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148 爲兄要搶的話,哪兒還有你們的份?
這日,南蕭國一座城池傳來消息,有連續五座城池的官員都反了,這五座城池無一例外全都是以前西秦國的領地。
得到消息的官員,開始頻繁的求見蕭棄。
蕭棄最煩這些大臣,自是不見的件。
這些大臣無奈只能輾轉跑到蕭琅這兒,嚴明厲害關係,請求蕭琅出戰。
蕭琅會見了幾名大臣之後,將命令頒佈了下去,集合隊伍,準備去zhen壓叛賊齪。
所有人都以爲這是一場西秦國反撲的戰爭。
沒人知道這根本就是皇家的兩兄弟打算在戰場上決一死戰。
蕭琅會見完幾位大臣,已經是半夜,他還待在書房內,就見書房外飄過了一道紅色的殘影。
蕭琅往飄過紅影的地方瞧了一眼,收回了視線。
蕭棄見蕭琅沒有理他。
他倒是飄飄然的落了下來,落在了蕭琅的窗外。
他探出個腦袋伸到了窗子裡,還朝蕭琅勾了勾手指道,“五弟,既然你也半夜睡不着,倒不如陪皇兄聊聊天?”
蕭琅瞧了蕭棄一眼,並未回答。
蕭棄覺得無趣,一個翻身就進了書房,就着軟榻就躺了上去。
他掀起眼皮子望向蕭琅,有些漫不經心的道,“五弟,你和皇兄說實話,和二弟之間的這場戰爭,你有幾分把握?”
蕭琅看了眼書桌上密密麻麻的信函,依舊沒有回答。
“要是打不贏,就回來吧。反正二弟和我們一樣,都很清楚,我們是親兄弟,他不會爲難你的。這次,我說過不幫,便是真的誰都不幫的。”
蕭琅聽到這話,總算是望向了蕭棄。
“無論輸贏,我都會盡全力。”
蕭棄聞言,揚起脣角笑了笑,“你有這決心是好的,但是,怎麼說呢?要是沒有芸兒參和,你不一定能贏得了他。畢竟,他從小接受的就是最嚴苛的訓練,而你的一切都是自己摸索出來的。”
蕭琅沉默。
蕭棄見狀,站起身拍了拍蕭琅的肩膀道,“打不贏也沒什麼,人這輩子要是事事都爭第一,早晚是會遭雷劈的。”
蕭琅聞言,瞧了蕭棄一眼。
“你遭雷劈了嗎?”
蕭棄先是一愣,隨即,張揚的大笑了起來。
“五弟,這你可錯了,爲兄並未事事爭第一,爲兄若真的想爭,哪裡還輪得到你們?”
蕭棄覺得,他今日說的也夠多的了。
他望着正皺着眉看着他的蕭琅。
眼中少見的有了一絲嚴肅道,“二弟是父皇用來報復的棋子,即便他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停下來,所以,我才說這一仗你們必須得打。”
蕭棄說完這些,就轉身飛了出去。
看來,從今兒個開始,睡不着的不會是他一個人了。
蕭琅望着蕭棄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回神。
最後,還是唐芸找了過來。
蕭琅才收回神智,和唐芸回了屋。
唐芸能察覺到蕭琅有心事,也知道這件事和冷冽有關。
但是,她身爲局中人。
無論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都是錯。
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第二天,蕭琅就定下了出征的時間:兩天後。
唐芸得知兩天後出發後。
她獨自一人待在屋裡替蕭琅準備行李。
整着整着,就停了下來。
小狼走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唐芸坐在屋裡望着衣物發呆。
“孃親。”
小狼走進屋,朝着唐芸叫了一聲。
唐芸聽到聲音,朝小狼望了過去。
好一會兒,她才擠出了一個笑容道,“小狼,你怎麼來了?”
小狼望着唐芸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直到唐芸蹙起了眉宇,小狼才低着頭,開口道,“孃親,我想和爹爹一起去打仗。”
唐芸聽到這話,心咯噔了一下。
就見小狼跪了下來,對唐芸道,“孃親,我也不想讓父王和父皇打架,皇伯伯不肯幫忙,但是我可以的,父皇說不定看在我的面子上,就不會……”
唐芸聽到這番話,嘆了口氣道,“小狼,你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她將小狼從地上扶了起來,摸着他的腦袋道,“明知是親兄弟,卻依舊要打。除非是他們都解開了心結,否則不可能的。”
“孃親,我不明白。”
“孃親也不明白。或許只有他們兄弟三人才明白。”
唐芸抱着小狼,望向了屋外,“有些事,你皇伯伯不願意和我們說,就連你父王也不願告訴我們。許是不想讓我們參與進去。”
“孃親……”
唐芸笑道,“既然他們不想,那我們就留在家裡吧。”
小狼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蕭琅離開的當日,帶了幾十萬的大軍,整個送行隊伍,延綿整個京城。
唐芸帶着小狼和丫丫站在人羣中,目送着蕭琅離開。
這次戰爭不會有生命危險,卻比上次來的更讓她揪心。
蕭琅站在萬衆矚目的位置,蕭棄帶着小犬親自來送行。
蕭琅在走之前,對蕭棄道,“皇兄,芸兒和孩子就拜託你照顧了,我希望我回來的時候,能看到他們都好好的。”
蕭棄聽到這話,在衆人視線的盲點就給了蕭琅一拳。
在衆人面前,卻是兄弟情深的伸手抱住了蕭琅。
蕭棄低聲在蕭琅的耳邊道,“你這是威脅爲兄呢?”
“皇兄,拜託了。”蕭琅伸手回抱住了蕭棄,誠懇的懇求道。
蕭棄聞言,勾了勾嘴角,“好了,別廢話了,在你回來之前,我會幫你看好你的女人和孩子,保證他們毫髮無損的。”
蕭棄的承諾向來是重如泰山的。
蕭琅放心的收回了抱着蕭棄的手,帶着兵馬,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蕭棄看着出發的兵馬,目送的百姓,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小犬。
就見小犬居然沒有睡覺。
而是睜着眼睛望着他。
蕭棄捏了捏他的小臉,低聲道,“你父王出征了。等這次他回來了,你娘那邊的事也結束了。你說,我就把你還給他們,如何?”
蕭棄覺得蕭琅和唐芸不是他的父皇和母后。
他們是不會在意小犬臉上的圖騰的。
若真的在意的話,他再將孩子要回來就是了。
就是不知,容涼爲何要將孩子給他。
蕭棄掌管南蕭國,給蕭琅在糧草上的補助那絕對是不用蕭琅操心的。
唐芸和小狼留在王府裡。
除了帶孩子,就是看蕭棄無聊的跑到王府來曬孩子。
前線的消息不斷傳來,兩國打的異常激烈,基本上是不分勝負。
而容稀那邊卻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總感覺那人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報仇的人,越是沒有消息,唐芸就越是謹慎。
這日,蕭棄突然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唐芸剛把丫丫哄睡。
差點兒又被衝進院子的蕭棄吵醒。
她氣得就惡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蕭棄卻是少見的連眼睛都染上了笑意。
“芸兒,芸兒,你快出來。”
唐芸就沒見過蕭棄這副模樣,更沒見過他如此眉飛色舞的語調。
她看了眼丫丫,確定丫丫沒有被吵醒。
她邁步就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就見蕭棄抱着懷裡的孩子,炫耀着道,“芸兒,我兒子會叫我爹爹了,你要不要聽聽?”
唐芸總覺得小犬和丫丫是差不多大的。
兩個孩子都十一個多月大了,會開口說話不奇怪。
倒是丫丫,除了看到長得好看的男子會“咯咯咯”的笑,就沒見這丫頭髮出類似說話的聲音。
蕭棄見唐芸皺着眉頭,好像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樣子。
他掃了唐芸一眼,臉色也冷了下來。
“芸兒,我說我兒子叫我爹了!”
唐芸總算是望向了蕭棄,點了點頭道,“恭喜啊。”
“你——!”
蕭棄見唐芸這副模樣。
他氣了一聲之後,卻是笑了起來。
“你不想聽就算了,我決定了,三年內,不讓你見我的兒子!”
蕭棄說着,一甩衣袖,紅衣在唐芸的眼前落下了一個弧度,轉身就消失在了院內。
唐芸不知道蕭棄好好的又生什麼氣。
她想到,蕭棄特地跑過來炫耀小犬會開口說話的事。
她轉身就進了屋。
小狼當年是十個月的時候開始學說話的。
如今她看到丫丫還不開口說話,還真是有些着急。
她進了屋,就將丫丫給抱了起來。
丫丫被抱的醒了過來。
看到唐芸,小丫頭也不那麼挑的開始望着唐芸笑了起來。
“丫丫,叫孃親。孃親~”
唐芸望着丫丫就一字一句的開口道。
可是,丫丫只是“咯咯咯”的笑,絲毫沒有要叫人的意思。
“哎,你這丫頭。”
唐芸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有再逼丫丫叫人。
只是捏了捏她的小臉道,“你這丫頭啊……”
丫丫笑着笑着,又睡着了。
除了吃和睡還有看到長得好看的男子就往上撲。
這丫頭還會做什麼呢?
蕭棄抱着小犬回到了宮裡,將他放到了牀上。
他看着牀上的小犬看了很久,開口道,“小犬,你叫的爹爹,叫的是我嗎?”
小犬被放到牀上就醒了。
他望着蕭棄,不吵不鬧的。
只是在蕭棄說這話的時候,張開了嘴巴。
發出了類似“爹爹”的叫聲。
小孩子的聲音軟糯糯的,還口齒不清。
但是,即便只是一個單調的聲音,就足夠蕭棄高興的了。
“這可如何是好呢?看到你叫我爹爹,我突然就不想將你還回去了。”
蕭棄躺到了牀上,像是在和小犬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在蕭琅和冷冽交戰,蕭棄還待在宮裡無聊的時候,此刻的聖海大陸也處在不安定的環境中。
雲海國。
唐戰回到雲海國已有一段時日。
這段日子,他密切注意着星海國的動靜。
但那邊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般,平靜的讓人有些心驚肉跳。
九公主並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
只是見唐戰突然回來。
她還以爲發生了何事。
在唐戰回來的當日,九公主特意去了唐戰的府邸。
唐戰告訴她,並無大事。
但是,九公主卻是不信的。
她也開始派人暗地裡查消息。
沒多久,就打聽到,容涼在不久前回國了。
容涼回國了?
得知這個消息。
九公主沒覺得高興。
她只是覺得奇怪。
她喜歡容涼。
但是,她也不傻。
她可以肯定容涼其實是喜歡唐芸的。
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唐芸當初追了容涼那麼多年,都沒有追到。
如今,聽到容涼回了國。
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容涼放下了。
而是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畢竟,那麼多年的感情。
不可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
就像是她,開始喜歡上容涼,只是覺得容涼長得也不錯。
當時是想着,不能破壞唐芸和蕭琅,她總要找個寄託吧。
可是,後來,她是真的喜歡上了容涼。
唐戰越和她說沒事。
九公主就越覺得不對勁。
她不希望唐芸或是容涼任何一個人有事。
她甚至想着,能否去星海國見容涼一面。
許是真的不放心。
九公主最終瞞着宮裡的人,女扮男裝出了國,去了星海國。
南蕭國,琅王府。
唐芸在連續調.教丫丫調.教了三天之後。
小丫頭還是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
甚至這小丫頭懶的連爬都不愛爬。
唐芸將小狼叫了過來。
讓小狼也陪着丫丫說話。
畢竟,丫丫還是很喜歡小狼的。
可是,即便是小狼,都還是無法讓丫丫開口。
這天晚上,月明星稀,唐芸洗漱過後,待在屋裡。
正誨人不倦的努力的教丫丫說話。
就聽到門外響起了細微的聲響。
她奇怪的往外面瞧了一眼。
但是,卻沒有瞧見任何東西。
琅王府的防衛密不透風的。
除了蕭棄,其餘的人進出,不可能不被發現。
但就剛纔的那個聲響,不像是蕭棄。
唐芸抱着丫丫,走到了窗前。
四處瞧了一眼,還是沒有瞧見任何東西。
她便關上窗戶,關上門。
而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不遠處的樹上。
那人淡淡的看着唐芸,眼神冷酷卻也極爲複雜。
翌日。
唐芸醒過來,剛在梳洗。
就聽小西邊服侍她,邊八卦的開口道,“王妃,你說好玩不,奴婢剛聽門口的侍衛在底下說,居然有人乞討,討到我們王府來了。”
唐芸聞言,瞧了小西一眼。
“你啊,還是改不了這毛病。”
小西聞言,嘆了口氣道,“王妃,奴婢只是覺得我們這日子過的太無聊了。”
“王爺在前線打仗,我們又不能跟去。”
“要真那麼無聊,不如我將小飛叫回來?”
“有他在,你肯定不會無聊的。”
唐芸說着,眯了眯眼睛道,“好像又有一段時日沒瞧見赫連了。”
“有他在,看你們成日吵着,也是挺有趣的。”
小西聞言,瞧了唐芸一眼道,“王妃,你怎麼還記得那個傢伙呢?”
“奴婢聽人說啊,他心裡還掛念着那個宋欣宜呢。”
“奴婢就弄不明白了,那個賤人那麼壞。”
“那個嘴賤的傢伙怎麼就吊死在那裡了。”
唐芸聽了小西的話,她也加了一句道,“我也搞不懂,你爲何就不願接受小飛呢。”
小西見唐芸又老花重談了。
她瞧了唐芸一眼,就不說話了。
唐芸以爲小西說的只是八卦,聽了聽就過去了。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
第二天,小西進來替她熟悉的時候,再次提到了那個乞丐。
“王妃,奴婢聽侍衛說,那個乞丐又來了,好像還和我們王府耗上了。”
“他要是想要銀子,就給他幾兩銀子吧。”
一個乞丐老跑王府門前來乞討,也是挺不容易的。
“恩,如果他明日還來,奴婢就給他幾兩銀子。”
第三天,那個乞丐還真來了。
小西按照唐芸的吩咐,給了那乞丐幾兩銀子。
可那乞丐只是站在那兒,望着王府。
小西給了他銀子。
他不但不走,還文縐縐的說,“無功不受祿。既然收了姑娘的銀子,我定是會幹活還的。”
小西絕對是無聊的。
又進來將這件事和唐芸說了。
唐芸也沒當真。
結果,第四天,小西又異常興奮的跑回來對唐芸說道,“王妃,好神奇,那個乞丐居然一大早的打了一捆柴放在了我們王府門口,還說是他還我們的。”
唐芸見這都好幾日了。
那乞丐還來。
而且這乞丐明明有勞動力,卻來王府乞討,就更覺得奇怪。
她望向小西道,“他人現在可還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