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基金會?”
張冰玉有些不明所以:“還玄學界的?”
“是這樣,我打算成立一個推進玄學界修行體系研究發展、發展玄學界實力的非盈利基金會,名字就叫中華玄學基金會,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出來牽頭成立?”
楊晨解釋道。
“推進玄學界修行體系研究發展、發展玄學界實力?這不是跟中華玄學促進會功能有重疊了嗎?”張冰玉覺得楊晨的想法似乎有些多餘:“還是說,你打算撇開中華玄學促進會?這恐怕不行吧?你已經得罪了大門派勢力,就剩下中華玄學促進會挺你了,你還打算把他們也得罪了?”
楊晨無奈道:“我並沒有打算跟大門派爲敵,如玄洪真人這樣的人,應該明白我的。”
“但你做的一切,無一不表明你就是在這樣做啊!要不然那些老祖能不要麪皮去襲擊你?你知不知道我都擔心死了!”張冰玉有些痛心疾首的道。她雖然一直被禁足,但還是密切關注玄學界形勢,尤其是跟楊晨相關的形勢的。天師府上下可沒少向她通風報信的人:
“還有,像玄洪真人這樣的人,雖然相信你,但是備不住其他老前輩們對你不滿,就算我們天師府,也有不少人對你很有怨言呢。就算五祖爺爺那邊,對你也是有些不滿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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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冰玉的五祖爺爺,乃是天師殿的老祖之一,名叫張天逸,是最爲疼愛張冰玉的長輩。張冰玉之所以在天師府擁有如此高的地位,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她一生下來就被張天逸覺得合自己眼緣,甚至認爲自己突破八階成就飛昇之境乃至於成功飛仙的機緣就在她身上。
正因爲如此,對於楊晨這個張冰玉看上了的人,當初的張天逸經過調查之後,覺得很合適,很順眼,在楊晨提出來能量粒子理論之後,天師府這邊的認同,至少是中立默認態度,也正是張天逸幾天研究之後,親自點頭並且說服了天師殿其他老祖的。
否則的話,以天師府在正一道的地位,但凡露出半分質疑之意,楊晨現在的反對者,至少要多出幾倍!
這些東西,張冰玉當然並沒有告訴楊晨,但是有了小蘇之後,他卻從各種資料之中推斷出了這一點,楊晨這才知道,去問張冰玉,張冰玉雖然支吾半天,最後還是承認了。
可以說,在某種程度上,張天逸乃是楊晨在玄學界之中的重要支持力量,關鍵是,人家還是那種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完全藏身幕後,既不出來邀功賣好,也沒有對楊晨有任何利益要求。也許這不一定是高風亮節,或許所謀甚大,但是這個人情,楊晨卻必須得領。
張冰玉這麼一說,楊晨也感覺必須重視:“冰玉,天逸老祖這邊,我想還希望你能夠多多解釋一下……”
“我當然幫你解釋了,要不然,你以爲我們天師府甚至正一道能這麼安靜?可是你的所作所爲,搞得我也很難解釋的……要不是我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情,我還真會誤會你呢……人家可也是出身大門派的,廢除門派制度,你有沒有考慮國人家的感受?”
張冰玉聲音幽怨,還有些委屈……
“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那樣做嗎?多謝冰玉你了。其實,只要你知道我這個基金會的詳情,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楊晨連忙安慰兩句。
“怎麼說?”
“是這樣的……”
楊晨便把自己的設想說了出來。
他是一直想要推進玄學界發展的,但是,這種推進力,如果僅僅出於他自己,會因爲諸多原因,而造成損耗,導致事倍功半。所以,他打算成立一箇中立的機構,以此來調和親楊晨和反楊晨勢力之間的矛盾。有事情大家商量着來,避免之前那種徹底撕破臉的做法。
而要做到這一點,僅僅楊晨和親楊晨勢力出面是不行的。因爲那樣人家會懷疑這個機構是你的牽線傀儡,一開始就會失去公信力。
所以他就想到了這個基金會的辦法。
要推進玄學界發展,少不了資金和資源。搞研究要,修煉也要,其他各種動作,統統需要。那麼有了一箇中立的非盈利基金會出面推動,接受者會少了很多顧慮,而付出者也不用勾心鬥角操心那麼多。
楊晨的想法是,基金會公開向全玄學界的修士、勢力、門派募股,但是,話語權卻不能因爲這個股份的多少而有所偏移。一旦出資之後,所有運營和運作,完全交給基金會本身操縱,任何出資者不得過問。這樣就避免了散修們對這個基金會成爲大門派攫取利益工具的擔憂。
但另一方面,出資者有權提出審計議案,要求對基金會資助項目進行審覈。一旦有任何衛反基金會規定的,那麼當事人必須承擔責任。這就是給了出資者一個較大的權力。但這種權力,又不會影響基金會的中立。因爲只要嚴格按照基金會的章程操作,沒有違規,那麼哪怕基金會是在對出資者的對頭甚至敵人進行資助,出資者也無權反對資助。
這中間,肯定會有各種公開或者私下的博弈了。完全杜絕影響,那是不可能的。楊晨也沒有做這樣的打算。他只是希望,基金會能夠作爲玄學界的一尾鮎魚,帶給玄學界一股新鮮風氣。並且是那種和和氣氣,到處撒錢而不會直接威脅到他人利益的金主型鮎魚。
基金會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讓那些大門派感覺到變革的必要和好處。只要他們有了這樣的認知,說實話,他們變革起來還是很快的。
後世的歷史上就是如此,當大災變來臨之時,凡是沒有被大災變毀滅的門派,那都是迅速的變革、適應時代,以至於到了百多年後,大門派仍然是華國玄學界的重要支柱力量。
天師府作爲正一道的祖庭,在玄學界之中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關鍵這個勢力深諳老子的“上善若水、和光同塵”的做法,歷史又至少可以上溯到東漢末年,在玄學界的門派之中,堪稱悠久,資格甚老。種種加起來,使得天師府的立場一向偏向爲中立,並且這種中立,還被整個玄學界接受。
由他們出面組建中立性質的基金會,正是最合適的。
同時,楊晨還打算將中華玄學門戶論壇也併入中華玄學基金會之中。這個重要的網絡交流平臺,必須保持中立態度,這樣才能更好的發揮其影響力,而不致於讓異見者們感覺自己被排斥,乾脆另起爐竈,反而造成分裂,那樣就不好了。
而身爲這個基金會的提議者,楊晨直接出資八十億,另外還有若干各種玄學界獨有的資源,並且將會每年追加投資。在可以預見的將來,他的出資可能會是最多的。
而出資最多的他,卻在章程中把投資人的權利進行了限制,一方面可以讓散修感覺到誠意,另外一方面,楊晨主動提出來合作,也表達了他的善意,可以一定程度的化解大門派對他的反感。
更重要的是,他這種善意的表達,是建立在他以一敵衆,把衆多老祖聯手輕鬆擊敗的基礎上,尤其具有說服力。
這些大門派能夠延續到今天,哪一個是泛泛之輩?
關鍵是,基金會雖然儘量保持中立,但也保留了大門派們在其中發揮影響力的空間。這些大門派一個個可是對自己的手段自信,決不會認爲這種限制就能讓他們束手無策,反而會覺得,在這種貌似公平的情況下,自己的影響力會得到更有效的利用,在利益上,他們也會接受。
總之,有了楊晨得這種善意,只要是不打算把楊晨當成死敵,都會接受楊晨的和解意圖。
至於那種實在死活要跟楊晨爲敵之人,那自然另當別論。不過楊晨也不着急對付他們,到時候一個地磁核心能量爆發,就能讓他們完蛋,何必髒了自己手?至於他們可能的阻攔,到時候楊晨通過基金會統和整個玄學界力量,大勢在己,區區跳梁,又豈能螳臂當車?
楊晨便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張冰玉,當然,大災變的消息現在還不到透露的時候,他倒是並沒有說出來。
聽他這麼一說,張冰玉這種天師府的嫡系子弟,對政治中間的那些彎彎繞,可是清楚得很,當然明白楊晨所言不虛,不過她反而擔心起楊晨來:
“可這樣的話,你又怎麼保證在基金會的影響力?你要知道,大門派們在這種事情上手段可是厲害得很,你當心被他們坑了,到時候基金會不但沒能推進玄學界發展,反而被他們利用,豈非不妙?”
楊晨道:“不用擔心,我雖然並沒有打算直接對這個基金會造成什麼影響,但是,首先基金會的執掌者是你,以天師府和天師殿的影響力,加上這個率先倡儀的大義,誰能把你從基金會趕走或者架空?有了你,我還擔心影響力嗎?”
張冰玉聽得沉默了片刻,這才低聲道:“你……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