尤頭頂出現,拳頭熾盛如無匹,動用了極致力量,集中在拳頭,拳頭大小的太陽向着那佘尤頭頂的黑色硯臺極力轟去!
就在聶凡出手的剎那,佘蒙師眼神一冷,猛然間一步踏出,直接出現在戰神臺前,雙手熾白,拍向戰神臺的光罩。
嘭
佘蒙師還沒有出手,驀然間一股強大的力量擊中了他的胸口,將他擊飛出去。
轟
與此同時,聶凡赤色拳頭擊中了那黑色硯臺,硯臺劇烈顫抖,好似要崩潰一般。
“啊……不……”佘尤厲聲大叫,身體‘嘭’的一聲炸開。隔山打牛,所有力量透過黑色硯臺,擊中了佘尤的頭頂。
鴉雀無聲,沒有誰再關心是誰擊飛佘蒙師,佘尤死了,佘尤被聶凡殺死了。
戰神臺、分生死!
佘尤死了,戰神臺的的光罩也慢慢的消失,血霧消散,只有聶凡手舉着那黑色硯臺站在中央。
雖然之前衆人都猜到佘尤已經敗了,但看到他就這麼死了,還是一陣震驚,緩不過氣來。
戰神臺上的令無涯雙目微凝,緩緩降落,站在了聶凡的對面。
嘭
佘蒙師神色冷漠至極,沖天而起,氣勢澎湃如潮,向戰神臺上的聶凡衝了過去。他已經是先天后期的修爲,含憤而出,當即是驚天動地,壓的虛空都在震顫。
就在他衝起的時候,一個酒葫蘆突然飛出,不容他反應,直接撞擊在他胸口,他悶哼一聲,嘴角噴出鮮血,身形極速倒飛出去。
酒葫蘆擊飛佘蒙師又飛回遊鶴手裡,他打開葫蘆塞,又往嘴裡灌酒,搖搖晃晃,一副醉的不輕,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模樣。
除了鍾尉離,所有人心裡暗自凜然,強如佘蒙師都被隨意一擊擊飛,遊鶴是什麼修爲,難道他已經化氣了嗎?
令中神眼角微微一跳,轉頭看向鍾尉離,
鍾尉離也沒有去管被擊飛的近乎爬不起來的佘蒙師,看向遊鶴道:“多謝道友維護我雪山規矩。”
遊鶴哪裡不知道鍾尉離一直也在擔心他干涉戰神臺,一臉醉態,恍若聽不懂道:“佘尤既然死了,那就十五天再比過,我正好在雪山轉轉,看看有沒有哪個小姑娘跟我一起破處的……”
“不必,”遊鶴話音一落,下面的人沒有說話,上面的令無涯一臉從容,如沐春風的看着聶凡笑道:“聶道友你說呢?”
冰鏡前的人都是一怔,再次看向冰鏡裡,戰神臺上的兩人。
聶凡神色平靜,看着令無涯道:“爲什麼一戰?”
令無涯微微一笑,道“冰神訣。”
“不戰。”聶凡乾脆的拒絕。
令無涯一怔,好奇道“爲什麼?”
聶凡臉色露出一絲古怪的看着他,道“沒有意義,雪凝已經答應與我離開雪山,我不知道爲什麼要與一戰。”
令無涯神色像似稍稍思忖了下,看着聶凡依然笑容款款道:“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冰神訣我勢在必得,你我間註定要分一個生死,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下面的聽着兩人的對話,心裡不知道爲什麼,都是泛起冰冷來,似乎有無比森寒的殺機在他們心底冒起,讓他們渾身發寒。
令中神神色有些難看,儘管這裡很多人都不知道冰神訣的神妙,但還是有人知道的,聶凡說他已經得到了冰神訣,那就是告訴知道的人他已經與楊雪凝雙修了,這讓他的臉面極其不好看,何況將來真的將楊雪凝帶回漠山,這個笑柄就要跟隨令無涯一生,漠山至少幾百年!
雪山的鐘尉離幾人臉上也不怎麼自然,不管怎麼說,楊雪凝也算出格了,與他們雪山冰清玉潔的形象不符。
戰神臺上,聶凡看着令無涯,心神警惕,他的話語雖然平淡,帶着親和,但其中蘊含的強勢與殺意,卻讓他心頭凜然,這個人不但修爲上遠超佘尤,意志更方面也都不是佘尤可以比較的,絕對是個可怕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