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122 滅國師,奔赴戰場
鏗鏘有力的話在人滿爲患的街道前響起。
就在這時,一道光落在了唐芸和孩子的身上。
白色的光籠罩在兩人的身上,猶如神抵謦。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全都吃驚的望向了唐芸和唐芸懷裡的孩子凡。
國師已經老了,按理說早就該出現接任的國師了。
可是,這麼多年,卻沒有出現過任何符合條件的孩子。
如今聽到唐芸的這番話,再加上那道突然落在唐芸和孩子身上的光。
讓這些本就信天命的百姓,全都倒戈到了唐芸的那邊。
國師氣得吹鬍子瞪眼,無比氣憤道,“簡直就是胡言亂語。本國師早已算出,那孩子的臉上擁有魔鬼的圖騰,雙眸赤紅如血,定是妖孽降世。”
國師說着,居然想上來搶孩子。
他堂堂一國國師,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妖女?
唐芸早就料到國師會狗急跳牆。
她自然不可能讓他碰到孩子。
她迅速往後面躲了過去,守在她身後的人全都上前,擋住了國師。
國師氣極,衝着下面的百姓就喊道,“她懷裡的孩子是個妖物,若不盡早除去,南蕭國危矣。”
蕭陵見國師說的如此正確,眼見唐芸佔了上風。
他急速下令,讓人去幫國師,去將孩子搶過去。
最好是將孩子的臉暴露在衆人的面前。
正好給他行事找個藉口。
守在琅王府門前的百姓。
現在已經完全不知該信何人的。
有人還在下面大喊道,“琅王妃,爲了證明小郡主的清白,還請您讓草民們看看小郡主的臉。”
一個喊出聲,後面的也跟着喊了起來。
眼見那羣侍衛就要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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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芸冷眸掃了那些人一眼,護着懷裡的孩子,絲毫沒有妥協的意思。
唐芸的這一舉動,更是讓國師和蕭陵堅信,唐芸懷裡抱着的孩子一定是個妖物。
百姓見唐芸如此護着孩子。
在這種情況下都不願將孩子的臉露出來。
他們的心態不由得發生了改變。
國師見狀,冷哼了一聲。
他算的卦從來就沒有出過錯。
他想要一個人死三更死。
他就不信那人可以活到五更。
“琅王妃,莫非您抱着的孩子當真是會危害南蕭國的妖物?”
有人開始質疑唐芸。
蕭陵聞言,更是大喜。
他朝唐芸那邊走了一步,無比諷刺的開口道,“五弟妹,朕再最後奉勸你一句,將懷裡的孩子交出來。朕可以看在你這些年跟着五弟的份上,放你一條生路,將你流放到其他國家。”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唐芸懷裡的孩子是妖物無疑的情況下,唐芸目光如炬的開口道,“你當真要看我懷裡的孩子?”
國師見唐芸都到了這種時候了,還在垂死掙扎。
他上前一步,冷哼道,“妖女,你若再不交出你懷裡的妖物,休怪本國師不客氣了!”
這一口一句的妖物,叫得唐芸心裡極其不悅。
她不知道這個狗屁國師哪兒來的自信。
但無疑她生下來的孩子不可能是妖物。
就算是妖物又如何?
她便是與這世界爲敵,也定會保住自己的孩子。
她壓根就不信命。
她自己的孩子。
憑什麼給別人看,還是被逼着給別人看?
唐芸看着下面一張張醜陋的嘴臉。
她突然改口道,“本妃的孩子乃是千金之軀,若她並非妖物,而是上天定下的下一任國師的人選,這事
,你們打算如何了結?”
唐芸這話一出,讓不少人面面相覷,萌生了退卻的心理。
要唐芸懷裡的孩子真的是上天指定的下一任國師。
他們這般對孩子不敬,無異於是在對上天的旨意不滿。
“若你懷裡的孩子不是妖物,而是上天指定的下一任國師。本國師親自給你磕頭謝罪,並辭去國師之位。”
“國師!”
國師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蕭陵更是蹙眉大叫了一聲,想阻止國師的舉動。
南蕭國國師的地位比皇帝還高,只有犯了大錯的國師,纔會辭去國師之位,辭去國師之位的人,等同於是被上天放棄的人,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終生不得再回南蕭國。
“只是磕頭謝罪,辭去國師之位嗎?”
唐芸並未忘記,當初蕭棄和蕭琅就是因爲這個國師的幾句話,而完全改變了兩人的命運。
她是對蕭棄還是沒有什麼好感。
但蕭棄是蕭琅的親生哥哥。
他會變成那種變態的性格。
不得不說和他從小被拋棄是有關係的。
發覺自己愛上蕭琅,生下小狼之後,唐芸的心裡有了牽掛。
她不願再過回以前的那種日子。
所以,她更多的是在替蕭琅謀劃,是在詢問蕭琅的意見,倚靠蕭琅,儘量的改變自己,與人爲善。
可偏偏這些人呢,一個個都當她好欺負的。
如今還欺負蕭琅不在,欺負到她的孩子頭上來了。
欺負蕭琅的人,欺負蕭琅的親人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國師沒想到他都立下那樣的誓言了。
唐芸還敢說這種大話。
他位高權重,就沒有受到過如此的侮辱。
他聞言更是放下了狠話,“若本國師是錯的,那本國師當着全城的百姓,給你的孩子——以死謝罪。但若是你和你懷裡的那個孩子是妖物,本國師必將將你們統統放火燒死。”
唐芸聽到這話,總算是滿意了。
既然都得罪了,肯定得斬草除根。
“各位都聽到了,這不是本妃說的,而是國師大人親口說的。”
國師說下這話,唐芸還敢接。
國師蹙起了眉宇。
但他仔細一想,他占卜的掛從未出過錯,定然是唐芸在故弄玄虛。
而且這麼短的時間,唐芸也不可能再重新找個孩子冒名頂替。
於是,便放下了心。
國師剛放下心,冷笑着等着將人處死的時候,唐芸突然走到衆人面前,掀開了懷裡的孩子的襁褓的一腳,將孩子的臉露了出來。
國師此刻正帶着笑,等着唐芸找死。
卻聽到站在前面的人發出了驚歎聲,“這孩子長得好生漂亮。”
“恩?”
國師聽到這話,瞬間覺得不對勁了。
可愛?
怎麼可能可愛呢?
他卜卦卜出來唐芸生的應該是個青面獠牙的怪物。
那個孩子不但會危及到他的地位。
還會在長大之後……
所以,他才急着要除掉唐芸和孩子。
國師急着涌了上去,想去搶孩子。
可唐芸已經閃身避了開來。
她身後的東北虎等人更是攔在了國師的面前。
站在前排的百姓全都看到了唐芸懷裡的丫丫。
小丫頭此刻已經被吵醒了。
可她不吵不鬧,只是安靜的待在唐芸的懷裡。
聽到外頭的聲響,她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連小身子都懶得動,繼續睡覺
,完美的詮釋了何爲懶出了一個新高度。
站在前排的百姓瞧見這樣的孩子,都不由得會心一笑。
完全無法將她和國師口中那個長着赤紅雙眸,臉上還帶着惡魔的紋身的孩子聯繫在一起。
看到丫丫的不止前排的百姓,距離唐芸比較近的蕭陵也看清楚了。
他自然不相信是國師出了錯。
可無疑,唐芸懷裡的孩子和國師口中的那個妖物完全不同。
幾乎在看清楚唐芸懷裡的孩子之後,在場百姓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國師的身上。
既然不是妖物,那麼天降異象,和剛纔落在孩子身上的光。
只能說明這個孩子就是上天選中的下一任國師。
南蕭國的國師並沒有男女之分,只要是上天選中的孩子,就是他們供奉和崇敬的對象。
就在這時,不知道誰在人羣中喊了一聲,“一旦下一任國師降臨,現任國師就必須退位,定然是國師捨不得國師之位,纔想利用我們害死小國師!”
這話一出來,頓時將現場的氛圍推到了最高點。
在場的百姓本來過來幫唐芸的,他們中途對唐芸的懷疑,更讓他們覺得羞愧,以往有多信任國師這一刻就有多厭惡。
“保護陛下,保護國師!”
侍衛統領不知在場的人爲何突然發了狂,竟敢朝國師和蕭陵衝了過去,做出弒君的舉動。
但無論是否是發狂,人羣確實是涌了上來。
國師和蕭陵被圍了個水泄不通,各種拳頭落在了兩人的身上,完全像是不要命般。
唐芸在人羣擠上來的那一刻,就抱着懷裡的孩子,拉着小狼早已經退回了琅王府內,還吩咐身側的人,將琅王府的大門給緊緊的關上了。
外面亂成了一團,百姓們的反應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瘋狂。
容涼這時候也已經回到了府內。
唐芸要他做的事,就是放出消息,利用大衆對蕭琅如今的崇拜和敬重,再利用光學原理在適當的時候,製造出白光落在他們身上,就連最後喊出那句話的人,都是提早安排好的。
國師可以預測天命都是根據一些已有的事件推算出來的。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敗給一個女子。
由於剛纔的事,導致侍衛只管保護蕭陵,根本就不顧及他。
以至於他被百姓圍攻,雖然沒死,但重傷殘疾,只剩下了一口氣,和死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蕭陵也在這次暴亂中,被重傷,被救回去,就倒下了,連去救國師的精力都沒有。
南蕭國百姓很快就將這事傳了出去。
也就是從這日起,他們開始自發的守在琅王府,守着唐芸和小郡主,不讓任何人靠近和傷害他們。
事情結束之後,就是容涼都對唐芸有些刮目相看。
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向任性的唐芸會如此有手段,敢和南蕭國位高權重的國師爲敵,還利用這種手段,將國師和蕭陵都拉下了馬。
唐芸清晰的看到了容涼眼中的欣賞和疑惑。
她不想多言,只是抱着丫丫,望向了屋外。
“蕭琅不在家,我必須做好一個母親該做的。”
生丫丫的時候,她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那時候,她多希望蕭琅在她的身邊。
可是她知道,蕭琅有他需要做的,他必須得去做。
醒來之後的這幾日。
她想了很多。
什麼樣的教育方式纔是好的。
她必須得承認。
她並沒有保護好小狼。
以至於讓小狼總被外人說是野種,還被人欺負。
蕭琅不可能永遠都在她的身邊。
這次蕭陵和國師的事,更讓她清醒的意識到。
她若不自己強大起來,她的孩子會有危險。
“誰敢碰我的孩子,我要誰的命!”
唐芸回過頭,望向容涼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的冷凝和堅定,讓容涼的心不由得狂跳了兩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將另一個孩子的事告訴唐芸。
但是很明顯,現在不是正確的時機。
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
若那個孩子出現,等同於印證了國師的話。
“芸兒,有我在,沒有人會傷害你的孩子的。”
唐芸望着眼前的男人,冰冷的眼神漸漸回暖了回來。
她收回了釋放出來的殺氣,由衷的開口道,“容涼,謝謝你,謝謝你這些年一直都在。”
“芸兒,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唐芸現在還在月子裡,是最需要注意的。
容涼很高興,唐芸開始有了一個母親該有的樣子。
但是,還是以她的身體爲重。
蕭琅來了信也沒有說什麼。
當日,唐芸想了想,還是將發生的事寫了信,告訴了蕭琅。
她對於自己遇到的事只是一筆帶過,更多的是在關心蕭琅,詢問蕭琅的情況。
這封信,送出去了大半個月,唐芸才收到了蕭琅的回信。
唐芸帶着期待和緊張的心情拆開了信。
結果,裡面的內容竟和上次一樣,上面只有短短的幾句話,還是很敷衍的話,知識叫她好好在家裡待着,無需擔心,其他的便再沒有了。
唐芸看到這封信,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她握緊手裡的信,反覆的看了幾遍,眯起了雙眸。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丫丫滿月的日子。
唐芸早早的就寫了信,告訴蕭琅這件事,蕭琅還在戰場上打仗,唐芸也沒有大辦,就是叫了府上的人,大家聚在一起,給丫丫準備了一個滿月酒。
可直到丫丫滿月那天,唐芸都沒有收到蕭琅送回來的信。
這種怪異的現象,讓唐芸意識到戰場上肯定是出事了。
她不但有給蕭琅寫信,還給尚未回來的容稀寫了封信過去。
結果,這封信,石沉大海。
喝完滿月酒的第二日。
唐芸就整理好了自己的行李。
她現在的身體已經恢復到差不多。
她打算親自上一趟戰場。
若是可以再給蕭琅押送些糧草過去。
唐芸正準備着的時候,突然收到了外界傳來的消息。
這個消息還是從皇宮裡傳來的。
戰場上八百里加急書信傳來:琅王叛變,致使我軍大敗,還迎娶了東蓮國公主。
要問唐芸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何感受?
唐芸可以說,她只能說,這個放出消息的人,腦子不太正常。
蕭琅這段日子寫來的信,是有些奇怪。
而且,還老不回信。
但兩人夫妻這麼多年。
蕭琅要是真是那麼容易就能被其他女人勾搭走。
他們也不會分分合合這麼多年,還死纏亂打着纏着對方不放。
“芸兒……”
得知消息的容涼進屋,還想安慰唐芸。
就見唐芸已經準備好了行李,正坐在桌前寫信。
唐芸瞧見容涼進來了。
她放下手中的筆,望向了他。
“容涼,幫我照顧下丫丫和小狼可以嗎?我打算上戰場去找蕭琅。趁着現在蕭琅叛變的消息還沒有傳遍南蕭國,我得馬上離開。”
“可你剛生完孩子……”
“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除了生丫丫的時候辛苦了些,這一個月在你的照顧下,你該
看得出來,我恢復的很好。”
容涼確實知道唐芸恢復的很好。
但他操心唐芸操心慣了。
讓唐芸一個人去。
他還真不放心。
他沉默了片刻道,“芸兒,我有個主意,不知你是否同意?”
唐芸聞言,望向了容涼。
就聽容涼道,“蕭棄就在南蕭國,我可以聯繫得到他,你若同意,我們將丫丫交給他照顧,我陪你上戰場。”
唐芸聽到這話,想都沒想開口道,“容涼,你知道他那個人,陰晴不定的。將孩子交給他,我不放心,你看他將小狼帶的,我也不是說不好……”
唐芸試圖委婉點。
但她發現,蕭棄這個人的性格讓她無法用委婉的詞來形容他。
容涼也知道唐芸對蕭棄的看法。
他思忖了片刻,開口道,“芸兒,那將孩子交給我,讓他陪你前去。”
唐芸知道,容涼這麼做都是爲了她好。
她沒再拒絕,“我去找他,若他答應的話,就讓他陪我去一趟。”
蕭棄這些年雖然老是幹壞事。
但說到底,他並沒有做出任何真正傷害他們的事。
除了冷冽那件事。
但,如今冷冽還活着。
連冷冽都沒和蕭棄計較。
她再那麼小心眼,也說不過去。
南蕭國,姬花宮。
這是一個露天的宮殿,宮殿內擺放着一張落滿紅色花瓣的大牀上,牀上趴着一隻胖胖的紅狐狸,紅狐狸的身側躺着一個躺在大紅色襁褓的小嬰兒。
小狸兒挪動到小嬰兒那兒,用頭拱了拱。
結果,趴在牀上的小嬰兒根本就不理它。
小狸兒是跟着蕭棄一起去的琅王府,自然知道這個小嬰兒是唐芸的孩子。
它被蕭棄搶走這些年,它的身體雖然在蕭棄這邊,可心還是在唐芸那邊的。
小狼被小灰搶走了。
它覺得它能搶到小狼的弟弟也是極好的。
但可惜的是,這個小傢伙,老是不理它。
容涼將孩子交給了蕭棄。
按照容涼的意思,蕭棄的身邊養了那麼多女人,想找一個照顧孩子的女人,很容易。
但他可能想不到,這一個多月來,都是蕭棄親自照顧的人。
蕭棄和小狸兒一樣。
他本來是想搶小狼的。
但蕭琅不肯給他啊。
那搶小狼的弟弟也是一樣的。
而且,還是從小開始養,肯定比半中途搶過來的要好。
蕭棄進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碗奶。
這是剛讓他的手下的女人從奶孃的身上擠下來的。
小犬是個特別的孩子。
他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蕭棄走到牀前,先是將小犬抱了起來,捏了捏他的臉蛋。
捏了好一會兒,小傢伙才睜開了眼睛。
一雙明亮的眼睛,瞳孔卻是血紅色的,加上爬滿整張臉的地獄之花,顯得妖冶而危險。
第一眼看到這個樣子的孩子。
毫無疑問會覺得他是個妖怪。
可蕭棄卻異常的喜歡這個孩子。
南蕭國有個隱秘,皇室每一代,都會有一位臉上擁有這種胎記的孩子。
南蕭國秘史中記載,生來就擁有這種地獄之花的孩子是惡魔的化身,會毀了南蕭國。
因此,每一位出世不是被處死。
就是就丟棄之後,任由他自生自滅。
蕭棄是被丟棄的那位。
他之所以“幸運”的活到現在,不過是因爲蕭陵的生母恨他的生母搶走了蕭陵,特地將他撫養長大,用虐待他的方式來報復他的生母。
那個將他當做報復工具的女人。
現在還活着,而且被他照顧的好好的。
蕭棄明明很用心的照顧那個女人,給她吃好的,喝好的,還給那女人安排了很多奴婢服侍她。
可結果,那女人愣是瘋了。
好吧,是被他嚇瘋的。
因爲那女人覺得她那麼虐待蕭棄。
蕭棄肯定是會報復的。
結果,蕭棄對她那麼好。
她不知道蕭棄在打什麼主意。
不知道蕭棄準備如何對待她。
於是,活生生的給嚇瘋了。
“小東西,你臉上的花紋怎麼能比本宮臉上的還漂亮呢?”
蕭棄望着小犬的小臉,伸手摸上了他臉上那些漂亮的花紋,聲音有些冷的笑道,“你說,明明我們就是好人,爲何他人瞧見我們臉上的花紋就覺得我們是壞人呢?”
小時候,所有人都厭惡他,遠離他,虐待他。
長大後,所有人都怕他,懼他,向他求饒。
當年,蕭棄第二次見到唐芸,卻沒有殺了她。
或許是因爲唐芸待他的態度。
讓他覺得至少有個人是用對待正常人的態度對他的。
“你說,你孃親若是知道你的存在,會不會像本宮的母后那般,將你丟棄?”
小犬這一個月早已習慣了這個奇怪的蜀黍對着他念唸叨叨,念念叨叨的。
他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
“真是一點兒都不可愛。”
蕭棄再次被無視之後,也沒生氣。
只是勾脣笑了笑,再次將小犬給吵醒了,給他餵奶喝。
小東西不餓的時候就是在睡覺。
一餓起來,那真是和小狼犬似的。
就在幾天前,他餓了也不哭,抓着蕭棄就撲到蕭棄的懷裡找奶喝。
差點兒沒把一向面不改色的蕭棄給唬得,直接將懷裡的小東西給丟出去。
就是從那時候起,就算小犬不餓。
蕭棄也會按時給他準備吃的。
小犬愛睡覺,可也愛吃東西。
於是,小東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那就是閉着眼睛喝奶。
這樣既可以睡覺又可以吃東西。
蕭棄帶小狼也帶過一段時間。
小狼每天都是活蹦亂跳的,要不就是在練武功。
他就沒見過小狼這麼懶的。
看到小犬懶成這樣。
他開始懷疑以後教這個小東西武功,會不會很難。
小犬又睡着了。
蕭棄剛將孩子放下。
宮殿外就落下了一名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跪在殿外回稟道,“啓稟宮主,山下有人求見。”
蕭棄聞言,大手一揮,揮落了牀上的牀幔。
閃身落在了宮殿外。
他瞧了那名女子一眼,語調平和的道,“退下吧。”
短短三個字,卻是讓跪在地上的女子遍地生寒。
她不敢擡頭,更不敢多言,急忙退了下去。
蕭棄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漸漸冷凝成冰。
他明明就是個溫柔的人,可爲何人人都這般怕他?
普通人是不可能找到這裡來的。
能讓他手下的人前來通報的,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
蕭棄飛身落在山下。
一眼就瞧見了背對着他,站在大樹下,一襲勁裝,扎着馬尾,異常幹練的女子的背影。
若不是唐芸聽到動靜,回過身,露出了她那張絕色精緻的臉。
蕭棄還真有些不敢認。
“芸兒?”
蕭棄的視線落在唐芸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蹙眉道,“是容涼告訴你的?”
唐芸到過他的另一座宮殿,卻不曾來過他的這處宮殿。
唐芸能找到這裡,無疑是容涼透露的具體地點。
“蕭棄,我今日來找你,是想求你一件事的。”
“求我?”
蕭棄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莫非你想讓我回去再把蕭陵從皇位上拉下來?”
“芸兒,想必你不知,那位子坐的實在太無聊了,我早就不想幹了。”
“戰場上傳來消息,蕭琅投遞叛國,致使南蕭國大敗,還娶了東蓮國的公主。”
蕭棄這一個月都在忙着帶小犬。
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小東西的身上,倒是沒去關注那些。
猛地聽到這話,他原本還在說笑的語調,立即不見了蹤跡。
“竟然有人敢在我還活着的時候,欺負我的弟弟,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蕭棄經常乾點壞事惹蕭琅生氣。
還神神叨叨的讓蕭琅和唐芸忙得團團轉。
就連這次蕭陵會突然醒來。
東蓮國和北漠國會突然發動戰爭。
其中都有他參上一腳的份。
可是,他可以欺負蕭琅,不代表其他人可以。
蕭棄見唐芸這副模樣。
他也懶得再藏着捏着。
“你說五弟娶了東蓮國的公主?可是東蓮國的長公主——蓮雨沫?”
“具體娶的是誰,我並不清楚。但這根本無關緊要,我相信他不會娶,也相信他不會叛國。”
蕭棄聞言,深深的看了唐芸一眼。
“芸兒,別太自信了。”
唐芸不知道蕭棄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更不知蕭棄爲何會知道東蓮國公主的名字。
但無論是哪種原因都好,她都信任着蕭琅。
“不是自信,而是相信。”
蕭棄見唐芸如此執着。
他笑了笑,卻是不再說話。
有些事情,等到了那邊。
她就會知道了。
“你想求我幫你何事?”
比起那個蓮雨沫。
蕭棄自然更贊同唐芸做蕭琅的媳婦。
不說別的,就說這三個孩子,那是深得他的心意。
管他是不是蕭琅親生的,反正是他的侄子侄女就對了。
“容涼不放心我一個人去戰場,所以想請你陪我去一趟。到了戰場,找到蕭琅,你可以隨時離開。”
唐芸望着蕭棄開口道。
她本還擔心蕭棄會拒絕。
可沒想到,蕭棄只是望着她,回了一個字,“好。”
在蕭琅叛國的消息尚未完全傳出。
唐芸和蕭棄就整理了行李。
兩人帶着小西,小灰,小銀,小白,小狸兒,還有容涼給的給容稀的解藥,一起朝蕭琅打仗的地點趕了過來。
小狼也要跟着去。
唐芸自然不同意。
可是,這小傢伙居然先斬後奏,和蕭棄串通好了。
在蕭棄的幫助下,偷偷的跟了去。
等唐芸發現,想將他送回去,已是來不及。
蕭棄對此倒是很看的開。
還說帶小狼去見識下真正的戰爭。
好讓他真切的感受那種戰場的氛圍。
培養小狼的戰場應變能力。
也幸好唐芸現在想開了。
否則就憑蕭棄的這幾句話,就足夠拉唐芸的仇恨值的。
原本唐芸還想再給蕭琅運送一些糧草去。
但,由於事發突然,時間緊迫。
唐芸不得不放棄運送糧草的事,以最快的速度朝戰場趕去。
蕭棄本想和唐芸說說那東蓮國的長公主。
但是,這傢伙一瞧見唐芸那焦急的模樣。
他那顆唯恐天下不亂,坐上觀壁的心,再次蠢蠢欲動了起來。
罷了。
等到找到蕭琅,她自然就知道那女人是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